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哪里肯听。
方才她从承华殿出来,便见他拥着那美人,这般的亲密,却说是清清白白。还说什么喜欢自己,她又不是那傻枣子,才没有这么好骗。
“阿月。”见扶月走了,扶宴一边追着一边解释,他见扶月赤着足,方才起身的时候连鞋袜都不曾穿,立刻就心疼了。也不管她此刻正生着气,一弯腰便将她抱起。
扶月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抱自己,忙伸手攥着他的衣领,不悦道:“放我下来!”
扶宴是傻了才会松手,只低头看着她,不急不缓柔柔道:“阿月,你小时候可比现在听话多了。”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候,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日日跟在自己的身后,像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晚上的时候还喜欢与他同睡,听着他讲的故事才会安静入睡。
说起小时候,扶月的脸色变了变,轻垂眼帘,言辞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扶月没有看他,而是咬了咬唇,安静的不说话。
她说谎了,其实……她是记得的。
饶是有些事qíng已经记不清了,可是幼时那种亲昵的感觉确实不曾忘记。那时她的生命中只有他,在那个小小的院子里,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她每一天都期盼着他的到来。
——可是他总是忙,忙到没空来看她。
那时她还想: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她了,嫌他烦了,所以想把她丢掉了?
她一个人,她害怕……
她什么都不懂,月桑花吸收天地灵气才成了人形,当时也不过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娃。她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便是他,他说他是她的哥哥。
他叫扶宴,她叫扶月。
番:师叔&扶月②
【她逃不掉,也不想逃。】
——
在碧水湖畔一住,便是九年。
这九年,于她而言也不过如两三年的光景。她的身子长成了七八岁的模样,却还是小小的一个,只能仰起头看着他。哥哥不来看她的时候,她怨过,哭过,却不敢真的耍xing子,只能日复一日的等着他。
后来,她差点命丧于水妖之手,哥哥才将她带回了魔界,对她亦是上心了起来。
在被水妖抓走之时,她一直想着哥哥来救自己,后来她就想:若是哥哥没有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她怎么会被妖怪欺负?
于自己而言,他是她的全部,可是自己却是他生命中小小的一部分,甚至连一些极细小的事qíng,都比她重要。曾经她哭的时候哥哥会亲她的脸,抱着她讲故事,她也喜欢这么黏着他,可在魔界待久了,她渐渐长大了,也明白了许多。
她开始不黏人,不哭鼻子,没事做就修炼法术,或者去藏书阁看看书。
许是那时候哥哥察觉到了不对劲,便开始对她愈发的好。她想,若是在这样能让他多关心自己一些,那她便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好了。
——所以说,她娇气任xing的xing子,都是被他惯出来的。
喜欢上尊上,也不会是因为他是自己qíng窦初开是身边唯一可以喜欢的男子,而且这样的男子,哪个姑娘会不喜欢?自爱慕尊上之后,她对哥哥的依赖更淡了,连称呼都渐渐从“哥哥”变成了“兄长”。
想起这些,扶月轻咬着唇,而后缓缓松开。
“扶宴,你松手!”她很生气,提起以前的事qíng,她更加的生气。从前她这么黏着他,不过是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接触的人,亦是她当时的全部。
可是他呢,只把自己丢在那里,像养一只小猫小狗似的,想起来的时候摸几下、喂一些食物,之后却是不闻不问,不顾她的生死。
见怀里的扶月这副模样,扶宴的笑意渐渐敛去,却一字一句极为认真道:“不会松手的。”死心吧,他这次说什么都不会松手。她是他的,从一开始就是他的,他不会再让她喜欢上别人,更不会让她嫁给别人。
把人抱回了映月轩,扶宴没有再说一个字。
让她坐在软榻上,扶宴蹲下身子。
手掌握住她的双足,这白皙小巧的玉足,可以完完全全被他握着。他认真的替她擦gān,穿上鞋袜,做这些事qíng的时候,他只低着头,神qíng专注,眼睫微敛着。
他长得好看,眼下这样子,让人看着直直的挪不开视线。
事qíng做好了,扶宴还是保持着蹲着的姿势,道:“我不知道你再气什么,但是我方才说的是真的,我同那洛微神女半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她明日就走了,以后也不会同我有什么关系。阿月,我的心意你是再明白不过了,这些年我对你如何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你长大了,我……”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不放心让别人照顾你。”
她虽然看上去娇纵,可骨子里还是乖乖的,不会无理取闹,她一向容易满足,对她的一丁点好,她都会记着。看着是个被宠坏的娇娇大小姐,不过他知道,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小阿月。
若是嫁给了别人,他怕她会被欺负,会受委屈。
扶月知道自己应该信他的,什么神女,什么仙子,若是他真的想要,也不会这几万年身边都没有女人。可是她就是不甘心这般便宜了他,便起身,眸色清冷,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道:“照顾我?怎么照顾我?在chuáng上照顾我吗?”
“阿月!”她在胡说什么。
扶月却是不管,伸出青葱般的纤指不急不缓的解开了罗裙腰际的带子,将衣裳一件一件的解开。火红的罗裙褪去,露出白玉般的身子,淡淡道:“你不就是想要吗?养了这么久了,自然不能便宜了别的男子。扶宴,我说得对不对?”
看着眼前这玲珑有致的娇躯,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的面前,扶宴却是一点yù望也无,心中却是被气得冒烟,拿起一旁的衣裳将她的身子裹住,没有再看一眼,只道:“若你……若你真的不喜欢,我还是你的兄长。”
她这么做,只不过想惹怒他。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这么想自己,可是这一点,她却是说对了。当初养她的时候,他的确是把她当成是妹妹,他一向没什么亲人朋友,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告诉自己:扶宴,她可以是你的亲人。
单纯的兄妹之qíng,到之后便开始变了。
他看到亭亭玉立的她,长得越来越美,看她的男子也越来越多,他就想把她藏起来,只能他一个人看。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当初没有把她带回魔宫,而是一直住在碧水湖畔,她身边只有自己,能喜欢的人也只有自己,这样……是不是会好一些?
——可是他没有后悔把她带回来,后悔的只是给了她一个妹妹的身份。
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房门霎时紧紧合上。扶月抱着自己láng狈的身子,蹲在地上忍不住哭。她在气什么?气曾经的不闻不问,气他让她忍不住喜欢上了别人,气他在自己喜欢上别人的时候,却来撩拨她的心。
其实……从他第一次偷偷亲自己,她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她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一次又一次,贪恋被他亲吻的感觉。她明明告诉自己,他是哥哥,自己喜欢的人是尊上,可是他亲自己的时候,却让她忍不住想让那一刻停留的久一些。
第一次,她告诉自己,若他表明心意,她便同他在一起,再也不会喜欢别人。
第二次,她还是等他开口。
后来第三次第四次,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直以好兄长的姿态照顾着她保护着她。
到最后,她在想:若他再亲自己,或者对自己表明心思,她一定好好羞rǔ他一番——竟然对自己的妹妹有这般龌龊的心思。
是他将自己的等待消耗殆尽,如今她都给他了,他却不敢要了。
扶月哭着,却又忍不住笑。
扶宴站在外面,听着她哭,听着她笑,直到声音越来越小,天色越来越暗。
·
此后的三天,扶宴都没有去过映月轩。
师兄有娇妻在怀,魔界的事qíng自然是更加的不闻不问。事qíng很多,他可以每天都处理这些琐事,可饶是再忙,那一日的画面,还是挥之不去。
若不是真的生气了,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是——
他不得不承认,看到她身体的时候,他……想要,非常想。
曾经知道察觉到自己对她不一样的心思,他时常做那些梦,梦里他狠狠的欺负她,让她在自己的身下绽放……
他做事素来都是gān脆利索,可是独独关于她的事qíng,他一再的小心翼翼。
·
彼时扶月正在抱着阿誉,小家伙此刻正睡得香甜,嘟着嘴看得人愈发的欢喜。
唐枣见扶月的心qíng好了许多,亦是松了一口气。这几日扶月不曾出门,而扶宴师叔也是足不出户,上次又听师父说让扶宴师叔去陪那什么神女,唐枣便有些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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