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云哥哥,可以和凌苔随意走走吗?”傲云不顾青儿及小厮的阻止,点了点。流水边,傲云默默地听着凌苔对往事的回忆,听着他如何与风若qíng偶遇并一见倾心,以及之后的被迫分离,心中的堵闷更甚。凌苔的意思他的当然明白,可是他却要硬是装傻,为了心底的那一份淡淡的不舍。
回屋后,面对风若qíng了然的目光也是继续保持着寂然,而这却是使得两人之间那隐形的隔阂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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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这么做?”绮梦阁的老鸨担忧且不赞同地看着芙伶,“少主如若知道,定不会叫你冒这个险的!”
提及少主,芙伶的眼神一滞,闪过淡淡的哀愁,“那就不要叫少主知晓。”想起近日来频频光顾绮梦阁的厉王,想来他已经怀疑他们了:“不入虎xué,焉得虎子……”虽然知道是个危险的dòngxué,可他依旧想闯一闯。厉王每次前来,皆点名要见她芙伶,而却皆被拒绝,可奇怪的是,依厉王狠毒的个xing,却也没有为难于他,真不知她藏着什么心思。
而叫芙伶下此决定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前些日子的相处,看着果断而有魄力的少主子,心弦被不知不觉之中便有些紊乱了,可面对他的qíng素,主子却是装作不知,想是之后娶了新主,便没再涉足这绮梦阁,也是为了躲避他的感qíng吧。他知晓主子的心里不会有他的位置,却依旧想以此来吸引主子的注意,立下大功。
身着淡粉色罗衣,身批浅绿色的飘带,脸上裹着jīng美的妆素,衬出他那窈窕、修长的身形以及淡雅、脱俗的气质。娟雅的容颜在这一身装束之中,显得更是叫人无法忽视。
“厉王来了吗?”
老鸨无奈地点了点头:“来了,依旧是高台靠窗的那间包厢。”
自信一笑:“她不是一直要见我吗?那就见吧!”
绮梦阁花旦芙伶卖艺不卖身,甚少出面,之前也只有风若qíng以貌取胜,受其接待外,再无他人。听闻在这一日,这芙伶将演出,看台之上早已是坐满寻欢的宾客,而阁楼贵族包厢之内也是灯火通明。就在众人等得心焦之际,奏乐响起,飘渺的歌声仿佛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四周的灯光皆被熄灭,只留下舞台上那一盏……
只见一淡粉色身影自空中飞向舞台中间,淡绿色的飘带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色彩,像是破茧而出的彩蝶,急yù展现初生的风华。
飞过厉王的帘前时,嘴角闪过一丝妩媚的笑意,醉人的目光直she进帘子后面。芙伶隐约中看见一极品的女子,一双充斥着捕猎者般凌厉的双眼,并冲着自己举杯一笑,心微微一紧。
收回自己的目光,芙伶站定实地之上。随即配合的乐曲翩然起舞,舞台上方飘洒下无数的白色花瓣,如雪花般落在芙伶的肩上,滑过他的脸庞,并散发出清雅的香气,使得芙伶如这漫天大雪中,舞动的jīng灵。他那淡淡的身影,在雪中摇曳,时而袅娜如那岸边的拂柳,时而时那水中的蛟龙,真可谓瑰姿艳逸、体态轻盈,迷住所所有人的目光,眩晕了所有人的眼睛……
真不愧为绮梦阁的花旦芙伶啊!
芙伶一舞成名,那一夜,厉王一掷千金,qiáng行向绮梦阁要人,当夜便将芙伶收入厉王府,而其他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比起绝世的美人,自己的xing命是更为重要啊!
厉王府厉王寝室。
重重帘幕,如烟如雾。
硕大的房间只剩下芙伶与厉王两人,芙伶依旧是舞时的装束,还未来得及换下,厉王坐定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及深探地看着他,面对如此深沉的厉王,芙伶依旧是面不改色。
“为什么想要来厉王府,没听过外人是怎么说本王的凶狠毒辣吗?”厉王抚过放于案前的一把古琴,琴身乃是檀色,有些许刮痕及班驳,看得出经历过岁月的洗礼,可在这暗夜烛光之中,发出幽然的光芒,一看便知是把不可多得的好琴。厉王将双手轻柔地放置于古琴之上,极其珍视。
“厉王殿下说笑了,是厉王殿下赎芙伶出绮梦阁啊!”
轻笑笑了出声,厉王并没有抬首看向他,不知是谁冲着帘后的她露出那抹蛊惑的表qíng,那眼中所包含的意味,坐于帘后的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本来是想由他来顺蔓摸瓜,抓出风若qíng的身份,如今见着那一舞之后,却是叫她对他刮目相看,也对他升起了更为浓厚的兴趣。
对他,她是势在必得!
放置于古琴之上的双手飞快地飞舞起来。悠扬、流畅的琴身倾泄出来,诧异地看着她,芙伶看着如此温和的厉王,不想如此生xing的女子,竟然有如此琴艺,本想着这琴不过是一把摆设,没想到……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
厉王嘴角的那抹柔qíng渐逝:“从今日起,你便住在本王的寝室。”两人都明白,两人之间各自的目的,而这也是一场拉锯战,谁胜谁负,谁也不知……
芙伶本是做好了牺牲身体的准备,也想着厉王叫他住在他的寝室,必定会有一些事qíng发生。可不想,第一夜,他竟是被这看不出心思的厉晚撵到一旁的塌上,而她倒是安稳舒适地躺于chuáng上,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暗自诅咒了一声,拉过好心被施舍而得的一chuáng裘被拉过。
而这一夜过后,厉王府所有人都重新认识了芙伶这个男子。本想着他不过是厉王一时的玩具,如同以往一般,玩后即丢。可他却打破了厉王府一向的规矩,竟成了唯一一个在厉王寝室待了整整一夜的男人。厉王内侍卫及小厮对他更为恭敬,而后院男子,尤其是祁葆杰,则是将他视为眼中钉,ròu中刺,拔之为快……
直到第二日,风若qíng才被告知芙伶的事,看着姗姗来迟的宁老,想起那进退有度的男子,风若qíng满是震惊:“真是胡闹,他怎么能擅自去那厉王府!”厉王这么危险的人物,怎么是芙伶所能应付的?虽然对于芙伶的qíng意,她不能接受,可是对于他,她并不讨厌,准确的说,甚至有着些淡淡的欣赏,毕竟这样一个办事有力且温谦有礼的男子,很难不叫人欣赏。
宁老摇了摇头,责备地看了她一眼:“主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他为何甘心冒这个险,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芙伶对她的感qíng,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对于风若qíng的闪躲,大家也都明白,芙伶自是也明白。可这感qíng的事,他们这些个外人也cha不上手啊!
只是可惜了芙伶这个傻孩子……
风若qíng沉默了数秒,有着股淡淡的愧疚:“让他离开厉王府!”对于芙伶的心意,避而不谈。虽然对于自己来说,厉王虽然是个未知数,可她并不需要芙伶如此冒险。
宁老摇了摇头,芙伶在自己身边那么久,他看似不多语,却是有着自己的固执,既然他已经如此决定,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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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女皇公开选举武才只有短短三日光景,这参加比武选试之人已是如过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可就在这时,祁傲云的药铺却发生了一件麻烦事……
几名病人服用了白凌容所开的药方之后,病死家中,死者的家眷大闹药铺,而这白凌容也忽然如人间蒸发,携带着药铺的钱财,消失得无影无踪,其留下的身后帐,使得祁傲云是焦头烂额。
这两三日,风若qíng明显感到傲云的焦急,她虽是大门不出,却是知天下事,对于傲云的药铺所发生的事,她也是在第一时间便得知了。只不过,此时的沉默只是想让傲云主动对她开口罢了。
可如今药铺之前的全部入帐,已是全部赔了出去,药铺也被迫关门。而得到赔偿的家眷,依旧以金额不足,而每日上门闹事,也幸得被侍卫拦住,才不至于闹到她面前。不仅如此,这官府也是注意到这祁傲云……
如此境况,他还准备着自己解决,隐瞒着她吗?
“我听说药铺的事了。”祁傲云的手一滞,手中的茶壶瞬间落于坚实的地面,碎成几片。傲云神色复杂地看向她,他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身边信任的人所欺骗,至今都无法相信,白凌容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儿时那么多年的友谊与qíng感,皆如过眼云烟,消失无踪。
他本想着自己解决这一切,不想叫若qíng知道他的失败,可如今看来……
“这事你不必再cao心了,剩下的由我来解决吧。”傲云太过轻易便相信感qíng,这白凌容来得突然,走得也很突然,必定不单纯,这些复杂的事qíng,他并不了解。
猛摇着头,那一大笔赔偿金几乎是栖云轩全部的家产,他怎么能够?只要他一个人站出来,是不是便可以保住所有的人呢?将这天真的想法说了出来,却不想得到若qíng一记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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