“对,那失心疯的家伙,竟做出这等泯灭人xing的事来,所以这些年我带着谦儿远离他,避居裘庄,而谦儿自己也争气,没有依靠裘庆龄就在朝中挣得一片天,如今虽然人人知道他是世子爷,但无人会将他与裘庆龄那魔头连成一气,那厮作恶多端,我也赞成谦儿为国除害!”王妃含泪气愤的说。
“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你们父子长得一点也不像,感觉也不亲,就像陌生人。”毛威龙震惊低喃,又瞧向满脸泪痕的王妃。
王妃真伟大,丈夫如此无道,她竟还能将相公当成亲生儿子扶养,她不禁感动佩服不已。“所以你这次也是要为自个儿的家人报仇吗?”她小声的问,很难想像他的身世竟这般复杂。
“我并无私怨,就算有,也教娘的无私给抹去了,这些年娘将我照顾得很好,我心中无恨意,但他不该叛国,我不过是阻止他的行为罢了。”
“可那龙女已死,我的出现又打乱了你们的计画,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是啊,你的出现可让偿谦伤透了脑筋,他一面护你,一面又心知你非死不可,简直可以用天人jiāo战来形容,你该早点说出你是假冒的,至少让他少受点折磨。”湛青笑说。
才说完就受好友瞪眼,怪他多嘴,但他完全不以为意,“你险些就被杀的那几次,吓坏的可不是他,是咱们,这家伙简直疯了,xing子大变,差点没杀了天下人,吓得我赶紧回报皇上,连皇上都不敢相信,这冰冷家伙居然会爱上一个不该爱上的女人。”
他摇着头,至今还是想不透,这兄弟怎可能爱上这丫头?他瞄了瞄她。一个上言不搭不语,托大滑头的丫头,究竟哪里好?任xing狡黠,一点都不可爱!
他的不以为然全都落在毛威龙眼里,让她龇牙咧嘴的就想要开骂。
“总之,这家伙爱惨你了,占有yù也是世界一等的,别怪我没警告你,这醋桶将来有你好受的!”湛青掩嘴偷笑。嘻嘻,这家伙的醋劲还真让人开了眼界呢!
“是吗?”这句“爱惨你了”让原本要翻脸的她又眉开眼笑,好不得意。“这表示他紧张我,好事好事!”抱着专属冰柱,她的嘴都要笑得咧到耳根了。
“你!”他翻白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好说的?
“哼!你少嫉妒我们夫妻恩爱,我看你这偷窥狂还是废话少说,接下来怎么办?我还要死吗?”她脸色一变,含怨的瞪着两个男人。
偷窥狂?这丫头还没忘记他曾……呃……观赏他们的闺房之乐。
真会记仇!“虽然你不是太上皇找来的龙女,可是真的龙女已死,所以我想偿谦打算将计就计,将你主动送给王爷,让他亲自收拾你后,再重新开始这场戏码。”他用着无限同qíng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真要我死?!”她愕然。
当这厢吵闹得不可开jiāo之时,远在京城布局者之一也没闲着。
“什么,皇上要偿谦带着龙女出征讨伐黎国?”金銮殿上,裘庆龄表qíng错愕,脸有凶光。
“没错,咱们有了龙女相助,这回黎国必灭。”皇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裘庆龄闻言,青筋爆跳,面若修罗!
闇黑之夜,大军奉旨推进黎国途中。
主帅金帐立于大军后方,帐内,chuáng前余光未熄。
裘偿谦身上微微汗湿,怀里的小家伙轻轻蠕动了一下,他倏然睁眼瞧向怀中的人儿,只见她螓首微侧,睡梦中还露出满足的笑颜,这让他想起自己阖目休憩之前的状况。
两具jiāo叠的身躯,如此契合,如此销魂,她的身躯几乎是老天特地为他量身订做而成的,只要一触碰到她,他自然而然就热血沸腾,不需催qíng、不需言语,她就是他的qíngyù源头。
才想着,体内又是一阵骚动。
他才刚要了她三回,该让她休息了……
不料小女人突然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连眼都未张,脸上绽出晕红笑意,往他胸膛缩了缩。
该死,呼吸又变得急促,眼神变得迷蒙……
算了,别忍了。
堵上她微噘的嘤咛小唇,再要一回好了!
“来了。”湛青进帐宣布。
只见一个嚣张的丫头正斜躺着霸住主帅的胸膛,一手啃着羊排,另一只油腻的手就在威仪主帅的战袍上擦拭,模样简直让人──咬牙切齿!
这无法无天的丫头!
一旦确定掳获偿谦这上等猎物,作威作福的德行立刻展露无遗。
“什么来了?”毛威龙将啃了一半的羊排往桌上一丢,灌了一口亲亲主帅送上嘴的去腻茶。
“你公公来了!”湛青没好气的说。这丫头享受得大概忘了她是来“送死”,不是来度假的!
“什么!他来了?”她这才紧张的跳起来。
“对啊,你准备好送死了没?”他侧目而视,不屑的瞧着她。
“你!”她气得瞪人,这家伙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处处与她作对,好像巴不得她赶快受死似的,可恶!
“哼,你最好收敛点,好歹为主帅留点颜面,别让他丢人!”他嗤之以鼻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她气呼呼的质问。
他摇着头,努了努嘴,瞄了她脚下一眼。
她这才循着他的目光往下瞧,这一瞧……啊!搞什么?“这……”她刚才听见要她命的人来了,一紧张就跳了起来,没发现这会自己脚下睬的竟是夫君置于身旁、那象征至高无上威仪的主帅头盔!
这下可尴尬了,她赶紧缩回脚,gān笑的将头盔捧起来,再小心翼翼的放回桌案上。“不……不好意思……对对……不起!”
裘偿谦倒无所谓,反正只要爱妻做的任何事,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湛青莞尔,也懒得再说了。“小心,人要杀进来了。”他提醒。
才说完,裘庆龄已火爆入帐,由于他身为当朝王爷,又是主帅的爹,所以无人敢拦阻,只能让他直接闯进。
跟在身后的数位士兵一脸惶恐,就怕主帅怪罪,一旁的湛青挥挥手要他们离开,几人才如获大赦,赶紧退下。
裘庆龄一进来目光谁也不看,杀气直奔毛威龙身上,吓得她立即跳进自家男人臂弯里寻求庇护。
“王爷,”裘偿谦气定神闲的看着他。“这里是军帐,你怎可擅自闯入?”
“哼,我是你爹,你出兵黎国,我来激励士气,有何不可?”他说得理所当然,目光始终没离开毛威龙,就像她是只急待捏死的蚂蚁。
毛威龙瑟瑟发抖,她真的死定了不成?
“既然如此,那我在此领受,王爷可以离开了。”裘偿谦目光冷然。
“要我离开可以,让我先与媳妇打声招呼。”他恶狠狠的走向毛威龙,一只虎爪手直勾她的咽喉索命。
裘偿谦立即反手挡去了他的虎爪。
“不不……不要过来!”她惊惶失措的在自家男人身上乱抓一通,最后gān脆像猴子似的双手挂在他颈上,双脚盘住他的腰。救命啊,她还不想死啊!
“王爷,咱们打开天窗说话,你若要杀我的妻子,我断无可能让你妄为!”袭偿谦心疼妻子受惊,将她护在怀中,怒声挑明了说。
“逆子!我是你爹,你不帮我竟反我,你这不孝子!”裘庆龄怒道,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他的野心意图?
“反你?咱们都一同效忠朝廷,我怎么反你?”裘偿谦冷笑。
“你明知故问!好,我也不与你打哑谜了,我要你收兵,然后把那丫头的命留下!”他直接命令。
“办不到!”裘偿谦直接拒绝。
“你敢违逆我?”
“王爷,你这是公然要造反了吗?”他怒问。
“没错!”事实上,他已用尽方法要取这丫头的命,但这逆子几乎是将这丫头拴在腰带里护得死紧,害他始终苦无机会动手,如今大军即将前进边境与黎国正式厮杀,没有时间了,他必须赶在两军jiāo锋前先杀了龙女,以解危机,所以这才不得已亲自出面诛杀,显露出自己隐藏已久的篡国之心。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来人啊!将这叛贼拿下!”裘偿谦一声令下,想不到整个帐篷立刻被人由外骇然的掀翻,四周也涌入亲兵无数,将他团团包围。
裘庆龄吃了一惊。“这是?”他被这景象惊住了!“这是陷阱?!”他惊觉的低吼。
“对,咱们就是在等你来,等你自己忍不住现身杀人,等你承认通敌叛国!”站在jīng兵之首的湛青得意的说。一切正如计画,他也自投罗网了。
裘庆龄心惊。“哼!你们别以为这样就拿得下我,我今天敢来就是有备而来,非杀了龙女不可,就连你们我也不会放过!”凡是知道他野心的人,都是他今日诛杀的对象,他不会在无万全准备的qíng况下轻易显露底细,让皇上有所防备。
“咱们知道你既然展露野心,必是有备而来,但既是陷阱,我们自然会设计得万无一失,所以你所带来的几万亲兵……”裘偿谦一阵冷笑,扫向前方一名将领。
将领立即低身向前,“禀主帅,藏在后方的数万叛将,属下已全数拿下,就等您发落。”
“很好。”他赞道。
裘庆龄当场脸色发青,没想到他带来的亲兵竟然如此不济,全数落入敌手。“你们知道我会带兵来?”他以为在这之前,他们还不知他的意图才是,但他错估了!
“当然,你不来,咱们这场假出兵真抓贼的计画不就玩完了?”湛青笑得快意。
“假出兵真抓贼?”裘庆龄错愕不已。原来出兵黎国是假,使计诱他显现叛意才是真!
“没错,王爷,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真的龙女已经死了,眼前的毛威龙并不是太上皇所寻获的女子。”湛青好心的告知。
“什么?”他又是一惊。
“真的龙女已bào毙身亡,咱们原本想直接告诉你,让你欢喜一场的,但为了将你直接诱骗出笼,这才隐瞒事实,假意出兵,bī你直接找上门,好让咱们像现在一般──”湛青瞧着他现在的láng狈相,抿嘴一笑。“一网打尽!”这样gān脆些,一劳永逸,幸亏偿谦想得周全,为他们省事不少。
“你们居然……”他错愕到呆愣当场。
“嘿嘿,再告诉你,这世上根本没什么龙女,传说是太上皇一手捏造出来的,你被骗了,傻瓜!”见自己安全无虞,毛威龙这才爬下丈夫的身子,洋洋得意的走上前。
“假的?”裘庆龄如遭雷击。
“只有你这个笨蛋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什么龙女可以左右国祚,亏你活了这么太岁数,真是蠢唷!”她讥笑。
“不可能,太上皇都为此退位了,此事怎可能是假?”他仍是不信。
“太上皇退位不是为了龙女,而是为了你,他早计画好要你露出狐狸尾巴,让你就擒,你才是那个真正危害国祚之人!”湛青皮笑ròu不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