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娘娘也说了,罪证确凿,皇上手上握有通敌密函,柳大人恐怕不易脱身吧?」
「这……信函的事就如太子说的,有人存心陷害,这事我会禀明皇上,也会查出是谁将此信呈给皇上,意图诬陷大臣,并找出幕后真正的主谋予以定罪。」臻妃说。
明明做贼的人,不仅喊冤,还誓言旦旦要抓贼,真是可笑。「这样啊……」他瞧向未来娇妻,以眼神问她满意吗?
柳如松眉头微拧。「奴家觉得不妥,我爹此次被人诬陷下狱,身心俱疲,诬陷者-日没找出,他就无法洗刷冤qíng,简大人又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尚书的位子,你说他能安心过日子吗?」
「我保证,这事之后我会让简侍郎从此闭上嘴巴,不敢再觊觎尚书之位。」臻妃立即连番说。
「可是,我爹的名誉损失,可怎么补偿啊?」她还不善罢罢休。
姚常焰瞄了她一眼,要她适可而止。
「我与母妃会送上一笔慰问金给柳大人,数目相信足以弥补他的名誉损失。」这回轮姚常天识相的说。
她微微一抹弯笑,娇媚如花。「嗯,那好吧,这事就这么说定。」太好了,又为爹赚上一笔,真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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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前广场,继太子册立大典后又有国家重大庆典举行,广场南端今日特地开放给一般百姓进场参观仪式,场内热闹非凡,因为今天可是册立太子妃的大典。
广场内此刻正在举行册立太子妃的「颁诏」仪式。民众们远远瞧见太子妃身着绣有凤舞腾跃的艳红彩服,凤冠玉带,行礼如仪,艳惊四座,而身旁的皇太子亦是一身皇家礼缎,绣有龙驭冲天图腾,傲然正气,身形俊美,令人不敢bī视。
一对璧人堪称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任人见了无不赞叹,好一对人间佳偶。
但这对旷世佳偶于大典尚未结束,当着国宴筵席上两人就眉来眼去,不待皇上赐婚酒,双双已然跷头消失不见。
两人再出现,已化身一般百姓现身于乡野。
柳如松教市集上的新鲜玩意搞得目不暇给,兴趣盎然,加上身边又有新婚夫婿陪同放纵,也就玩得更是不亦乐乎。
这会,她正大快朵颐地吃着以营养丰富、味道醇厚为特色的料理,著名大菜有五彩雪花扇贝、生烤全虾、红烧熊掌、红扒麟面、香苏飞龙等。
这些菜对已吃惯山珍海味的她来说,仍是让她吃得吮指,连连称赞。
尤其她吃得最多的是他体贴地挟进她碗里的红扒麟面,这道菜口感绝佳,好吃得没话说。
「好吃,真好吃!」大吃一顿后,她终于满足地打了饱嗝,这才发现对坐的他竟没动什么筷子,不仅如此,还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笑。
「有什么不对吗?」她心生疑窦,狐疑的问。
「你吃得最多的是什么?」又是那该死的贼笑。
「不就是你一直挟进我碗里叫什么红扒麟面的这道菜。」她疑心愈来愈重,指着面前已空的菜盘。
「好吃吗?」
有鬼?「好吃。」她眯着美眸回答。
「真的好吃?」他几乎快要爆笑出来。
「你一口都没吃?」她已警觉到最高点,瞪向他的目光热度逐渐升高。
姚常焰摇首,大方承认,「对,我一口都没吃。」
「为什么?」她莲花玉指已悄悄握起。
他挂着更加令人发麻的笑。「你可知道这道菜是用什么做成的?」
「……不知道。」她警惕的回。
「它是用骆驼的鼻子做成的。」他终于爆笑出声。
「什么?」她惊叫一声后开始作呕。要死了,她居然吃了一大堆的骆驼鼻子,回去不教她连吐三天?!
回头想起她那「贴心」挟菜给她的新婚夫婿,她气得停止呕吐。「你早就知道了,你是故意的!」
他居然敢露出无辜的脸。「没错,我是知道,但我瞧你吃得津津有味,就不忍心让你扫兴,所以……」
「所以就诱骗我将一堆骆驼鼻子吃光光?」她指着他的鼻子,气得不得了。好啊,她的好夫婿,就是这样怜香惜玉疼爱娇妻的!
他耸了耸肩,笑到弯了腰,yù罢不能。
这天下第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她跟他杠上了!「夫君,今晚奴家吃了不洁的食物,身体不适,恐怕无法伺候你了,我建议咱们今晚分房睡,不,奴家这身体经此折腾,恐怕得修养三个月以上,今后你就看着办吧!」说完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姚常焰立时笑不出来,才知为自己惹了麻烦,急忙丢下一锭银,追了出去。
「娘子,为夫以后不敢了。」他在她后头紧跟着。
「不敢?你这伪君子有什么不敢的?」她不理他,迳自往大街上走去。
绝世美女与稀世俊公子出游,两人一前一后,身段绝佳,惹来沿街注目,纷纷侧首想听他们说些什么。
「好,这次都是为夫的错,我向你请罪可好?」为了夜晚的幸福着想,他低声下气。
「哼,请罪?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夜里若冷,需要人暖chuáng,建议你不妨找骆驼去,亲亲它的嘴,最好朝着它的鼻子呵气,相信都可以帮助你热qíng起来。」
「娘子,你就饶了我吧?」他哭笑不得的求饶。
「你欺负我。」她甩头。
「此话差矣,你说大婚后要两人出游,为夫不是排除万难,带你出门了吗?一路上任你高兴,随你差遣,你还想我怎么样?」
她终于停下脚步,似有稍稍消火的迹象。
他连忙由身后抱住她,撒娇道:「好了,别火了,所以今晚就……嗯哼,不气了。」他在她后颈呵着气,挑逗万分。
天啊,这可是大街上啊,这家伙一出京就肆无忌惮的现出原形,她开始怀念起京里那老成持重的皇太子了。
柳如松推开他,仍是一脸臭。「我考虑考虑,瞧你怎么表现了?」她是jīng明出了名,尽管遇上了狐狸,也不能全然吃亏。
「表现?」他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放心,为夫从婚前到现在,chuáng上的表现可有让你失望过,今晚铁定让你乐翻天,满意到极点。」
「你,谁说是chuáng上的表现来着,你这大色魔!」她羞愤得跺了他一脚,转身要走,只是才迈步就撞上了一个楚楚可怜的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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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面面相觑。现在是怎么样?她不过撞了这位少妇一下,有必要哭上一个时辰不休吗?
「我说这位娘子,你倒是哭够了没?哭够了烦请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还有事要忙。」柳如松忍不住开口。
她可不是一个有耐xing的人,自从在街上撞到这名少妇之后,见她哭得伤心,就将她带回他们投宿的客栈,可是回来她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拚命垂泪,让他们实在没辙。
「我……」才开口,少妇又掉泪,双眸水汪汪的样子让人心疼。
但是柳如松瞧来却只觉得做作,因为她可是堪称全京城第一矫qíng女,任何人想在她面前班门弄斧,无疑枉然。
于是她不耐烦道:「拜托你别再哭了,哭得我头都晕了!」
少妇这才收起眼泪,抽抽噎噎的说:「抱歉,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她眼睛泛红,目光含媚,事实上,这位少妇生得美艳,唇角更有一颗艳丽勾人的美人痣,一般人见了,十个有九个要迷醉,但与柳如松的勾魂摄魄比起来就显得失色许多。
「夫人,可否请教如何称呼?」见她终于止泪,姚常焰礼貌的问。只要有外人在,他便恢复那正经八百的君子德行。
「小女子叫做兰姬。」她抬头瞧见他一袭紫长衫,温文尔雅的雍容气度,霎时脸都红了,娇怯得很。
柳如松了然地扯出一抹笑,朝自家夫君看一眼。唷,又有女人倾心啦!她嘴在笑,眼在损,他却一脸从容,视而不见。
姚常焰清楚得很,就算得意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这位姊姊,什么事这么伤心?哭得梨花带泪,若有事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我家夫君能帮上你的忙。」柳如松故意说,更故意地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他暗叹。这是招谁惹谁了?看来她纯粹要找他麻烦就是。
「真的吗?公子真的愿意帮兰姬的忙?」兰姬露出欣喜的神qíng,对着他,脸红又期待。
「嗯……我娘子说是就是。」他勉qiáng说。尤其在瞧见自家女人警告的眼神,他还能说不吗?
「是吧,我家夫君会帮你的。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柳如松支手托腮,舒适的问,打算好好听听她怎么说。
「可是,你家夫君不一定能帮上我的忙,因为事关官府,一般人哪能与官家对抗啊?」说着眼眶又红,眼看眼泪又要滴下。
「停,不许再哭了!」柳如松跳起来指着她讲,耐xing快到极限了。
被这么一凶,兰姬吓了一跳,连眼泪都缩回去了。
「兰姬夫人,你不用介意我娘子,可以继续说了。」姚常焰彬彬有礼的形象再度展现。
接收到妻子朝他丢来的白眼,他立即识趣的将她扯到身侧,抱进怀里,当面在兰姬面前展露亲密。
这会这女人该不会再吃飞醋了吧!
可惜怀中的女人并不是十分领qíng,先是朝他腰间重重捏一把,才甘心的转动螓首道:「是啊,我这人心直口快,姊姊不要在意,至于你说你的事跟官府有关,那就更简单了,别的我不敢说,处理官府的事我家夫君最在行了,没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
「公子也是官家出身吗?」兰姬问向姚常焰,无视他身旁的娇妻,爱慕的神色简直藏也藏不住。
「算是吧。」柳如松替自家男人回答。而他的腰际又多了一处乌青,他只能摇首苦叹。
「那兰姬就要拜托公子相挺了。」
「那就快说啊,别再婆婆妈妈了。」柳如松烦躁的催促。
「是,兰姬这就说了。兰姬命苦,夫君遭人谋害身亡,家产又被恶人侵占,告官被驳,实在无以为依,眼看就要沦落街头,这才伤心落泪不已。」她总算简单托出原委。
柳如松蹙眉。「何人谋害你夫君,又是谁侵占你的家产?」
「两件事都是兰姬的小叔所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柳如松像审案般问。
「因为……小叔他、他觊觎我的美色。」兰姬羞赧的吐出,竟趁她不注意,朝姚常焰抛了个媚眼。
但jīng通此道的柳如松眼尖得很,哪有可能不知。
「小叔觊觎嫂嫂美色,这有意思?」她竟如是说。
「这位娘子……你怎么……」兰姬万般羞愧。
「我?我怎么?我在替你推敲啊。」柳如松故意说:「好了,事qíng原由也知道了。我问你,官府为什么驳回你的案子?是因为你罪证不足,还是因为你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