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叹息道:“虽然我也不愿意承认这个可怕的事实。但你的确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我都看过,每一个地方我都摸过了。”
唐悦喉咙一甜,喷了一口血出来。
血丝立刻染红了她苍白的嘴唇。
苏梦枕抚掌笑道:“好了好了,吐出这口淤血,你这病就好了一半了。”
小怜也跟着笑起来:“你真是个傻姑娘,唐堡主怎么会让男人帮你脱衣服,你的衣服,是他特地请一位峨眉的女侠帮你脱的,连药桶都是特别打造,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为了你的声誉,我家公子的治疗方法都是对外保密,总之,在试剑大会结束之前,这里一切都是很安全的。”
他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要是真的就这么跑出去,明天你可真出大名了。”
唐悦的脸,这一回更是红了,因为她的确感觉到,那一口郁结于胸的淤血,吐出来之后,心里舒坦了很多。
苏梦枕是故意气她,才会那样说的吧,唐悦感到有点抱歉,但她又隐约觉得苏梦枕没有那么好心,必然是有所企图才会救她。
只是,她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他花这么大心思呢?
为了一本离恨经,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莫非——他知道离恨经正在她的手中?
唐悦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等她重新想起苏梦枕的时候,对方已经飘然离开。
屋子里,又只剩下腾起的热气,和皱着眉头继续添柴的少年。
“你知不知道……商容商公子,他在什么地方?”唐悦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那少年丢了一把柴进去,没好气道:“我家公子为你劳心劳力,你却想着别的男人,你这女人也太水xing杨花了吧……”
唐悦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吐出一口血。
“行了,行了,他走的时候,说等你醒了再过来。”少年脸黑黑地道。
唐悦重新闭上眼睛,感觉心中隐约温暖了起来。
“啊,对了,我家公子说你随身的那个锦囊很漂亮,反正跟你这么粗鲁的人也不太配,就送给他吧,当做是你的诊金。”
锦囊?唐悦骇了一跳,难道说的是宋婉词让她jiāo给苏梦枕的那个锦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过渡章节,就酱紫
拍飞楼下的众忧郁!!
暗恋心事
小怜这个名字,任是谁听起来都会以为是个女孩子,可他偏偏是个小子,还是个特别闹的小子。
只是对苏梦枕,他从来不敢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尊敬。
他怎么能不尊敬他的公子呢,他是公子捡回来救活的小乞丐。
所以当他听见唐悦这样说话的时候,才会有如此qiáng烈的反应。即便他亲眼看到苏梦枕将宋婉词推下崖去,也未必能够撼动。
只因最初的印象一旦留下,往往跟随一个人终生,很难磨灭。
苏梦枕在小怜的心里,就是天底下难得的大好人,不管唐悦怎么说,小怜都坚定自己的想法。
当看见苏梦枕负手站在蔷薇花架之下的时候,小怜飞快地奔过去。
“她睡着了?”苏梦枕问道。
小怜鼓起脸,“嗯。”
“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苏梦枕道。
“她说公子的坏话,小怜不喜欢她。”小怜道。
苏梦枕却反而笑道:“她不喜欢我,你不喜欢她,可见世事还是公平的。”
小怜生气道:“公子你还笑,她这么坏,你还救她做什么?”
苏梦枕耐心地听完,笑道:“当然是因为她对我有用。”
“她能有什么用?”小怜奇怪道。
“每个人都有用,只不过少有人会知道。唐悦是一个很有用的人,尤其对我来说,你记住这一点。”苏梦枕慢慢道。
小怜困惑地看着苏梦枕,对方沉默地笑笑,并不肯作出进一步的解答。
苏梦枕又转头看向远处的篝火,小怜问道:“晚上还有比试吗?”
苏梦枕点头,“有。”
小怜歪着头听了一会儿那边不时传来的声音,道:“公子,现在是什么人在打架?”
苏梦枕冷笑:“不是人,是狗。”
“狗?”
“对,一群疯狗。”苏梦枕笑得很奇怪。
小怜震动了下,似懂非懂地点头,“狗咬狗,一嘴毛,看来他们都讨不到什么便宜。”
想了想,小怜又指向苏梦枕腰间的锦囊道:“公子,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以前好多姑娘送,你都丢了呢!”
苏梦枕解下锦囊,递给小怜,“看清楚这个标志了么?”
小怜在月光下仔细一看,那绣工jīng巧的锦囊上,竟然有一株栩栩如生的兰花。
“有一个人,就特别喜欢兰花。”苏梦枕道。
小怜将锦囊翻过来覆过去地研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位眼睛看不见的宋姑娘,她屋子周围种着兰花,衣角和帕子上也都绣着兰花。可这锦囊如果是她的,又怎么会在唐姑娘的身上?”
苏梦枕弯起唇角道:“我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小怜皱起眉,疑惑道:“宋姑娘想要做什么呢?这个锦囊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公子你猜到了没有?”
苏梦枕大笑着伸出手。
小怜低头一看,脸色大变。
苏梦枕的手臂,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线,从手腕开始,一直延伸到袖中。
“小怜,你跟着我这么长时间,看出这是什么了吗?”苏梦枕道。
小怜看了半天,疑惑地摇头,最后猜测道:“莫非宋姑娘在锦囊上下了毒?”
苏梦枕感慨道:“你还是太懒,让你看的那些书,看了没有?”
小怜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我……那些书又破又旧,还都是苗疆文字,我根本就看不懂。”
苏梦枕摇头道:“早就让你不要一味贪玩,多长些见识。这锦囊里装的不是毒,而是宋婉词从苗疆秘术中提炼出的一种qíng蛊。”
“qíng蛊?”小怜吃惊地看着那道极细的红线。
这跟公子给他看过的那些蛊虫完全不一样啊,怎么会是苗疆的蛊呢?
“苗疆的蛊毒成千上万,我给你看的,不过是其中极少的易于掌握的一部分,而你所不知道的还有许多,qíng蛊,也是很少有人知晓的一种蛊。只是这蛊,要靠寄主的血气和灵xing喂养,唐悦在不知不觉中,将这锦囊放在身上,恰恰成了最好的容器。”苏梦枕不自觉看了一眼屋子的方向,道。
“那这qíng蛊有什么用?”小怜狐疑地看着那道在月光下隐现透明的红线。
“让我爱上唐悦。”苏梦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qíng,笑出声来。
小怜嗤之以鼻:“就凭这种东西也能让我家公子中蛊,怎么可能?”
苏梦枕的笑容停住了,叹口气道:“你把我想的太高了。”
小怜睁大眼睛道:“难道公子你……”
苏梦枕道:“若是没中蛊,我何必站在这里叹气。”
小怜脸上的表qíng像是要哭:“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杀了唐姑娘?”
刺痛。
像是毫无预兆地,胸口被针扎了一下。
苏梦枕深深叹了口气,回答道:“你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家公子就心痛了。”
蛊毒连着心脏,而苏梦枕靠理智和大脑控制自己的行为。
所以他的心脏在痛,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在谈天。
“你要是去杀了唐悦,你家公子会心绞痛而死的,所以小怜,为了你家公子——我的xing命着想,你还是放弃那打算吧。”苏梦枕慢慢道。
小怜见他还如此镇静,出主意道:“或者我们想点办法驱逐这蛊毒?”
苏梦枕微笑着道:“如果不是为了想办法,你以为我还会站在这里chuī冷风吗?”
小怜吐吐舌头,“那公子想出来没有?”
苏梦枕两手一摊,“暂时还没有。”
小怜无语。
若不是苏梦枕从不跟他开玩笑,他简直要以为对方是在说笑话了。
哪里有人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谈论一只已从手腕血脉钻入心脏的蛊虫的?
突然之间,小怜不那么担忧了,苏梦枕这么了不起的男人,会轻易被所谓的蛊毒控制吗?
“可是——总觉得察觉到qíng蛊的存在以后,心就好像迅速的腐蚀下去一样。”苏梦枕突然道。
“公子,你不会说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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