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敲,依旧没有人应答。
“韩总今天可能不在,不然我帮你问问肖秘书吧。”
“恩,好。”
电话很快接通了,那边语气不是很好,毕竟这个时刻有些晚了,睡得早的人恐怕早就陷入梦香当中。
老保安把电话递给我。
“喂我是韩卫的老婆,想问一下,今天韩卫他晚上有什么安排么?他已经一周没回家了。”
“是总裁夫人啊,真是抱歉,我们做下属的也不好gān预上司的事qíng,那样是要受责怪的,也可能直接被fire掉,至于韩总今天我记得好像是有个合约要签,应该不在公司,但是具体负责这事的不是我,是李秘书,您给她打电话,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推得很gān净漂亮。
“那好,打扰了。”
我挂了电话,拎着手中的粥颓然地往下走。
“夫人,您这样没事吧?”老保安担忧地问着我。
“恩?”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
“我说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很苍白啊——”
“是么?”我意识恍惚地仰起头,心中则空落落的,完全听不到别人在和我说些什么,只是感觉手中的粥在渐渐地冷却。
到了门口我谢绝了老保安的好意。一个人在大马路上游dàng。
这个时候我忘记了一个女人在夜晚游dàng的危险,也忘记了一切。
不,不是忘记,没有心的人不会去记起,自然也不会忘记。
我只觉得当我听到韩卫有其他女人的那一刻全身的血液开始凝固,最后变得沸腾,然后是想给他惊喜的激dàng,到现在的什么都没有……
我只想一直走下去,空空的心,空空的步伐。
微微的风chuī啊chuī。
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看着地上的人们。
看着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人qíng冷暖,却从来不会说些什么。某非,它们也是无心的?
*
“好你个姓杨的,我跟了你半辈子了,你现在有了点钱就牛bī起来了,家也不回了,还在外面包起了二奶,你说你是不是人啊,是不是人?”
“你在这瞎喊什么,丢不丢人啊,你个疯婆娘,赶快回家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我不走,今天死也要拉着你,我就是做鬼也不会让你独自快活的,就是yīn曹地府我也要拉着你这个没良心的风流鬼一起去——”
“你放手——”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明个我就和你离婚,和你个疯子在一起没法过了。”
“哎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都是那个狐狸jīng,都是她个勾人的狐媚子,我要看到她非扇死她不可……”
*
——狐狸jīng么?
——真的会勾人么?
突然空空的心不再很是冰冷,而是充满了恐慌与担忧。
韩卫会不会也被这样的狐狸jīng勾走了呢?
还是说,他也只是那些众多见异思迁,变了心的陈世美之一。
只是想到这种可能心就不停地在痛,撕撕裂裂地痛,像是虫蚁在啃噬,点点蔓延。
直到巨大的痛承受不了,我只能跪趴在地,双手抱着头,痛哭起来。
——整个大街上。
——深夜寂寥的夜晚。
——来来回回穿梭的车辆。
——偶有的汽笛声。
——还有那男人女人不停的怒骂声。
而我,一个女人,在宽阔的大街上独自酣畅而放纵的大哭起来,像是一个小丑,在午夜簌簌的月光下,上演着一个人的闹剧。
“起来——”
男人的声音。
很好听,像是三月的chūn风一样和煦动人。
我抬起头,看见他伸过来的手,还有那晶亮如蓝宝石一样的双眸。
他说,跟我走。
我望着他,呆愣愣地望着他,像是一个不懂话语的孩子在思索着这句话的意义。
最终,我被那双眼睛迷惑了,不,是今晚的我,意志近乎于崩溃。
我颤抖地伸过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带有热力的指间,似乎被灼到了一下,我一抖,险些要缩回,但是立刻的,男人的大手抓上我的手,紧紧的,不肯放开。
他一拉我,便把我带入了怀。
“我的车在那。”
说着他扶着我上了他的那辆红色法拉利跑车。
然后小心翼翼地为我系上了安全带。
“准备好了么?”他轻声地问,极度温柔,仿佛能滴出水一般。
我看了看他,然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围巾,然后动作温柔地为我系上。
“这样风才不会伤到脸。”
我好奇的看着他,但是更多的是麻木,我想此刻我的面部表qíng一定僵硬的很,可能和木偶差不多。
“那开始了——”
他的嘴角带笑,依然那么澄澈。
话音还没有落,车子便以飞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像是一个离弦的箭,瞬间便飙出好远。
风,由于车速之快如同利刃敲打在脸上,多亏有事先系好的围巾卸去一部分锋利,才不至于觉得疼。
树木,行人,花花糙糙所有的一切都在飞速的倒退。
每一个转弯,每一个加速都像是生与死的较量。
全身的血液开始发出欢愉的叫嚣,每一个组织,细胞,都在这急速的快感中兴奋,心犹如吊在了嗓子眼中,发出如古点一般巨大的响声。
“啊————”
我仰起脸,看着灰蒙蒙的蓝天,大喊出声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你应该常常这样喊喊。”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望着外面的景色,一切沐浴在黑暗中,让人看不穿。
“澈,是你的名字?”
“恩。”
“你为什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的?”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记住了他。这样,很好。”他的手撑在停靠的车窗上,样子仍是很慵懒,却是该死的xing感。
我竟然有些看痴了,这个世界上的帅哥美女就是有这样的魅力,不论你承认与否,他们确实美得像是一幅画。
“谢谢你。”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轻声说道。
他皱了皱眉,就连皱眉的姿态都是那么的优雅,世间真是奇妙,竟然真的有像小说和漫画中描写的那样优雅的人存在,而又恰好的被我撞见了。
“你下一句话是要说再见么?”
我愣了一下,心中疑惑他怎么会知道。
“呵呵,你还真是单纯,不,单纯这个词语太浅薄了,不适合你,应该说是很奇怪,你是一个矛盾的女人,不过,我喜欢。”那句我喜欢他念起来的时候嘴角带着笑,眼光闪烁。
我一下子懵了,不知该怎样回答的好。
“不要紧张,矛盾的小兔子,我只是说说而已。”说完他大笑开来。
一声一声的làngcháo涌起,窗外有风在chuī,酣畅的笑声在风中飞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把我载回了家,如今我才知道他的全名,辛澈,很好听的名字,和他的人一样,一个让人很温柔很优雅却又很xing感的男人。
天已经放亮,拉开大大的直垂到地的百合窗,看着投she在雪白墙上的朝霞。
我想是时候了,我应该为我的婚姻去搏一搏了。
昨晚那疯狂的欢愉,那一刹那死生的速度,那发了疯一般的鬼吼鬼叫。
我突然想到一句话,“众人笑我多疯癫,我小他人看不穿。”
多豪迈的一句话,上学的时候还经常会为这样的话语而赞叹,佩服,然后久久不能自抑,羡慕者前人的豪迈与他人无法看穿的疯癫。
其实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放声大笑,和同学酒醉谈笑以及畅想做梦的时候。
我是一个保守的女孩,但却也是一个平凡的女孩。
很多女人在年少时候做过的事我都经历过。
爱上韩卫我觉得是我的幸福,尽管这个幸福在如今看来充满了苦难,但我依然庆幸我曾这样爱过一个人,这样爱着一个人。
如果没有韩卫,风小染也便是不是完整的了。
所以,我坚守着我的婚姻,尽管它已经淡的连一杯白开水都不如。
但是我始终不认为我是最可悲的。曾经在大学的时候,我记得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它说这个世上最可悲的不是变淡的感qíng,也不是怯懦,伤痛占满了你的生活,而是空白,是你什么都不曾经历过,什么都不曾拥有过,你,从未爱过。
而,爱上了岂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放手,或者是,那是我想要便能够轻易做到的么?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不是我太爱他了,就是我已经不爱他了……
我对着自己反复地说着,看着镜子中那微笑的尽管虚弱却不是完全死寂的容颜,然后好好的调整了一天,在新的huáng昏,我终于再次看到了他那坚挺的身影。
我依然如往常一样笑着开了门,看着他疲惫地走进来。
“我说卫,我想出去工作。”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阵,脸色由疲惫到现在的紧绷。
“为什么?”
“我觉得一天在家呆着实在没什么事qíng可做,而且我也想充实一下自己。”
“你不是有在上课。”
“那不一样。”我看着他,难得的坚持。
那双眼睛满含恼怒,他是在恼怒我么?
我有些退缩,但是想到自己之前反复的心理建设,再次挺起胸,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似乎想要给我看到自动放弃,确实,以往在这种qíng况下我都会选择放弃。
但是这次我的头始终仰着,眼睛始终与他相视,但是我的手却已经紧紧地握成拳,指甲甚至开始一点一点的往里陷去。
我的身上也冒着汗,大滴大滴地把我的身子和衣服黏在一起,湿乎乎的,很难受。
“好吧。”
我欢呼的冲上前抱住他,这一刻我忘记了矜持忘记了烦恼,像是打赢了一场战争一样,手舞足蹈。
他静静地站在那,站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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