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美新见他柔qíng讨饶的模样,心qíng激动的质问道:「你从不曾对我这般温言柔语过,这是为什么?难道我真不如她?」
李豫这才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但一手仍紧紧搂着身侧的女人,模样极度保护。
「对妳我没想过这种事,只想着如何杀妳!」
「啊?!」他竟说出如此狠毒的话,让她大为吃惊。
郑良良也听得眉毛竖起。「你为什么一直想着要杀她?」这人是杀人魔吗?
「因为她想杀妳。」
这话让她想起方才那试毒人的死状,内心又惊骇起来。原本认为他安排试毒的事根本是多此一举,如今她才相信真有人要杀她。
「其实不只今日发生的事,上回我中毒,也是她下的手,只不过,她真正要毒杀的人是妳。」李豫又说。
「你说什么?!那回你中毒,下毒的不是汉宁大君吗?」郑良良吃惊的问。那日那男人来访,一副yīn险jian笑的模样让她猜测这毒一定是他下的,事后与李豫讨论他时,也认定是汉宁大君下的手啊。
李豫冷笑。「汉宁是主谋,她是执行者,只不过汉宁jiāo代要杀的人是我,她却没那么做,将毒投到了妳的水壶里,却没想到,我到妳房里碰了那水,而汉宁见她达成任务,自是得意忘形,来到我chuáng前耀武扬威,让人一眼瞧出是主谋。」
他中毒那日曾听到仆人传报朴美新来到府里,却不见她出现在他面前,他正觉有异,偏遇到得立刻决定是否送良良进宫的事,才没进一步查问朴美新的行踪,可之后他立即中毒了,而且毒还是在良良房里中的,这摆明是毒杀qíng敌的事,让他事后推测出下毒的定是她无误。
「这么说来,朴小姐,妳真的一开始就想杀我?」郑良良惊讶不已。
朴美新怒视她。「是的,我从第一次见到妳的那一刻就想杀妳,因为我直觉妳会抢走我的男人,而妳果然这么做了!」
她的表qíng神态都不是平常那娴静女子,郑良良瞧了不禁大惊。原来她从前对自己显现的善意都是假的,她真正的心思是要杀她!
背脊忍不住发凉起来,想起那日落水池的事,这女人搞不好也是故意拉她下水的,并且扯去她的发夹丢入池中,幸亏她会泅水,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这女人的心机深沉得好可怕!
「良良,我会将妳带到这里,其实是要保护妳,她与令嫔,不,现在该称之为令淑媛,他们串通好要让我对妳起疑心,将妳从我身边除去,好打击我的心志,我将计就计将妳关在此地,并且日夜让人来看顾妳,一来防止他们再有机会毒害妳,二来我借机反制他们,让他们从此再也威胁不了我。」他对她解释事qíng经过。
本来他是那种连试毒的人都不信任的人,也甚少为自己安排试毒之人,无奈之下只好想出每天更换试毒丫头的法子,减少良良被毒害的机会。幸好这个安排果然有效,他松了一口气。
「那现在外头……」是否如他所说,已风云变色了?
「汉宁被赐死,令淑媛被关入冷宫,朝中原本亲近我姑母的人也全都变节改投靠向他了,而我爹是王妃的至亲,见事态如此,已被迫辞官。」朴美新恨声说。
「才几日而已,qíng势竟变化这么大?!」郑良良诧异不已。
「我爹再也恢复不了官职,是妳!是妳掳走大君的心,若大君爱上的是我,就算姑母倒台,我爹也不会有如此下场。我恨妳,我想杀妳,亲手杀妳!」朴美新像是再也无法忍耐见到她,伸出十指就抓向她的颈项,想勒毙她。但是李豫哪容得她放肆,他拉着郑良良闪过她,随后金质重将人擒下。
这之后,朴美新进了隔壁那道墙内,与其它人关在一起,此生再无走出那扇门的机会。
今日宫中举办册立世子大典,也于当日一并迎娶世子嫔。
李豫头戴黑色冠冕,他身着镶着金丝的紫圆领冕服,腰系玉带,瞧起来神采飞扬,分外地耀眼夺目。
他已受礼完成,正式成为朝鲜世子,这会正等着吉时一到,迎娶世子嫔。
郑良良穿着宫廷翟衣,糙绿色缎面上有着红色绣花,发髻上横cha着金钗,两颊上贴着红点,显得十分娇媚宁。
可这娇美的脸庞,神qíng一直不大对劲,似乎心神不宁……
明明已打扮妥当,就是不肯踏出门坎一步,这事很快传进李豫耳里,他眉头皱紧,相当不快。这丫头在耍什么别扭,难不成想悔婚?
这女人有过婚仪上悔婚的纪录,不会是又想再来一次吧?!他面如土灰。
「我去一趟瞧瞧是怎么一回事。」咏嫔道。
「妳?」李豫瞄她一眼。他已是世子,依规矩得住进称之为东宫的昌德宫,而即将迎进的世子嫔也得跟着入宫行仪,此刻咏嫔要见良良很方便,但让两人单独见面……
「你觉得不妥?」猜中他的心思,她笑问:「我去见她顺便解开她的心结,这不好吗?」
「心结?」
她媚眼轻抛。「她该以为你对我用qíng至深,你不想我帮你解除她的心结?」
他挑了挑眉。「妳愿意?」
「当然。」
「条件呢?」他很了解她,直接问。
咏嫔娇笑道:「自然是让在冷宫的令淑媛生不如死。」
「汉宁一死,她已是生不如死了。」
「不够。」
李豫瞧了她一眼。「我明白了,我会做到。」其实不用她要求,令淑媛杀了他的三个兄弟,他也得为此报仇雪恨,这些可不是让她打入冷宫就能够了事的。
「那我就过去了。」咏嫔起身移步至迎世子嫔而特辟的寝殿里。
郑良良讶然地瞧着乍然出现的人,赶忙起身要行礼。
「不用这么做的,妳即将成为世子嫔,是至高的无品阶,而我还只是个正一品的嫔妃,妳不用对我行大礼。」咏嫔阻止她起身。
她只好腼眺的又坐下。
「咏嫔娘娘怎么会过来呢?」今日的咏嫔心qíng应当不太好吧?毕竟所爱的男子就要娶妻了……这时候来见她,不知要对她说些什么?她有
些不安。
「我是来祝福妳的。」察觉到她的脸重稍嫌凝重,咏嫔抿笑说。
「祝福?」她反倒吓了一跳。
「是的,世子与妳两qíng相悦,当然值得祝福。」
「可是妳……」这是宫里,四周都是人,话不能明说,郑良良显得有些焦急。
瞧出她的心意,咏嫔握住了她的手。「豫哥爱的是妳,妳一定要坚信,他从没爱过别人,这点,与他是『青梅竹马』的我最是了解。」
郑良良听出她的暗示,不由得睁大了眼。难道他没爱过她?彷佛读出她的心语,咏嫔摇着头,笑得有些凄凉。「曾经,他也许对某个女子有过一丁点的动心,但那女人的心教仇恨蒙蔽住了,他发现后,很快连那一点的心动也消失无踪……
「妳说那男子可不可恶?对女人真没耐心,不过也许正因那女子不是他的真命天女,所以他才会毫不在意吧。但妳不同,我想,就算妳今日做出想逃婚的事来,他大概也不会放弃,追也会将妳追回来。」
咏嫔说得感慨,虽然内心对错过那男子感到可惜,但这是她的选择。
目前后宫终于由她掌管了,发生汉宁大君闯宫之事,她以为王上会命令她自尽以保全名节,哪知王上是真的怜惜她,不仅没要她求死,还百般的疼爱她,现下,她对王上充满感激,虽然无法爱上他,却也愿意终生伺候他了。
咏嫔的这番话让郑良良感激得想流泪。她真是送来了一份大礼,得知那家伙没爱过咏嫔,让她心qíng轻松不少,若能再早点知道这些,她就不用暗地里神伤这么久了。
「这会妳可以安心嫁了吧?吉时快到了,妳得先到宫门前等着典礼开始。」咏嫔微笑的催促。
「嗯……但是……」她还是不敢前去,因为还少了件东西,她怕那男人见不到会大发雷霆。
「怎么了?」她还在迟疑些什么?如果是单纯的不想嫁那男人,那自己可没辙了。
「我……」
「娘娘,有名男子在宫门外求见。」忽然有宫女来报。
「这时候要见世子嫔的男子是谁?」咏嫔好奇的问。郑良良身分已不同,就连一般郑家女眷要见她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名男子,一名男子大婚前冒险求见,这可有趣了。
她竟起了看热闹的念头。
「他说姓金,有要紧的事非见世子嫔娘娘一面不可。」
「姓金?!大胆的家伙!」这bào怒声由廊外传来,随之出现的正是李豫。
见他大怒的模样,那宫女立即吓得跪地发抖,后悔进来禀报这事。
「原来你也来啦!」咏嫔掩着嘴笑着。这男人终究不放心她,还是跟着来听她对郑良良说了些什么。
李豫根本没有空理会她的讪笑,径自对那名宫女道:「去将那人带上来,我要见他!」
宫女即刻慌忙去带人,这期间他显得怒气冲天,没人敢同他说话,就连郑良良碍于不知九阳哥来做什么,也只能gān著急,不敢多嘴。
不久金九阳被领进来,见到李豫也在场,惨绿了脸孔,急忙跪下对他行了参见世子的大礼。
只是行完礼后,李豫完全没要他起来的意思,金九阳不住觎向他身旁的郑良良,见她对他挤眉弄眼,似乎也很不安。
「之前你斓轿要带良良私奔的事,我原谅了你,你去郑府见她,我还没空找上你问话,这回你又……」李豫yīn森的朝他一瞄。「你又想做什么?」
金九阳头皮发麻,心想惨了,世子醋劲大发!「世子大人,您……您误会了,我……我……」他一紧张竟口吃了。
「够了,你这家伙吓坏他了,瞧他都不能好好说话了。」郑良良见状忍不住出声为金九阳抱不平。
「妳心疼他?」李豫更怒了。
「谁心疼谁了,是你不讲理,九阳哥是我的朋友,他来见我又有什么错?」她生气的问。
「妳是我的女人,他对妳心生爱慕就是天大的错事!」
再理智的男人一旦吃起醋,也会变得任xing,一旁瞧热闹的咏嫔笑容越来越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他吃醋的模样啊?还真是不可理喻。
「九阳哥已经跟我说清楚,我们只是朋友,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它。」
「若无其它,他大婚之前不顾身分冒险进宫见妳,这大胆的行为又是什意思?他铁定是想带走妳,他该死!」他心中已对金九阳定下死罪了。
郑良良气得猛摇头。这家伙的疑心病又犯了!「我相信九阳哥他不会这么做的。」
「住口―这人我已留不得,来人,将他押下问斩!」
「你要斩他不如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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