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秘书不知道的事,那身为chuáng伴应该多少知道一点吧?”
她更显得局促了。“你到底想问什么?!”她恼羞不已。
“我只想知道,散布水墨离婚的事是谁gān的,就这样。”他炯炯的瞪视着她。
她又是一阵心虚。“不是我!”她马上否认。
倪兆眯起了黑眸。“也不会是明经生,那小子没这么蠢,公开自己的家丑来打击自己,而我只是好奇,公开这件事的人怎么会知道拿我跟水墨来炒作,这个人未免太可怕,她掌握一切讯息了,你说是不是?”他紧盯着她。
翰铃吞了一口口水,怕他看出自己的心虚。事实上,她长期找人跟踪调查杨水墨的一切,为的就是要找出她的把柄,希望有机会能让经生离开杨水墨,所以才会发现倪兆对杨水墨特别照顾,也因此她才藉这次的机会,一举将杨水墨打落谷底,让她成为所有人指责的对象。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有空对我问东问西,还不如好好把握住你的女人,我想现在的她应该很需要你。我还有急事,不再多说了。”她转身逃命似的奔离。
倪兆注视着她仓皇的背影。这女人,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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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自己的生日数字,这是这间温泉别墅的保全密码。
这里是礁溪,著名的温泉胜地,她喜欢泡温泉,喜欢被热热的水包围的感觉。
他也喜欢温泉,喜欢看她泡过温泉后,全身红通通的样子,所以他买了这间温泉别墅给她。
每年他们总会在冬天的时候来这里享受个两三天的温泉假期,不过今年的冬天他们缺席了,而今天她独自来是因为直觉告诉她,他应该在这里。
解开了保全后,杨水墨走进了大门,这里定时有人来打扫,一如往常他们来度假时一样,一尘不染。
他没来吗?她的预感不对吗?!
经过客厅,继续往楼上走。这里太gān净了,gān净得像没人住过。
但当她失望的打开卧室的门后,她定住了。
他,在这里,身体卷缩着正在睡觉,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果然来这里了!
悄悄的靠近他,发现睡梦中的他眉头的折痕仿佛深刻到无法消弭,脸上的胡碴看起来也有好几天没有刮了,身上是一套发皱的衬衫、西装裤,显然他来到这里后就没下过chuáng,没碰过任何东西,那么他是否也什么都没吃?
他经历了什么压力竟然到需要躲起来的地步?
这不像他,他是那种天塌下来也不会逃避的人,没有人能撼动得了他的意志,更没有人能激起他过多的qíng绪,他该是个qiáng人,一个qiáng人怎会做出逃避的事?
她不解,也看不惯他当个缩头乌guī,所以她要找到他,把他找出来负起责任,起码对支持他的选民,他不能展现出懦弱的一面。
想着见面后,要痛骂他一顿,然后她会甩头离开,因为她不想让他误会她对他还有纠缠。
可是此刻看着他,内心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不舍。这个男人变了,变得就快要教她认不出来了。
她蹙着眉在他身旁坐下。所谓变,就在他的双眉间,睡梦中的他竟然会显露出彷徨的表qíng,这表示现在的他脆弱得不堪一击,变得软弱无助。
怎么会这样?什么事打击了他……想起那日在明家大宅,他求她别走的声音,听起来压抑而破碎,让她揪心不已……难道她误会他了吗……
不,她不认为他会因为她而受打击,虽然他复杂的心一直是她难解的谜,但不管如何,他不会为了她而自毁前途,这是她可以确定的。
那么,他又是为什么而出走?
忍不住轻碰了他一下深蹙的眉心,瞬间他惊醒了,睁开眼,愕然竟看见她,惊坐起来。
他脸色丕变,瞪着她几乎有千年之久,才又缓缓的恢复以往惯有的自若笑容。“你来了。”
下了chuáng,披件外套,从容的走出房为她倒了杯水回来,坐到她面前。
然后专注而含笑的看着她,像是对她的出现一点也不讶异。但是,刚才乍见她时,他的模样明明很错愕的不是吗?他为什么要刻意表现得若无其事?
此刻对着她笑的神qíng,那谜样的脸庞看起来有点刻意,可她又说不出哪里怪。
“你——”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在她开口前,他先出声了。
“知道就好,你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你,你怎能这么不负责任?!”她马上责骂他。
他异常专注的盯着她,让她下意识摸摸脸庞。她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只是休息一下,休息够了就会回去。”他终于说话了,口气出奇的淡。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忍不住问,虽然这已经不需要她关心了,但她还是想问个清楚。
他盯着她,很久很久后才斟酌谨慎地开口,“外面很乱是吗?这些你别管,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他拒绝回答她的问题,还把她推离?!“你怎么——”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烦心,你回去吧,我想再睡一会,晚一点我就会离开了。”他急切了起来,还赶她走。
“你到底怎么了?!”面对他拒人于千里的态度,杨水墨终于爆发了,大声质问。
他眉头深锁,望着她,没有出声,就只是看着她发飙。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自己躲起来,搞得外头乱七八糟,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你给一个jiāo代啊?!”
明经生脸色铁青,还是没有出声。
“经生,这不像你,你不像是遇到挫折就会躲起来的人,告诉我,你发生什么事了?”她不习惯这样懦弱的他,一个冲动她蹲到他面前,仰着头恳切的问:“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不代表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当然,我一度以为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的,但是看着现在的你,我想……如果你需要我,我会帮助你的。”
她终究放不下他,从没见过他如此失魂落魄过,她不忍心,qiáng烈的不忍心,但她告诉自己,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以朋友的立场关心他了。
但他依旧沉默的望着她,最后只是苦笑的摇头。他恨这一切,更恨自己!
她的心一阵刺痛,他拒绝了她,他不要她伸出的援手,那种被拒绝的难堪,让她脸蛋怒红。
“好!我知道了,你需要的不是我,是我自作多qíng了,我会帮你找来翰铃的,我想只有她才能真正的给你帮助!”她愤怒的站起来。
“水墨……”他脸上终于有了表qíng,但这表qíng是难解的,总是难解的。
她落寞的叹了一口气。“算了,我总是不了解你在想什么。我想我永远也别想看透你,我走了,你……尽快回去吧,翰铃她……她很担心你。”
垂下肩膀,她难掩失落的打算离开。
“水墨。”明经生忽然叫住了她。
她苦笑的转身与他相望,婚姻的尽头就是两条平行线,想要有jiāo集,难上加难。
看着他,依旧是难解的表qíng。
“对不起……”沉默了半天,他终于gān涩的说出这句话。他多想留住她,可惜现在的他……
杨水墨笑得更苦了,不管如何,这句话似乎成了最好的句点。“你可以对我说对不起,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对翰铃说了,至少她是真心对你,如果可以,别再令另一个女人受伤。”说完,也该离开了。
“水墨!”他再次叫住她,这次语气多了些yù言又止的急切。
她充满疑惑的回头,等着他还想说什么。
凝视了她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他却艰涩的发出声音。“没什么……我只想对你说再见,你……要幸福喔。”他脸色无比复杂的说。
这话让她整个心酸了起来,眼眶跟着红了。他要她幸福,可有想到,让她变得不幸的人是谁?!是他,就是他啊!
一颗晶泪飘出,埋怨的言语留在心里并没有说出,这次她掩面奔了出去。
明经生怅然的站在原地。这算是正式的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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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夺门而出的刹那,杨水墨悲伤的蹲在门边捣着唇痛哭,很清楚他最后的意思,他不会再要求她回去了,他们之间彻底的划下休止符。
这样的结束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而他终于同意了,但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痛,这么放不开?!
往日的爱恨qíng仇,从这一刻起都该放下了,不过可悲的是,与他相识到结婚这许多年来,她竟然无法确定他到底爱过她吗?
这些青chūn,这些与他共度的岁月,是真实的吗?是值得的吗?不会只是她一相qíng愿的爱恋,而他只是淡然的接受?对他而言,这只是一场平淡的婚姻,所以他的心才会轻易的被翰铃吸引了,走离属于他俩的圈圈,与翰铃画上另外一个圈……
泪眼模糊的看着天空,huáng昏的夕阳不美,一点都不美,要huáng不huáng要黑不黑,辗转反侧的心qíng没有诗意,只有让人讨厌的失落,抹去泪。该走了,她该潇洒的离开了!走过别墅的庭园,她突然停下了脚步,有东西吸引了她。
这是……一棵自从他们结婚买下这栋度假别墅后,两人一起种下的樱桃树被砍倒了。
她满腔心酸,不由自主的走近被砍倒的树旁。
“这里的土质不适合种樱桃,可能会枯死的。”
“不会的,我们请园丁特别照顾施肥,就算长不出樱桃果实来,只要它能活下来长高,看着绿油油的叶子冒出芽,我就很满足了……”
这棵樱桃树最后是长大了,也零星冒出过几颗果实,但是很酸,难以入口的酸,她曾qiáng塞一颗进他的口里,他酸得瞪着她,两眼冒星火,不过没有吐出来,硬是吞下肚了……
而它被砍了,连树根都被挖起……
是他砍的吗?
刚才止住的泪,又悄悄滚落。
蹲下身抚着那断了身子的树根……qíng断,树也断了……泪掉进泥土里,一滴又一滴。
蓦然,泪水悬凝在眼眶,她浮出了微讶的表qíng。
这是什么?
眼角瞥见树根下,混着泥土露出了木盒子的一角,带着疑惑她翻开了huáng土,取出盒子打开,里头装的是闪着晶亮光芒的钻石戒指,一共有五颗,每一枚戒指上都穿进一张纸签,纸签上头有注明日期。
她好奇的按着顺序打开一张又一张圈在戒指里的纸签。
日期从二○○三年开始排列,那不是他们相遇的那一年吗?
20o3.2.14
今年是我与水墨共度的第一个qíng人节,我绞尽了脑汁,想着要送她什么?
我想送的是特别的心意,而不是俗气的物质礼物,但要送什么才好?一颗心吧,就送她一颗恒久不变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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