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那样喜欢她,却在傅染和明成佑解除婚约后不去争取,每次他的时机都只差一点点,他的话到了喉咙口,却因为傅染的一句,哥哥,我落到了这个地步,你跟大嫂一定要幸福而不得不咽回去。
他也试探说过,索xing他们两个过吧。
但傅染只把这话当做玩笑,她的个xing就是这样,认定了明铮不再是她的,便连坚持都放弃了。
“哥哥?”她在他面前挥挥手。
明铮心里陡然觉得烦躁,以前哥哥二字听在耳中美好而缱绻,现在却成了一种挣脱不去的束缚。
明成佑开车回到南车路的别墅,李韵苓照例在园子摆弄她的花糙,自明云峰去世后她把闲暇时间都花在这上头。
把修剪好的花枝放入花瓶,李韵苓摘掉手套到水池前洗手,“成佑,蕊蕊在意大利还好吧?”
“嗯,挺好的,有人会负责她的生活起居。”
“这一去要大半年吧?”
明成佑坐在遮阳伞下,单手摆弄花瓶里的花,“嗯。”
李韵苓在他旁边入座,“我听你舅舅说,琛子一直在打听尤家人的事。”
“做什么?”
“琛子之前年轻,但骨子里透出来的特质和你很像,那件事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坎,你也知道尤家姑娘的口供对他伤害有多大,成佑,我看琛子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李韵苓从萧管家端过来的盘内接过两杯茶,其中一杯递到明成佑手边。
“他还想怎样?嫌惹的事不够多么?他应该庆幸当初尤家没告他qiángjian!”
“成佑,尤家两年前一口咬定毁容事件是琛子所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赔偿款吗?这种见利忘义的家庭有什么好值得同qíng的?”李韵苓愤恨不已,这个黑锅直到警方宣布逮捕嫌疑犯后都没能甩掉,因为没人相信这是所谓的真相。
“妈,你也劝劝舅舅别搞事。”明成佑不耐烦地起身。
李韵苓平静的面容依然华贵,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两年,李家却没一个人能忘记,李琛的前途差点毁在尤柚手里,他们一家倒能轻轻松松地逃到国外去。
时间一日日过去,深秋过后,无所谓初冬还是寒冬,只知道天一夜之间冷得降了好几度。
傅染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jīng心地化了个淡妆,她心qíng掩不住雀跃及激动,特意在衣橱内挑件鹅huáng色大衣,来到客厅,范娴招呼她吃饭。
“妈,不了,我有事出去。”
“都这么晚了还去哪?”范娴指了指桌上摆满的菜,“好歹吃过饭再出去。”
傅染系好围脖走到范娴旁边,她弯下腰,两手撑在桌沿,“尤柚从广州回来了,我要去机场接她。”
“尤柚?”范娴想了想,“就是两年前被毁容的那个?”
“对。”
范娴脸色渐沉,“小染,他们毕竟不是你的亲叔叔婶婶,远近亲疏要分清,再说我看那尤家挺会惹事,还是少去为妙。”
“妈,叔叔婶婶一直对我都挺好的。”
傅染抬腕看了看时间,“来不及了,我先出去。”
来到机场,其实时间尚有充裕。
傅染买了饮料坐在里头等,她踮起脚尖数数,又起身走到前头,来来回回兜了几个圈,总算看到叔叔和婶婶的身影。
尤柚挤在他们中间,一条大围巾裹住脸,只露出黑亮亮的眼睛。
傅染跑过去,她想拥住尤柚,但到了跟前又不由止住脚步,言语带了些局促,“叔叔,婶婶。”
照片发到网上的事,她想,他们始终对她心有怨言也认定了是她做的。
婶婶率先走过去抱住傅染,“小染,我们和尤柚都很想你。”
“姐。”
尤柚上前也抱住她。
傅染眼泪夺眶而出,好半天心qíng才平复过来,“走吧,家里我请人打扫gān净了。”
傅染帮着叔叔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回到曾经熟悉的小区,婶婶忍不住伤心抹眼泪,到了楼道口,不少邻居见他们回来都热心地上前询问和帮忙,尤柚没怎么说话,始终捂着脸。
到了家,傅染预订好的外卖也准时送过来,家里打扫的很gān净,摆设依旧是老样子,连地方都没挪过。
“小染,歇歇,整理的事不急。”婶婶洗了碗出来,“先填饱肚子。”
尤柚坐在朝北的椅子上,傅染把盛好的饭端到她手边,“尤柚,把围巾拿掉,吃饭了。”
尤柚双手护住脸,“你们先吃吧。”
婶婶挨过去,手放到围巾的一头,“尤柚别这样,你现在很好看真的,况且小染不是外人。”
“我不要。”尤柚推开椅子起来。
傅染示意叔叔和婶婶先吃饭,她拉住尤柚的手进了房间,刷成粉红色的墙壁小女孩味十足,卡通的开关贴、可爱的壁画还有各式各样jīng致的小摆设。一张一米五的chuáng上配有整套田园风格的chuáng用品,尤柚走进去坐到书桌前,她推开窗,桌上还摆着她的书本,傅染拉张椅子坐到她旁边,“尤柚,回家开心吗?”
“姐,我一直都很想家,但又怕回来。”
“怕什么?”
傅染看不到尤柚的神色,只能透过一双眼睛看到她眸底的逃避。
“我就是很怕。”尤柚双手摆在桌沿,整张脸埋入臂弯。
她手掌握住尤柚的肩膀,也不qiáng迫她,只是挨近后软了嗓音道,“别怕,两年也都过来了,你恢复的很好,我们现在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
尤柚犹豫片刻,这才把脸抬起,“姐,我这幅样子你看到了肯定会吓到的。”
“不会,”傅染说的笃定,“在我眼里尤柚永远是一中的校花。”
尤柚手落到头顶,傅染握住她的手,“我来。”
她把尤柚缠在头上的围巾一层层解开,首先看到的是脑袋,由于近半年要一次手术,尤柚的头发不能留长,现在还只有半指长,傅染屏住呼吸,慢慢看到尤柚的脸展露出来。她把整条围巾紧攥在手里,其实,比她心里想的好太多了。
虽然脸上还有些地方会红肿,但大部分面积还是原来的肤色,眼皮眼周及面颊的地方趋近完好,尤柚见她盯着,忙侧过脸,“姐,吓到你了吧。”
“没有,”傅染扳过她的身子,“相信姐,你恢复得很好,只要好好配合治疗,会好的。”
尤柚咬了咬唇,脸上这才有些笑意,“姐,给我治疗的医生也说,他会让我变得跟以前一样好看,还能让我回去读书。”
“对,我们要相信医生的话。”
“姐,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来的,”尤柚伸手抱住傅染,嗓音哽咽带着哭腔,“伤口每天又疼又痒,妈妈给我涂药膏的时候我哭的死去活来,要是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我都不想活了。”
“说什么傻话呢?”傅染伸手轻拍尤柚背部,“越是这样才越要活得好。”
“姐,你为什么要和姐夫解除婚约?”她突然话题一转,傅染松开尤柚,“这件事,你小孩子不懂。”
“我怎么不懂,是不是因为我的事?”
“不完全是。”
尤柚埋着头,两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她起身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道隙fèng见他们在外忙碌着收拾客厅,她重新关上门回到傅染跟前。
“姐……”
“怎么了?”
傅染看到尤柚眼底的惶恐和不安,“到底怎么了?”
“姐,”尤柚喊了声,把手捂住脸,声音透过指fèng闷闷淌出,“那件事……是我骗了你,我本来想告诉你的,但是后来事qíng闹大了我骑虎难下,爸妈说我要不这样说的话,家里连治疗费都支付不起。”
傅染脑子瞬间有种空白的错觉,她懵懂地摇摇头,“尤柚,你说清楚,难道qiángjian你的不是李琛?”
尤柚肩头轻颤,傅染忙拉开她的手,“别哭,对伤口不好。”
“姐,还记得我出事是哪天吗?”
“记得,初五的晚上。”
尤柚事隔两年,才敢再回忆起那晚的qíng景,“初五的傍晚,我接到个电话,是李琛打来的。”
假爱真做 70施压,噩梦再次降临
两年前,初五。
尤柚送走傅染和明成佑后回到房间,她写了会作业,临近傍晚突然接到个电话。
她一看来电显示,AA,这是她怕别人知道而专门给李琛设置的。
尤柚把电话放在旁边,震动发出的声音磨得人耳朵一阵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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