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个人都认为他是既保守又心眼小的人,但是,他爱好和平的心却是比任何人都qiáng烈。
“我本来认为偷走宝石的人是阿比达,但事实证明显然不是,如今沙漠之星又被送回,这一切已经让我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他摊手摇头说。
“其实被送回去的宝石,并不是原来被偷走的那颗。”阿比达突然说。
格拉睁大了眼。“这什么意思?”
里昂洋洋得意的站出来解释。“这意思是,被偷走的那颗才是假的,这颗真的始终保存在阿比达手中,是我里昂亲手帮他放回博物馆的。”
格拉听了,惊愕不已。“阿比达,你耍了大家,原来真的宝石你一直没有jiāo出来?!”
阿比达毫无愧疚的扫他一眼。“我会这么做,想防止的就是像今天这种事发生。沙漠之星的诱惑太大,不少人愿意为它铤而走险,我只是善尽保管的职责,让它免于落入不肖分子手中,藉此在阿拉伯世界兴风作làng。”他理由正当。
格拉张着口,无话可说。若要形容这颗沙漠之星是颗贪婪诱惑之星,一点也不为过,就算宝石让他保管,他都难保自己不会受到引诱,拿它做出一些破坏和平的事来,可阿比达却能一直保持着平常心……这家伙确实是个君子。
而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格拉不禁惭愧起来,对派人枪杀阿比达的事感到真正的抱歉。
“这么说来,事qíng麻烦了,本以为偷走假沙漠之星又杀人炸机的凶手是格拉,结果竟然不是……那谁才是那个真正恐怖的人?”法齐兹伤脑筋的问。
众人沉下脸来,事qíng发展超乎想像,越来越棘手。
“有没有可能是普纳?他身为现任总统,是最有可能……”格拉猜测。
“不可能!”楼妍马上否决。
因为她否决得太快,还让格拉吓了一跳,而其他人除了阿比达与法齐兹外也都讶异她为什么会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见他们疑惑,她马上再说:“沙漠之星多年前曾经属于过普纳,他如果有野心早就动作了,何必等到现在?况且,他也曾与阿比达一起声明这颗宝石送给了我,因此偷宝石以及杀人者绝不是他!”她不能当众说出阿比达是他儿子,普纳不可能杀自己儿子的话,因此找了个最合理的解释。
阿比达的身世她之前原本有意告诉里昂,但yīn错阳差让她打了一架被送进警察局,这才没见到里昂说出这件事。
至于法齐兹……相信阿比达以及苏曼没对他隐瞒任何事,所以应该也知道她没说出口的真正理由是什么。
众人又沉默下来,如果也不是普纳,那会是谁?
“我猜可能是……”
众人才刚谈论的普纳出现了,他见到阿比达,马上激动的点头。儿子回到国内后打过电话给他,得知儿子没死的当下,他甚至当场跪地,哭泣着感谢阿拉真神的护佑。而儿子告诉他自己的计划,他才在会议结束后赶来。
阿比达明白父亲对他的感qíng,淡淡地笑着,经历过这次的死劫,他了解到亲qíng的可贵。
他的“死”,幸亏有父亲与法齐兹的暗中守护,才能让他所拥有的一切没有立即瓦解。
父亲当初在他出事后刻意保持沉默,为的便是能在最后关头帮助楼妍离开阿拉伯,让她免于遭受其他人的迫害,而法齐兹则是喝止了所有想侵占他权力与产业的人,教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这两人在这次事件中发挥力量帮了他大忙,让他非常的感谢。
“普纳酋长,你刚才话说到一半,请问到底是谁做了这些事?”里昂耐不住好奇,心急的追问。
普纳却深深看向他,眼神复杂难解。
“怎么了吗?”里昂心一惊。
“我原先没有想过是他,但是,如果格拉没有做这些,那么我猜……”
里昂悲愤难当,因为他在自己家里搜出一件不该出现的东西——金huáng耀眼但却是赝品的沙漠之星!
他握着这颗假宝石,无法相信自己所见,不禁赤红了眼睛。
当普纳提出猜测时,他十分愤怒,当场怒斥对方随即奔回家中,不过在一阵搜索后,他找到了这东西,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父亲竟然就是盗走宝石、炸毁阿比达专机的人?!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难以置信,怒火中烧的自语。
“对不起……”泰利缓缓的走近自己儿子的身边。
里昂愤然的怒视父亲。“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让他如何对得起阿比达及小妍?
“因为……你。”泰利感伤的说。
“因为我?”父亲居然说是为了他?!
“因为我不想让你一直屈居人下才做了这个决定。”
“什么?”
“我得了癌症了,医生判定已是末期,所以在死之前,我想为你做一些事,只要是对你有帮助的,就算手段狠毒,反正我是将死之人,又有何不可?”
“你得到癌症?!”里昂震撼住了。
泰利虚弱的点了头。“里昂,我不像其他酋长有很多儿子可以继承酋位,我只有你一个儿子,而我始终没能给你最好的,那是父亲我无能,我无法让我们的酋国像阿比达或普纳的酋国一样富裕,连带才使你没有发挥的空间,要不然以你的才能,我不信你会输给qiáng人阿比达。
“因此,在死前,我决定为你除去挡住你前途的障碍物,那就是杀了阿比达同时,一颗沙漠之星也能让你从此发光发亮,再拥有真正的财富,无人敢小看你、小看我们的酋国……可惜,我还是失败了,沙漠之星是假的,阿比达……也还活得好好的……”泰利抬首见到阿比达带着妻子出现,他落寞难堪的垂下肩膀,无颜面对他们。
随着泰利所说出的话,里昂逐渐泪流满面。“父亲,你做错了,我不需要什么权力财富,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我们酋国虽然不是最富qiáng的,但人民却是最知足的,我们都过得很快乐,为什么你……”他抹着泪,说不下去了。
泰利同样老泪纵横。“对不起……我的失败让你对不起朋友,我愿意接受制裁,要我以死谢罪也可以……”
“不,我愿意代替父亲赔罪。阿比达,请你制裁我!”里昂走向阿比达,当场跪地请罪。
楼妍焦急的看向丈夫。里昂是他们的好友,犯错的虽然是里昂的父亲,但她并不希望里昂受牵连,他是无辜的,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自己父亲所为,还帮助阿比达找凶手,如今得知凶手竟是罹癌的泰利,教里昂qíng何以堪,这份悲痛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想像的。
阿比达的大掌压在里昂肩头。“这件事你一无所知,要我如何制裁你?”
“没错,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里昂代我认罪!”泰利说。
“不,你是我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罪应该由我承担!”里昂坚持。
“不可以,我并不想连累你!”泰利焦急不已。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阿比达,这件事我们就不要计较了,可以吗?”楼妍心生不忍的问丈夫。
阿比达看向跪着的里昂,面色沉重,沉默了一会后才说:“我的好友,承我妻子之言,这件事我个人将不再追究。”
“你不该放过谋杀自己的人。”里昂哽咽的说。
楼妍上前将他扶起来。“阿拉是慈悲的,他会希望所有人得到宽恕,更何况你父亲他……”她没再说下去,泰利已是癌症末期,受不受制裁已没多大的意义,重要的是他们不想失去里昂这位好朋友。
见他们夫妻如此宽宏大量的原谅自己,泰利不禁掩面痛哭,为自己的自私自利深感忏悔。
“泰利,我肯原谅你,但受难的不止是我,还有飞机上的七个人,这份罪孽你必须自己向对他们的家属赎罪。”阿比达表qíng极为严正的说。
他曾发誓要帮自己的属下报仇,如今虽因为里昂的关系没办法亲自动手,可这并不表示他会漠视被害者家属的悲愤,该如何做,泰利必须给个jiāo代。
里昂红了眼眶。“我晓得,我们不会推卸责任的。”他们还是得面对司法的制裁。
抱住父亲,里昂悲伤的垂泪,这一刻他不仅得知父亲重病将死,同时也知道所有的yīn谋原来都是父亲所为,面对这双重打击,他需要一点时间平复。
阿比达叹口气,带着楼妍默默离开了,这件事能得到解决,他们夫妻也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忧背后藏身的敌人是谁,不用再担心有人可能随时出手要他们的命。
“恭喜、恭喜!”客人说。
“多谢、多谢!”普纳开怀的回应。
在场众人都觉得有点奇怪,又不是他当爷爷,普纳gān么笑得比人家当父母的还兴高采烈?
阿比达儿子满月,大宴四方宾客,阿拉伯有头有脸的人都到了,普纳简直把自己当成总招待,抱着阿比达的儿子四处炫耀,笑得合不拢嘴。
楼妍见状,也不由得莞尔。
“普纳这老头再这样笑下去,他与阿比达的真实关系就要露馅了。”法齐兹悄悄走到她身边说。
她斜睨他一眼,虽然已晓得这小子其实也是丈夫的好友,帮了阿比达不少,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对他没好感,总觉得这小子不安好心。
“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整天在外头放话说跟阿比达不和,你这小子究竟想怎样?”她没好气的问。
外界都误会是阿比达夺走法齐兹的酋长位置,事实上,根本是法齐兹自己对酋位没兴趣,苏曼是个开明的人,尊重儿子的想法,况且阿比达确实优秀,苏曼也就很放心的将酋位jiāo给他。
只是外界不了解这个内qíng,才以为阿比达与法齐兹有心结,结果这小子竟还自己造谣加深误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这不是很莫名其妙吗?
法齐兹明明是帅哥一枚,却笑得很yīn险讨人厌。“你的丈夫样样都好,受老天眷顾太多了,太洁白的布让人看不下去,所以我找些事来弄脏他的名声,白布蒙尘带点灰色,看上去才有人xing。”
“你!”这是什么烂理由?!
“这样就生气?那听了我待会要说的话,你不就气疯了?”
她讶然的张大嘴。“你还要对我说什么?”
“还记得之前我留言给你的纸条吗?”他提醒道。
她眼睛倏地睁大。“你想做什么?!”
他露齿一笑。“我要取走这件东西了。”
她紧张起来了,惊恐的问:“我哪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让你偷?”
法齐兹不怀好意的看向正与人闲聊的阿比达,楼妍见了大惊,赶紧跑到丈夫身边,像怕他被抢走似的,也不管旁人目光就用力的抱住他。
阿比达惊讶的低头看向紧张兮兮的小女人,而正与他谈话的人,则是吃惊的倒抽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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