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除鬼嘛?难道您想杀人,还是杀鬼?”她不解的问。
“我答应你这回不杀人也不杀鬼。”他一脸诡谲。
“也不剁人手脚,残害无辜?”鸳纯水问个清楚,这家伙任xing狡黠得很,说不定会想出什么比鬼还可怕的事,来个以bào制bào、以鬼制鬼的法子。
“不会。”他承诺。
“那好,解决它!”
“有鬼啊──”烟美人再次惊惶失措。
夜半里她仅着单衣失声尖叫的冲出寝房。
几乎是跌跌撞撞逃命的来到庭中池边,但是身着白衣的长发厉鬼似乎还是不放过她,伸出鬼魅的长指又想掐向她的脖子,她吓得又传出恐怖的尖叫声,并且双手死命的狂挥,就是不让厉鬼接近她。“滚开!该死的东西,还不滚开!”
厉鬼身子一飘,竟由她身后伸指勒向她的脖子,她顿时脸面涨红,呼吸困难,双手在空中不断的挥舞着眼看就要断气了。
“爷,真有鬼,您还不救人?”被qiáng拉着躲在暗处的鸳纯水心急的道。
就见公孙谋一脸看戏的兴味,竟毫无动作,她气结,打算自己起身救人,不过她才动了一下,身子就教他给抱捆在怀里。
“爷!”
“别急,再等一下。”
她气得柳眉倒竖,想不到他是一个这么狠心的人。“再等一下她就死了!”
“死不了的。”他悠哉的说。
“你!”她又想发火。
“你不是要我解决问题?”眼看压不住这冒火的小娘子,他斜睨的问。
“眼见人要断气了,您是瞧着兴奋欢喜吧,这叫解决问题?!”她不禁光火道。
“我是在解决问题啊。”他无奈的说,只不过从中自己找点乐子罢了,这可没什么不对!
“什么?!”她几乎要气得跳脚了。
公孙谋叹了口气。“你不是答应我,过程你不gān涉的?”他试着跟她“说理”。
“过程?这是过程?”她吃惊。
“不信,你再瞧瞧。”他眼神瞥向还在垂死挣扎的人。
鸳纯水闻言望去,见到烟美人似乎被厉鬼玩弄着,一下勒紧她的脖子,一会又松开让她吸点气息,下一刻又如猫戏鼠般将她勒住,几次下来烟美人已吓到虚脱。
“救……救……命啊……”
“我想你到地底下陪我……”鬼说话了。
她脸色惨白。“不要啊──”她哭号着。
“这后宫是属于我的,你占了我的地盘,我要你还给我……”厉鬼被长发披盖住面容,声音yīn森恐怖分不出是男是女。
“地……地盘?”
“没错,你们这些可恶的女人,哪里不去偏偏要抢占我的地方,我要杀了你们!”
“你也是‘后宫’的女人?”烟美人惊问。
“你说呢……”声音越发yīn冷。
她吓得猛缩一阵。“不……不管你是谁,你已经死了,死人哪有跟活人抢地盘的道理?我、我不会被你吓走的,大、大人……是属于我的,只要大人重新再宠幸我,我就有当上公孙夫人的一天,到时候──”
“公孙夫人的位置不是早就被占去了吗?”厉鬼森冷冷的问。
“被占去又如何?大人喜新厌旧,不久也会厌腻那贱人,所以只要我熬得住,这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她发狠的说。
“你这么有自信,大人厌腻了夫人之后还会看上你?”
“会……会的,我会使尽一切手段让大人再上我的chuáng……只要为大人生下一子,母凭子贵,我还是有翻身的机会的。”
“你死都不走,原来‘志向’这么远大啊?”厉鬼讽刺的说。
“这算什么,反正回乡也不过是嫁个普通人,我不甘心如此美妙的躯体去侍奉一个无用的人,我想母仪天下,我想大人专宠我一人!”
“这志向还不够宏大吗?你如此执迷不悟,贪心无度,留在这世上也是祸害,不如就跟着我到yīn曹地府去做皇后吧。”厉鬼又伸出双手,这回扼紧了她的脖子,再没有松开戏弄的意思。
“啊!”
鸳纯水惊叫起身,公孙谋无奈也只得跟着现身,不过手始终紧抓着她的手腕,时时小心注意着她的脉搏起伏,若起伏过速,他随时准备动手点她的昏xué,让她“冷静”下来。
等到他们跑到烟美人的所在点,烟美人已奄奄一息的瘫软下来,这厉鬼一见公孙谋现身也松开手,恭谨的站立一旁等待下一个指示。
鸳纯水见状,恍然大悟。“大人,您认识这个厉鬼?”
他摇着羽扇,好戏正jīng采,中途被打断,中间的饮恨无奈让他不住摇首叹息。“不仅本官认识,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她更惊讶了。
“尚涌。”公孙谋出声。
“大人。”尚涌立即拿下假发。
“是你!”她大为震惊,怎么会?!
“夫人,属下该死!”尚涌跪下。
“你怎么……”她还是不敢相信。
“是我要他扮的。”公孙谋徐徐的道。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一把无明火正在生起,这顽劣的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解决问题。”
“扮鬼解决问题?”
“没错,瞧,这整个后宫的问题已解决了泰半。”他自得的道。
鸳纯水皱着眉怒视他。“难道说……这闹鬼之事,从头到尾都是您一手主导的?”这后宫根本没有鬼!
“我不是说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鬼怪之说,全属无稽!”
“你!那为什么要扮鬼吓人?”她气不过的质问。
“因为我想遣走一些死皮赖脸、痴心妄想的蠢蛋!”
蹲下身瞧向瘫在地上仍兀自喘息不已的烟美人,他目光yīn冷宛如鬼魅上身,惊得烟美人捧胸趴伏下来,连目光都不敢与他稍有相对。
“大……大人……”想不到这鬼是大人要人扮的,她全身比刚才还要瘫软。
“就差一步啊!”他扼腕的说。
“大人……”
“再差一步这后宫就又清除了一个废人哪!”他一副颇为可惜的模样。
“大人真想要我的命?”烟美人抖个不停。
“本来不想,但是现在想了。”他笑得yīn残可怖。
想起方才狂妄贪婪的话全都进了大人耳里,她惊惧得不得了,比遭鬼袭击还要心惊。“我我我……”
“爷,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鸳纯水再也忍不住发起怒来。
见她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公孙谋张狂的笑脸立刻收敛了不少,脸色敛了歙,闷哼一声才说:“我要废了这后宫!”说完扫过四周一眼,见仅剩的女眷全都闻声惊愕的围了上来。
“废了后宫?您是说真的?”鸳纯水愕然。
“没错,我有了你还要这后宫做什么?无用!”
众女一听全都惊慌不已。
“爷,您真绝qíng,这里住的全是跟您有过qíng份的人呀!”她不忍众女惊惶,生气的说。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扮鬼吓人?就算要她们离开也不需用这个方法啊?您太过分了!”
“哼,我若不这么做,那些个贪婪又无用的人肯走吗?”他衣袂一摆的说。
“你!”
“瞧,这里不就清空了不少吗?哈哈哈──”
“我就知道,您想要废后宫根本是因为日子过得太无聊,又想找些恶毒的事来搞怪,爷真是可恶得可以!”她气坏了。
公孙谋眼一眯。“你……别恼,我不说了。”怕她qíng绪波动,他硬是压下玩乐的心思。
“您想废了后宫,可有想过,有些人是离不开这里的,一走她们就是死路一条。”鸳纯水瞧向人群里的元美姬,见她容颜青绿,神qíng慌张。
爷怎能如此枉顾他人的处境任意而为,实在太任xing了!
“你怎知我没有为这些人想好后路?”他撇着嘴道。
“什么后路?”
见乐子已经玩得差不多了,他这才抿了唇。“长公主,麻烦了!”
长公主?
她惊讶的看见太平公主由另一头的树丛里走出来。
“公孙大人的玩xing不减哪,本公主佩服佩服!”武则天的爱女,已是中年的太平公主笑着走出。
“长公主不也趁机看了一场戏?”他冷睨。
“是啊,本公主可要多谢大人为我减少不少负担啊!”
公孙谋冷笑。“这里已仅剩不到十人,全都是xingqíng温和,只是有苦衷归不得的人,就jiāo给你了。”他淡淡的说。
“什么意思?爷,您方才说什么?”鸳纯水大惊的追问。见到公主出现已令她吃惊,再听到他的话,她更是一头雾水的傻了眼。
“我将人托付给长公主了。”
“您怎能将人当货物一般的──”
“公孙夫人,本公主可不是当她们是货物,这些人都将是本公主的gān女儿,成了皇族至亲,这还委屈她们吗?”太平公主笑说。
“您要认她们做gān女儿?”她蓦然惊喜。
“是啊,这是你家大人要求的。”太平公主点点头。
“这……这真是太好了,元姊姊,你现在不用怕离开这儿会连累家人了,说不定还有机会嫁到好人家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她兴奋的由人群里拉出元美姬来开心的说。
现在问题解决了,元姊姊终于有重生的机会了。
元美姬含着泪,一脸的惊喜。“是啊,离开公孙府,成了长公主的gān女儿,何等尊贵,我不会再被人嘲笑了。”她喜极而泣拚命抹泪。
“元姊姊。”鸳纯水一高兴,抱着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公孙谋瞧了不开心,轻咳了两声。“水儿,你过来。”他脸色有些发沉。
“嗯?”她没理他,迳自抱着人哭得淅沥哗啦。
他脸色又沉了两度。“不许过度激动,还不给我过来。”
察觉他真的动怒了,鸳纯水这才极度不满的踱步到他身边,一到他身边,他立刻将人紧圈住,一手悄悄握起她的手腕探脉搏。
爷真小气,连这也吃味!她只当他心眼小,不高兴她抱着他以外的人。
“爷,您早有安排,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要我这么担心个半天?”她不满的抱怨。
“早点告诉你这丫头,我的计划还能成吗?你不一见人受惊就心软的坏了我的事才怪!”他嗤之以鼻的说。
“这……也是啦!”她一心软哪还能让他继续这么“胡作非为”下去,铁定会阻止的。“只是爷您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赶人不可?”
“好端端的?”他冷哼一声。“若好端端的你前一阵子又何必不开心到患病?”他提起这事就有气,除了那花痴鸳纯雪外,这后宫竟也是她发愁的主因之一,为了除根,他能不痛下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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