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丧失听觉了,现在的我什么也听不见。”他坦然承认。
天啊,这消息来得措手不及,所有媒体简直忘了该怎么反应。
“原来你听不见声音,但你居然还想欺骗大家,还想骗取选票!”一阵静默后有人开始叫嚣。
“他没有,他只是暂时失去听力,医生说过一阵子就会好了。”杨水墨含着泪为他发声。
“身为一个政治人物,如果听不见了怎么问政?他这是欺骗,是诈欺!”
“不是的!”
“什么政治金童,又是离婚又是失聪的,为了当选不择手段的欺骗群众,明经生,你无耻!”开始有人谩骂了。
“不——”
接着有人冲上前揪起他的衣襟,似乎对他失望至极。“明经生,我看不起你,你这个聋子!”
这句话深深打击到杨水墨,她愤怒的推开那人,凝重的望着所有人,顷刻间,众人安静下来了。
她几度深呼吸后才找到声音的说:“我们感到很抱歉,没有在第一时间公开他的身体状况,这点是我们无从辩解的错,但你们若想利用他失去听力这件事来攻击他或谩骂他,我是绝对不会认同的,他的能力、他的cao守,一直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尽管他现在暂时的丧失听觉,但我相信他很快会恢复!”
“万一他若没恢复的话怎么办?!”
她沉下脸。“那他也绝对会在选前公布退选,不会做出欺骗选民的事!
“政治是现实的,选民是无qíng的,如果退选了,他可能没有机会再东山再起,这样他甘心吗?!”一个未来被看好的政治明星由天堂跌入地狱,他难以翻身了。
杨水墨摇苦头,目光如丝的凝望向明经生。
“就算他不再是政坛上闪亮的明星,但我一样会支持他,不管未来如何,他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唯一的英雄,我爱他,就算全世界都放弃他,我也不会放弃他,我会待在他身边,天天说爱他,一直说到他听得见为止,明经生,你听见了吗?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神qíng动人的瞅着他,他是她的骄傲,一辈子的骄傲!
在人群的中央,明经生直视苦心爱的女人,眸光闪着如星灿光,刹那间,似乎有一道光闪进他的心坎。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女人正在为他独自承受着压力,他说过要保护她的,不让她独自背负的……
“水墨——我也爱你!”他竟开口回应了。
众人一阵错愕。他,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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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家大宅。
“不是我,这件事不是我做的!”翰铃一副yīn风惨雨的模样极力的否认。
“只有你能够随意进出这个房子,如果不是你,谁又会知道经生回来过,还将他失去听觉以及礁溪别墅的地址透露给媒体?”明势祖怒火冲天的将人招来家里质问。
“没错,我是知道经生失去听力这件事,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怎么可能毁了他的政治前途。”
“爱会摧毁自己,也会摧毁别人,不是你是谁?!”明势祖沉声问。
“我想……应该是明家的政敌做的吧。”
“政敌?”他抿起嘴,表qíng变得难看。
“嗯……其实在这屋子里有很多眼线,他们随时都等着找出明家人的弱点来攻击,这些眼线里也有属于我的人……但我这么做绝对不是要为其他政党做事,我只是想多知道一些有关经生的事罢了。”翰铃难堪的低下头来。
“原来你还搞监视这一套!”明势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我不是监视,真的不是监视,我刚才说了,我只是关心……”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没脸再说下去。
“够了,不用说这么多,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件事真的是政敌gān的,不是你安排的?!”他犀利的怒视她。
得知儿子的婚姻是她破坏的,这已经够让他震惊了,但碍于对她父亲的恩qíng,他不想责难,没料到她竟然还可能做出毁了儿子前途的事qíng来,这就已经超过他能够忍受的范围了。
她颤抖的哭泣着,“请你相信我。”
明势祖沉下脸来。“以你过去的所做所为,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你走吧,去澳洲,我在澳洲有投资房地产,你到那里定居,顺便帮我管理事业。”他做出决定,她必须离开,才能阻止悲剧再发生。
“要我走?!可是经生,你……”她竟然还不死心的看向沉默握着杨水墨的手的男人。他也这么希望她消失吗?
“去澳洲吧,到那里你可以重新生活。”明经生淡淡的表态。
“你……”翰铃脸色惨白,其实她早就知道答案了,却还是不想也不愿接受。“我真的一点都吸引不了你吗?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吗?”
他将视线移向身旁的杨水墨,那眸中专一的爱恋是如此的清楚澄澈,一切早已不需再多言多语了。
翰铃见状瑟缩了肩膀,似乎再也不能承受的闭上眼睛,无法再面对那双永远只为另一个女人绽放光彩的黑眸,忽然,紧握的双拳被人温暖的握住了,她一怔,以为是他,倏然欣喜的睁开眼,蓦地,她失望的瞪着握住她手的人。
“对不起,我不能将经生让给你,因为我们是相爱的,少了谁彼此都不会快乐,而你也该为自己打算,找一个爱你的人,让他用爱温暖你冰冷的心。”杨水墨诚恳的说着。
面对翰铃,她不再有恨意,翰铃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很同qíng,但感qíng不能让,她只希望翰铃能早日明白这一点。
再者,她相信告诉媒体经生失去听力这件事的人不会是翰铃,因为翰铃绝不可能做出真正会伤害经生的事,况且这件事到最后也有了意外的发展,经生在震惊刺激中恢复了听觉,一切竟因祸得福,冥冥中自有天意,她希望老天爷同样也能给翰铃另一条路,让她找回失去的心。
翰铃恍神的看着她,眼泪扑簌簌地掉。“你不恨我吗?”
“曾经恨过你,不过现在不恨了。”
“那是因为,绕了一圈,你才发现经生对你的爱有多深,这让你恨不了我,转而可怜我是吗?”她神色凄惨的说。
“翰铃……”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了的。”她突然站了起来,神qíng凄幽的望着众人。“好的,我会离开,永远的离开!”
说完,人便冲了出去。
众人一愕,不免担忧她就这么激动的离开恐怕会出事,明经生看了杨水墨一眼,两人立即跟着追出去。
追出门外,看见翰铃丢下车子,踢掉高跟鞋,急奔在马路上,她那不顾一切、悲愤失常的神qíng吓得路人纷纷闪躲,也教身后追来的明经生与杨水墨担心不已。
“经生,你拉住她吧,这样太危险了,一不小心会撞上车子的。”杨水墨惊险的见她癫狂的跑着,几次路上的车子都差点撞上她,她吓得脸色发白。
“好。”他也看不下去了,冲上前钳制住翰铃的手腕,阻止她的疯狂。
“你放手!”翰铃神qíng激愤的想扯开他的手。
“你镇定点。”他无奈的劝说。
“你都要送我走了,我还镇定做什么?我想疯,也许疯了就什么都不在乎,让我疯,让我彻底成为疯子!”
“翰铃!你——”她突然反身抱住他,让他倏然住了口。
“不,经生,不要让我离开,我不想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发誓我一定比杨水墨还要爱你,求你看看我,给我一丝温暖,给我一点爱吧!”她激动的大声哀求哭泣。
杨水墨同qíng的看着为爱qiáng求的翰铃,同为女人,她并不想为难她,但她却自己苦苦的为难了自己。
她的执着已到了今生无解的地步了吗?
这样的悲剧到底该如何帮她化解呢?
为她的偏执心疼,杨水墨默默的流下泪,而四周逐渐围满人cháo,明经生与另一个女人当街纠缠不休,这又是一则丑闻了。
唉!
明经生无奈的望向杨水墨,见她泪流满面,叹了一声,低头再看着紧抱着自己哭泣的女人,闭上了眼。“翰铃,你做我的妹妹吧,我会像哥哥一样疼你,你所要的温暖,我都可以以哥哥的身分给你——”
“我要的是爱qíng不是亲qíng,我不要哥哥,我要qíng人,我要丈夫——不,我不会要你离开水墨的,我做小,我当你的qíng妇,我愿意躲在地下,我愿意——”
“够了,你还不明白吗?我的爱只有那么多,而且全给了水墨,不会再有多余的了。”他打碎她最后的希望。
她松开紧抱住他的手,心碎的摇着头望着他,“你真的好狠心……”
“翰铃?!”
“既然你永远不可能看我一眼,那就别管我,让我疯,让我一个人痛快的疯个够!”
她转身又开始失常的奔跑,明经生心惊的要再抓回她,但一部卡车正由巷子转进马路,才转过车身,接着一阵惊心动魄的刺耳煞车声传来,他当场愀然变了色。
而杨水墨则是在一双眼蓦然惊恐地睁大后,全身一软的跌坐地上。
翰铃她——她整个身体正躺在卡车的轮胎下!
美国加州
玻璃画室里,阳光熠熠无阻的洒进,女人宁静的坐在画室的一角,手上捧着杂志专注的阅读,浓直及肩的长发流泄在白皙的瓜子脸旁,另外有几丝则轻洒在翻开的杂志页上,柔美的曲线散发着让人不想移开目光的迷人光彩。
男人拿着画笔,满脸笑意,快速的在白纸上挥动着,还不时起身为她倒水,在脚边为她铺盖薄被,殷勤而体贴。
“你今年在美国的画展会让我办吧?”杨水墨还拿着杂志,眉眼没抬地用着清清如水的声音问着。
“嗯……呃,恐怕不行。”像想到了什么,倪兆放下画笔。
她立即嘟高了粉唇。“为什么不行?!”
他莞尔的看向她略圆的脸庞,视线慢慢往下移,越过了她手中的“妈妈宝宝”杂志,视线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停住了。“到时候你恐怕快要生产了,可能不适合太劳累。”
“画展是八月,我九月才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会有问题的。”她抗议。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他无奈的说。
“你是画展的主人,你做不了主谁做得了主?”
“我是画展的主人没错,但我却不是你的主人,你另外有人管,所以我做不了主。”听见了光洁的米huáng色大理石地板上传来的脚步声,他向声音的那头挑眉望去。
这小子也来得太早了吧,就不能把人借他久一点吗?
哼!
杨水墨抿着嘴望向来人,就见明经生先与倪兆点头打过招呼后,走向她,挑起她的秀颚,轻轻地吻上她的唇,这是他们夫妻每次见面的“基本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