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术看得如何?”上神大人和颜悦色道,作为一个称职的好师父,时时督促小徒儿提高修为乃是任重而道远啊。
在如何和小徒儿相处之事上,他可是纡尊找了那玄阳好好讨教了一番,可见这次他是下定决心要好好教教这茶晩了。
茶晩埋进书籍中的头闻声抬起,然后笑了笑,“还行。”其实她什么也没有看进去,今日见了那娆锦之后,总想着那夜之事,越想越不对劲。
若如她所想,娆锦是为qíng,可是为何偏偏要让那流夜剜了自己的心,况且她已经得了流夜的一片痴qíng,为何还要对自己这个他不爱的未婚妻子下手?
即使自己死了,他们也无法在一起。
上神大人从来都是无视别人,还从未这般别他人无视过,高人一等的心态作祟,一向对任何人视若无睹的上神大人一巴掌便朝着小徒儿的小脑袋打去。
当然,下手绝对不会很重。
玄阳真人驯徒箴言第一条便是——徒儿的欢颜,师父的责任。这一点,玖墨还是暗暗记在心里的,毕竟在与徒儿的相处之上,这玄阳可是比他有经验的多。
实际上上神大人的力道真的只是稍稍拂了一下而已。茶晩感到头顶的温热,然后回过了神,目光闪烁道:“师父,徒儿今日有些烦心事,这书真是看不下去,师父可同意放徒儿休息一天?”
茶晩直言,有些事qíng不弄清楚她可是寝食难安。
玖墨望着这张愁眉略锁的小脸,不由得勾唇,那张俊颜看得人赏心悦目身心舒坦,语气淡淡:“怎么?又为qíng字忧心了?”
这个语气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在。
玖墨蹙眉,当日这倔qiáng的小徒儿为了那负心男子落泪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虽然他鲜少出门,但是这茶晩爱慕流夜之事他却是知晓的,万年的心动,如今这一朝一夕不可能被磨灭掉。
这般想着,上神大人心头有些不舒坦了,想来他万年无事,如今摊上了这么个麻烦的小徒儿,怕是一时无法适应,而并未朝着别处想去。
茶晩一笑,“师父可是取笑徒儿?”
那双明媚的眼睛,看的玖墨有些微楞,然后语气平静不温不火道:“为师才不管你那些个私事,好好修炼,若没个长进,那为师可是要采取更加严厉的方式了。”
茶晩翻了个白眼,作死猪不怕开水烫状,“徒儿皮糙ròu厚,师父尽管来。”
玖墨冷了脸,然后一巴掌拍了下去,不过这次的力道可是比方才重多了,玖墨心神有些不定,却不知为何。
可怜的茶晩被打得脑袋发晕,泪眼汪汪的看着玖墨:“师父吗,你下手太重了吧!”
玖墨扯了扯唇角,双眸满是笑意,那笑颜如花看的人心神dàng漾,而后薄唇轻启道:“为师想试试,你的皮有多糙,ròu有多厚而已……不过如此啊。”
茶晩默,yù哭无泪。
☆、第二十五章 qíng劫难破
玖墨还是没有放过她,整整摧残了一夜。
终于,上神大人一句“可以了”,让茶晩彻底解脱,然后软趴趴的躺在地上,望着这飘渺幻境的上方。
茶晩一笑,两颊的梨涡隐现。
其实说实在话,这玖墨的确称得上是一个良师,至少资质平平的自己在他的“悉心教导”下修为猛涨,身体也不似刚开始那般不适应这飘渺幻境过盛的灵气。
伸出手,感受体内的一股热流,那灵气在她的体内融会贯通,让她的全身极为的舒服。虽然一身疲惫,但是收获却是良多。
嗜睡如命的上神大人正躺在枝上小憩,一身黑袍摇曳垂落,发如墨玉,看上去果真是让人心神dàng漾。
玖墨上神容色无双,此言不虚,怪不得那损友叶离一提到这玖墨上神便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吞了。不过饶是上神大人容颜绝色,也比不上那祁奈仙君在那小仙子心中的位置。
茶晩起身,然后施法将衣裳弄gān,几步走到玖墨的身下,然后略微抬头看着一脸惬意的上神大人。
“师父?”茶晩唤了一声。
枝上假寐之人睁开双眸,然后侧过头望着身下的人,唇角勾了勾,而后却未启唇,只是“嗯?”的一声,淡淡的鼻音带着几分魅惑,似是能搅乱一池的碧水。
茶晩心头一颤,还未回过神来,玖墨便从枝上跃了下来,俯下身子,离她的距离甚近。茶晩脑袋“啪”的一声,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与他拉开了距离。
玖墨微微蹙眉,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qíng。
夜凉如水,chuī得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树影婆娑,发出簌簌的声响。茶晩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咬了咬唇,却很快松开,而后想到了什么,笑靥如花道:“东华帝君寿宴,师父本不愿去,为何后来却又答应了?”
委实是出乎她的意料。
玖墨挑眉,声音略显低沉,“给徒儿一个面子而已,不然小晚觉得是为何呢?”
亲昵的称呼自玖墨的口中吐出,茶晩有些不适应。这五万年来,与她亲近之人,除了紫蕊、绿夭二人,也就只剩下一个叶离了,至于那流夜,虽然痴恋多年,但是实在是谈不上亲近。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师父,可让茶晩觉得有些异样的感觉,虽说只是传道授业罢了,但是日日相处,免不了一些其他的事qíng。然而她对眼前这个师父,可谓是了解甚少。
仅有的一些,都是从叶离那儿得来的消息。她猜不透他,就如此刻,明明离的很近,可是她却无法了解他的心思,一星半点都没有。
“徒儿真是受宠若惊。”若是她相信,才怪。
玖墨笑意更浓,而后挺直了身子,那颀长如竹的身姿总是显得那般的高高在上。这万年来,他独自待在这晞微殿,鲜少出门,更没见过几个人,如今与这茶晩日日相处,起初有些不适,可是几日下来,倒也习惯了。
望着眼前这个女子,玖墨不留痕迹的将视线挪开,落到了那泛着柔和光泽的湖面之上。他玖墨想来无yù无求,日日安睡,喝喝桃花酿,这一生便已知足,怎奈那故人之托,让他不得已领了这个麻烦的小徒儿。
好在这茶晩在他面前不似平素那般傲慢,不然脾气不佳的自己早就把她拍飞了。
微微凝眸,五万年前的画面似是呈现眼前,云雾缭绕的仙之崖,红衣妖娆的女子,心如死灰一般跳了下去……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一脸平静,她要解脱,他便随她;她要托付,他也接受。
他玖墨本就心如磐石,师父曾经说过,他天赋过甚,仙途畅顺,命中注定有一大劫,他知道,那是qíng劫。世间最难堪破的便是qíng之一字,不过那老头似是有些夸大其词,这劫难远比他想象之中还要简单许多。
他愿意接受那姒颜的托付,完全是因为她助他历劫,仅此而已。
抿唇一笑,回过头看着自家的小徒儿,不过五万年,便已时过境迁了,当初那个襁褓之中的小女娃,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不过,这茶晩与她的娘亲可是不同,除了这双眼睛有些神似,其他的,完全没有继承她那美人娘亲的绝世容颜。
想来,是像那人的多一些吧。玖墨眸子含笑,仿佛是在回忆一些愉悦的事qíng。
的确,历劫成上神,确实是一件愉悦之事。
茶晩被盯得有些发怂,然后软软道:“师父在想什么呢?”
“为师在想……你的xing子怎么半点不像你娘亲。”玖墨的话语有些调侃之意,黑眸璀璨如星子。
茶晩身子一僵,然后激动道:“师父认识我娘亲?”
玖墨依旧是浅笑,话语之间是一贯的慵懒之味,“你娘原是天界神女,为师认识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个语气显然有一种“徒儿你真是少见多怪”的意味在其中。
原本欣喜的心qíng一下子跌落了谷底,是呀,娘亲是神女,师父是上神,认识也是qíng理之中。是她想多了,以她家师父这种“恨不得不见任何人,只求万年酣睡”的xing子怎么可能与娘亲熟识呢?
自有记忆以来,关于娘亲的一切,都是天帝告知与她的,而她脑海中实在无法想象娘亲的样子。她也曾私下打探过,可是关于娘亲的事qíng,仿佛是凭空消失一般,除了神女的身份,绝世的容颜,便没有其他的了。
“师父说的极是,今日比往常多修炼了了几个时辰,徒儿先告退了,师父早些歇息吧。”茶道了一声“徒儿告退”便匆匆离开了。玖墨望着那红色身影离去,然后脸色一僵,似是镀上了一层冰霜,直到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两坛桃花酿时,眸子才略显柔和。
走近,伸手抚着酒坛子,细细摩挲,双眸恍若无底的深渊,让人猜不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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