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改造计划_七杯酒【完结】(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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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宦宣布了第一场比试的名单,没有沈晚照,所以她先松了口气,虽然说早点比试好,但第一拨上场却不是什么好事,得留点空隙摸清比赛套路。

  太子忽的又笑了笑,偏头对宦官道:“孤上回就听说沈家娘子的表现极出彩,所以想要瞧瞧,偏孤又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不如把她提到第一个上场吧?”

  ……

  文渊阁里,温重光正在伏案批着公文,来往伺候的内侍不由得暗暗赞叹,这首辅也真是勤勉,今日沐休还如此辛劳,不愧是百官楷模。

  有两个嘴碎的侍从一边收拾纸笔,一边议论起今日寒梅会的复试,笑嘻嘻地说着压哪个能赢,你来我往几句,当中一个相貌白净的道:“……要说这寒梅会不亏是京中盛会,听说今儿个太子也抽空去看了,想想就好玩。”

  他话才说完,就见内阁里最年轻俊秀的首辅手里的笔一顿,抬眼直直地瞧着自己。

  侍从吓得身子乱颤,跪下了砰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再不敢妄议太子殿下的事了!”

  温重光蹙了蹙眉:“你说太子去了寒梅会,可是真的?”

  侍从木愣愣地点了点头,他沉吟道:“把这事儿告诉皇上……罢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他说着撂下折子起了身,又顿住脚步让人备马车。

  太子不是那等脑子不好使的蠢货,便是有些刁难也不会太过,毕竟沈老夫人和当今太后是亲姐妹,锦川侯府又素来风评上好,他要是敢真对沈家人做些什么,这个太子也差不多当到头了。

  反正余皇后共有四位嫡子,各个都聪明贤达,哪个任不了太子?

  他纵然想了以上种种,但对那人牵肠挂肚,心里不cao心也难。他按了按眉心,撩起帘子对车夫道:“再快些。”

  因着上回她婉拒的事儿,他近来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没趁着寒梅会去见她,趁着这几日让她想想清楚也好,不然两人再见了也是尴尬。

  他微微叹了声,眼横水波,比女子还要更冶丽三分的眉毛微微皱起,在眉间显出一段清愁。

  ……

  那边宦官自然不敢不应,忙忙地重新宣布了规则,让全场哗然。

  沈晚照一直有意无意地瞧着太子,见他对宦官说完话之后,宦官便把自己拎到最前面,心里了然,又纳闷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这位太子?他gān嘛要针对自己呢。

  殷怀周这时候正站在沈晚照身边,他才想不到这么多,见讨好老大的机会来了,大声嚷嚷道:“你们怎么办事儿的啊!好好地规则说改就改,有没有把人放在眼里!既然规则能随便乱改,那还比什么赛啊!”

  宦官才不理他,反正这事儿是太子吩咐的,除了太后皇上和皇后亲临,谁能改变太子的决议?

  太子站在上首倒也不恼,只微微笑道:“孤上回便听闻沈家姑娘冰舞舞的极好,只恨无缘得见,如今好不容易来一回,可惜不过片刻就要走,只得委屈沈娘子了。”

  殷怀周好歹也在宫里当过洗脚的太监,知道一个人自称孤意味着什么,吓得脑袋麻瓜了。

  这话说的倒有抬举他的意思,沈晚照心里对他的刁难觉得十分莫名其妙,不过也不可能当面驳斥一朝太子,只得道:“殿下赏识臣女,是臣女的荣幸,怎么敢说委屈呢?”

  太子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沈晚照无奈,只得跟着女官去后面院子换了冰刀鞋,虽然她努力深呼吸,给自己调试心qíng,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明知道有个大人物瞧着自己不顺眼,还得去硬着头皮比赛,简直让人头疼,沈晚照最烦这种没头没脑的糟心事,被催bī的有点bào躁,恨不得将人揪出来揍一顿出气,或者她被太子揍一顿,也好过在心里胡乱猜测,暗搓搓地恼火qiáng。

  冰池一侧,太子正等着看比赛,突然有个侍从急匆匆跑进来,俯身在太子耳边说了几句,太子脸色一变,也顾不得比赛的事儿了,一撩袍袂,急匆匆往外走。

  温重光这时候正在梅园里的气象阁里等着他,见着他先含笑,弯腰yù要行礼:“殿下。”

  太子对他还是十分敬重的,忙一把将他扶起来:“首辅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就直接对孤说吧?”

  温重光唇角微微一扬:“恕臣多言问一句,太子这回出来观看寒梅会,皇上和皇后知道吗?”

  太子面上有几分尴尬:“这……父皇和母后是不知道的。”

  温重光又笑了笑:“那几位帝师知道吗?”

  太子白净的面皮微微发红:“那……也是不知道的。”

  他唇畔含笑,但眼底却带了几分威严:“臣已经听皇上说过,等寒梅会终选的时候会带着您和皇后过来瞧个热闹。况方才白帝师还在找您,说您今日的策论还没有讲完,臣以为,你还是等终选的时候好好的热闹热闹,您觉得呢?”

  因当初温重光还没升到内阁的时候,当过一段时间的chūn坊侍读,学识竟比好些年长的老师还要渊博。

  太子拿他当半个师长待,对他素来敬重,这时候被他说的呐呐不语,一句话也辩驳不得。

  他又道:“方才白帝师四下找您,知道您偷偷出宫之后面上大是不愉,要去皇上那里说话,您现在若是不赶紧回去,就怕皇上知道了……”

  说这话的时候不管他内里怎么想的,但面上却是一派真心实意的提醒,太子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面有感激之色,忙忙地道:多谢首辅提点,劳首辅cao心了,孤这就回宫去。“

  他倒也gān脆,刁难沈晚照当然比不上他在父皇心中的形象重要,说完这话便叫上内侍立刻离开了梅园。

  温重光在原地难得踌躇,沉吟了片刻,还是没去冰池那边,缓步出了梅园。

  沈晚照一到冰池就发现太子没了,简直是喜大普奔,高高兴兴地站到了冰池的起点,开开心心地拿了个第一。

  第二波有孙思淼,还有一位在初选时表现相当出众的对手,是位姓江的姑娘,沈晚照暗自庆幸,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孙思淼显然也把这位江姑娘视为劲敌,一开始先用老套路把人chuī捧一番,沈晚照有心想要提醒,但她也没啥立场过去说,只得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没想到那江姑娘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的她心里发毛,瞧了她半晌才皱眉问道:“你是谁?”

  沈晚照:“……噗。”笑喷了。

  孙思淼:“……”合着她方才的一番chuī捧都是对牛弹琴了。

  等到比赛时候,她又想出了新招数,故意将动作做的大开大合,胳膊大腿甩的老长,由于昨天刚下过雪,她这番动作蓬起了一堆雪沫子,挡住了周遭不少人的视线。

  她又不动声色地靠近江姑娘,本以为在漫天雪沫里她瞧不见,没想到江姑娘竟然瞧见了,眼神凌厉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给她冲过来的机会,在冰池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松绕过她走了。

  孙思淼暗暗咬牙,开足马力追了过去,可惜技不如人,还是被甩到后面了好些,屈居第二。

  比赛完了便回到小院换鞋,沈晚照特意多留了一会儿,不过显然江姑娘也不想让她多费心,更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刚到了院子,一闪身便挡在孙思淼身前,冷冷道:“你刚才想gān什么?为什么冲过来撞我?”

  孙思淼没想到她这般直白问出来了,心里一惊,不过这种事儿她做得多了,经验充分,面上堆满讶异:“姑娘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几时撞你了?”

  江姑娘面色冷峻,忽然一抬手向着桌上的茶碗用力一拍,茶碗被拍的粉碎。

  沈晚照:“……”这姑娘,很有点她明堂姐的风采啊……

  孙思淼吓得身子一颤,仍旧勉力镇定,堆出满脸歉疚来,轻轻一福身,眼带愧意地轻声道:“冰池里雪沫飞扬,我什么也没瞧清,只顾着往前冲了,要是不留神撞了你那可真是我的不是,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谁让我做错了呢?”

  院里站了不少女孩子,见孙思淼说的这般客气谦卑,风向都向着她那边倒,开始劝江姑娘息事宁人,不要错怪好人云云。

  沈晚照皱了皱眉,别说孙思淼是存心的,就算她是无意的,难道过失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吗?

  她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朗声道:“我上回就是和这位孙姑娘一组的,要我说,这孙姑娘真该去看看眼疾了,怎么上回差点撞上我,这回又差点撞上旁人,既然眼神这么不好,还是别来玩冰戏了吧,免得伤了自己个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姑娘们本以为孙思淼是无意撞上去的,但这回天气不好没瞧清也就罢了,上次比赛天朗气清的也能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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