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你怎么了?孩子是怎么回事儿?”凌露一阵唏嘘,小北最近的心qíng看上去就糟透了,她明白,这一段时间,是个难捱的时间,凝雪去世的痛,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她心里淡化,就像当初自己的儿子就那么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她以为,她这一辈子都会痛不yù生,但是时间久了,想念还是会有,但心里已经不是那么的痛了。她只是希望,他轮回的时候,能够投个好人家。
“凌露,去给孩子冲奶粉吧?我没奶了。”小北低叹一声,最近的食yù不振,营养不良,再加上jīng神郁积,能有奶才怪了!
“啊?哎呀,本来奶水就不多,这下子可坏了,奶水吊上去就不好回来了!”凌露心疼的瞅了眼在楚殇怀里哭的厉害的孩子,赶紧出去冲奶粉。
等孩子都吃饱了,这才不哭了。凌露将两个孩子排放在小车里,盖好了被子,推着他们出去玩儿,这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她怕孩子会感应的到。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楚殇走过来将莫小北搂进怀里,她的头埋在他的腰间,瞬间泪如雨下,“楚殇,为什么你当时不把那个忍者杀掉,却还要和他比试?和那种人有什么可比的?!要是当初你不和他比,而是直接杀了他,凝雪怎么会死?”
“我知道你怨我,但是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你不吃饭,两个孩子也都没有母rǔ吃,你要替孩子们想想啊?嗯?”楚殇的食指cha进她的秀发中,按摩着她紧张的头皮细胞。
咚咚咚——
门没关,敲门声还是依然有序的响起。
“进来。”楚殇没有回头,但是这轻飘飘的脚步声,他已经能够猜得出来是谁了。
“云霜,坐。”莫小北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原本漂亮的眼睛此时红肿的像两个蜜桃儿。
慕容云霜苦笑了下,坐在沙发上沉吟了一阵儿,他玩世不恭的那张脸,依然挂着笑容,但是这笑容背后的那双眼睛,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清澈。他再伪装自己的伤心,那双眼睛也是骗不了人的。
“老大,嫂子,你们别这样了,我看着更难受,凝雪这事儿,不怪你们,换了我站在老大的身边,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挡,更何况,凝雪在世的时候心里苦,我看的出来,虽然她整天笑着,但是那笑容的背后有多辛酸,我这个做哥哥的能够体会。直到她临死的时候的那个笑容,终于是心满意足的笑了。我们从坐胎就一直在一起,这些年相依为命,我比谁都了解她,真的,她没有什么遗憾的。”云霜的眼睛有些红。他尽量放轻语调,放慢语速,不让自己的qíng绪听上去有多大的波动。
楚殇紧抿着双唇,眉心处画着淡淡的忧伤,小北虽然止住了眼泪,但是心口还是痛的发疼。
“现在,渊本四郎的势力受到了qiáng烈的打击,几年之内,我想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回日本之后估计也会怕咱们找上去灭门而另找地方隐蔽,所以,我想告个假,去踏踏山、渡渡水,最近有点儿累了。”
兜兜转转,原来慕容云霜是来辞别来的。楚殇和小北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云霜,他正调整好了姿态,笑着仰头看他们。
尽管不舍,尽管知道也许他这一走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但是他们有什么权利拦着他呢?一个刚刚失去妹妹的伤心的人?
“云霜,我等你回来。”楚殇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十分坚定的说。有那么一瞬,慕容云霜都不想走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拿楚殇当成了他们这个大家庭的家长了。但是不走行吗?不走的话,看着这些个熟悉的面孔,唯独没有了他亲爱的妹妹,心里的滋味,他承受不住。
“知道了。”慕容云霜笑笑,走出了他们的房间,也很快就走出了他们的视线,没有了亲qíng的牵挂,他就是一只闲云野鹤,随便自己的翅膀扑腾到哪里。
卧室重新恢复了宁静,静的能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楚殇慢慢坐回小北的身边,薄薄的唇吻上她红肿的眼睛,他的声音更加的暗哑,“小北,别哭了,哭是最无济于事的。我答应你,等将渊本四郎除去,我就陪着你们娘几个过普通人的生活。我再不让你经历生离死别。”
唉——
低低的抽泣了几声,莫小北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肿起来的眼睛里,散发着一种以前不曾有的光芒,凝雪对楚殇的爱,不比她的少,凝雪也不比她差,她只是比她幸运,比她先遇上他。
小北双手搂着楚殇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间。
“楚楚,楚楚……”她说不出话来,只有紧紧的搂着他,心里大大的裂痕才得以得到一丝的慰藉。她以前没有觉得楚殇的生活有多么不同,也没有觉得普通人的生活有多么好,但是现在她懂了,平平淡淡才是福。不在乎多有钱、多有势,只要是在乎的人都身体健康,那就是最大的财富。
逃走的渊本四郎几人最终还是没有等到牧野川他们,一百名忍者,居然一个都没有回去!渊本四郎心中的震惊可见多大?!那可是他的忍者当中最jīng锐的部分。叹了口气,罢了。他们乔装打扮,跟了客船,拿了提前准备好的证件登上了回国的旅程。
还没进自家的院子,就感觉寂静的有些不同寻常,轻轻一推,门开了,没有一个人出来,手指上都是厚厚的灰尘,好像是很久没有人住的野宅。
“爸爸,我感觉不对劲儿。”藤子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的异味,她不悦的堵起了鼻子。
端木感觉自己是罪人,始终胆战心惊的等着渊本四郎的惩罚,这个时候,正是他该出动的时候,他走到最前面欠身,“让我去吧!我去看看里面的qíng况。”
“好。”渊本四郎点头,今儿自己这宅子却是透露着诡异。
很快,端木就跑了回来,经过专业训练的忍者对待一切突发事qíng都是很沉得住气的,但是端木的脸却变得苍白了。
“怎么回事?”渊本四郎身子晃了晃,已经猜了大概。一双jīng锐的眼睛盯着端木有些发颤的牙齿。
“全死了。里面已经没有可以喘气儿的东西,尸体已经开始腐败。”端木尽量平静的说着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
藤子浑身哆嗦,目光颤抖的倚在门框上,“爸爸,是我害了您。”
“不!是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大小姐!请主人责罚!”端木挡在了藤子的身前,忽然抽出了自己的短刀,高呼一声,“我愿以死谢罪!”尖尖的刀尖儿直直的向着他的心口刺去,渊本四郎挥手一挡,咣啷一声,刀子掉在了地上。
“现在,还不是你死的时候!牧野川死了,你代替他继续管理留在富士山的忍者队。”
“是!”端木激动了,不但没死,而且还委以重任,他知道渊本四郎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整个忍者队,他和牧野川伸手最好,现在牧野川回不来了,他代为管理和训练是最为正常的。
渊本四郎的一丝幻想在看到空空如也的地下室的时候彻底破灭了。他攥紧了双拳,浑身筛糠般的抖,毕生的积蓄,用一辈子收集来的珍宝,就这样被洗劫一空。这一世,他没有输的这么láng狈过!
见自己的父亲这次气的不轻,藤子大气都不敢出,要不是因为她,父亲怎么会离开这里涉险去救她?害他不但失去了财产还失去了大批jīng英。
人没了,钱没了,他一生的心血全都毁在了自己当初视若珍宝的女儿手里!渊本四郎怎么不气?他扭头狠狠的瞪着她,她感觉自己低着头的头顶处的视线几乎要将她千刀万剐,冷汗浸湿了衣襟。不怕是假话!藤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冻疮犹自触目惊心,她也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渊本四郎的手高高的抬起……
啪啪——
两声脆响,虽然这两巴掌没有落在她的脸上,但是她却紧张的心都要跟着跳出来了。身子不受控制的跟着那两个清脆的巴掌在颤抖。
端木和瑞安一人挨了一个巴掌,还都站立在那里不敢动,恭敬的微垂着头。端木挨了这个巴掌觉得这惩罚太轻了,一直就惴惴的感觉主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若是打他几个巴掌就能够去了他心里对他的气,那么他倒是乐意。但是瑞安平静的脸下却已经波涛汹涌,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哪里错了?非得就一次一次的接受他随时随地的打骂和侮rǔ?
瑞安的眼睛盯着地面,心里满是恶毒的诅咒。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里烧掉,去富士山!”渊本四郎背过身去,胸口上下起伏。藤子悄悄的偷看他的背影,那背影既孤独又难过。她双手紧紧的攥拳,忍住眼里打转的眼泪。父亲还是对自己舍不得下手的,哪怕她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空气当中弥漫着浓重的血液沸腾的声音。她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扳回一句,莫小北,等着吧!
在S市城堡中的莫小北打了个喷嚏,楚殇赶紧过来拍打她的后背,“怎么了?这么大了吃东西还不知道轻重,居然也会呛到!?”
“咳咳,还不是你!”女人脸被憋得红了,两个大喷嚏之后又细细碎碎的咳嗽了一阵儿才稳定下来,“我都说了,我吃不下了,吃不下了,你怎么还往我碗里夹菜?还有这白白的鱼汤,看着就反胃,我可喝不下去!”
小北的脸色难看,奶水没了,楚殇这男人自从她的奶水被吊上去之后就开始每天给她补充更多的营养。他说,母rǔ可以少,但不能没有!因为母rǔ中含有大量的营养和免疫蛋白。几天的恶补下来,她奶水倒是没看见,ròu倒是见多。
今儿她抿着嘴巴拒绝再这样大鱼大ròu的吃下去。
“乖啊,再吃一点儿,你看看咱那么可爱的俩孩子,你忍心一点儿母rǔ都不让他们吃么?”楚殇温柔的搂着她,迷迷糊糊之间,她才发现嘴巴一满,一块油腻腻的jīròu已经被填进了嘴里。她拧拧眉,还是艰难的咽了下去。
“真乖!再把这碗汤给喝下去!”听着他温柔的耳语,不知qíng的还以为这男人真是体贴的可以了,但是莫小北的脸却皱成了一团儿,她闻见那味道真的都腻死了!可是身子被他搂着,双手被他挤着动弹不了。他端了那一大碗jī汤,一手掐住她的后颈,使巧劲儿让她张嘴,一手像填鸭子一样往她的嘴里灌。
直到一整碗的jī汤被他灌得一滴不剩,看着她鼓起来的小腹,他这才放开了她。
“靠,你想撑死我?”小北的身体刚刚获得解放,就开始不满的抗议,楚殇看着被她喂得气色日渐好转的她心里有种自豪感,这么多天了,她终于开始慢慢的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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