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小心的。
所以还是算了。
这个点似乎是高峰期,人总是多到让人崩溃,我站在车上,紧紧地扶着把手,然后被剧烈的摇摆,感觉胃中的东西都要被挤出来一般,难受的厉害。
不知是谁和谁又吵了起来,吵声尖锐而刺耳,能穿破人的耳膜一般,而且面部表qíng狰狞,仿佛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只是因为一个人手中拎着的东西溅到了另一个人的裤子,于是争执了起来,并且有可能发展为动手。
我静静地看着,像是车上的每一个,只是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雾看的不是那么真切。不若旁边很多的人,眼中饶富兴味,仿佛摆在面前的只是一场好看的戏,然后车到站了,其中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下了车,这场戏也终于落幕了。
莫名地想到一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而我似乎也只是为了验证这个真理的一个凡人罢了,打不破,所以只能适应。
可是那过程真的让人有一种比心酸还要复杂的心qíng,那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童心路,太昌街已经到了,有下车的朋友请提前做好准备。”洪亮的声音从喇叭中传来……
费力地向门口挤去,可谓一路拥挤,把吃奶的力都已经使上,终于挤出了那个让人快要不能呼吸的狭小空间。
也许当中我也曾不小心踩到了某个人的鞋子而没有意识到……
也许……
也许……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我刚接了起来,就听到苏启泽那鬼吼鬼叫的声音。
“你在哪呢?怎么不接电话?”
“刚在车上,人多太吵没听到电话声。”我冷静地回答,丝毫不把他的bào躁当一回事。
“那现在呢?快到了?”
我看了一眼前方的那写着韩帝园,韩国正宗料理的招牌,“恩,马上就到了。”
刚放下电话,把手机放进包里,就看到前方一辆熟悉的黑色宝马驶过,上面的车牌号是那么的熟悉,没给我思考的机会,一个熟悉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紧接着绕到后面的车座上,绅士地为对方开了车门。
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
那样雪白的肌肤,还有那侧面我再熟悉不过,虽然仅是一眼,只是从门口往里瞄,但是女人的目光在这个时候都是异常尖锐的,她们对于自己在爱qíng上的敌人都有着绝佳的嗅觉。
这次我终于见到她的全貌了,只是不知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我只看到她在笑,笑的一脸灿烂,仿佛能滴出水一般。然后黑而直的长发柔顺而乖巧的披在身后,她把手jiāo到韩卫的手中,然后挽着他的胳膊进了饭店。
——那家我即将进去的,标着正宗韩国料理的店……
最后的一幕是韩卫亲密搂着她的背影,那双有力的臂弯,我曾经认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臂弯,如今搂着的竟然是别的女人。
一个纯白的,美丽的,白皙的,纤细的女人。
一看就是豪门有钱的千金。
我就那么呆愣愣地站在那,久久无法往前一步,也无法退后一步,仿佛被人施了魔法,它说这一刻你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这样你便不会痛。
“没有谁离不开谁,在灰蒙蒙的天际,我们开口说再见,然后,再也不见。”
手机一声一声地想着,沙哑地歌声从包里传来。
我机械般地接起,“抱歉,我不过去了。”
咔嚓,合上了机盖,阻断一切……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一个人游dàng在大街上,秋天的风瑟瑟的chuī着,有树叶沙沙作响,然后飘落,街道上,青石路上,到处都是huáng色的已经枯萎了的叶子……
有些小孩子在一堆发huáng的落叶中寻找着叶杆粗的,这样比拼起来不容易被勒断。
“我赢了我赢了。”小孩子愉悦的声音传来,仿佛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也许当我们取得巨大成功之时所有的快乐都赶不上这个时候来的那份纯粹,它们是简单的,不含杂质的,发自内的快乐。
如果能够回到小时候该多好,我依然可以无忧无虑地和伙伴们玩耍。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倒回到过去,我是不是还想再爱一场,再如此深刻的爱上一个男人,然后痛彻心肺,我到底还会不会?
下雨了,淅淅沥沥地秋雨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带着凉意,还有一丝秋天的萧杀。
我静静地看,感觉有凉意从脸上流下。
是雨水?
还是我的泪水?
我想…应该是雨水,因为我的泪水就算再多也无法把韩卫淹没,那流来何用?
故事书中女人悲秋伤怀,爱怜叹息,最终落得个人比huáng花瘦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义也没有,可是却仍旧有这么多在爱qíng中痴傻的人,不是看不透,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理,只是做起来,太难,太难,因为心,不是你给一个指令便能够勒令住的,当我刚刚见到韩卫那一刹那,当我看到他们的手挽在一起的时候我真恨不得上前拉开他们,然后歇斯底里号叫,我想打他想骂他,如果旁边有玻璃的话我肯定会把它们摔得粉碎来发泄我这无处发泄的恨与痛。
可是有用么?
只是让自己更难看,更没有尊严而已。
七年的婚姻,十年的爱恋。
人生有几个十年?
一个女人这辈子才能有几个如花的十年?
好大的雨,身上全部都浇透了,一丝一丝的凉意渗了进来。
“阿嚏——”打了一个喷嚏,身上更加瑟缩起来。
“上来吧——”车窗被摇了下来,辛澈熟悉的面庞带着那丝让人安定的笑。
我呆呆地望着他,望着他那笑。
“要发呆上来再发吧,外面雨大。”说着开了后面的车门。
我缩了进去。
一股暖气袭来,让人说不出的温暖,身上的凉意在一点一点的消散。
“把自己擦gān,不然容易感冒。”
辛澈温柔地说道。随即一个大大的毛巾递了过来。
我仍是呆呆地,没有动作。
“在看什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温和。
“在看你……”
“我很好看么……”他笑着问,看起来心qíng很好的样子,然后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是我脸上有什么让你感兴趣的东西?”
“为什么你总能在我最失落的时候出现,为什么是你?”说话的同时眼泪已经流下。一直的雾气朦胧,一直蕴含在眼底的湿意,终于流了下来。
我别过头,迅速地擦掉泪水,转过头时视线与辛澈的目光刚好相遇。
“我真没用,总是哭泣,很懦弱是吧?”
我轻声地说道,可是没想到声音竟然那么的苍白,甚至有些嘶哑带着重重的鼻音。
“我很高兴你能在我面前哭泣。不要憋着,伤心流泪没有什么可耻的。”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一个迅速地调转。
“路又堵了,T市的这条路真是该好好修修了。每年捐给政府那么多钱真是不知道都用在哪了。”
第一次看到辛澈说话的时候不带着笑,有些严厉,有些让人敬畏。
“恩,的确该好好修修了。”我赞同的点头,“公jiāo车在高峰的时候每次开到这都要堵上好长一段时间。”
如果这条路能够修好,那么每天在那狭小空间的时间似乎就能够少一些了。
“公jiāo车?”辛澈重复道。眉宇轻轻上挑。
“上下班的时候需要搭公jiāo车。”
“Silly知道么?”他慵懒地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工作的事就已经很麻烦Silly了,我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就和她说,她会帮你解决的。”他嘱咐道,从我这个角度看起来他的侧脸真的很英俊。
“谢谢你。”
“我说了对我不用说谢。”
“可是有些感谢的话还是要说的。”我坚持着。
“到了。”辛澈耸耸肩,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这是哪?”我看着前方的楼宇,不解地问道。
“临时的住所。”
说着随着他上了去。
进了屋子发现房子很大,可惜没有一丝人气,冷冰冰的。
“好冷。”我下意识地说道,直到对上辛澈那双深邃的双眸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里太冷清了,似乎不像是一个……”我没有说出来那个家字因为我想到了刚刚在问他这是哪里的时候,他的回答。“临时的住所。”而不是家。”
“在这歇会吧,暖气我已经开开了。”
“好。”
我看着他英挺地身影在我身前晃动。然后递给我一杯温水。
“不好意思这里除了酒没有什么可以喝的。”
“给我一杯酒吧。”我仰头看着他,“我想醉。”
他没有说什么,折了回去,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瓶法国的葡萄酒,是25年的,jīng装。
然后熟练地打开给我倒上,我平静地接过,由小口轻抿,到大口大口地灌。
辛澈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只是偶尔在我没酒的时候给我倒上一些。
我觉得我有些醉了,因为面前出现了好多个人影,我说辛澈你是王子么?为什么总是在我难过伤心的时候出现?
他在笑,笑的像个王子,一个真正的王子。
嘴轻轻地抿成一条fèng,眼光清亮。然后越来越多张脸,优雅地,看起来高深莫测的,慵懒的……
我说辛澈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总是在我难过的时候出现,为什么出现的总是你,为什么?
摇摇晃晃地起来,然后向他走过去,我感觉天上有很多的星星,不,不是星星,是吊灯,一个,两个…三个…好多个。
明晃晃的,仿佛在嘲笑我,“为什么要笑我——”说着我用力地挥手,想把它们挥散,却不小心被茶几的腿绊倒,眼看就要向前方跌去……
,亦是替身?】
正文 第六十章
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抱住,好温暖,好有感觉,我笑嘻嘻地抬头,然后看向他:“你也想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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