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当上世子妃_浅草茉莉【完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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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内,隐隐含着三道慑人的金光,原因无他,此刻殿内正坐着三位青年,三人皆气宇非凡,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用有限的词汇来形容这三个堪称极品的男人,他们聚集于一室,合映着满室的尊贵之气。

 “皇上,你说这大过年的,咱们三个躲在这儿闲磕牙,不理会御花园那群婆婆妈妈行吗?”湛青潇洒悠闲地斜倚在椅背上,俊帅的脸上尽是吊儿郎当的神qíng。

 大年初二,这宫里御花园可热闹了,所有嫁出去的公主们全都进宫谒见太后问安,他们三人因为受不了一堆女人的叽叽喳喳,这才躲到养心殿来避难。

 皇帝裘翊辞摇着首,威仪的脸庞噙着笑。“也只有你这小子敢把后妃女眷们称为婆婆妈妈。”湛青这小子放肆不羁惯了,连他都拿他没有办法。“哼,朕瞧你哪能不躲,今儿个宫里来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眷,你要是在太后身边多待个须臾,太后说不准又要当场为你指亲,冲着这点,不躲行吗?”

 “错,要论起这回事,偿谦可比我要紧张吧?”湛青嗤哼了声,瞧向殿内另一张冷漠肃然的脸庞。

 裘翊辞大笑。“湛青,你倒提醒了朕,该紧张的确实是堂兄,谁教他都二十七、八了,至今还没与姑娘传过绯闻,不像你虽未婚,却风花雪月不断,太后不担心你,反倒多次向朕提起要为堂兄留心对像一事。”

 裘偿谦还是没说话,但冷漠的脸庞明显多子几道皱折。

 “瞧,这人冷血得很,老是寒着一张脸,要他跟我多说两句都不成,要真娶了亲,哪个女人受得了他?”湛青瞅着裘偿谦揶揄。

 “所以我不娶亲,也就不用别人来忍受了。”裘偿谦总算说话,声音闷闷的,带着清冷。

 湛青翻白眼。“话可不是这么说,你这xing子别说女人,就连男人跟你说上几句都要结冰了,我的大爷,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多些热qíng血xing,别让所有接近你的人全冻成了一团冰!”

 裘偿谦森冷的赏他一眼,摆明了没得改,教湛青这热血青年除了叹气,别无他法。

 他们一个贵为天子,一个是天子的至亲兄弟,另一个是孤臣遗子,三人因年纪相仿,从小身娇ròu贵一块长大,无分尊卑,只论生死jiāoqíng,但三人三种xing子,能结为莫逆之jiāo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算了,跟你这冰块多说无益,皇上,你还是说说拉咱们一道躲到这儿的真正目的吧?”湛青转而正色说。

 裘偿谦也是一脸等着皇帝开口的表qíng。

 裘翊辞不住摇头低笑,还是兄弟们能看穿他的心思。“嗯,太上皇有密令下来了。”

 “就知道你舍得避开那一大群妃子与我们躲到这儿来肯定有问题,说吧,太上皇又jiāo代了什么麻烦事?”湛青啜着上等龙井问。

 裘翊辞眨着晶灿的双眸,眼神有些奇怪。“太上皇jiāo代……”

 “这事?别烦我,我不gān!”湛青马上撇嘴。

 “你不gān,那……”

 裘翊辞瞅向那张冷脸,只见裘偿谦挑了一下眉,正要开口,湛青却已先抢着说:“这事就他能gān,不gān也得gān!”

 龙座上,裘翊辞挪了个舒适的姿势,笑得诡异。“堂兄,那就由你来吧!”

 庭院中央,夏日凉风拂过男子棱角分明的脸庞。

 他眉头深锁,冷寒的神qíng明显带着烦躁。

 真麻烦,多了个女个……

 随手折断了拂面柳枝。

 若想脱身,还是尽早处理了吧。

 湛蓝清澄、明镜般的天,配合上某人小jian小恶的嘴脸,正好形成qiáng烈对比。

 “白云苍狗,微风徐徐,正适合gān些小勾当。”毛威龙白净的脸蛋贼溜溜的盯着前方的花轿。

 这座花轿华丽贵气,轿顶装饰着凤鳍金片,huáng金流苏环绕轿身,窗棂上甚至嵌有灿烂珠宝,如此矜贵花轿,除了当朝皇亲权贵外,谁还有能耐这般大手笔打造?

 毛威龙兴奋的搓搓小手,越笑越开心,瞧着花轿四周卖力扛轿的轿夫自言自语。“连轿夫都配足十二名,啧啧,新娘子果然是要嫁入富豪名门了。”她刻意尾随在轿后,打算跟着花轿混入喜宅,先骗吃骗喝一顿,再藉机在喜宅里摸些值钱的东西,好充当闯dàng江湖的盘缠。

 只是花轿不过走了一里,突然在偏僻的树林边停了下来,原因是──人有三急,这新嫁娘犯了其中一急,忍不住要小解啦!远远就见新嫁娘披着头巾独自匆匆入林,大概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解急一番。

 只是,好一会过去了,这新娘子该不会因为太紧张,拉肚子了吧?不然这小解也解得太久了些。

 毛威龙摇着头,等得不耐烦,尤其小肚子更是禁不得等,正打着闷鼓哀号着。“不成,瞧瞧去,这新娘子该不会逃婚了吧?”

 她一路朝着新娘子离去的方向摸去,走了好一段路,却始终没有瞧见新娘子的踪迹。

 这怎么回事?新娘子难不成人间蒸发了?

 她纳闷的站定于一株参天松树下。

 跑哪去了?突然,她被地上的某样东西绊了一下。

 “啊──”惊恐的尖叫。

 “到了,到了,新娘子到了!”京城名宅,此刻张灯结彩,宅子小厮一路兴奋的穿过临水回廊、花圃庭园,来到了主子的书房。

 “世子爷,新娘……”一进门只瞧见理当是新郎的主子,全身只着月牙白衫,用着上好松香墨,正在名贵的澄心纸上挥毫,经他这一嚷,头也没抬的紧皱眉头。

 “放肆!”总管李文领着六名王府小厮站在一旁伺候着,见他冒冒失失的模样惊扰了主子挥毫的雅兴,立即低沉的怒斥。

 小厮受惊。“这……是……”赶紧退至一旁。奇了,今儿个不是主子大喜之日吗?怎么一点成亲的喜气也没有?连花轿来迟错过了吉时也丝毫不在意?

 这主子到底想娶不想娶?

 但这问题无人敢找死的问上一句,因为打从确定娶亲开始,主子的脸就yīn寒得比平常更加慑人。

 等了好半晌,裘偿谦才慢条斯理地挥下最后一捺,总算放下紫毫笔开口道:“人到了?”

 “回世子爷,人到了。”李文躬身规矩的答声。

 “嗯,知道了。”他冷漠的脸上透着不耐。

 “世子爷,是否要拜堂了?”李文再小心试探的问。这回主子被bī着办这件事,铁定火得很,谁要多事催问,下场绝对讨不了好,但身为总管,总不能不尽责的问上一声,因为此刻前厅贺客盈门,坐满皇亲贵胄,个个早已等得心浮气躁,就等着主子现身拜堂了。

 只见主子果然脸色yīn沉,原本冷漠的目光在扫向他后瞬间结冻。“哼!”

 吓得他立即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裘偿谦负手起身踱至窗边,已然听见前厅的唁一哗热闹声,可见宾客来得不少。

 哼,办得还真像一回事!

 他表qíng很凉、眼神很恶。“走吧!”未了,终于吐出这大赦天下的一句。

 李文登时松下一口气。“呃……是。”他原还想提醒主子该换上喜袍,但瞧着主子僵硬的背影……还是算了。

 “正月人迎夫君喽,单身娘子守空房,嘴儿抹红面抹粉,手持红花等郎君,等啊等郎君呦……”喜房内,新嫁娘扮起花姑娘,竟哼唱起招郎歌自个儿寻开心。

 她早已扯下红绸金丝巾,虽然仍是一身艳红,但跷着二郎腿,独自扫着桌上的各式喜果佳肴,甜腻腻的喜酒更是猛灌了好几杯下肚,快活得不得了。

 嘿!跟她想的一样,金铺的地、玉铺的阶,这里果然不是普通人家,虽然她莫名其妙的被人抓来拜了堂,但只打算吃饱喝足后就闪人,而且走前……瞄了一眼喜房内的紫丝褥、红罗绣帐、矜贵妆台……这房里值钱的东西可不少,足够她救救急,看来真教她遇上好事,爹知道的话可要赞她机伶了。

 她一面往嘴里塞着食物,一面得意的盘算着待会要先从哪里下手。

 而且动作得快啊,只要前厅的热闹声一息,说不准新郎就要进dòng房了,她可以为了肚子假拜堂,但可不想真失身,再说,她可是“货真价实”的冒牌货,新婚之夜若真被揭穿,不被打死才怪,说不定还诬她杀人……

 想起参天松树下……她打了个寒颤。

 算了,不gān她的事,还是想想待会要打包什么东西闪人要紧。

 自己身上这件手工jīng巧、价值不菲的凤麟嫁裳是一定得带的,就是这件嫁衣让她yīn错阳差的进了这值钱dòng房……至于梳妆台上的几件新娘首饰也一定得打包,窗棂前的那只小巧檀香玉炉似乎挺值钱,还有墙边的骨董花瓶……太大了……带不走,咦,chuáng头的百年好合玉,大小塞进怀里正适合……

 正盘算着,砰的一声门突然开了,她嘴里还塞着油滋滋的jī腿,看见来人,吓得把jī腿掉落地上。“你、你你……”

 来人眉头一拧,瞪着坐姿像猴子、一脸油嘴的新嫁娘,俊眉再挑,冷漠疏离惯了的脸庞出现讶异的神色,他走错房了吗?

 登时两双眼睛互对,一双诧异、一双贼溜,各有心思,最后她大眼珠子一溜,瞪着他身上月牙白的衫子。

 衣服不对,这人应该不是今儿个的新郎倌,于是她赶紧抹抹油嘴,堆出甜腻的笑声。“呃……你别误会,我是饿昏了,等新郎……夫君回房,我就会收拾好一切,这儿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她只当他是府里某个小厮,尴尬的急急赶人。

 “你叫我下去?”居然有人敢叫他下去?

 “是啊,这儿不需要你,所以你赶快离开!”她火速的说。哪来的冒失小子,可别在这坏事啊!

 “不需要我?”dòng房里不需要新郎倌?这可有趣了。他没有恼,反而首次觉得事qíng有些趣味,终于正眼望向她。见她油嘴擦拭gān净后脸蛋清秀可人,虽非绝色,但白里透红的好肌肤犹如出水芙蓉,衬得她容貌细腻秀丽,只是她这粗野的行为……实在称不上“秀丽”两字,这人真是他的新娘?

 “没错,所以别来闹场!”既然他不是主人,就少来啰唆。

 他忍不住拢了拢眉头,声调微厉道:“我闹场?”这丫头简直放肆到极点!他脸色一变,寒气bī人。

 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我的意思是,今晚是我的dòng房花烛夜,等的是我家夫君,请你别来闹……凑热闹,我不兴闹dòng房这回事。”她gān笑,这人到底是谁啊?

 “不会有人敢来闹dòng房的。”他直直看着她,眸子发着冷光,看得她心虚起来。

 “你怎么知道?”

 “世子爷,您jiāo代的东西给您送来了。”李文领了一票仆役,抱着被褥绣枕候在门外。

 世子爷……

 yīn森的眸子敛了一点寒气,看了她一眼后才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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