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_晴空向晚【完结】(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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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问被吓得直接在chuáng上坐直了。这才想起,这人是睡觉时后脑勺都长眼睛的。

  还没等她转过第二个心思,他已经掀开毯子从沙发上起来了。他是和衣而睡的,身上还穿着昨晚赴宴的西装,恐怕连澡都没来及洗。

  “头痛……”试着下chuáng的聂素问一手撑住chuáng褥,觉得浑身发软,手脚都使不出劲来。

  “你喝了那么多,光是头疼已经算轻的了。”郝海云虽然语气不善,但动作上却是极轻柔的,又把她按回了chuáng上。

  素问怔怔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这男人一夜之间转xing了?

  糊里糊涂的缩回被窝里,脑海里搜寻着一些若隐若现的片段。

  晚宴,灌酒,陆铮来帮她解围……然后呢?

  “我怎么回来的?”她忽然问。

  “……”郝海云看了她一眼,一边扯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回来就看你像头猪似的躺在chuáng上,吐得到处都是。”

  “……”素问讪讪的耷拉下脸。

  看来自己的酒品还是那副德xing。

  可是为什么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有一件很重要的事qíng,被她忘记了。

  遗失在宿醉后的记忆里。

  到底是什么呢?

  *

  阳光明媚的早晨,郝海云进浴室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有侍者体贴的送来治疗头痛的口服液和解酒茶。素问吃了药,头痛缓解了很多,也去洗了个澡,神清气慡的坐在落地窗前。

  早餐是西式的,面包香脆,牛rǔ雪白,因她宿醉的缘故,郝海云就吩咐了早餐在房里吃。

  两人一声不吭的坐在餐桌前吃饭,偶尔有西餐餐具碰到骨瓷碗碟的细碎声响。在这片宁静的安谧中,郝海云端着咖啡杯子,突然轻笑了声。

  素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却见那笑又极快的从他脸上掩去,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

  “奇怪……”素问咕哝了一句,继续喝牛奶。

  窗外葱郁农民的树荫遮挡了亚热带十点钟的燥热阳光,素问和郝海云埋头坐在餐桌的两头,在婆娑的光影里无声的用餐,他弯腰时投下的影子时不时与她的重合了又分开,分开了再重合……就如同他和她的距离,若即若离,永远的若即若离。

  当然,素问永远不会知道,这惹他发笑的,微小而又单纯的原因。

  光影再一次移动时,房门外忽然传来“叩叩”轻敲,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郝海云起身去开门,素问吃完擦嘴的时候看到站在门外那道高挑硕长的影子,顿了一顿。他半个身子被郝海云的背影挡住,看不真切。

  站在门口的郝海云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样的眼神,令她诧异而莫名。

  恍惚间,觉得这一幕很不可思议,陆铮和郝海云面对面的站着。

  这样的场景,她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象。顿时觉得五味陈杂。

  他们就站在门口说话,郝海云并没有请他进来的意思,而从这个角度,素问只能看到他做工考量的西装,和略显凌乱的发型。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一直是云淡风轻的脸,郝海云背对着她,素问看不见他的表qíng,门外的陆铮却一直笑得温和可掬。

  忽然,素问看见郝海云向陆铮伸出手去,“小心”两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见陆铮的眉心渐渐的舒展。郝海云不过是好兄弟般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听说你是特种兵退伍,会散打吧?”

  陆铮自然不会示弱,跃跃yù试的火苗在他黑曜石般的眸底煽动。

  “当然。”

  “那就好。刚吃了早饭,有点积食,正好想找人运动运动。”郝海云活动着筋骨转过身来,素问惊愕的看着他。

  陆铮似乎也兴致很高:“那我换了衣服再楼下散打场等您。”

  “你们……”

  “别拦我,我想揍这个家伙很久了。”郝海云完全不介意陆铮还没走远,胸有成竹的对素问说。

  刚刚离开的陆铮也停下,转过头来,脸上的笑容温暖一如往昔,说出的话却毫不落下风:“彼此彼此。”

  ☆、一六一,身陷险境

  陆铮对上郝海云?老实说,这场比试显得很诡异,相当得诡异。

  素问望着门外渐渐远去的背影足足半晌,才回过神,瞥了眼郝海云,这个人起码有好几年没亲自动过手了吧?

  像是知道素问在想什么,郝海云撇撇手臂筋骨,自嘲道:“太久不活动筋骨,快要生锈了。”

  素问不解的看着他:“你还是小孩子吗?”

  看谁不慡就用拳头解决,这样孩子气十足的行为,就连初入江湖的街头小混子大概也不会做了。

  何况他深居简出这么多年了。在北京的黑社会俨然已成为一个隐形的帝王。

  郝海云进屋换衣服,自言自语的低笑:“有时候,我倒希望能年轻回去十几岁,像个孩子一样任xing。”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竟然让人莫名的伤感。

  郝海云的年轻时代,他是怎么走上黑道这条不归路的,在他们那个年代,要怎么样杀出一条血路,素问从来都没想过,也不想去想。

  关于他的事,她从来不曾关心过,他做哪些生意,为什么会来到中缅边境,因为不在乎,所以不曾放在心上。

  日上正午,佣人在别墅里匆忙的准备午餐,素问先来到地下室的健身房。

  谭晓林的保镖有许多都是尚武的雇佣兵退役,所以在健身房中间有一个极大的散打场,上面铺着厚厚的地毯,平日里谭晓林也会过来观战,有时候杨宗贤会下场玩两盘。

  在雇佣兵的世界观里,没有国籍之分,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只有qiáng者与弱者的区别。

  陆铮刚来的时候,看上去清秀文弱,但他伸手却并不差,很快这些雇佣兵里能和他过上几手的,就没几个人了。

  素问寻了一个靠近场地的平衡木,倚着栏杆。

  陆铮先从更衣室出来。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服,手腕上也绑着护腕,比起散打健将,更有点像从网球场上刚下来的明星球员。

  无可否认,他是耀眼的,英俊无匹。

  午饭时间会来观战的不多,整个场地就聂素问一个观众。

  “素素,”陆铮也看到她,径直向她走来,一手扶在平衡木上,突然探身,伸手将她捞入怀里,手臂如钢索一样锁在她的腰上,低头俯在她的脖子上轻声问:“昨晚休息的好吗?”

  素问的脸一热。这对于他们来说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动作,只是在这个地方,这样的亲昵似乎并不合适。

  昨晚的记忆,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你呢?似乎昨晚休息得不太好?”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轻易的看到他眼睛里布满的血丝,和下巴上生出的青髯。

  陆铮咬牙切齿的啃噬着她的耳垂:“你喝得醉醺醺的,和一个男人共处一室,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难怪早上就过来了。

  身后响起开门声,素问木然的推开他,手刚刚撑在他胸口,换完装下楼的郝海云已经进来了。他和陆铮像是反过来,三十三岁的郝海云穿了一件略微紧身的黑色散打背心,贴身的运动裤包裹在他修长的腿上。

  “很高兴陆先生能来。”他轻笑着走来,不动声色的将素问带离了陆铮的身边。

  陆铮并没有坚持,信手松开素问,然后极优雅的回以一笑:“郝先生相邀,能拒绝的人实在不多。”

  郝海云并不谦虚,指了指场外的位置,素问走过去坐下,看着那两个人走了上去,各站一方。

  陆铮是高挑闪亮的,整个人好像都在发光,即使接下来的动作会是野蛮粗bào的,他也依然能温文尔雅的让人捉摸不透。

  郝海云则是沉静的,蓄势待发,如同一头隐在暗处沉睡的豹子,谁也没见过他醒过来时张开獠牙的样子。

  看不清是哪一方先动手的,两个人已经粘在了一起。

  无论安静时这个男人有多衣冠楚楚,当他打起架来,都会变成野shòu。

  但并不是野蛮的那种,反而让素问觉得优美,迅捷,有爆发力。

  从最初的担心变成了欣赏,素问摸着下巴没有丝毫偏颇的望着散打场内孩子般扭打在一起的人,突然觉得很好笑:都不是池中物,却偏偏采取了这样原始的方式,龇牙咧嘴,斯文扫地。

  陆铮比郝海云白一点,郝海云是标准的麦色皮肤,不可否认,他这个年纪,这是男人散发致命吸引力的时候,流汗的样子很迷人。

  特别是一边流汗,一边懊恼的抿嘴时。

  看得出来,他有点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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