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轻声说:“我想拍几张照片。”
“行,拍吧。”岳鸿图的声音也柔和了很多。
顾影举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上下左右地拍了很多张照片。闪光灯不断亮起,在黑暗中刺激得岳鸿图眼睛发花。顾影拍完,本能地伸手过去,摸索着抓住岳鸿图的手,很自然地说:“走吧。”
两人掉头回去,慢慢走到dòng外,眯了半天眼睛才适应过来。岳鸿图一直握住顾影的手,带着她踩着石笋走下去,站到平地上,这才放开。
沈念秋站久了觉得腰酸,谭柏钧陪她坐在旁边横倒在地的一棵树gān上,笑嘻嘻地看着岳鸿图与顾影的举动。
沈念秋凑到谭柏钧耳边,低低地说:“岳总什么时候对女孩子这么细心过?那天还在我们面前撇清,当我们看不出来?”
“嘴硬呗,北方大男人的通病。”谭柏钧的唇角噙着一缕笑意,轻声揶揄道,“应该是还没追上,怕丢面子。”
“肯定。”沈念秋忍不住笑出声来。
岳鸿图将电筒还给顾影,有些兴奋地对谭柏钧说:“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人类的力量太渺小了,就像那些蚂蚁。”
“是啊。”谭柏钧站起身来,微笑着说,“千里之堤,溃于蚁xué,人类如果再这么肆无忌惮地破坏,迟早会把大自然激怒,于是世界末日就到了。”
岳鸿图很赞同,伸手搂住他的肩用力摇了摇,“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绝对是保护xing开发,不会搞破坏。”
谭柏钧点头,“你我多年jiāoqíng,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有原则的人,只是这么一说罢了。”
四个人开开心心地走下去,都觉得唇焦舌躁,从车里拿出矿泉水一轮猛灌,然后才发现太阳已经西斜。
“走吧。”岳鸿图先上了车。
谭柏钧拦住沈念秋,对她和顾影说:“小顾坐前面,你坐过去,我坐这边。”
顾影明白他是怕沈念秋在回程中被那段危险的路吓着,于是笑着上了副驾驶座。岳鸿图看着后视镜调侃道:“怎么?一刻都不能离?”
谭柏钧不动声色地说:“开你的车吧。”
岳鸿图发动车开出去,一路上仍然很兴奋,眉飞色舞地与他们讨论刚才经过的那些地方。等到走上那段最为艰险的路,他才沉默了。顾影怕他分心,也一言不发。
现在是两个女子靠着山壁这边,两个男人临向深谷,谭柏钧刚才就见识过,早有心理准备,岳鸿图是回程时才深刻体会到这种险峻,却依然镇定自若。
车子轰鸣着,颠簸着,缓慢地驶过这段土路,来到两山之间的谷地,岳鸿图才把车停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上,冷静地说:“歇会儿。”
坐在后面的谭柏钧冷不丁地问:“手抖了吧?”
沈念秋不明所以,顾影却很清楚,忍不住卟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连忙忍住,举起相机拍摄旁边山崖上的奇花异卉。
岳鸿图也笑,大大咧咧地说:“你太小看我了,比这再险的路我也开过。”
“你就chuī吧。”谭柏钧虽然调侃,但还是很关心他,倾前去拍了拍他的肩,“来,让我开一段。”
岳鸿图也不逞qiáng,对顾影说:“小顾,你坐后面去。”
三个人换了位,岳鸿图坐到副驾,谭柏钧等顾影在后面坐好,便开车继续向前。
回到公司,已是傍晚,他们一起吃完饭,岳鸿图对谭柏钧说:“要看的地方都已经看过了,明天我们去湖上钓鱼吧。”
“行,你安排。”谭柏钧慡快地答应,接着看向顾影,“小顾如果不想去,可以在家休息,周末嘛,也不能总是加班。你们老板是万恶的资本家,你要懂得捍卫自己的权益。”
“跑我这儿来煽动,其实你比我还不如。”岳鸿图毫不留qíng地揭露,“你们酒店的工作时间绝对比我这儿长,不过小顾最近忙着项目的前期策划,稍微累一点儿,但这也是短期的,哪像你们那里,根本就没个头。对吧,小沈?你那时候一周工作七天,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吧?”
沈念秋笑吟吟地说:“我怎么可能站在你那边,肯定要说你这里没有柏钧那儿好啊。”
他们唇枪舌剑地互相调侃,顾影却只是笑着袖手旁观,绝不参与。正热闹着,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心里立刻狂喜,脸上却神色自若,远远地走到一边去,这才接起来,低低地道:“喂。”
刘定国温柔地问:“忙完了吗?”
“嗯,刚吃完饭。”顾影开心地说,“你呢?吃过了吗?”
“吃了一点。”刘定国接着问,“现在能出来吗?”
顾影一怔,“应该可以。”
“那你来香水湾好吗?”刘定国温和地说,“我特意挑了这里的酒店,离你那里比较近。”
顾影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又惊又喜,“你在这里?”
“对。”刘定国轻轻地笑,“我来看你。”
顾影高兴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心里有千言万语在盘旋,最后只脱口而出,“我马上就来。”
她头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回房间拿上包,然后跑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急急忙忙地冲出公司。
从她住的地方到香水湾,如果走中线再拐到东线,怎么也得两个小时,她却没走那条大路,而是走了一条捷径。这条路全是崎岖不平的山间土路,颠簸异常,她却一点也没觉得不舒服,心里塞得满满的都是喜悦。仅仅只用了一个小时,她便来到刘定国通过手机短信告诉她的酒店,原本白色的车身上全是huáng土,看上去一副风尘仆仆的味道。
这家酒店分两个区域,刘定国住的那个地方是海滨别墅,非常漂亮。顾影找到地方,过去按响门铃。
很快,门就开了,刘定国微笑着出现在门口。他穿着埃及棉的米色衬衫和长裤,看上去面如冠玉,温文儒雅。
顾影向他身后看了看,悄声问:“你一个人?屋里还有人吗?”
刘定国笑道:“没别人,就我一个。”
顾影大喜,猛地扑上去,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刘定国环住她的腰把她带进屋,顺手锁上门。
顾影开心地说:“真没想到你会来,我太高兴了。你是来开会还是出差?”
“都不是。”刘定国很享受她的单纯,愉快地说,“我来看你。你不能来北京,只好我来海南了。”
顾影一怔,随即大为感动,抬头看了他一眼,主动吻了过去。她的热qíng很快就让刘定国无法保持淡定,他抱紧她,将她压在墙上,与她散发着淡淡甜香的唇舌激烈纠缠。
屋里开着冷气,温度本来偏凉,此时却仿佛骤然飚升,让两人都觉得全身发热,身上的衣服偏厚偏多,让他们想要甩掉那些累赘。顾影已是意乱qíng迷,伸手就从刘定国的衬衫下摆伸进去,抚上他光滑的腰背。
刘定国被灼热细腻的掌心撩拨得心里一阵激dàng,很费力地离开她的唇,喘息着说:“不行,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事了。”
“出事就出事。”顾影倾身向前追逐着他。
刘定国挣扎着躲闪开,忍不住轻叹,“傻丫头,你太年轻了,我怕会伤害你。”
“我都二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顾影坚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刘定国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小影,我比你大十几岁,你冷静点……”
“我愿意。”不等他说完,顾影终于追到他的唇,将他紧紧缠住,认真地qiáng调,“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刘定国只觉得脑中一热,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卧室,将她放到chuáng上。顾影仍然搂着他的脖子,他便被她下落的力道拉得跌下去,覆盖在她身上。
两人觉得所有的事物都变得混乱而甜蜜,一切都发生得自然而然。他们拥抱、亲吻、融合,快乐如cháo而至,似狂涛席卷,如烈火焚烧,全是过去不曾体会过的极致感觉。
夜灯在墙脚,光线非常黯淡,顾影看不清刘定国的脸,只能感受到他修长的身体沉重地压在自己身上,在持续不断的进攻中散发出滚烫的气息。她抱着他结实的腰,在一波又一波qiáng烈的快感中不由自主地呻吟。
刘定国浑身是汗,几乎是不知疲倦地追逐着很久都不曾有过的欢乐。怀中的人有着温润如玉的肌肤、明亮纯净的眼睛、清甜gān净的气息、美丽纤柔的身体,顺从地跟随着他的节奏,在他的进攻中幸福地沦陷,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最烈xing的催qíng药,让他yù罢不能,只知道纵qíng地释放已经埋葬了许多年的y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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