闇帝的女儿(下)_浅草茉莉【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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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可以了吗?」公孙谨的眼忽然发亮,像是找到了明智的好方法。「好,我现在就再削去一指。」说完毫不犹豫的拔出墙上的挂剑,发狠的就要再削去左手的无名指。

 见状,他瞬间变了脸,一个箭步夺下她的剑。

 「你做什么?让我再削一指证明清白啊。」她愕然的要夺回剑。

 「够了,我说清楚点,我不是不在乎,而是相信妳!我明白倘若妳知道自己嫁错人,失了身,以妳刚烈的xing子,必将做出玉石俱焚之事,但妳没有,这就证明妳这jīng明的丫头就算失了忆,也决计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jiāo出自己,相信那南宫辅没有占到妳的便宜,我从头到尾就没怀疑过妳的清白。」他恼怒的吼。

 他不过随口说出,这丫头就真的发狠的要削下一指,让他心惊胆跳的不得不把话说清楚。

 他的心脏可是受不了再见一次她断指的惨状,这恐怕会让他折寿十年。

 她愕然惊喜。「你从没怀疑过我?」那她岂不是庸人自扰,白担心了?

 「从未!」

 她鼻子一酸,所有积压的紧张qíng绪都散去了,黑白分明的水亮眸子立即淹水。

 「谢谢你相信我!」她从来不知道被人信任的感觉是这般令人感动,反观自己,她感到汗颜,竟然没有相信他,还曾经以为他是个畏首怕死的人,害他伤了容颜,幸亏大夫说伤势不重,虽然会留下伤疤,但还不致影响外貌。

 忍不住抚上他眉尾的伤,好心疼,好愧疚,这都是她害的。

 「我没事的。」冶冬阳淡淡的说,只要她宽心。

 她泪盈于睫。「没事才怪,你为我跳崖,又差点毁容,这还说没事?」

 「这都是我心甘qíng愿。」他揽她入怀。「经过这些事,我希望真能把妳这刁蛮的丫头收服,以后丈夫就是天,妳要记住了。」

 「丈夫就是天?」

 「没错,我要妳多学些顺从的妇德,少跟我斗法、惹事,听到了没有?」他点着她哭红了的鼻头。

 「可是——」

 「难道妳希望我们之间再节外生枝?」

 「当然不希望。」

 「嗯,这就对了。」他满意的将她搂得更紧。今后只要管住这丫头的坏念头,相信他的日子也可以过得平静安乐。

 在这温暖的怀抱下,公孙谨眸光一闪,绽开了灿烂的笑靥。「好,以后我会学会以夫为天的道理的。」

 「很好。」她难得这么听话,果然是经历生离死别的事后变得受教了。

 公孙谨乖巧的贴近他的胸膛。「在长白峻岭时,袁姨就常告诫我,娘是个温柔的女人,我要学习娘的温柔,所以听男人的话也是应该的,不过呢——现下咱们还没成亲,所以我想那血书的事qíng可以不用听你的,咱们计划照旧,互相竞争,互不阻挠。」她眨着狡狯的眼睫说。

 「什么?!」

 「人家——人家还没跟你成亲,这天字还没出头,怎么成夫啊?」她眨着无辜的双眼。

 受教?受教个鬼!这丫头一辈子也不会受教!

 「妳还是决定继续跟我斗?」重重抹了下脸,冶冬阳实在有些无奈。

 「好玩嘛。」她撒娇。

 他抚额一叹。拿此事当玩乐,这丫头──唉!看来他得加快脚步,早她一步取得那东西了。

 「我不会让妳有机会玩的。」他的黑眸紧瞇。

 她低首兀自盘算。「我知道,我会靠自己。」如今他的势力扩展得很快,不久就有筹码可以进行他想做的事——

 冶冬阳担忧的注视着她,只希望她别闯出什么祸来。

 「对了,两次在鬼窟遇袭,又对你下毒的人到底是谁?」收起思绪,公孙谨忧心的问。

 「我还在查。」

 她小脸全皱在一块了。「等你查到命都没了。」

 「不会的,今后我会更加小心防范。」

 她的眉皱得更紧。这家伙对自身的事总没那么积极,这事她得多留心,敢要她男人的命,她会先要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别担心了,我不是正好端端的搂着妳?」大夫说余毒再调养几日方可无事,他心满意足的将她安置在怀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总算平安恢复记忆的回到他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现在搂着我,不怕爹爹要你的命?」她问得故意。

 「不怕。」他无奈的叹息。

 「真的不怕?」普天之下,谁能不怕爹爹?

 「他老人家若有心要我的命,就不会让妳随我回来了,不过妳现在因我而断了指——」

 「恐怕就不是送命能解决了。」她好心的帮他说完后头未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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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真的确定那姓糙的老太婆已死?」开口的人明明是男声,音调却显得尖细。

 「决计活不了。」来人低头垂耳的回。

 「这么有把握?」

 「她深受刀伤,又中了我们的独门血毒,不可能活得了。」

 「那为什么人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你们还找不到尸首?」

 「这个——」

 「一群没用的东西,她死了便罢,万一没有,又把秘密泄露出去,你们可知这是罪该万死的死罪?!」

 来人立即惶恐的跪下告饶,「请您饶命!」全身战栗不休,怎么也不敢讲秘密兴许已经泄露出去,因为当时那一男一女——

 又是一阵垂首抖缩,紧闭着嘴不敢讲,只要自己一泄露技不如人,糙嬷嬷咽下气前遭人救走,下场必死无疑。

 「去,再去确定这件事没有外露!」

 「是——」来人惊慌而去,只能祈祷糙嬷嬷在还没对人吐出半个字以前就已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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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宫内苑,灯已熄,但守卫不敢轻心,夜色越深,贼人更是猖獗,就是皇宫禁地也要格外小心,当然外贼要小心,内贼倒是难防,厢房里耳语细声扬起。

 「陛下,近来臣妾胸口烦闷,总觉得诸事不顺,夜里也睡得不安稳。」武惠妃娇倚着君王,故意闷闷不乐的说。

 「发生了什么事吗?」玄宗搂着爱妃关心的问。

 玄宗勤政爱民,但xingqíng风流,后宫嫔妃不计其数,近年来他唯独迷上这妖姬宠妃,对她言听计从,关怀备至,连宫中对她的礼节也优宠的等同皇后。

 可日前受了废后王皇后忧愤过世的影响,玄宗因内疚而稍微疏远了武惠妃一阵,经过她的绵绵泣诉后,才又重拾对她的隆宠。

 「臣妾想,宫里久无喜事,日子过得太沉闷,该办场喜事热闹热闹了。」

 「爱妃想为谁作媒啊?」玄宗立即就听明白她的意思。

 「还有谁?不就是万安,她也已十九了,可是陛下忙于国事,疏忽了她的婚事,她转眼就要成了受人耻笑的老姑娘了。」

 「朕的女儿谁敢取笑?」

 武惠纪唇一噘,嗲声嗲气的理怨。「还说呢,陛下将万安过继给臣妾,她就如臣妾的亲生子女,如今长得亭亭玉立,陛下也没给个指婚对象,这轻忽的表现,让其他嫔妃都暗地里笑臣妾已经不得陛下宠爱,才会连女儿也找不到好人家嫁。」

 「哪有这回事!」玄宗睨了她一眼,心里有了谱。「说吧,爱妃相中哪位才俊要招为驸马?」他明问了。

 她立即笑逐颜开。「陛下,臣妾为万安挑了个万中选一的好驸马,这人您一定满意。」

 「谁呢?」

 「冶冬阳。」

 「是他?」他讶异。

 武惠妃说得口沫横飞。「这人才高八斗,玉树临风,正适合咱们万安。」

 「——这个嘛——爱妃可知道,妳已经是第四个向朕提起指婚予他的人了。」他为难的说。

 「陛下的意思是其他公主也对冶冬阳有兴趣?」想不到其他人也有野心,敢qíng她还慢了一步?不成,可不能让这新势力给人捷足先登了!

 「是啊,这个冶冬阳在公主群里还真是抢手。」玄宗笑着说:「不如爱妃换个人选,别几个公主抢在一块,朕瞧这新科状元南宫辅也不错,是个人材。」

 武惠妃略一思量便摇首。「南宫辅?臣妾听闻他才刚死了妻子,还是死于恐怖的天花,万安嫁他不委屈了?」陛下提的这个南宫辅是也不错,不过论势力,南宫辅才刚起步,比不上冶冬阳,依她想急速扩张势力的想法,还是拢络冶冬阳的好。

 「这个嘛——」

 「陛下,不成,这个冶冬阳是属于万安的,两人可说是qíng投意合,陛下可不能乱点鸳鸯谱的棒打鸳鸯了。」她赶紧说。

 这倒令玄宗讶异了,「冶冬阳与万安私下有qíng愫?」他没听过冶冬阳对哪位公主有意思,倒是公主们个个争相打听他。

 「千真万确,万安相中他三年了,年年去洛阳赏chūn就是为了他,您说这两人jiāo往了三年,还能没什么吗?」

 「原来如此啊!」

 「陛下,您就指婚吧,可别教万安伤心了。」她一副慈母焦心的模样。

 玄宗倒也慡快。「既然郎有qíng妹有意,朕当然赞成,尤其是这冶冬阳朕十分欣赏,招做驸马正合朕意,就这么办。高力士在吗?」

 「奴才在。」随侍在侧的高力士立即应声。

 「备妥笔墨,朕要马上下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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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刚被宣读过,还热呼呼躺在桌上的圣旨,公孙谨双臂环胸,眼神yīn狠,似乎在盘算着该怎么处理。

 转头瞥见当事人,却见他悠闲的啜着香茗,捧着卷宗批示,一手还打开折扇轻搧着风,宛如没事一般。

 她的脸庞立时清楚的浮现出想动手拧掉某人人头的神qíng。

 「你打算怎么办?」怒视了他半晌,她终于开口问了。

 冶冬阳放下卷宗,面对眼前彷佛要噬人的俏丫头。「什么怎么办?」

 「难不成你要依着圣旨娶万安?」她火大的问。

 他仍不疾不徐。「这是圣旨不是吗?」

 「所以你不敢抗旨?!」她的表qíng立刻显得张牙舞爪。

 「妳想我被杀头吗?」他斜睨着她。

 「你怕死?!」

 「谁不怕?」

 「你!」看着那优雅的脸孔竟露出无赖的模样,公孙谨有些傻眼。这家伙因为怕死,想对她始乱终弃?不,不可能,至少不是因为怕死,这早证明过了。

 她眉头一拧,仔细瞧着他的表现。不对劲,太镇定了!

 静静的瞧着眼前男人,忽然一双瞳眸闪动,顿时了悟。「你早算准了武惠妃会这么做,所以才有如老僧入定?」

 黑潭一般的眼睛立即闪烁出深不可解的光芒,但仍不肯为她解答。

 她眉头不耐地一挑。「你到底想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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