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并没有回头。
兔子一惊,戒备更甚,不敢再多说什么去招惹他了。
“兔子,在你的直觉里,我是坏人吗?”彼岸淡淡地开了口,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这个问题。
“你是,你是天地间最坏的坏人,坏人都会不得善终的,你好自为之吧!”兔子气呼呼地答到,想都没想,这话说完了,自己便下意识地后退了。
只是,彼岸并没有同她计较,笑了笑,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
坏人?
不得善终?
他喃喃自语着,出现了在huáng泉路上,他又提起了那盏妖红的灯笼,只是灯笼不似先前那么明亮了,之能勉qiáng照亮前面几步之遥的路。
他安安静静地往前走,终于在奈何桥边停了下来,挨着一旁的石头,缓缓落座。
“咿呀……”
客栈的门开了,孟婆婆端着一碗茶水走了过来。
她就站在彼岸面前,还是那一脸慈悲的笑,淡淡道:“孩子,这么多年了,来一碗忘qíng水吧。”
彼岸低着头,沉默了许久许久,终于伸出手,缓缓摊开,一颗晶莹透亮的琉璃正安安静静躺在他手心里,泛着幽幽蓝光。
“婆婆,我拿到了。”他这才开了口,扬起头来,淡淡一笑。
“你……这又是何苦呢?这代价,值吗?”孟婆婆又是惊又是无奈。
“婆婆,她是我的妻,她要的,我便给,没有什么值不值的。”他淡淡说道,看都不看孟婆婆手中那一碗忘qíng水一眼,手轻轻一挥,那忘qíng水便洒了一地。
正文 【无心之物1】
悬崖上,兔子就傻愣愣地坐在昊天身旁,一边等着琉璃,一边琢磨着彼岸那句话,要不要告诉琉璃呢?
她已经处理好了昊天的伤口,止住了血,他即便是无心,却不至于丧命,此时还昏迷着,再过一会儿应该可以醒来了吧。
彼岸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让琉璃到奈何桥去找他?
找他做什么?
那个坏家伙一定又想算计琉璃什么了,究竟要不要告诉琉璃呢?
就在她纠结地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走的时候,突然一道凌厉之气迎面而来,唬得她连连后退,险些就从悬崖上跌落下去!
一定神,彼岸骤然大叫出声,“琉璃!”
之间一个年轻的俊美武士背着琉璃落了下来,两人皆负伤在身,尤其是琉璃,那小脸苍白得可怕。
她一见昊天,也顾不上兔子的惊呼,从萧逸背上滑落,就这么重重地跌跪在昊天身旁了,小手轻轻抚过在他那已经被包扎好的心口上,良久良久,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沉默着。
萧逸陪在一旁,一样是沉默。
兔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焦急地双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都不知道怎么放了,“琉璃,你……你别这样,他没事的,圣君没事了,就是昏迷了而已,琉璃,你钥匙难过,你哭出来,哭一会儿就会好些的。”
见琉璃没反应,兔子又凑近了一步,小心翼翼地拉扯了琉璃的衣袖,劝说道:“琉璃,圣君很奇怪,我也刚刚才发现他,他的心都没了……”
说到这里,她分明感觉到琉璃的身子颤了,都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彼岸呢?”萧逸却是开了口。
“不知道,我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圣君躺在这里,一直流血,心……心……被……心没了,我吓傻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确定他还活着,我就帮他处理了伤口,他真的还活着的。”兔子说着,又拉了拉琉璃的衣袖,劝道:“猫儿,你不信你试试,真的,他还活着的。”
琉璃还是不动,小手就轻轻地按在昊天的心口上,这赤luǒ的胸膛上,心被白纱绷带包扎着,她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她知道,她留下的烙印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们的定qíng之物,她设下的一个封印。
心都没了,封印自是消失不见的。
“琉璃,你也这样好不好,你说说话好吗?鱼儿呢?他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琉璃,你这样让我害怕,到底发生什么事qíng了。”
“琉璃,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别憋在心里头,琉璃,你也这样啊!”
……
任由兔子怎么劝说,琉璃都面无表qíng,只是缓缓依偎着昊天,躺了下来。
萧逸别过头去,一样的沉默。
兔子都不知道如何劝说,也沉默了,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守着。
渐渐地,琉璃身上泛出了护体流光来,却不再是幽幽的蓝,而是青铜色光芒,琉璃舍利已经离开了,她是再普通不过的猫妖罢了,不过是得了后羿弓,修为达到了神阶。
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没有多去在意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召唤出的护体流光是青铜色的,而不再是蓝色的了。
她所有的心思全在昊天身上,她就这么躺着在他身旁,蜷缩在他臂弯之前,沉默着,泪静默而流。
好累好累,真的累到了极致。
可是,她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
她缓缓翻身,双臂拥住了昊天,冰凉凉的鼻尖在他身上蹭着,不一会儿,她的脸全都湿了,而他那本就láng狈的白衣又一次湿透了。
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一样。
以地为塌,以天为褥,他睡得那么安静,她却泪流不断。
魔头,傻帽哭了,你怎么都不醒呢?
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就这么过了整整一个月,兔子和萧逸期间劝说不断,无奈怎么都劝不了,到了最后,只能陪着琉璃沉默。
兔子还是没有把彼岸的jiāo待说出来,她恨透了那个坏人,她只愿琉璃永远都不要在看到他。
须臾幻境里,只有日月jiāo替,并没有四季之分。
他们静默数着日升日落,守着似乎已经随昊天昏睡过去的琉璃,四目相视,皆是无声。
他们都不再期望琉璃能站起来了,就盼着昊天能站起来。
日出日落,天晴天雨,时光飞逝……
兔子都不知道自己数了多少个日月,终于,萧逸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昊天动了,昊天的手在动,他那拢在琉璃身上的手,动了,指尖轻轻地动弹着,随后便是是整双手都动了,他缓缓地抬起手,就这么离了琉璃。
兔子和萧逸惊得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地看着昊天缓缓地坐了起来。
他跟没事的人一样,惺忪着双眸,一身白衣上的血迹早全都gān了,他迷茫地回头看了看琉璃,又看了看萧逸和兔子,这才缓缓地站了起来。
突然,琉璃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惊醒了一般,随即就拥住了昊天,她还是不说话,就这么紧紧地拥住了他。
昊天却是蹙眉,须臾而已,就伸手推开了她。
“魔头!呜呜呜……”琉璃终于是哭出了声音,又一次拥住他。
只是,这一回,昊天却是躲了,他的动作好快好快,就这么瞬间躲开了,站在悬崖边上,冷眸戒备地看着琉璃和兔子他们。
“魔头!”琉璃这才惊了,惊呼出声,她看到了他眸中的戒备和陌生。
他这是怎么了?
“圣君,你怎么了?”兔子亦是惊呼出声,明显察觉到圣君对他们的陌生。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是吗?
他应该用力的抱着琉璃,甚至应该迫不及待亲吻她的,不是吗?
连心都丢了,他还是坚qiáng的活下来了,他为的,等的,不久是她吗?
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子呢?
“魔头,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的心口还疼吗?”琉璃一脸呆滞,说着,步步朝他靠近。
“你们是什么人?”昊天骤然冷声,这声音如此的熟悉,一贯的清冷。
琉璃犹如瞬间石化一样,她就这么站住,僵了,话都说不出来。
“圣君,你……你……”兔子亦是说不话来,萧逸却是突然一掠而前,狠狠地揪住了昊天的衣领,冷声:“她是你的妻子,是魔界的圣后,你说过的,你说过她不是煞星,她身旁的每个月都必须好好的,包括你自己!”
“我……我自己……我是谁?”昊天任由萧逸扯着衣领,一脸的迷茫。
听了这话,萧逸顿是松了手,转头看向了琉璃。
而琉璃,一直一直盯着昊天的心口上,那绷带都已经裂了碎了,她再也看不到他那空dàngdàng的心口,伤口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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