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她闹多久了?”琉璃淡淡开了口。
“一个月了吧,醒来后知道自己的双腿残了,就一直寻死,沂轩太子也好脾气,一直哄着。”逸儿如此回答道。
“治不好了吗?”琉璃问道,jīng致的小脸上没有多少qíng绪。
“原本手也废了的,幸好那太医有真本事。”小逸如实说道。
琉璃没说话了,缓缓朝寒鸢走了过去。
寒鸢还在低低地抽泣着,任由琉璃的手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腿。
“好不容易才救了你,怎么就寻死了呢?”琉璃淡淡开了口。
寒鸢没有回答,还是哭。
“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多少人受伤了?”琉璃说着,小手轻轻地覆上了心口。
这个动作,她都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经常见到昊天这么做。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难受。
“沂轩受伤了,我受伤了,我家魔头也受伤了,他可是从来没有这么láng狈过的。”琉璃继续说着,自言自语一般。
“琉璃,你们救我何用?我这幅样子,留着何用?”
寒鸢突然扬起了头来,哭着问道。
话音一落,都还未等琉璃回答,便紧紧地拥住了她。
“沂轩会要你的,他对你这么好。”琉璃淡淡说道。
“我不想连累他,他的皇后,必须是可以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可是,我不行,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寒鸢哭喊着。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死,寒鸢,你要敢死,我就杀了沂轩。”琉璃喃喃说着,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哽咽了。
她老早就想哭了,半年前就想哭了,一见有人哭得这么伤心,她会受不了的。
正文 【不用等】
这竹楼,通往堕仙界。
这堵白墙便是结界。
咒语只有两个。
一个是“使神亲见,应我所求,界门得开”。
这是昊天入堕仙界的通行证,使神代表着堕仙界的统治者,不管何人统治,这咒语永远都不会改变。
而这一句“圣君亲见,应我所求,界门得开。”
这句话,则是出。
同样的,这“圣君”这二字,代表的是魔界,而非专指昊天。
是堕魔界的堕仙汐浅夏要出来了吗?
从未有过的,她为堕仙界界主以来,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堕仙界。
薄薄的寒气渐渐地散去了,而墙界上那副画作不知道何时已经幻成了由三色流光绘成的一只睁大着的巨大眼睛。
“圣君亲见,应我所求,界门得开。”
幽幽女声再次传来,这话音一落,顿时,那只巨大的三色流光之眼猛地闭上,就这闭眼的瞬间,一时间白芒大方,耀眼无比。
这白芒瞬间冲散了一室的白光,甚至将三面垂帘都冲开了。
好一会儿,白芒才散去,墙壁上那紧闭的眼睛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扇敞开的大门,门内一篇黑暗。
竹楼外,傒囊都忍不住转身快步而来,就站在门口,一脸惊诧地看着那敞开的黑暗大门。
是的,门内是黑暗的,无尽的黑,门外任何一丝光芒都照she不进去。
“义父……”傒囊急了,喃喃出声,担忧着。
唯有等待,然而,一等再等,却怎么都等不到人影出来。
傒囊双手紧紧地攥着,一会儿来来回回地走,一会儿原地蹦蹦跳跳,一会儿又是抓耳挠腮,焦急地都快闯入门内去了。
可是,他偏偏不能。
必须等待,这里必须有人守着,周遭的白茫茫的寒气不可以散去。
义父和毛球管家已经进去整整九日九夜了,什么消息都没有。
义父回来至今,他其实也只见过一面,只知道他气若游丝,仿佛三魂七魄都快散了,不仅仅是脸,就连头手脚都是苍白的,仿佛那具躯体里就没有鲜血一般。
毛球管家并没有解释太多,也没有解释为何圣后没有回来,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xing的。
一室的寂静,甚至是冷清,敞开的大门里仍旧没有任何一丝动静,连声音都没有,除了黑暗,还是无尽的黑暗。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纹丝不动,毫不动静。
终于,傒囊忍不住了,急急上前去,就趴在门上,冲里头大喊:“义父……义父……毛东西!你们还在吗?”
甚至连回音都没有,傒囊急得跺脚,都快哭了,完全没了他一贯的老成,还有他那招牌式的邪佞表qíng。
虽不是昊天亲生骨ròu,却是做了几千年的父子。
此时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个孩子,一个快没了父亲的孩子。
“gān爹……呜呜呜……”
还是没忍住,哭了,因为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就颓坐在门口,呜呜大哭,一声声“gān爹”唤个不停。
毛球管家都jiāo待得很清楚了,这一趟,如果十日还出不来,就不用等了,召凌彻回宫登位,杀若离!
正文 【你见过他吗?】
月国皇帝薨,太子顺利登位,划西南数郡为属国百纳,而北部钟离,仍旧一片混战。
月国国丧三日,新皇不早朝。
此时夜正深,沂轩在还御书房中,虽不早朝,诸多大臣却还是执急奏而来。
“皇上,老臣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要划出另一个百纳属国,要知道,百纳是富庶之地,要知道国库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是来自洛河沿岸各大城郡!”
“正是,皇上,即便是出于少数民族监管之理,划出一个自治的属国,却不必要将拜月教总坛前往百纳!”
“皇上,不仅仅是我们几个,满朝武都对这件事敢怒不敢言,您新登位,这事qíng若是处理不妥当,怕是……”
几个大臣今夜说的都是同一件事,百纳!
“还有吗?”沂轩冷冷问道,深邃的冷眸扫视着诸多大臣。
“皇上,臣等也是为国之社稷着想,望皇上收回成命。”一大臣站了出来。
沂轩没说话,随手丢出了一道圣旨,就这么打在了那大臣身上。
惊得那大臣立马下跪,颤着双手捧起那到圣旨。
从圣旨上的龙纹上看,一眼便可看出这是一道遗旨。
“朕说过,这是先皇的遗愿,非得朕拿出圣旨来,你们才会相信吗?”沂轩拍案而起,怒声质问道。
一时间,一gān大臣唰地一声,齐齐跪了下去,不敢再言语什么。
这件事已经是即成的事实,西南最大的郡,洛城已经开始建造王宫了,而国丧之后,便会认命百纳王。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就都退下去吧。”沂轩冷声。
众大臣不敢言语,连头也不敢抬纷纷后退了出去。
这个新皇,狠起来可比先皇还gān脆利索,百纳一事估计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人都散去了,一直侯在门外的南宫俊终是急匆匆进屋了,俯在沂轩耳畔,低声禀道:“皇上,那个叫琉璃的姑娘突然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沂轩一惊,立马站了起来。”
就傍晚的时候,这会儿正安慰着寒鸢。
“说了什么没?”沂轩问着,一边快步往外走。
“寒姑娘脾气还是很大,属下不敢进去,还伤了手腕,宣太医过去瞧了,没伤到经脉。”南宫俊如实禀告。
这话都还未说完,沂轩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冷宫,已经不似先前那样戒备森严。
先皇过世,后宫所有嫔妃都一同殉葬,此时的月国后宫是空的,因为沂轩的东宫从未纳过一妃一嫔。
只是,这个时候,寒鸢必须还住在冷宫里,甚至再过几日,她就必须到百纳去了。
沂轩就站在门口,看着琉璃抱着寒鸢,手有一搭没一搭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后,寒鸢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
沂轩小心翼翼地迈了进去,看了琉璃一眼,视线落在了寒鸢身上,淡淡道:“你醒了?伤都好了吗?”
“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救了她?”琉璃抬起头来,挑眉问道。
“沈冰,宫里的御医,朕人界的神医。”沂轩淡淡说道,面对琉璃的怀疑,语气里不着一抹慌张。
“真是好本事。”琉璃淡淡说着,小心翼翼地将寒鸢放在了chuáng榻上,掖好了被耨。
“今天,谢谢你。”沂轩又开了口,若不是琉璃,也不知道今日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百纳的事qíng可办妥了?”琉璃问道,起身在一旁暖塌上坐了下来。
沂轩的脚步有些快,急急上前挨着chuáng沿坐,认真地打量起寒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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