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浮华_不经语【完结+番外】(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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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有人见她长得温婉和善,忿忿不平道:“如果是真的,也是刑事案件,应该报警。”

  苏沫只觉嗓音gān涩,心跳异常剧烈,她暗暗歇一口气,反问:“你觉得王先生这种条件,有必要知法犯法,去qiáng迫谁么?”

  众人jiāo头接耳,也都感到不可思议,反倒觉得这二人应该是一个愿意上一个愿意被上勾搭成jian还差不多。

  “你明明不了解事实,还要以讹传讹,虽然他已经辞职,但是我作为他曾经的员工,说句良心话,王居安先生任职期间所做的成绩,各位有目共睹,他能力出众,有魄力有胆识……”苏沫顿住,故作轻松,“何况还一表人才……”

  大伙听得好笑,原本不屑理会这种桃色纠纷,却见她神态柔媚,说起话来逻辑清晰据理力争,一时又都安静下来。

  “……有女人喜欢不足为奇,就是追求者太多……你也知道,女人,总想玩些小伎俩引人注意,吃起醋来缺乏理智,报警的事的确有,”她鼻间酸涩,拼命忍着泪,“是我心态不好,无理取闹,所以当时警察了解完qíng况,没做任何处理。”

  记者惊讶地看着她:“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采访到的可不是这样……”

  “我能是什么意思,”苏沫qiáng撑着打断,“独董的事和他无关,是我使尽手段,是我,我……一厢qíng愿地,爱慕他。”

  众人或张口结舌,或笑着嘲弄,一时吵嚷嚷乱哄哄。

  苏沫到底是年轻女人家,再如何厚起皮面也经不住面红耳赤,直觉所有人都瞧着自己,她哪敢抬头,这一刻只在心底自轻自贱,又恨不能一死百了,痛苦至极,尴尬至极,颤声道:“把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实在làng费各位的时间,我很抱歉,我……我已经递jiāo了辞职报告,我愿意辞去独董职务,离开安盛,”她顿一顿,嗓音低下去,“离开南瞻。”

  作者有话要说:10.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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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记者还要说话,王居安已挡在苏沫前面,先他一步开口:“如果今天安盛跌停,这位先生,你持有的股票还值多少钱?是继续持仓还是尽快割ròu?现在的卖出价和你的心理价位有多少差额?接下来的提案能否有助于经营业绩的好转?某些不实小道消息的传播是否会形成更大利空,导致资本损失的进一步增加?”

  那人不防,对着一连串提问吭巴了半天。

  王居安加重语气,不屑里带着愤怒:“这才是你们应该关注的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张家长李家短地欺负一个女人,或者只顾着cao心我王居安下半身的xing?福……”他转身握住苏沫的手,稍许示意,“以及下半生的幸福。”

  她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冰凉,这一刻像是风雨中跋涉的疲惫旅客,忽然被带入一处gān燥温暖的住所。

  他细细打量她一眼,似还想说点什么,末了却只低声道:“跟着我。”

  苏沫任由人牵着手,一路出去,有人拿起相机,她虽极力保持镇定,却忍不住伸手挡住脸,步子更急,冷汗涔涔。

  他回头,几乎将人拢进怀里,伸手替她护住头脸,阻止道:“不要拍照。”

  有年轻人不听,偷偷摸摸地摆弄手机。

  王居安更怒,指着那人:“你,不要拍了!”

  苏沫听见他的声音从胸腔传来,闷闷地直击耳膜,她下意识低下脑袋,半边脸埋近他胸膛,感觉他收拢了臂弯,紧绷的肌ròu和惴惴心跳,忽生出一种不管不顾亡命天涯的决绝。

  小伙不信邪。

  王居安瞧他一眼,过来拿起他的手机,直接扔出窗外,会议室位于十五楼,掉下去连点声响也没有,对方急得跳起来理论,却被他满脸煞气镇住,一时间讷讷地语不成句。其余人也都心有戚戚焉,纷纷遮掩住手里的照相工具,没想要拍照的,也不由自主伸手摸一摸口袋里的电话。

  两人进了电梯,苏沫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下来,想挣脱他的手,他却不放,反要帮她擦泪,被她一把拍开。他哪里肯依,低头瞪过来,像是和她有仇一样。

  电梯下了一层,呼啦啦进来几个人,苏沫勉qiáng擦gān眼,往他身后站了站,两人都目不斜视,各自的手却在底下打官司较着劲。

  到了停车场,王居安直接把人拽到自己的车旁,苏沫挣不过,哽咽道:“我有车……”

  他毫不留qíng地戳穿:“那是安盛的车。”

  苏沫不觉呆了呆,昨日还是繁花似锦,如今前途已呈末路,越想越咽不下去这口气,先时的qíng形,就像做了场噩梦,梦里那么多人都瞧着她夸张可笑底气不足的表演,这会儿多半正议论她鬼迷心窍不知廉耻。

  一时间她眼泪更多,怎么也止不住。

  王居安又扯她上车,反被她使劲推开,一时气道:“你傻的,他说有案底你就信了,他那是在套话你听不出来?”

  苏沫见他脸色铁青,更加觉得不值,忍不住小声哭起来:“是,我就是傻,谁管你有没有案底,你现在这样,多的是人愿意落井下石,我就应该等着你认罪,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一直跟qiáng?jian犯不清不楚,纠缠了一次又一次,”她几乎泣不成声,“然后由着们骂我贱,说我是……”

  他忽然骂道:“闭嘴!”

  苏沫气极,含泪瞪向他。

  王居安却瞧向一旁,胸膛起伏,过了一会,才低沉叹息:“我是不想看你这样难受。”

  苏沫瞧着地,眼泪滴在鞋尖上:“要是不想让我难受,就别再见面了,以后各走各路,”她转身离开,听见他仍是跟在后面,又道:“你不要再过来,我,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身后果然再无动静。

  苏沫上了自己的车,动作麻利内心麻木地放手刹点火踩油门,忽又想起什么,临走前把车窗摇下一点,qiáng自冷静道:“如果你一定要谢我,也不是不行,在安盛的事上少些冲动,或者给人孤儿寡母留条路,说到底……我还是辜负了她。”

  她打偏方向盘,车子从他身旁滑过,开出去老远,后视镜中,他仍站在那里,脸上神qíng已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一直瞧着这边。

  苏沫极力压抑,伸手胡乱抹泪,油门踩到底,车子迅速转了个弯,终于再也看不见。

  苏沫回去整理行装,一部分邮寄回家,剩下贵重些的随人走,至于几样大件家俬,好的送去舅舅家,不好的就让人拖去回收旧家具的地方卖掉。

  房间变得越来越空,她心里也越发没谱,身上虽有几十万存款,工作却没了着落,不知回去以后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她一时熬不住,上网查了几样招聘信息,发去简历,不多时就收到猎头的回音,对方态度热qíng,薪水却大不如前。

  苏沫正抱着脑袋坐在chuáng边gān着急,忽听门铃响,她心里猛地一跳,轻轻走过去瞧猫儿眼,就见从蓉一个人站在外面。苏沫叹了口气,心说既然要走,总不能这样躲着不见人,何况还是以往有jiāoqíng的。

  她开门让人进来,从蓉把手里的一大袋东西搁地上,神色如常道:“这是我和老赵给你买的一点南瞻土特产,拿回去给老人孩子尝尝。”

  苏沫说:“买这些做什么,箱子里已经塞不下了。”

  从蓉在房子里逛了一圈:“都搬空了,你动作够快的,归心似箭了?”她笑笑地瞧了她好一会,“妹妹啊,我们可都被你镇住了。”

  苏沫心知没法逃避,低声自嘲:“老夫聊发少年狂。”

  “哎哟,”从蓉更加笑起来,“现在连老赵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够爷们讲义气,什么娶妻娶贤一大堆。”

  苏沫给她倒茶,转移话题:“你们以后怎么打算?跳槽吗?”

  从蓉道:“赵祥庆想跟着老王出去单gān,他说自己没有帅才只有些将才,必须找个好领导,”她喝一口水,“好在王居安也愿意带着他。”

  苏沫听见那人的名字就不想说话。

  从蓉看着她,忽然叹息:“你这又是何苦。”

  苏沫低头叠衣服:“不然怎么办,儿子没了,公司没了,总不能再叫他去坐牢。”

  从蓉拍拍她的肩,轻轻揽住,叹息:“我知道前因后果,所以更加心疼你,你就留下来,他一定不会亏待你。”

  苏沫摇头:“你也说过,女人待男人太好,不会有好结果,他不要我的同qíng,我也不想要他的感激,如果勉qiáng在一起,到底是感qíng还是感激,哪能分得清楚。”

  “这不正好?”从蓉理直气壮,“你用道德绑架他,他用金钱困住你,双赢!你想那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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