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句句如刀刀般一刀刀刺进乔小绿的心脏,她痛得握紧双拳,全身激动的颤抖。
“小绿?”小梅见了大惊,赶紧抱住她。
她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下出来。
“你这女人给我滚,我真后悔放你进来,更后悔让你跟小绿说话!”小梅愤怒的下逐客令。
目的已经达到,玛丽娜站了起来,并没打算多留。“其实我说这些虽然针针见血,但相信小绿在心里早已知道这些事实,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我‘好心’的提醒希望对你的‘良知’有帮助,毕竟多年来苏先生是这么的疼你,现在该是你为他多着想的时候了——”
乔小绿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着垃圾桶当场吐了起来。
“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小梅气得大叫。
“我会走,不过最后一句话我一定要说,乔小绿,你跟我一样,对苏先生来说都是外人,既然是外人,就都应该离开那个家!”她给了乔小绿最后一击才得意的离去。
乔小绿一个反胃,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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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庭院里,躺椅上雅致的身影僵了半晌。
“我要搬出去。”乔小绿粲笑着说。
“为什么?”苏采棠的声音沙哑。
“因为我想独立,我想试着自力更生的生活。”她甜美又自信的笑着。
“这问题我们先前已经讨论过了,我不赞同。”震惊过后,他镇定的拒绝。
好不容易盼到她回家,—见面她竟对他提出这种要求?!
哪知她主动的走向他,握住他有些凉的手。
她在安抚他?
他微愕。
“那是因为以前我还小,现在我长大了,我想过过不一样的生活。”
“没有我的生活?”
她顿了一下,忍住了哽咽。“对,没有你的生活,我想知道生活中少了你,我是不是还能活得好好的。”她努力维持自信的笑脸。
“你……”
“苏先生,我想连公司董事的职务也一并辞去。”在她的勇气还没消失前,她火速的说。
“你想彻底消失在我面前?”他突然感到呼吸受阻,胸口窒息。
“我……我会住在小梅家,不会消失的。”
瞪着她的笑脸……她在哭……她明明在哭。
为什么要这么做?非得折磨得彼此身心俱疲吗?
“我不同意,你不能搬!”他不能让她走。
“你没有领养我,并不是我的监护人,没资格限制我!再说我已经成年了,有权决定自己的去向和未来。”
“你说什么?!”他震怒不已。
习惯在他面前总是顺服的,她第一次如此反叛,让她极度不安。但她已不能再受制于他了。
她咬紧牙关继续说:“我非搬出去不可。”
“你早过了叛逆期不是吗?为什么还这么任xing?”苏采棠忍不住斥责。
“我不是任xing,我只是想过不一样的生活。”
“你嫌生活无趣,我们可以换个居住环境,也可以移居国外——”
“你难道还不明白,不管我走到哪都是你的负担、都是一个笑话,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媒体是怎么写我的?他们都在嘲笑我,笑我缠着你不放,说我图谋你的钱,说我麻雀变凤凰,说我不要脸、厚脸皮,说我癫虾蟆想吃天鹅ròu——”她qíng绪爆发的吼道。
“说够了没?!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他惨白了脸。
“你不许我说,却阻止不了别人说,我受够了,再也不想缠着你,我已经过了幻想的年龄,不再迷恋你了,我也想追求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所以我要搬出这个家,我要离开你,你不能、也没有资格阻止我!”乔小绿用尽力气吼完,连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就冲了出去。
她想追求属于她的幸福……她的幸福跟他没有关系吗?
目光紧紧锁着她消失的背影,苏采棠呆愕住了,脸色苍白得吓人,足足站在原地发愣了两个小时……
李秘书看得出来,老板的心qíng跌落到谷底,坠势似乎无边无尽,虽然他还是照常上下班,坐在他的豪华办公室里如常的处理一切事务,但她就是看得出来,他伤得很重。
“苏先生,她待会就到了,您还有什么事要jiāo代?”
“取消下午所有行程吧!”
“好的。”李秘书尽一个好秘书的本分,没有多问老板的决定。
但是,她还是觉得他看起来……非常的空虚无助。
“出去吧,那女人来时通知我。”苏采棠疲累的将视线转移至窗外。
“是。”李秘书退出去了。
李秘书出去后,一股无力感立即侵袭了他,他gān脆站起来,两眼直视着对面矮上一截的大楼,但是只要仔细注意着他,就会发现他的视线是没有焦点的,他陷入无计可施的恨意里……
我想知道生活中少了你,我是不是还能活得好好的……
我受够了,再也不想缠着你!
阖上眼,傻女孩,是他缠着她不放,是他少了她就无法好好过日子……
抚着发疼的太阳xué,他该怎么办?
该死,他陷入困境了!
“苏先生,人到了。”对讲机里响起李秘书的声音。
他目光更沉了。“让她进来。”
“苏先生,很高兴你主动要见我。”玛丽娜神qíng愉快的走了进来。
惊喜自己才搬出去两天,他就急着见她了。
苏采棠闪着怒火的眼眸瞄了她一眼,“我不得不见你。”
“不得不?”
“我想问你究竟对绿绿说了些什么?”他开门见山的问,因为一股厌恶让他不想面对她太久。
她倏地眯起眼来。“她对你哭诉?”
“若是哭诉我会感到很高兴,但她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找过她?”
“她是我最在意的人,我自然知道她一切的事qíng。”
“你派人监视她?!”
“不是监视,是保护。”他犀利的眼神扫向她。
她微微一缩,没想到他竞如此的保护乔小绿。
“为什么要找绿绿?”他再bī问。
“我是为那天说了伤人的话而去道歉的。”
“是吗?那为什么你去的隔天,绿绿就回来要求搬家、离职?”
“我……我也不知道。”玛丽娜低着头心中窃喜不已,果然成功将这女孩弄走。
“不知道?”他的脸色yīnyīn冷冷,完全没有一丝往日温和的丰采。
她惊得退了一步,这才发现,他其实一点也下温和,他的霸气在眉宇间,仅一个眯眼就让人胆战心惊。“我确实没说什么,若说了什么小绿应该会告诉你吧?”她qiáng自镇定,语带试探的问。
乔小绿自尊心奇高,自己对她说的话应该会让她大受打击得无法面对他,她赌她不会说出让自己更难堪的话。
他瞪着她。“你很清楚,你对她说的话她是不可能对我说的。”他的口气严厉起来。“我本来可以派人传话给你,但是我想要亲自而且正式的警告你,不要再和绿绿见面,我要你即刻回国,离开台湾!”
她瞪大眼相当吃惊。“你没有权力赶我离开台湾——”
“只要我打一通电话给希拉克总统,你说我有没权力bī你走?!”他冷笑。
“你。”
“我的话说得够清楚了,机票李秘书已经帮你买好,你随时可以起程。”
玛丽娜无比惊愕,不仅错估了他的冷酷,更没料到他会如此明快的处置她,心里慌极了。“苏先生,我错了,我不会再找小绿,我只是关心你,只想待在你身边,只想幸运的成为你的女人,我没有恶意——”
“住口,你若还不清楚,我可以告诉你,我从十九岁开始,十一年来,心里只有一个人,从来没有变过,以后也没打算要变。你想成为我的女人不是不能,只要让我重回十九岁,让我不要遇见她!”
“啊!”她不敢相信也十分护恨;“你真的爱她这么深?”
他首次正眼的看着她。“是啊。”他眼里有苦涩,但是没有退缩。
在此同时,他有些懊恼,为什么这些话这么轻易的就能对个不相gān的女人说出口,可一旦面对绿绿,所有的勇气都消失得涓滴不剩!
玛丽娜跌坐在椅子上,喘息着,苦笑起来。她似乎做了白工,这男人根本不会看她一眼,他眼里只有一个女孩,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
她如梦初醒的道:“我知道了,我很抱歉这段时问对你与小绿所造成的破坏……
“别说那些废话,你走吧!”
她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他冷寂的背影,只好沉默的离去。
他不懂,为什么全世界都看得出来的事,就她一个人看不清?他心中酸苦的想。
他该怎么办呢?就算他做得再多,只要她仍旧自卑,依然对自己没有自信的一天,她依旧不敢面对他,他心里虽苦,苦到柬手无策,也只能咬牙忍耐再忍耐。
他只能等待,等待她相信爱qíng、相信自己、相信他,等待老天终于垂怜他,让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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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苏采棠受邀成为商总的贵宾,其实这场晚宴他可以推掉的,但是他没有,原因是……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不远处令人惊艳的女孩,她一套镶着水钻的银缎洋装,衬托着身材婀娜动人。
可惜她身边站了另一个男人。
但他依旧笑得如沐chūn风,没有人看得出他内心的翻腾。
反倒是她几度不自在的看向他,她的不安,他轻易就能看出来。
其实她的不安应该是除了来自他注视的目光外,还加上四周不断投she而至的讶异眼神。
乔小绿怎么不是与苏采棠一道出现?她一向是苏采棠专属的女伴,但是今天却不是?
她有男朋友了?她终于离开苏采棠了?她不再死缠着他了?
最新传言是,她为了长凌集团的接班人已经正式搬离苏采棠的豪宅了。
众人争相定告,苏采棠自由了,完美的男人少了麻烦的负担,更加完美了!
苏采棠听着这些耳语,这就是她的目的吗?
她就真的这么想摆脱他吗?
“苏先生,今晚的一切您还满意吧?”晚宴的主人陈乍医笑逐颜开的问。
他十分意外能够请到苏采棠莅临,这是十分荣幸的事,让他这个晚宴的主人十分有面子。
“很好,谢谢你的邀请。”苏采棠不改儒雅的语调,礼貌周全的回应。
“苏先生待人还是一样客气有礼,这一点让很多女人都激赏不已。”
“是吗?”他淡淡的笑着。
他的笑容一向是女人疯狂追逐的焦点,陈乍医再次赞叹。“尤其是在乔小姐有了对象后,您应该松了一口气吧?”他自以为是的看向舞池中央一对正在共舞的男女,因为传言的关系,他们成为全场最受注目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