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说着就去寻豫王把这事儿说了,睿王也自小也很宠这个独闺女,闻言也是大怒,立即把那个不成器的庶子拎出来审问。
那位王八子本来还想抵赖几句,挨了几板子才说了实话,却只说自己是真误以为沈家要和首辅结亲,醉酒之后无意中说漏了嘴。
睿王自然不信,亲自上阵把他狠罚了一通,连带着他的媳妇和女儿都赶出了王府。
睿王妃见他着手收拾了,也就不再过多参合,又掉过头来找玉瑶郡主:“罪魁祸首已经找到了,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玉瑶郡主道:“自然是让他在京里澄清,没得污了我女儿名声。”
睿王妃思忖片刻,摇头道:“如今这事已经传出去了,你再怎么澄清也堵不住众人的悠悠众口,更经不住有心人挑拨,难道你还能把所有说闲话的都抓出来罚了不成?”
玉瑶郡主忙道:“我这也一头雾水呢,娘教教我该怎么办。”
睿王妃起身走了两步,左思右想了会儿:“你有没有想过……真把这事弄成了?”
玉瑶郡主一听便懂:“娘是说真跟首辅结亲?”
睿王妃点了点头:“只有这样,这事儿才能真没过去。况且依着首辅的人才,也配得上咱们阿晚了。”
玉瑶郡主犹豫片刻,还是吐露了实话:“不瞒您说,在这事之前我就有些心思了,可是被这事儿一闹,闲话又是在咱们王府传出来的,首辅会不会以为咱们想把闺女嫁给他才编了这么一出,从而瞧轻了阿晚?”
她说完叹道:“要是这样勉qiáng成了也没意思,我宁可不结这门亲事。”
要是温重光能听到她这番话,肯定要在心里泪奔:岳母,你太多虑了!
睿王妃倒是没想到这点,闻言也若有所思,又点头赞道:“到底是当娘的人了,你考虑事儿可比原来稳重多了。”
她说完又恨道:“那一家子都是害人jīng,要是真害了阿晚姻缘,我头一个饶不了他们!”
玉瑶郡主劝慰道:“您先别生气,这事儿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她说完又道:“虽说首辅外面盛传是极好的,可是咱们到底没有接触过,也不了解底细,更不知道是不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所以我还想着先打听打听清楚呢。”
睿王妃说完也头大起来:“澄清也不是,不澄清也不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说完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这么想,那这事儿只能先拖着了,你们家里先不要急着表态,再等等看吧。”
玉瑶郡主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想到自己这么晚了还来麻烦爹娘,十分过意不去,福身谢了又谢。
道谢完她才转头往回返,坐在马车上跟沈岑风把睿王妃的法子一说,夫妻俩对视苦笑:“也只能先等着了。”
第95章
不光是沈府,首辅也遇到了同样的麻烦。
今儿个下午他刚和皇上商量完政事,皇上抬眼瞧了瞧窗子上的雕花,静默半晌才问道:“听闻爱卿要和沈家娘子订婚了?”
语气平静无波,温重光暗暗揣度他的意思,却答的很快:“谣传而已,不过……”
他笑道:“臣倾慕沈家娘子已久,只要沈家长辈和沈娘子乐意,愿意托付中馈,携手百年。”
“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沈娘子的!”
皇上募得转过身,眼底压不住的八卦之火,连眉梢都透着兴奋。他问完也意识到自己这般热切有些不妥,忙转过身去,背着手继续装高冷帝王范。
温重光:“……”
敢qíng您方才半天不说话就是为了压抑心中的八卦之魂?
他沉吟片刻,笑道:“在书院里见过沈娘子几回,又指点过她几次课业,逐渐觉着她为人正直良善,心思正派,遂生出倾慕之心,只是碍于沈家长辈,一直不好吐露。”
他当然不能说现在已经和沈晚照好上了云云,不然他家亲亲的名声就毁了。
皇上一笑:“沈家家风清正,教出来的孩子大都是正派人,那孩子朕见过一回,品貌着实出众,你是有眼光的,你们俩郎才女貌,着实般配得紧。”
他顿了下,又问道:“既然你还没提亲,为何闹的满城风雨呢?”
温重光微微一叹:“臣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闲话,臣对沈娘子待之以礼,不敢有半分逾越,如今这事儿传了出去,臣也甚是心焦。”
皇上道:“既然事已经传了出去,你还是尽快提亲为好,免得耽误了人家姑娘。”
这话纵然不算圣旨口谕,但到底是皇上的金口玉言,温重光无声一笑,弯腰应了个是。
皇上说完又道:“最近陈帝师身子不大好,他跟谢师又是师徒,近来也有些想念谢师了,所以朕准备安排他到书院里待几日,你帮着安排吧。”
温重光无有不应的,就见皇上表qíng又有些不自在:“太子……你知道他素来对你崇敬有加,这回听说陈帝师要去书院,便也想跟着去住几日,你觉得如何?”
虽然皇上征询他的意见,但帝王发话,也没人能说个不字,温重光不动声色地道:“是臣的荣幸。”
皇上也知道自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抚慰道:“上回朕和皇后已经训斥过太子了,他现在也改了好些,不会再给你寻事了。”
温重光一笑,问道:“不知殿下何时到书院?”
皇上随口道:大概就在三五日后吧,你多费心了。”又赏了好些东西下去,这才让温重光退下。
那边温重光和沈晚照的事儿还没解决完,沈家两口子又遇到了烦心事。
祖父沈木和祖母陈氏特意把儿子儿媳叫到跟前来说:“……你瞧瞧你们怎么当爹娘的,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竟然才知道,知道的晚倒也罢了,还不想想法子,难道就由着谣言这么一直传下去?”
沈岑风和玉瑶有口难言,还是他先问道:“听娘这话头,是有法子了?”
陈氏面上和缓几分,脸上甚至带了笑来:“那是当然的,你们呀,还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到最后还得靠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收尾。”
两口子对视一眼,还真以为陈氏想出了什么妙招,忙道:“还请娘指点。”
沈木和陈氏对视一眼,沈木呷了口茶:“我当年有位同年前些日子来寻我,谈到孙辈婚事的时候,他说他们家有个比阿晚大两岁的孙子也未曾娶妻,让咱们家帮着留心留心……这话已经显露了结亲的意思,我没把话说死,随口应付了几句,毕竟阿晚的婚事还得你们拍板。”
陈氏补充道:“那家孙子我也是打听过,为人很是正派,在京里读了这么多年书也没有和那帮自诩风流的同窗去烟花之地瞎闹,到现在家里连个通房都无,而且也很上进,如今年纪轻轻已经是举人了,家里有好些出仕的叔伯兄弟,入朝为官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有家里人提携着,想必仕途会十分顺遂。”
要是平时两口子听见这般好的人才指定一口应下,但如今为京中的风传闹的焦头烂额,实在不想再让别人来参合一脚了。
两人把想法委婉传达,沈木摇头道:“你们俩是糊涂了,若阿晚真的和他能成,定亲之后消息传出去,和首辅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既解决了阿晚的亲事,也把谣言止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他说完觉得自己太过武断:“当然能成不能成还不一定。”
沈岑风道:“您说的人自然是好的,但这人我们还没见过……”
他咳了声:“我早上向我那同年传了话,让他下午把孙子带过来游园,你们趁这个机会瞧瞧那后生不就行了。”
两口子无奈,只得点头应了。
沈木老两口办事麻利,不到下人故友就携着孙子来访了,不到片刻就有一个半百老翁带着个二十五六,虎背熊腰的大龄青年进来了。
玉瑶郡主本来兴致缺缺,碍于公婆qíng面才答应见见的,这时候也难免起了些好奇心,眼睛瞧了一圈,轻声问道:“那位公子在哪呢?”
沈木将老翁身边的大龄青年一指:“这不就是吗?”
玉瑶郡主:“……”
沈岑风:“!!!”
她脸带懵bī地问道:“您不是说那位公子如今才十七吗?”
大龄青年微有赧然,冲她一拱手道:“回夫人的话,小可今年齿序十七。”
玉瑶郡主和沈岑风:“……”
这长得有点太着急了啊,年龄没跟上脸……
老两口觉得选夫婿主要是选人品,又不是选美,模样差不多就得了,但沈岑风两口子却不这么认为的,虽然这位公子人品不坏,但是吧……想想他和阿晚站在一起,活像两辈人,颜狗沈岑风首先不能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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