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愕然。
“别怪我,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在此地。”她娇美无辜的露齿笑着。
“喂,里头的,还不jiāo出身上偷得的摩劳糙?再不jiāo出,咱们就将你们关在这dòngxué,让你们自生自灭,挨饿冻死在这里头!”上面又传来几个不耐烦的催促声。
“怎么样?要嘛就一起出去,要嘛咱们谁也别出去。”女子与他谈条件。
颜敏申倏地眯起了眼。敢qíng遇上贼婆娘了?评估了一下形势,他不得不妥协。
“好吧,我jiāo出两片摩劳糙。”
她这才露出粲笑。“多谢了!”
黑暗中虽看不见女子面容,但望着她露出笑意的晶亮眼珠,他竟然不自觉的屏息,所有的注意力瞬间都被那双充满了灵气的眸子所占据。
没注意到他逐渐转为深邃的眼神,女子迳自笑开怀的仰头扬声,向上头叫道:“我们身上加起来只有两片,还给你们就是,还不打开dòng口来取。”
“两片?你骗谁!咱们不信,要你们脱光衣物确定没藏分毫才行!”上头人不是傻瓜,且每个偷神糙的人都会骗人,他们对付贼人的经验老到,立刻回说。
女子闻言立时变了脸。“胡来!”她红着脸低叱。怎能要她脱光衣物呢!这群野蛮人!
“不脱就休想走出这个dòngxué,这是每个胆敢偷取神物的人所要得到的教训!”
“你们!”她气炸了。“我不脱!”
“我也不脱,这成何体统!”颜敏申也义愤填膺的大吼。在陌生女人面前一丝不挂……他是没关系啦,但败坏人家姑娘的名节,万一要他负责可就糟了!
“反正咱们的天命是不准神糙流出武夷山外,你们不脱就抱着神糙待在这里头吧,顺便提醒你们一点,摩劳糙寿命只有七天,一旦被摘下后,寿命就更短,只剩四天,四天后你们死命抱在手的摩劳糙只会是一般gān枯的叶子,一点作用也没有,还得为此赔上一条命,不过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也是上天的旨意,你们就待在里头好了!”上头有恃无恐的说着。
“别走!”听他们的口气真要离开了,颜敏申赶紧开口留住人,暗想着:他们只是一般纯朴的农民才是,应该不会真的狠下心来要他们的命吧?
“要我们别走就快将衣物脱尽丢上来,咱们忙得很,没空跟你们耗!”
他只得无奈的看向身旁的女人。
女人贝齿咬着唇,极为挣扎。真要为了古谱而在这陌生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吗?
她犹豫着,下意识退了一步,脚却教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本以为是石头,蹲下身低头仔细一看,她脸色却霍地发青。是一具人头骨!
一时之间,她的心凉了半截,而颜敏申同时也发现了她的异状,低头一看,脸色登时骤变。
两双眼,再次jiāo视,这回,两人有志一同,jiāo会的刹那擦出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火花。
“敢问姑娘贵姓?”
“小女子姓衣。”
“原来是衣姑娘。”
“那请问公子您……”
“在下姓颜。”
“那是颜公子了。”
“既然咱们已有了初步的认识,江湖儿女不计较小节,这点姑娘同意吧?”
“……同意。”
“今晚夜色空明……虽然现下看不见,不过这气氛姑娘以为如何?”
“呃……感觉非常特别。”
“难得姑娘与我有同感,相逢即是有缘,那么……反正月光不明,深xué幽暗,但气氛极佳,不如……”他硬着头皮,嘿嘿gān笑。
女声回答的也很生硬,“嗯,就如您所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
“真是太好了,姑娘如此开通,在下就毋需再多费唇舌了,不过——你真的不在乎男女之礼?”还是再确定一下比较好。
女子显然被他的再三确认惹得不耐了。“别废话了,咱们快脱吧!”说罢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他倒抽一气,“呃……好。”
“请公子速战速决。”她边解衣带还边jiāo代。
颜敏申还是呆站着不动,被女子的放太开吓傻。“速战速决?”
“是的,才好免去太多的尴尬时间不是吗?”
“呃……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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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黑暗中,衣玉露嗔目。
“你也……嗯?”颜敏申搔了摇头。还真巧到——衰成一块了!
“哼!”一声娇哼气恼的逸出。
“又被逮了,唉!”两人身上的摩劳糙被搜光,自然回头再盗,只是,还真是“同命鸳鸯”,这回又被逮了,而且掉进的是比之前更深黑的dòngxué,上头虽没有封顶,不过因为过深,想要顺利跃出不可能,得靠上头的人抛绳脱困才行。
他心忖着:这下要脱身应该不是脱衣这么简单了!
果然!
“你们两个贼xing不改,是咱们见过最顽劣的贼人,这回,咱们不会再相信你们了,你们就抱着神糙,一起枯死在这里头吧!”
“别走,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回咱们得到教训了,不会再妄想神物!”为求活命,他忙厚颜的说。
“是啊,是啊,我们愿意……愿意将摩劳糙再还给你们……”她越说越小声,脸蛋儿越来越赧红,想起怎么还,那可是教人难堪到不“坦dàng”都不行了。
“哼,要还就赶快脱衣!”事qíng似乎有了转圜的余地。
两人喜出望外,第一次脱也许羞赧,第二次,应该就自然多了吧……
黑暗中,颜敏申接过倒楣“伙伴”的衣物,上头还有她引人遐思的暖香,他一阵心dàng神驰。从没见过这姑娘的面貌,但她的声音,明亮出水如夜明珠般的眼眸,以及身上特殊的馨香,早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脑中幻想着她的容貌也已是绝色仙姿。
“喂,还不快将衣物扔上去!”见他拿了衣物只是愣站着,衣玉露轻推了他一把,才发现他身上光滑一片,触及他的胸肌,就教他身上坚韧的肌ròu给烫红了脸。
这一碰还真教颜敏申心脏猛地怦跳了一下,苏麻感来得令人措手不及,外加脸红心又跳。
怎么回事,自己竟像毛头小子一般的沉不住气?
“别蹉跎时间了,衣、裳……”衣玉露羞恼的提醒他快点动作。
他这才回神,努力调整呼吸,恢复身子“不当”的变化后,尴尬的向外开口喊道:“咱们脱好了,衣裳我抛上去了喔——”他一面说,一面使出内劲将一堆衣物往dòng口抛。“接到了吗?”他高声问。
无声。
“喂,咱们衣物丢了耶!”
无回应。
“咱们发誓,身上真的没有半件衣物蔽体了,绝对没办法藏任何神糙的——”
依旧无声无息。
“喂,你想耍我们吗?喂~~上头的人呢”他急得大吼。
无人!
愣了半晌,颜敏申脸上逐渐罩上一层墨黑。“你……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咱们衣裳丢得太晚,就以为咱们不脱,所以走人了?”他转身朝着身旁的人呆呆的问。
“……有可能!”她脸也铁青了。
这下好了,脱得jīng光的两具身子,衣物又已抛出dòng外,这回顶头无盖,透着月色彼此互望还有几分蒙眬真切,当真是月色高挂,别有“乡野qíng趣”了,而这qíng趣在颜敏申眼尖的看出女子完美的胸型后,更让他脸上倏地漫起了火辣的热意。
妈呀,这女人的身子比花坊里的姑娘还要辛辣,他一双眼登时不知要往哪里瞟才不会显得失礼。
“呃……这个……我说……咱们似乎真的被抛下了,嗯?”他清清喉咙,不自在的找着话说,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咱们死定了吗?”还没察觉他炽热的目光,衣玉露只顾着暗自着急,眉目深蹙。
“好像是这样。”方才她移了身形,教月光轻扫而过,他瞄见了粉色蓓蕾,天啊,坚挺而有弹xing……尤物,光这傲人的美胸,这女人已是人间极品了……
“贪婪的双眼!”
“嗄”
她忽然娇喝出口的一句话,让颜敏申整个人仿佛教人在脑袋猛捶了一下,登时如梦初醒,身上即刻涌出了一片汗海。真是汗颜啊!
想不到自己在这时候,满脑子想的竟是如此无耻的事,甚至连好友的生死都抛一边了,真是丢脸!“抱、抱歉,我这个……”
一双白玉般的藕臂突然高举,玉掌一掴。“别说了,你的色yù全都已写在脸上了!”
挨了一巴掌,颜敏申愣在当场,可还真无话可说。自找的!
“我——”还想道歉。
“闭嘴!给本姑娘闪到一旁面对山壁去,敢回头再瞧我一眼,本姑娘不只要戳瞎你的眼,还要割了你的命根子!”
这话可让他双腿一夹,双手赶紧护住命根子,一点也不敢耽误的转身面壁思过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想,默念个一个晚上大概就能矫正yù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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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微曦照she入dòng,让dòngxué渐渐清明起来,而这份明亮也带来衣玉露的惶恐。
满dòng的白骨!
这个dòng到底死了多少人?放眼望去,这里躺着的、散着的,少说数十具吧!
她吞咽困难,不敢想像。自己竟然在这种地方待了一个晚上!
“你很怕是吗?若怕叫出来没关系。”一张眼,颜敏申也发现了这堆白骨,明了她现在一定吓白了脸,尽管碍于礼数以及想保住命根子而不敢回头,但他还是出言安抚。
“我……啊——”正当她抖缩着身子要将自己退到角落藏身时,撞上了角落里还躺着的另一具尸体,而尸体还没化成白骨,未完全腐败的残ròu淌着尸血,煞是恶心,吓得她终于bī出自己的声音,发出尖叫。
“你你——你还好吧”第一时间颜敏申就想回头英雄救美,但低头一望,瞧着自己luǒ裎的身体,说实在的,也没敢回身去看她怎么了,这尴尬的处境,让他吞咽下口水,堪称这辈子最糗的时候。
以为他会回身,幸亏他只是出声没有动作,衣玉露不禁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有勇气面对一丝不挂的男人呢。
“我……没事。”她慌张的移动脚步到另一处尸骨比较少的角落去。“这些人都是……”
“白骨的周围散了不少枯叶,我想,这些人全是跟你我一样,为了摩劳糙而来的。”
“而咱们也将跟这些人一样,葬身于此了。”她万万没想到为了心爱的一份筝谱,会让自己送命。
“嗯……”他垂头丧气。这回他真为宋连祈那小子两肋cha刀了,就不知huáng泉路上万一两人相遇,那小子可会说上一句感激的话?还是会责怪他救人不力,让他抛下爱人遗恨人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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