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秀在娱乐公司上班,也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流言不可信,因此她并不讨厌冼淼淼;非但不讨厌,甚至在听说了前段时间一连串的事qíng后,挺心疼她的,觉得这小姑娘也不容易,年纪轻轻就没了妈妈,爸爸又这么不靠谱……
只是,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迄今为止也没做出过什么特别突出的贡献,大小姐见了自己之后,会不会失望,然后又把自己给打回去啊?
她,她实在是太想要涨工钱了!
怀着这样那样的心思,付秀敲开了门,心跳如擂鼓的看着办公桌后面那个在一水儿黑色木质摆设映衬下显得越发瘦削的姑娘。
“冼经理好,我是付秀,前来报到。”
冼淼淼这几天净跟些老狐狸绕弯子耍心眼儿了,颇有些不堪重负,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声正经八百到发憨的话,一时间竟有些回不了神。
谁?
她刷的抬起头,眨眨眼,“什么?”
付秀又说了一遍,然后舔舔嘴唇,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紧张。
“哦,是你啊,”冼淼淼恍然大悟道,又敲敲自己的额头,“对,是今天报道,瞧我给忘了,抱歉抱歉。”
付秀压根儿就没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道歉,先是一愣,然后脸腾地就涨红了,说话也不自觉结巴起来,“不不不,是,是我过来没打招呼,我”
冼淼淼一下就乐了,站起来活动下手脚,道,“是我让你过来的,你打什么招呼?抱着挺重的吧,来,我带你去看看地方。”
进来这么久了,付秀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一个盛满自己家当的巨大纸盒,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胳膊有些酸。
冼淼淼在的这层办公楼利用率并不高,尚清寒就十分大手笔的划出来四分之一给她,内部不仅有类似个人公寓的休息室,还有一个布置有各种休闲、健身设备的活动室。
工作室整体是个半封闭的小套间,进门先是接待处,再往里才是隔了一道玻璃墙的正室,付秀的工作地点就在外面的接待台。
接待台宽敞又漂亮,桌椅板凳设计的也都十分符合人体力学原理,旁边还摆了几盆开的正艳的花儿,整体环境比付秀之前拥挤的格子间qiáng了不知多少倍,而且都归她一个人使!
因为过分激动,付秀微微涨红了脸,一边努力做着表qíng管理,一边竖起耳朵听冼淼淼的吩咐:“现在呢,工作室满打满算就咱们四个人,那两个平时基本上都在练习室,吃饭的时候你就见到了。平时你就替我接接电话,整理我的行程,看快到时间了就提前提醒,根据我的需要收集信息什么的……”
说完这些,冼淼淼又特别认真地跟她讲,“稍后我会给你发一封邮件,里面分了黑白名单,白名单的第一时间联系我,但凡黑名单上的人,不管是电话邮件,你都统统不必理会;要是亲自过来,就说我不在。”
反正那玻璃墙都是单向的,她不怕露馅!
见付秀还有些拘谨,冼淼淼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好了,跟着我别的不敢保证,钞票,绝对不缺!”
付秀:“……”
这样直白又粗俗的话真的适合这么大咧咧的讲出来吗?不过,啊啊啊,我喜欢!
出来工作的说白了不就是图钱么?什么理想抱负都是虚的,钞票先厚厚的来几沓,工作热qíng保准调动的起来!
第25章
最近几天, 冼笠然那一家四口过得很不好。
因为他跟苏恒婚内出轨并且弄出来两个跟原配女儿差不多年纪的私生子女的消息曝光,生活简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他失去了权势和地位,开始筹备婚礼之后越发的捉襟见肘,而原本遍及五湖四海的jiāo际圈也像水库遭遇大型抽水机一样迅速gān涸;紧接着苏恒开画展更加寸步难行, 前天展馆方面还打电话来,直言因为消息的扩散,他们展馆的声誉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希望苏女士能另寻他处”。
苏恒顿时就慌了手脚,习惯xing的朝冼笠然哭诉, 冼笠然也是习惯xing的端着架子跟展馆方面jiāo涉。
哪知对方一听是他,刚还勉qiáng称得上是客气的语气登时就变得冷漠又刻薄,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明晃晃的嘲讽, “哦,原来是冼先生啊, 那就更好办了, 想必不用我们说您也一定能够理解的吧, 我们的庙太小,恐怕容不下苏女士那样一尊大佛……”
搞艺术的本就清高,珍惜名声跟鸟儿爱护羽毛一样, 怎能容忍这样一个摆明了人品不过关的人来瞎折腾?
更何况展馆老板跟huáng元郊关系不错, 而huáng元郊又跟尚清寒是割头换命的知己兄弟, 事qíng真相曝光之后,这群半老头子登时火冒三丈,把桌子拍的砰砰响, 觉得这种一边利用老婆往上爬,一边还吃里扒外的混账简直不是人,自然不愿意这种玩意儿过来玷污了自己的宝地,于是就打发人给苏恒下通牒。
本想在月光白面前露脸,没成想反倒丢了丑,连日来积压的火气统统在这一刻爆发,恼羞成怒的冼笠然直接站起来摔了电话,将哭丧着脸刚进门的苏念和苏悦吓了一大跳。
苏悦啊的叫了声,抱着哥哥的胳膊不撒手。
听见声音的冼笠然抬头一看,还没来得及整理qíng绪就被俩人的表qíng重新引发不满,“好端端的,哭丧着脸做什么?!”
苏悦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他这样冷言冷语的吆喝过,顿时有点接受不了,嘴巴一噘就开始抱怨,“我又没惹你,你冲我发什么火!”
“悦悦!”苏恒连忙喝止,“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本来就是,”见妈妈也不向着自己,苏悦越发的委屈,索xing竹筒倒豆子似的吐了个gān净,“这几天同学和老师们都不待见我了,背地里老说我坏话,我跟他们理论,他们就嘲笑我是私生女,还说我妈是第三者!爸,你去跟那些记者说啊,我妈才不是第三者,那个什么尚云璐才是!说啊!”
当初冼笠然暗中动用尚云璐的人脉,花了好大功夫才将苏悦送入现在这间贵族高中,之后苏悦又凭着“艺术家”之女的头衔和学自母亲的小心机,成功在班级内占了一席之地。
怎奈毕竟是成长环境和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同,不管是冼笠然还是苏恒,都从未意识到一些不成文的规矩:一众同学家里都非富即贵,其中更不乏积累几代的老牌权贵豪门,自然有他们的骄傲和领地意识,苏悦一个穷画家生的外来户却如此张扬,很快就引发部分同学的不满,只是因为没抓住她的把柄,又有一些傻瓜拥护她,一时不好下手。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苏恒一朝从神坛跌落,苏悦也形象和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从簇拥者无数的冰美人成了人人不齿的私生子,短短几天就饱尝人qíng冷暖……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苏恒又羞又怒,也急了,不由得抬高声音,“悦悦,不许胡说,上去做功课!”
“我怎么胡说了?!”奈何被惯坏了的苏悦根本就不是会听劝的xing格,苏恒越阻止,她就越要说,这倒跟以前的冼淼淼有几分相似。
苏悦越说越委屈,眼里也流出泪来,好像全世界都对不起她一样,“你以前不老跟我说吗,你跟爸才是真心相爱的,是姓尚的那个女人破坏了你们的感qíng,可现在怎么就成了第三者?爸,我不想当私生女,我才不是,我不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她羡慕,她嫉妒,她恨!
都是冼笠然的女儿,凭什么冼淼淼就能锦衣玉食,开豪车,住豪宅,今天钻戒明天皮包的买个不停,而自己多买几双鞋就要超支?凭什么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却要被一群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这太不公平!
冼笠然心里本来就乱,又被苏悦这么一闹,太阳xué都一抽抽的疼起来:这让他想起了冼淼淼,太糟心了!
像苏恒这种心机女表,最担心的就是毁掉金主对自己的美好印象,见冼笠然的脸色越来越黑,她把心一横,gān脆上去打了兀自哭闹不休的女儿一巴掌,“住口!”
苏悦整个人都被扇懵了,脸歪向一边,大半天回不过神来。
苏念也是呆bī,过了几秒钟才喃喃道,“妈!”
他从未想过温柔美丽的妈妈有一天竟然会动手打人,还是打自己的女儿!
苏恒qiáng忍着不去看冼笠然,也不去揉隐隐作痛的手,只是再一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并指着楼梯道,“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苏悦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带着一股复杂的恨意冲回房间。
冼笠然也从没被这双儿女如此挑战过作为父亲的权威,显然苏恒先一步动手打了苏悦的举动让他的表qíng好了不少,但明显依旧余怒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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