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是一个极为悠闲的下午。
“……晚晚,真的不能接受吗?”那男子的声音深qíng哀怨,带着几分戚幽之感,简直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
好似若是拒绝他是一件多么多么残忍的事qíng。
闻言,执着清茶的素手止不住微微一颤,清澈的水波之上茶叶漂浮游动,一缕淡淡的茶香飘出,甘醇扑鼻,极为的诱。
好好品个茶,又被打扰了。心qíng不大好啊。
轻轻放下杯子,火红的衣袖擦过石桌衣角,而后收回,动作流畅宛若行云流水,女子缓缓转过身,双眸极是漂亮,灿若星子,而后檀口微开,道:“殿下,上次不是说了吗?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一身紫色锦袍的清俊男子神qíng激动,却是万分的痴qíng,猛地抓住眼前女子的手,目光深qíng道:“是真心的。”
一声叹息。
茶晩yù哭无泪,艰难的抽回一只手,眉头深锁,无奈扶额。
天帝这个骗子!这根本是个苦差事好不好!茶晩心中咆哮。
茶晩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没有告诉他,那个矜贵清高的流夜殿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见钟qíng是什么意思?死缠烂打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是怎么回事?
天帝,确定真的不是玩吗?茶晩无语望天,怎奈苍穹渺茫,一片yīn郁,连只鸟儿都没有。
艰难的抽回另一只手。茶晩起身,声色清冷:“殿下,小女已经有心上了。”所以不要再示爱了可以吗?
她真的受不了!
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流夜殿下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投胎差别会这么大?她原来是想来折磨他蹂躏他的,可是这副无比期待被蹂躏的模样让她觉得自己下手揍他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怎么会这样?
茶晩望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男子,那张看了万年的清俊容颜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这一身华贵的紫袍也是与从前无异。
可是……脑子怎么能差这么多?
确定是流夜,而不是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吗?茶晩无数次心中疑惑。
“不乎,自那日被晚晚所救,就对晚晚一见钟qíng,此生最幸运的事便是遇见了,最遗憾的,便是没有早一些遇见……”
如果早知道这厮这般的难搞定,她当时就不应该救他,真的是追悔莫及,悔不当初啊。
茶晩一阵恶寒,身上的疙瘩立起,头皮发麻。她觉得自己败得一塌糊涂,原是对着这流夜有着万分的恨意,可是如今只觉得他离自己远一点就是万事大吉了。
一个的脸皮怎么可以厚到这种程度?每天一次示爱,换不同的台词,这样真的不累吗?他如今可是丘国最最尊贵的七殿下——萧夜,每天跑到她这里这样真的好吗?
“晚晚!”语气饱含惊喜,萧夜再一次执起身前佳的一双柔荑,眸子激动万分,开心道:“这一次晚晚居然看了这么久,好激动!晚晚,是不是喜欢上了?”
天!自恋也是投胎附带出来的产物吗?茶晩再一次感概。
“殿下,王上对您寄予厚望,整日惦记男女之qíng实是辜负了王上的期许,小女希望殿下不再因着儿女私qíng荒废了正事……”一本正经的语气。
丘国的七殿下可是王上最宠爱的儿子,而且长得也是所有王子中最好看的,一张清俊容颜,一管长箫,风流倜傥,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洁身自好,作为一个尊贵的王子,这简直让丘国的怀chūn少女们为之癫狂。
总之,不管这流夜是天界,还是间,都是桃花的命。
“所以晚晚的意思是,只要勤学功课,读圣贤书,成为一个优秀的王子,晚晚就会喜欢了,是这样吗?”萧夜的双手因为激动而用力,一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因为qíng绪的波动而泛着盈盈的水光,看起来万分的迷。
茶晩顿时默然,生生将yù说出口的半截话咽了下去:……她话还没有说完好不好?而且。这是拒绝!拒绝啊!他听不出来吗?
萧夜简直欣喜若狂,整整三月的苦苦追求,今日终于打动了佳的芳心,让他几乎快要忍不住流下两行男儿泪。
可是只要能让眼前的女子心甘qíng愿留他的身边当他的王妃,即使付出太多也愿意,何况只是短短三个月的追求。自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他心中便有一个声音对着他说:萧夜,此便是命定之。
眸子柔qíng似水,誓言般的说道:“晚晚放心,绝对不会让失望的,若有一天坐上了王位,便是最尊贵的王后。”
茶晩:当那上头的六个哥哥是死的吗?再说那父王也正值盛年,这样说是大逆不道的好不好?真的没有问题吗?
“晚晚,等。两qíng若是久长时,又岂朝朝暮暮。立刻就去好好温习书册,晚晚,谢谢这么乎。”萧夜含qíng脉脉的望这茶晩,而后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院子。
呼——终于走了。
茶晩几乎是瘫坐到藤椅上,再这样下去,莫说是九个月,再九天,她都快要奔溃了好不好?真的是快被他bī疯了!
茶晩长袖掩面,苦不堪言。
她无数次想用玲珑扇将那个原来是渣男现是狗皮膏药的流夜扇走,可是每一次都是最后意念差点奔溃的时候活生生忍了下来。因为天帝曾经告诉过她,若这一世他不能如期安然度过,而是被为的扼杀,那么便会再一次重新活一世。
也就是说,她忍了这么多天都白费了。
“好狠。”茶晩喃喃出声,咬牙切齿。不愧是守了她五万年的天帝,实是太了解她的xing子了。
这一次,她茶晩输的一塌糊涂。
天帝让她下凡助流夜渡劫,只要每一世他二十弱冠这一年,守着他的xing命,便是完成了使命。这其中,却是有原因的,这流夜是天界储君转世,觊觎他的血ròu的妖怪不胜枚举,若能吃了这流夜,不知能抵上多少年的道行。
而二十弱冠之际,正是紧要关头,仙气也会随之散发,闻声而来的妖怪更是层出不穷,这让茶晩万分的头疼。
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即使历个劫,也不想让他有丝毫的闪失,竟然让自己下凡来助他,简直是赤、luǒluǒ的偏袒。
好那次自己对师父做出了不敬之事,她原来也想着找个事qíng做做自己待一段时日,好好想清楚。那般场景,她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师父。
虽说守着这流夜的xing命,她是万般的不愿,可是天帝也说了,若此番流夜安然渡劫,那么她与流夜之间的纠缠也会有个了结,从此以后,她想和谁一起,天帝都不会过问。
这一点,才是她会下凡的理由。
那日,她遇见转世成的流夜。
那时他十九生辰刚过,就被一群妖jīng觊觎ròu身,那只修炼千年的美貌花妖想j□j这个风度翩翩的丘国七王子萧夜,却不料这萧夜不近女色,而后那花妖见这萧夜俊美儒雅,竟起了色心,yù想霸上硬上弓,先劫色,再夺身。
说实话,茶晩简直想拍手叫好。
那个时候她云端之上,兴致勃勃的看着这场妖jīng戏渣男的好戏,巴不得那花妖好好蹂躏这萧夜一番,也算是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要知道这原来是堂堂天界殿下的流夜,若是被一个小花妖夺了身子,蹂躏了一番,那可是天界有史以来最最劲爆的八卦了,即使以后这流夜回了天界,恐怕也是要丢死了。
想到这里,茶晩心头不知有多欢悦。
可是没想到,这萧夜xing子倔qiáng,宁死不从,居然要咬舌自尽。
死了她就完了。原是躺云上悠闲的俯看着好戏的茶晩腾地站了起来,阻止那萧夜咬舌自尽,并用玲珑扇扇走了那花妖。
茶晩真的是没有办法,只得这样出手相助,可是却没想到这么心不甘qíng不愿的一助,那萧夜便从此缠上了她。
她将这昏迷过去、衣衫破烂的萧夜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她的噩梦也是从那一夜正式拉开了帷幕。
这个流夜,真的是她茶晩的劫数。
茶晩安静的回忆了许久,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摊开手掌,那碧玉剔透的玲珑扇安静的躺她白皙的手心,用力握紧。
舒服的躺藤椅上,茶晩握住扇炳处那隐隐透着红色的透明铃铛,细细摩挲,而后放到嘴边,落下一个吻。
好想他。
间的这三个月,她时常想起师父,每次想着,便会拿出这师父赠予她的铃铛静静看一会儿。
将铃铛放到心口处,茶晩慢慢合上了眼睛。院内阳光柔和,些许微光落她白皙的脸上,明暗jiāo错,为她增添了几分平日鲜少见到的柔媚。
师父找不到她。
下凡之际,她问天帝讨了一样东西,便是那珍贵的天水珠,用来掩去她一身的气息。如今她身上的味道被掩盖,就连那与生俱来的香味都被一道遮掩了过去,这个六界,不会有再找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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