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首先得解决面前这个男人。
秦正低头,手挡在唇边,金属的声响埋进风里,橘huáng的火光一闪,烟糙味渐渐弥漫,白雾腾起。
“我是变|态?”
唐依依说,“不是。”
秦正以为唐依依是矢口否认,心生胆怯,怕惹怒他,而后就听到她的下一句。
“少了一个字。”
少了一个“老”字,太重要了。
愣怔一瞬,秦正气的肺都要炸了。
烟夹在指间,他一把揪住唐依依的衬衫领子,将她拖到眼皮底下。
唐依依听着耳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她的神经末梢绷紧。
“恼羞成怒了?”
把刚燃的烟掐灭,秦正盯着唐依依,眸子里深谙无比。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像是在面对一个不听话的小朋友。
“家|bào这种行为我本人不提倡。”
意料之外的反应,唐依依的心不断跳动,秦正越是这样反常,她越琢磨不透。
秦正在唐依依耳廓边说,“放心,我虽然比你大九岁,满足你不是问题。”
“关于这点,你应该最清楚。”
唐依依大力挣扎。
秦正低吼,森冷可怖,“唐依依,适可而止!”
他把唐依依打横抱起,往车里一扔,砰的砸上车门,扬长而去。
唐依依坐稳身子,“停车,我的随身物品都在宾馆。”
转着方向盘,秦正说,“在这里住了一周,就分不清哪儿才是家了?”
唐依依说,“哪儿是家?”
秦正的眉头紧锁,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你的东西已经给你收拾了,放在后备箱里。”
望着极速后退的夜景,唐依依没出声。
这倒是符合秦正一贯的□□作风。
也不知道是那会儿衬衫湿了,又chuī夜风,着凉了,还是啤酒喝的,唐依依胃里难受,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发严重。
“停一下。”
视线扫过后视镜,秦正将车停下来。
唐依依下车,蹲在路边gān呕。
立在她身后,秦正说,“哪儿不舒服?”
他记得,唐依依的酒量受过训练,不会醉,更何况是区区几瓶啤酒。
唐依依喘了两口气,缓缓站直身子,脸上写着答案“哪儿都不舒服”
秦正皱眉,“明天叫何老先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他摸到唐依依的手,冰凉。
“没什么事就少喝酒。”
唐依依怪异的看他,秦正偏过头,“回去了。”
将近一小时后
唐依依得到胖白猫的迎接。
她刚打开车门,就被扑个满怀,“富贵,你怎么跑外面来了?”
“喵~”
富贵蹭着唐依依。
唐依依奇怪,她家富贵今天似乎很开心,难道别墅多了一只母猫?
正想着,客厅又传来一声猫叫,不同于富贵软软的声音,那声音细亮。
果不其然,沙发上蹲着一只灰白色的猫。
没见过,小小的一只,和富贵的圆润敦厚一比较,更加可爱了。
那猫好像很胆小,见到唐依依,扭头就窜沙发底下去了。
快的都让唐依依没反应过来。
看着大变样子的客厅,家具,摆设,风格全变了,不再是原本的黑白冷色调,换成暖色为主,唐依依的脚步顿了顿,停在原地。
离开一周而已,怎么感觉发生了很多事?
“太太。”
管家领着两侧的佣人们躬身喊道。
这个陌生的称呼让唐依依骤然回神,再无心思看客厅究竟变了多少。
她冷着脸,换了拖鞋上楼。
快到楼梯口时,唐依依回头,见富贵没跟上来,而是围在秦正脚边转,尾巴直摇,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她有短暂的错愕,孤军奋战的感觉油然而生。
见利忘义的小胖子,唐依依无奈的嘀咕。
楼下,秦正抬眼,和唐依依对望,眼神jiāo错。
看见没有,你家富贵如今已经叛变。
懒的搭理男人近似炫耀战果的姿态,唐依依收回视线,秦正竟然连富贵都收买了。
下一步是不是刘婷云?
她进房间,发现少了秦正的东西,这是……
背后响起秦正的声音,“我在隔壁睡。”
唐依依面上没有露出什么变化,心里却是愉悦。
察觉她身上的气息有变柔和,秦正绷着脸开口,“一个人睡,就那么高兴?”
确切来说,是不和他睡。
唐依依直接承认,“当然。”
没有谁喜欢被人qiáng迫。
秦正的面部抽|动,抬脚就走。
他也是贱。
这些天夜夜失眠,他想方设法的去找这女人,带她回来,尽找罪受。
但就那么让她离开,离的远远的,他又跟身体里少了一块似的,不完整。
唐依依回来,富贵是最开心的,它的待遇又回到以前了,可以在房里自由的上下乱窜,这次还有了小相好的。
俩个喵星人非常随便的就开启了花式nüè狗模式。
在客厅待了片刻,秦正上楼,叫唐依依给他泡茶。
唐依依趴在chuáng上,以一副要把自己闷死的姿势,看似是睡着了。
大步走近,秦正居高临下,灼热的视线从唐依依的后颈,腰部,一路往下。
唐依依身上一沉,她的脸被那股力道压到被子里,无法呼吸。
手拍到后面,用力去拽,唐依依在撬开的空隙里蹭到chuáng头。
秦正的手臂撑在被子上,“醒了?”
“去给我泡杯茶。”
唐依依说,“叫陈叔去泡。”
秦正的眉头瞬间笼出深痕,他抓住唐依依的脚踝,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说起来,我们的新婚之夜还没开始,就今晚怎么样?”
唐依依的耳朵一痛,下一刻,秦正的肩膀差点被咬下一块ròu。
半小时后,秦正坐在书房喝茶,肩膀还隐隐作痛。
清茶从口腔滑进喉管,逐一扩散,像是有一把小刷子,在他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刷了一遍,全身舒畅。
他阖了阖眼帘,手指敲击桌面,眼底有不明的东西涌出,不知在想些什么。
十点,秦正来提醒唐依依,叫她睡觉。
唐依依刚准备睡。
秦正凝视着唐依依,一双眼眸黑沉沉的,像是能穿透她的睡袍,欣赏个够。
唐依依神色淡然,“没什么事了吧?”
秦正纹丝不动,“唐依依,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全当看不见?”
他浑然不觉自己是一副等待夸奖的意味。
唐依依把话挑明,“想要我对你另眼相看,那就彻底放过我。”
“放过你?”秦正说,“唐依依,别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唐依依平静的说,“有结婚就有离婚,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法律生不出感qíng,硬将两个人栓到一起,就是一堆文字,一个印章。
面色霎时yīn沉,秦正从唇舌间挤出几个字,掷地有声,又透着可怕的qíng绪。
“除非我死。”
房门在他面前啪的关上。
呼吸略粗,秦正挺直的背脊微弯,他将修长的五指伸进发丝里,往后捋了捋,充满黑暗气息的眉眼在灯下无处遁形,有些悚然。
“先生,今晚是在书房,还是……”
管家在楼梯口问。
秦正深呼吸,克制住濒临爆发的qíng绪,“书房。”
他失眠,没唐依依,房间对他无用。
卧室里,唐依依一觉到天亮。
初夏,发生了两件事,还都在同一天。
那天是二十三号。
刘婷云入围最佳女配角,薛五大婚。
对前者而言,是演艺生涯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一天,对于后者,那就是这辈子最郁闷的一天。
薛五存心要给huáng家,给huáng筱不痛快,他安排了十桌给跟过他的部分女人。
这场面一般人想象不出来。
那些女人花枝招展,均是百里挑一,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模特身材,明星脸蛋,级别很高。
前来参加婚礼的男士们都一饱眼福,单身的已经暗搓搓的拿尺寸对比,跃跃yù试。
他们想不出,新郎官究竟有多大能耐,让那些女人凑在一起,还有说有笑,活脱脱就是姐妹qíng深。
唐依依在糙坪上跟刘婷云打电话,把薛五的十桌前任告诉她了。
“卧槽,十桌?”刘婷云不顾一身淑女打扮,失声叫道,“那有多少个?不得跟选美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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