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与你同欢_临渊鱼儿【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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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在镇上随便找了家餐馆,潦糙打发了晚餐,就径直来到派出所。

  值班的民警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连忙打电话通知所长,所长接到电话时人还在家里的瓜地上,急匆匆赶来,还顺手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带来了两个西瓜。

  瓜个头特别大,吃起来又沙又甜,正好解口渴,温千树也难得吃了两块,一边用纸巾擦手,一边听他们说话。

  所长说:“前段时间来了几个人,看模样就不太正派,他们整天围着山头转,这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啊。”

  “解放前村里就有这个传闻了,听说那相思岭埋着不少宝贝,当时传得可玄乎了,说是千年前皇帝的墓,也有的说是太后的墓,这么大的诱惑在眼前,谁不心动?gān脆连农活都顾不上了,个个上山去找宝贝,这不,好好的一座山都被他们用炸药炸成两截了,两座山岭相对望,这才得了相思岭的名字,可这几十年过来了,不要说找到了,连见都没见过,传闻到底是传闻……”

  所长说得唾沫星子到处飞,“但无风不起làng啊,前天镇上又来了几拨人,估摸也是听到风声了,看他们那架势,我这心里头悬啊,万一要真的是千年古墓……领导你要知道,这所里警力不够,要真发生点什么,还真的是捉襟见肘,有心无力,这不立刻向省厅那边打了报告,申请紧急支援嘛……”

  他是个面目黧黑的中年男人,xing子也有些大大咧咧的,吐完一通苦水后,又热qíng地招待众人,“吃瓜吃瓜,这瓜自家地里种的,甜着呢!”

  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一家老小就靠我一个人工资养着,只能发展点副业补贴家用。”

  霍寒了解了基本qíng况,和他约好明天去相思岭的时间,见天色已晚,便准备离开了。

  风来镇,顾名思义,地处偏僻,jiāo通闭塞,平时鲜少有外人来,村民也很少出去,唯一自由来去的只有风,几乎与世隔绝。镇上别说招待所,连像样的宾馆都没有,所长只能把他们安排到村民家里,作为临时的落脚点。

  村民家里也没办法一次xing容纳四人,只能将他们分开,霍寒和温千树分到了一个孀居的老妇人家。

  那是一座简陋的泥砖房。

  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了,丈夫去世得早,膝下又无儿无女,她一个人独自过了四十多年,年纪虽大,但身体硬朗,先问过他们是不是夫妻,得到答案后,把霍寒赶到了隔壁的置物间,将唯一空置的房间留给了温千树。

  老人走后,温千树简单洗漱过,躺在chuáng上看屋檐的蜘蛛和它织的网,其实严格来说,那不算chuáng,只是一块大木板,翻一下身就“吱呀吱呀”地响,她简直有些怀疑动作大了,它会不会直接塌掉?

  这样想着,隔壁也清晰传来一声“吱呀”,她乐了,小声叫他,“霍寒。”

  那边回应两记闷闷的敲墙声。

  原来隔音真的这么差啊。

  温千树耳朵贴上墙,也跟着敲了两声,手机亮了一下,是霍寒的短信,“今晚有月光,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好啊。

  反正这么早,她也睡不着。

  两人偷偷摸摸地在后门会合,沿着田埂慢慢走着,夜风凉凉地把温千树的长发chuī起来,擦过霍寒的手臂,他gān脆搂住她的肩,继续前行。

  走上半个小时,温千树的脚就开始酸了,前面刚好有个避风的小山坡,堆了半山高的gān糙,估计是用来饲养牲畜的。

  她在小堆的gān糙上坐下,挨着他的肩膀,抬头去看星空。

  这个地方污染少,夜空特别清澈漂亮,繁星仿佛镶嵌在天边的宝石,一闪一闪的。

  温千树侧过头,“你们在专业培训的时候,有没有学过用星相来找墓的方法?”她记得好像在电视上看过这种神奇的方式。

  霍寒摇摇头,“不过,我认识一位在这方面很厉害的人。”

  他说的便是周扬,这位昔日的同事极其通晓星相之术,只可惜……

  温千树听出他语气的异样,也没有多问,“那个像漏斗的就是北斗七星吗?”

  霍寒点点头,“它们分别由天枢、天璇、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组成,”他指给她看,“从天璇通过天枢向外延伸,大约5倍多的距离,就可以看到北极星。”

  她开心地指着说:“就是那颗吗?我好像找到了!”

  霍寒笑了,“真棒。”

  温千树侧过头来要奖励。

  他开始亲她。

  ……

  亲着着揉着,温千树整个身子都软了,娇娇地叫了一声,“霍寒。”

  他搂住她腰的手臂开始收紧。

  ……

  温千树觉得天上的繁星都跟着颤抖起来,一颗颗地掉下来……

  第三十九章

  “你的胡子该刮了,”温千树通红着脸埋在他胸口,声音带着一丝娇羞, “扎得人怪疼的。”

  霍寒的唇在她鬓发上用力摁了一下, 低低地坏笑, “不喜欢?”

  她想到数次被他以吻封缄的细碎吟声,眼里还蒙着一层湿漉漉的水光, 就这样对上他的视线,声音软软地化开了,“挺喜欢的。”

  风送来阵阵的清香,那是晒过的gān糙上留着的阳光的味道, 被长夜一点点地蒸了出来,素淡gān净, 很是好闻。

  头顶上繁星渐渐隐退,那轮满月显得越发皎洁。

  身下的gān糙团得乱糟糟的,霍寒席地而坐,怕她身子娇软耐不住, 就让她坐自己腿上。

  温千树笑, “我哪里有那么娇气。”

  “不过, 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叫白雪歌,她就是出了名的‘豌豆公主’,皮肤可软可敏感了……”

  他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下次你手不能再那么重了,那次留的印子都被白雪歌看到了。”

  “好,我一定注意。”

  “我们可不可以晚点再回去?”她现在还不怎么困,最重要的是,回去又要和他暂时分开,虽然两间屋子只隔了一堵墙,连咳嗽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她还有更大胆的建议,要不直接就在gān糙堆里将就一宿好了,不过这也不现实,入了夜后气温也下降得厉害。

  “再待半个小时。”霍寒在身后为她挡着风,衬衫下摆鼓风翻飞,像藏了一只雪白的鸽子。

  他的坏抱很温暖,睡意悄无声息地在温千树身体里堆积,她慢慢合上眼,将睡未睡时,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动静,睁开双眼,和一只小羊羔四目相对。

  “咩~”小羊儿看他们一眼,嘴角往下淌着口水,低头去蹭gān糙。

  温千树觉得有趣,拣了几根gān糙喂它,小羊羔子也不怕生,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她摸摸它耳朵,像是回应似的,它又奶声奶气地“咩”了一声。

  还要再喂。

  霍寒握住她的手,笑道,“差不多了,它肠子嫩,消化不了这么多gān糙。”

  温千树一愣,还真是没想到这点,晃晃他胳膊,“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什么都懂啊?”

  “这有什么。”霍寒看她一眼,嘴角浮现淡淡的笑意,这些年山南水北地走,多少也见识过一些,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几年前接到报案电话,一行人赶到现场,只见正中央放着一具棺木,被封存得严严实实,旁边还掉了一只绣花鞋。

  棺木撬开后,里面竟然躺着一个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娘,当时人已经昏厥过去,还好发现得及时,最后人救回来了。

  这也算是封建迷信的渣滓了。

  原来这家人的长子年幼时因病去世,算着刚好满20周岁,父母不忍心看他在地下太过孤寂,就想给他找个新娘,所以才有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出。

  温千树不敢置信,“那个姑娘的爸妈是怎么忍心看着别人这样作践自己女儿的?”

  这又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

  霍寒的声音有些沉重,“那姑娘的爸妈也不知qíng,她是被拐卖到山里去的。”

  温千树觉得全身都起了jī皮疙瘩,心也揪成一团,“那她最后怎么样了?”

  “人是救回来了,但神志不清。”一来是在封闭环境中长时间大脑缺氧,二来是jīng神压力太大,小姑娘受不住,就彻底垮了。

  “畜生!”她低骂了一声。

  好好一个姑娘,就这样被毁掉了。

  霍寒搂着她起身,“我们回去吧。”

  路上温千树还是忍不住问,“那她最后有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人。”

  “……找到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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