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嗯了一声,又低低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之后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处带,将她的小手覆在自己的心脏处。
“阿皎,我有些热。”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热,这才三月初呢,怎么会热?
阿皎正要说话,却察觉到自己贴在世子爷胸口处的掌心顿觉烫得厉害。
阿皎怔了怔。
居然这么热?
似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阿皎赶紧侧过头看桌上的空酒杯,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酒是……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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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才蒙蒙亮,阿皎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觉着脑袋都有些沉。
轻轻覆着的浓密眼睫微微颤了颤,待睁开眼睛瞧着身侧之人的时候,阿皎就顿时屏住了呼吸,吓得不敢出声儿。
身边的男人好梦正酣,好看的薄唇微微抿着,一头乌发披散着团在枕头上,一双大手更是牢牢的扣着她的腰肢,使得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两人的脸挨得极近。
这还是阿皎头一回睡醒之后瞧着身边躺了一个男人,还是以这种亲密的姿势相拥在一起。
阿皎愣了愣,片刻之后,小脸顿时发烫起来。
而后就回忆起了昨晚的事。
想着昨晚的事qíng,她就暗暗懊恼,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她分明是知道国公夫人有多希望世子爷开荤的,对她更是几次三番叮嘱过。如此一来,昨日国公夫人命如意姑姑送来的是什么酒,亦或是那酒是做什么用的,她该心中有数才是。
世子爷不肯喝,肯定也是晓得国公夫人的意思,可偏生她这个糊涂的,居然还好意劝他来着。
……她都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世子爷了。
她真是糊涂到家了。
阿皎看着身边之人,下意识弯了弯唇角,眼下绸幔静静垂下,chuáng帏自成一个小小的天地,安安静静的,身边的男人呼吸绵长均匀,睡得不晓得有多踏实。天尚未完全亮,里头更是昏昏暗暗的,让人有一种懒懒的感觉,都不愿起来了。阿皎略微抬眼,想了想,便伸手去挣脱男人的手臂。男人的身体比她热些,眼下这天儿,早上还是有些冷的,不过有身边的人牢牢拥着她,倒是暖和了不少。
不过世子爷若是再热些,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摸到了男人的手,阿皎小心翼翼想让他松开,可下一刻她的手却被紧紧反握着。
她的手腕子被捏住,力道不算重,却让她难以挣脱。
世子爷醒了。
阿皎惊愣,忙得抬起头,恰好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她一直都晓得世子爷生着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眼睫浓密略长,眼梢稍稍往上翘,是说不出的风流多qíng。之前她总是觉得这双眼睛好看归好看,却不符合世子爷寡淡的气质。可这会儿瞧着,见他眉眼染笑,唇角上扬,端得一副贵族子弟的风流。
阿皎怔了怔,觉着这兴许才是世子爷最真正的一面。
可下一刻却赶紧道:“奴婢要下去了,世子爷松手成不成?”
萧珩紧紧扣着怀中小姑娘的腰肢,丝毫没有松手的迹象。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眸中倒是没有多少羞怯之感。他执起她的小手摸了摸,然后凑到嘴边亲了一口。
阿皎这才止不住脸烫,她yù收回手,却被世子爷握得紧紧的。
想着昨晚自己这手替世子爷做那事儿,她就羞得没法看他。她看过避火图,晓得替男人纾解并不完全需要男女脱了衣裳行男女之事,还可以使别的法子。昨夜是她自己一时犯迷糊,倒让世子爷抓住了把柄,缠着让她帮他……
阿皎的手紧了紧,总觉得上头似乎还有那股炙热之感。
萧珩晓得她在想什么,忙凑上去咂咂亲着,阿皎赶紧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喘息道:“世子爷……”
萧珩不动了,只握着她的手安安静静的拥着,开口说道:“阿皎,再陪我躺一会儿。”这些年每回睡觉的时候,一闭上眼睛就是前世发生的事qíng。有时候他总觉得那兴许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可偏偏记得这么清楚。
梦醒了,他又惊又喜,可偏偏身边没了她。
他犯过浑,糊涂过,自问最对不起的唯她一人。如今重来,他总觉得要千倍百倍对她好才是,可他明白,眼下她对自己的感qíng不像前世来得那么深。
若是换做以前,她是母亲安排的通房,那他就顺理成章的收了。她跟了自己,身子给了他,总归是会对他一心一意的。
可他到底还是不忍心。
前世他是个重yù之人,他也明白,自己独独对她重yù罢了。如今压抑了这么久,加上昨夜喝了那鹿血酒,他自是按捺不住,片刻都有些忍不住。可惜他做不到前世那般不顾及她的感受,虽然昨日未成事,可他同她到底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她是个好姑娘,如此一来,想来对他的感qíng也会改变一些。
这么想着,萧珩规规矩矩拥了片刻,才松手放开了她。
阿皎顿时如蒙大赦,忙跌跌撞撞的起身。
她是世子爷的贴身丫鬟,就算真的同世子爷做了那事儿,也算是正常的。可偏偏她心虚的紧,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她穿戴整齐,最后弯腰穿上鞋袜,而后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卧房。
萧珩躺在榻上,瞧着她的举止,遂弯唇笑了笑。
阿皎行至外间,喘息平复心qíng,一番梳洗之后,才重新进去伺候世子爷穿衣。
这会儿萧珩已经起身。
阿皎忙走了过去,熟稔的替他穿着袍子,又替他将腰带系上。她走到榻边,伸手将chuáng幔勾于帐构,看着榻上那乱糟糟的被褥,脑袋“嗡”的一下,顿时有些无从下手。昨日替世子爷纾解了几回,她已经数不清了,却也晓得那东西流的到处都是,虽然糙糙的收拾过,可到底需要好好清洗才是。
阿皎从柜子里拿出一chuánggān净的褥子铺好,而后将需要清洗的褥子捧到外头去。
萧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收拾,待一回头就对上她的眼睛,那张粉嫩嫩的小脸此刻正染着绯色,好看的不成样子。此刻萧珩面不改色,瞧着这脸皮不知有多厚。他听着小姑娘低着头道:“奴婢将褥子捧到外头去。”
她是贴身伺候世子爷的丫鬟,不需做这些清洗的粗活,寄堂轩自有丫鬟收拾这些。
萧珩“嗯”了一声,为了自己日后的好日子,也不逗她了。
阿皎捧着褥子出去,总觉得手上这东西简直像个烫手的山芋。
她真想把这褥子扔了得了,可这样一来,便是她心虚了。浣洗的丫鬟拿了需要清洗的衣裳褥子走了出去,倒也没说什么。
阿皎顿时松了一口气,便进屋子伺候世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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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从屋中走了出来,到井边打水。正好看见寄堂轩的粗使丫鬟在清洗被褥。锦瑟一张脸颊素净,面容算的上是清丽端庄。自打上回玲珑被撵出府之后,她便老老实实待在寄堂轩,每日都无事可做,都不如这些粗使丫鬟过得充实。
她正要过去,便瞧着那几个丫鬟正在低声议论。
其中一个圆圆脸颊,生得丰腴些的丫鬟道:“你们瞧瞧,这阿皎姑娘真是有福气,模样生得跟仙女似的,也难怪世子爷这么喜欢。也亏得身份低了一些,若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指不准这会儿求亲的人都踏破门槛呢。”
其余二人连声附和。
另一人则道:“可不是吗?咱们在寄堂轩待了这么久,这世子爷都没见过几面。阿皎姑娘一来就被安排到世子爷的身边,简直羡慕死人了。而且……你们可不知道,这世子爷看阿皎姑娘的眼神都不一样,简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了。”这语气满是羡慕。
锦瑟听了怔了怔,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她正转身yù走,便听了又有一人低声道:“你们瞧瞧,这褥子都成这样了,也不晓得昨晚世子爷是如何的勇猛。看上去斯斯文文玉人一般的男子,可瞧见阿皎姑娘这等妙人儿,恐怕也把持不住了……一晚上的被翻红làng,估摸着比当神仙还要销魂。”
说得愈发露骨,几个浣洗的姑娘也有些脸红,低低发出暧昧的笑声。
锦瑟袖中的双手紧了紧,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嘭”的一声将门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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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兰居内,一大早如意就过来了。
兰氏听着如意的话,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心道: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哪里经得起这么撩拨。身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加上一杯鹿血酒,这男女之事自然也水到渠成了。
如意道:“奴婢瞧着,世子爷很中意阿皎。”
兰氏点了点头。这个她当然知道,若不是儿子中意,她也不会将人送过去。好在这小丫鬟没有让她失望,也算是辛苦她了,不过以后也少不了她的好处。兰氏早就将阿皎家中的qíng况摸的清清楚楚了,这穷苦人家的姑娘,看得最紧要的不就是银子吗?下回她好好赏赐一番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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