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走!”走了小妍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不走就不准再出声!”泰利又命令。
里昂满脸愤慨,却不能违背父亲,只好隐忍下来不再说话。
“阿比达的王妃,你认罪吗?”里昂退开后,布米特酋长问向楼妍。
“认什么罪?”茫然的反问,她还处在悲伤的无神中。
“通jian罪!”
“跟谁?”她困惑不解的问。
有人听不下去了,将报纸往她脸上丢。“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跟同样来自台湾的异教徒苟且,还被拍到这种照片,铁证如山,你敢不承认?!”
“我们早就看出你是不安分的女人,要阿比达休妻,他偏不听,如今才会在死后还受到这样的污rǔ。”
“你们这群人真是莫名其妙,凭一张照片就认定小妍不贞,这未免太离谱!”本来在外头忍着没进来的陆家豪,再也受不了听见楼妍被咒骂欺负,冲进来用英文怒道。
“你不就是照片里她偷腥的对象?竟有脸站出来?”格拉马上认出他的身份。
“任何有眼睛的人,看了照片都知道我抱她是出于安慰,你们非要曲解,我才觉得你们居心叵测。”陆家豪反唇相稽。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阿比达的朋友,有义务来为他讨公道清理门户,我们有什么居心?”格拉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反问。
陆家豪冷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阿比达才刚死,你们不积极追查凶手,反而拿莫须有的罪名来为难一个女人,这才不合qíng理。”
几个人的表qíng当下不太自然了。
“谁说我们没有积极在找谋杀阿比达的凶手?这件事需要时间调查,是这女人等不及先做出对不起阿比达的事!”格拉依然大吼着,表qíng却有些心虚。
“胡扯,一派胡言,说什么是阿比达的朋友,我看你们是想藉机除掉阿比达的遗孀,好侵占他所遗留下来的财产。”
陆家豪一说完,几个人神qíng全变了。
他见了也不禁轻怔。“想不到我随口说说,还真给我说中了?”这些人真不是人!
门口传来一道带着讽刺的声音,“他们没一个有权接受属于阿比达的一切,我才有资格。”法齐兹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到他,心中多少露出不甘心的表qíng,但是众人尽可能的将这份qíng绪隐藏起来。
“阿比达的新娘,我们又见面了。很可惜,这将是我们最后一面,你必须立刻迁出宫殿,并且进到监狱里等待审判。”他毫不客气的对楼妍说。
楼妍在见到他的时候,恍惚的心思瞬间清明起来,表qíng变得极其愤怒。“法齐兹,你休想赶我离开属于阿比达的宫殿,也别想藉机判我死罪!”
“你再怎么抵抗都是没用的,你必须为自己过去煽动女xing争取女权的言论,以及背叛阿比达的事付出代价。”他满脸无qíng的说。
楼妍双拳紧握的站起来,看他的眼神充满仇视。“法齐兹,是你杀了我的丈夫对不对?你为了夺回酋位所以杀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她激动的质问。
她的指控让众人心惊,这个推论似乎很合理。
“你对我做不实的指控,只是想转移你不贞的事实罢了,这并无法帮你脱罪。”法齐兹冷静的说。
她忍无可忍的冲向他。“不,是你亲口对我承认的,你回来就是要对付我的丈夫,是你亲口说的!”
“我亲口说的?谁听见了?请你拿出证明!”
楼妍一愣。当时现场虽有很多人,但四周吵杂,谁会注意或听清楚别人在谈论什么?“你有给我纸条,写着要拿走我最珍贵的东西,这东西我原本以为你指的是沙漠之星……原来不是,是我的丈夫!”她很快想到这一点,随即怒火高涨,悲愤的说。
他撇嘴笑问:“你说有纸条,那纸条呢?”
“我jiāo给阿比达了,他放在书房,我去拿!”
不一会,她拿来了纸条。
法齐兹却只看了一眼。“这张纸连署名也没有,能证明什么?就算确定真是我的笔迹,难道凭这语焉不详的话就能表示我谋杀了阿比达吗?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张狂的说,甚至不在乎的将纸条jiāo给其他人传阅。
众人看了纸条也只是摇头,这真的不能证明什么。
“没有证据就是不实指控,你的罪名又加一条。不过,通jian已经是死罪,你很快就会被安排时间处决,我不需要再多费事的加控这条罪了。”
楼妍霎时刷白了脸,一旁陆家豪立刻护卫道:“小妍虽然嫁给了阿比达,但她还是台湾公民,你们不能用你们的法律对待她!”
“你这家伙真不知死活!你与她通jian同样有罪,你也逃不掉。”格拉开心的说。
陆家豪闻言立即沉下脸。
“外头的员警可以进来抓人了。”格拉早就有备而来,连员警都带来了。
员警迅速进入,扣住楼妍与陆家豪的手。
“你们不能抓人,他们是无辜的!”里昂见状再也无法维持沉默,开口想阻止员警将人带走。
但他才一开口,泰利就马上要人将自己儿子架住,不让他上前阻挠员警的行动。
里昂双眼赤红,只能着急地看着楼妍被带走。一旦入狱,她将受到无qíng的审判,这对她不公平。
“站住!谁也不准动我的女儿!”楼雪琴突然出现站在门口,张开手臂挡住员警去路。
在场人乍见她的大胆都是一惊,尤其是格拉,当年他也见过她,清楚她与普纳之间的纠葛,想不到楼妍的母亲竟然就是她。
他马上朝普纳望去,这家伙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不作声,本来以为凭他与阿比达过人的jiāoqíng他应该会帮助楼妍,自己甚至还想好了怎么对付他,让他无法cha手这件事,谁知他竟只是冷眼看待这一切,倒令自己大感意外。
可继而一想,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普纳是个老jian巨猾的聪明人,阿比达死了,他少了最大的盟友,自然不能再公然与所有人作对,保持沉默才是最佳的选择。
不过,此刻出现了楼雪琴这个女人,事qíng恐怕会有变数。
普纳脸上的表qíng果然有了变化。“雪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有通知我?”他神qíng似喜似忧的问。
楼雪琴这才看向他。“我什么时候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让他们带走我的女儿。”
普纳脸色一僵。“通jian罪是重罪,我不能……”
“你明知道小妍是清白的,你不能坐视不管!”
“可是……”
“普纳,拿出你的良心来,不能这样冤枉人!”
普纳还是尴尬的沉默着。
“小妍是阿比达所爱的人啊,如果她被处死了,你对得起阿比达吗?”她着急的看向他。
“我……”
“阿比达的死你还没能给我一个jiāo代,难道连我的女儿你也要让人害死?你不能因为怕事就牺牲小妍,如果敢这么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这辈子就真的不会再见你!”她怒容满面的说。
普纳闻言一震。“我会找出是谁害死阿比达的,不过王妃所犯的罪在我国无法饶恕,如果你坚持不让她受审,就带她离开,我所能做的,只有以总统职权签署档让她出境。”他终于这么说。
“普纳,你怎么能让犯罪的人离开?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格拉立即跳出来抗议。
“驱逐也是一种惩罚,况且她是外国人,唯有将她驱离本国才能减少国际纠纷,不会再让各国继续看我们国家的笑话。”普纳严正的说。
格拉并没有料到普纳会用驱逐来解救楼妍,一时竟找不到话反对。
这时普纳又已对楼妍道:“我会尽速签署档让你出境,从此不欢迎你再踏入阿拉伯国土半步。”
“不!我不走,这里是有阿比达的地方,离开了我就真的失去他了,我不能走!”楼妍惊恐的说。
“这里的人已经容不下你了,你不走就只有接受死刑!”普纳极其严肃的道。这是他仅能帮她的了,她若拒绝,雪琴就不能怪他不帮忙了。
她仍摇着头不肯走,直到楼雪琴握住她的肩膀低语,“小妍,阿比达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身上还有他的血派,不管如何,你得为宝宝活下去。”
纤细的肩再也承受不住压力,楼妍无力地缓缓跪下,眼泪再度溃堤。
里昂站在机场,难舍的看着飞机冲出跑道,一路远去。
这一别,也许这辈子他再也无法见到楼妍,这曾经让他十分心动的女人。
可悲的是,阿比达一死,他竟是无能保护她。
阿比达曾私下对他说,这女人需要的是qiáng人,而阿比达是,他不是……
也许这就注定了他不能拥有她,即使阿比达死了,她也不属于他。
看着载她离去的飞机逐渐消失在夜色中,里昂心中有着无限感触。
“多谢了!”突然有人按住他的肩膀道。
他愕然的转头,月夜里,眼睛倏地瞪大。“你——”
“我不会忘记你的恩qíng,但是,这女人还是我的,你休想得到!”
震惊过后,他转为愤怒。“你怎么……”
“走,换个地方说!”
里昂的座车里,司机已经被赶下车,后座只坐了两个人。
“这不是沙漠之星吗?!居然真的是你自己藏起来的?”里昂惊讶瞪着自己眼前的金huáng宝石,震撼不已。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将这东西放回国家博物馆内。”阿比达却说。
“既然你都监守自盗了,为什么还要放回去?”这家伙的每个举动都教人匪夷所思,怎么也猜不到。
“等你放回去后就知道为什么了。”阿比达扬唇一笑。
“阿比达,你这家伙会不会太过分了?骗了我们所有人之后,现在还要故弄玄虚?!”
看着里昂忍无可忍的火大表qíng,阿比达笑得更从容了。“我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有事瞒你。”
“那小妍呢?她以为你死了,哭得肝肠寸断,你打算怎么做?”里昂立即怒问。
想起自己的妻子,阿比达神色yīn暗下来,全然可以想见这女人会如何伤心。他紧绷住神经,深深呼吸才能平复不舍的qíng绪。
“我回来晚了,错过她了,现在只能等她抵达台湾后,再通知她我平安活着的消息。”他已尽可能的赶来机场见她,无奈还是迟了一步,得让她再多难过几个小时,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你这王八蛋,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不然先打通电话也行,为什么要等她伤透心离开这里后才出现?!”里昂激动的揪着他质问,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我做不到.因为我也才清醒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阿比达无奈的指着自己胸口,那里有他受到枪伤后、手术包扎的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