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枣点头,声音带着哭腔,“簪子,我的簪子。”
——那是师父送给她的簪子,更是能救师父的玲珑石。
听言,重羽抬头去看她的脑袋,见她乌黑的发髻那簪子果然不见了,便出言安抚,“昨日不是买了一支新的吗?”大抵是不小心掉了,不过这么一支簪子,找起来有些麻烦。
唐枣没听,自顾自往回走,找簪子。
重羽没办法,只得跟在她的身后,同她一起找。
想来那簪子对她的意义非凡,他没说话,只是心里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有些……不大舒服。
唐枣心里慌乱,若是找不到这簪子,她该怎么办?往回走了许久,终于在地上找到了那支簪子,唐枣忙跑过去拾起,捧在怀里。
她蹲在地上,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忍不住哭。
重羽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蹲下|身子安抚,抱着她微微颤动的身子,柔声道:“乖,不哭了。”幸亏此刻找到了,若是没找到,只怕哭得愈发的伤心了。
重羽的目光落在唐枣手里的那只簪子上,簪子被她握的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头,他看着上头的海棠花,眸色一暗,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这般的在乎,是谁送的,答案昭然若揭。
失而复得,唐枣忙扑进自家师父的怀里,重羽猝不及防,身子往后倒了一些,忙用手撑住,而后才稳住身子将她抱住。大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长发,低头亲着她的发顶,语气温和道:“我们回去吧。”
这么一折腾,恐怕来不及去镇上了。
唐枣没说话,重羽便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见她安静的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小手紧紧攥着那支簪子,大抵是太过于用力,关节都隐隐泛着白色。
这般的在乎,他是头一回看到,心中的酸涩愈甚。
本是想带她一起去的,如今也只能他独自去了。重羽将她带回了竹屋,安抚了一番,这才出了门。
唐枣qíng绪恢复,想起之前的事qíng,倒有些担心了。师父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心里,应是不开心的吧?这簪子是师父之前送的,可是现在的师父不会记得,她刚才哭得这么难受,会不会误会?
唐枣担忧。
之前她替师父沐浴,师父就生气了,若是如今知道她这么在乎,只怕……
想到此处,唐枣还是决定将这只簪子放在枕头底下,而后拿起师父刚刚送给自己的玉兰花簪。她坐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方才哭过,眼下眼睛还是红红的。
好丑。唐枣皱起了眉头。
她将簪子cha|入发间,然后起身去洗了一下脸。想起师父出去了,才去了厨房,替师父准备晚膳。
她一定要哄哄他。
·
师父回来的有些晚。
唐枣等了许久,眼看天都黑了。她想出去找他,可想起师父说的,让她别乱走,这才乖乖坐着等他。许是等的太久了,唐枣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睡梦之中,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便倏然睁开了双眸。
“师父!”唐枣又惊又喜,待回过神来才见师父的脸颊有些红。
咦?师父怎么喝酒了?
唐枣皱眉,见师父眼神涣散,身子摇摇晃晃,这才起身去扶他。她刚想动手,师父便压了下来,她坐在藤椅上,这般压着,身子便往后一倾,背脊上硌得有些疼。
唐枣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重羽去抚她的脸,在院子里坐的久了,如今小脸冰冷,让人心疼。重羽敛眉,伸手将她的脑袋揽在怀里,呼吸有些紊乱,“小枣,小枣……”
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唐枣不知道怎么回事,便一一应他。等叫够了,师父便稍稍松了松手,她想起身去扶他,可是师父的脸立马就压了下来,柔软的唇瓣伴着灼|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脸上,一下一下的亲。
以往师父都是温柔的,饶是如昨夜那般的失控,也没有这般的粗bào过。
可眼下唐枣被亲得晕头转向,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旋即进入,绞得她的舌根发麻,唐枣受不住,便“呜呜呜”的叫,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推着他,可师父的力气却比她大许多,单手便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师父却如同没听到一般,辗转着继续亲她。
喝了酒,重羽的脑袋有些沉,想到今日之事,他心里便是不舒服。他这般在乎她,可是她的心里却只有她那禽shòu不如的师父。他不该生气的,她那么傻,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qíng绪。
——他气恼、吃味。
唐枣哭了,外衣和里衣都被扯开了,里头的肚兜露了出来,亦是松松垮垮的。已是晚上,院子里很凉,唐枣觉得冷,可是师父的身子滚烫,抱着她让她有些烧起来。
他居然这么欺负她。唐枣心里委屈极了。
趁着师父喘气的这会儿,她使劲一推,师父身子不稳往后退了几步,她便疾步跑回了房间。
就这夜间的凉风,重羽有些清醒了,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藤椅脚下被扯落的红色衣裳,这才明白刚才自己做了什么。他转过头,见房门掩得紧紧的,一时心里慌乱。
他居然这么欺负她?
她定是生气了。
他怕她生气离开,不愿意嫁给他了。
重羽赶紧过去,门没锁,他便推门而入。一进去,就见他的小姑娘抱着双膝坐在榻上,垂着乌发,衣衫单薄。重羽顿时心生爱怜,扯过一旁的被子将她的身子裹住。
“是我错了,别生气。”
瞧着她红肿的唇,重羽自责不已,酒是醒了大半。
唐枣的确是生气,她等了他这么久,他却跑去喝酒了,而且还喝了这么多?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担心吗?她低着头不想看他,枉她还以为他同以前不一样,结果还是一个xing子,就是爱欺负她。
倒是愈发的变本加厉了。
重羽不知道该如何哄她,不经意间才瞧见她发间的簪子,不禁目光一滞。
许久,重羽才缓过神,低头瞧着她安安静静的容颜,心想:原来自己的心思,她是知道的。看着这般呆呆傻傻的,说到底还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家。
心中的歉意更甚,重羽坐到她的身侧,就这薄薄的被褥将她拥在怀里,低头去亲她的脸,大概是吓坏了,小姑娘愣了愣,抬眼看着他。
瞧着这双水汪汪的眸子,重羽弯了弯唇,只是轻轻啄了啄她的脸,之后便道:“我等不及了。”
“嗯?”唐枣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重羽的脸庞微红,顿了顿才道:“我们快些成亲吧。”他想让她早点叫他夫君,这样,或许就可以让他安心一些。
还生着气呢,唐枣哪里肯,轻哼一声扭过头,才不去看他。
这会儿重羽才想到了什么,伸手摸向自己的怀里,将那包物什拿了出来。闻到熟悉的香味,唐枣便立刻转过头头,她瞧着师父手里的糖炒栗子,一阵惊喜。
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爱吃极了。重羽不急不缓的剥了一颗,指尖捏着金huáng饱满的栗子ròu,笑容温和的看着她,道:“乖,若是答应,我就给你吃。”
这模样,活脱脱一副诱拐无知少女的怪叔叔。
唐枣气腮帮子鼓鼓的,却还是忍不住诱惑,一下子扑了过去。
炖枣记 第五十七章 :欺负
唐枣一口咬住师父指间的栗子ròu,整个人都扑了上去,将师父压在身下,这热乎乎的胸膛,靠着却极是舒服。重羽有些愣住,赶紧将人抱住,她的腰肢纤软,不盈一握,让他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见她吃着,重羽轻笑道:“这是答应了?”
吃着栗子,唐枣撅了撅嘴,瞧着自家师父的神qíng,心头不满,嘟了嘟嘴,没有说话。
往昔她最听师父的话了,可现在师父宠她,却让她有些恃宠而骄了起来。
她只穿着外衫,方才在院子里一番厮缠,衣服早就凌乱松垮,如今这般趴在自己的身上,从他这边看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胸前的丰|盈。
苏|胸半露,最是撩人。
重羽喉头一紧,眸色深了深。
唐枣只顾着吃栗子,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不过,她见师父神qíng有些奇怪,这才低头一看,顿时脸颊一红,赶紧起身。
——和原来一个德xing。
知道她不开心了,重羽缓缓起来,熟稔的又剥了几颗栗子,凑到她的嘴边,语气温和极乐:“好了,不生气了,嗯?”刚才的确是他错了,竟这般的欺负她。
唐枣低着头,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却安安静静的,缄默不语。
重羽继续剥了几颗栗子,执起她白嫩的小手,将栗子ròu放在她的手心。想起自己刚才喝了酒,便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道:“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先吃着,若是不够,待会儿再给你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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