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怀着龙凤胎,委实辛苦了十个月,见了郭湘那肚子,心里也厚怕着,又道:“湘儿,你着肚子大着,怕不会也是孪生吧。”
郭湘在丫鬟搀扶下找了张软登坐下,听力喊这一说,腼腆笑道:“这也不太清楚……”
李涵叹息着看了她一眼。“女人怀孕最辛苦,二弟又不在你身边,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沈jú年gān咳一声,忙转头道:“你爹除外。”
李群笑了笑,暗自摇头叹气。这些儿女啊……年轻一辈子的事他是管不了了。
三个孩子里,李涵最是聪明,但太过聪明也会反被聪明误,当初说要嫁给皇帝,其实所有人都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她自负聪明理智,明知是个圈套还是往里跳,结果被皇帝扮猪吃老虎——若不是肯定小皇帝对李涵真心,他也舍不得让女儿入住苍凉未央,这三年来小吵小闹不断,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回事,女儿后脚负气待龙凤胎回娘家,皇帝前脚立刻追了上来,连哄带骗把皇后娘娘接回宫去,两三个月后再来一次……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劫数了。
“湘儿,你预产期确定了没有?”李涵一边和郭湘聊了起来。
“就这几天了吧。”郭湘抚着肚子微笑道。
“嗯……”李涵算了算,道,“二弟约莫明后天便道金陵了,三弟那死小子也不知道滚到那个无人岛去了,他要是敢缺席爹的五十大寿,我就让他一辈子回不了天朝!”
郭湘暗地摸了把冷汗——外面传说天下李姓当家,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涵刚回来没多久,李府大门又被敲开了。
“咳咳……岳父新年好。”年轻的皇帝微有些尴尬地探头探脑,“皇后回家了吧……”
李群淡淡一笑,杵在门口不放行。“昀儿,你来是jiāo待了吧。”
这皇帝论xing子跟朱厚照有得一拼,但有几个他怕的人在,他也不敢太放肆。一个是太后母上,别一个就是岳父泰山了。
皇帝gān笑两声,道:“岳父,你也知道,男人喝醉酒就容易gān出点不理智的事来……”
“嗯。”李群理解地点点头。
“所以……前儿个不是夜宴群臣嘛,朕……我就喝了点酒,不小心摸了摸舞姬的手……”
李群眼神冷了下来。“就摸了手?”
换底继续gān咳。“还搂了腰……”
李群二话不说,闭门谢客。
苦命的皇帝拍门,“岳父,你也是男人啊,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啊……”
皇后娘娘站在门内 冷笑,大声回复门外的皇帝:“你这狗皇帝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能跟我爹比吗!”又道,“爹,门闩落了,娘喊你进屋吃饭。”
大过年的,屋内合家团圆吃热乎乎的汤饭,门外天朝皇帝在冷风中无语凝噎,等着夫人原谅自己的酒后失仪……
李立快马加鞭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衣服落魄景象。
皇帝双手笼在袖中,四十五度角仰着天空,听到马蹄声,回头看了一眼,间李立有些愕然看着自己,便伸出手挥了一下,道:“小舅子,帮个忙。”
李立翻身下马,立刻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自家姐姐心眼小得很,把丈夫看得死死的,那里管他是不是什么皇帝,后世史书上记载帝后qíng深,后宫无一妃嫔,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姐夫,你又做错事了吧。”既不在宫里,各人都只安辈分称呼,李立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帝。
皇帝gān笑一声。“都是男人,你理解的啦……”
“可是你的夫人我的姐姐她不是一般女人,敢娶她你就要做好心里准备。”李立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他,径自去敲门。
皇帝忙拉住他,鬼鬼祟祟道:“帮我把夫人孩子哄回家,我放你半年产假!”
离去你冷哼一声:“我是那么容易是收买的吗!”又比了跟手指。
“一年。”
“成jiāo!”
李立被家人迎了进去,皇帝继续在寒风中等待……
给父母拜了年,让姐姐训了一顿,亲了亲两个小外孙,李立终于有时间跟自己的七喜好好温存一番了。
“ ”
“娘子……”
李涵捂着团团的眼睛,撇了撇嘴道:“实在ròu麻。”
老夫老妻相顾无言,还是沈jú年说了一句。“儿子还是像你多一些。”
李群的五十大寿便在这几天了,沈jú年素来不爱铺张,便只是在家里开了几桌,把所有好友都聚了来热闹一番。
郭雍和玉宁公主早在年前就回了金陵,为的是跟女儿多出些日子,萧家两位公子常住金陵,萧锦琪也在年底回来了,沈jú年吧请柬都发了出去,皇帝女婿便眼巴巴地送了一骡子人来帮忙,希望能借机讨好一下泰山大人。
御厨来了好几个,川菜闽菜都擅长,宫人也来了几打,大内总管亲自监工,一切打理得有条有序。
沈天白因早已成家,便搬了出去建府,一大早领着妻子儿女拍了萧家大门,和萧家兄弟一起回李府,在门口看到还在看门的皇帝,乐了。“妹婿,你又来看门了?”
皇帝懒懒瞥了他一眼。“你少看笑话,小心我公报私仇。”
这皇帝威胁起人来一点不含蓄。
沈相如她堂妹那般,撇了撇嘴,握着妻子的手,道:“咱们走。”
高朋满座,李府热闹非凡,聚集了天朝最有权势的一拨人,公主将军,丞相皇后,非富即贵,而名义上最尊贵的那人还在外面守门。
沈jú年陪着玉宁公主
康佳楠是说话,几位小辈的妻儿围在周围一同淡笑,男人们有自己的话题,别一边得瑟去。
眼看着人都来齐了,也是时候张罗饭菜了,却听到那边又传来叫门声,立刻有人上前应门,这一开,却是萧太后来了。
皇帝一脸严肃地搀着夏普娉婷,道:“娘,我扶您进去。”嘚了吧,谁不知道他是借这个机会混进来。
也没人戳穿他,沈jú年领了一众家眷迎上去,含笑道:“我们正说着你呢,你便来了。”
“这样的大好日子,我怎么能缺席?”萧娉婷只比沈jú年年轻几岁,保养的甚好,仍是光彩照人,但沧桑二字,却在眼中一览无遗。
祝悠缓缓从外间晃了进来,皇帝忙到:“亚父,你也来了。”
祝悠懒懒一笑。“能不来吗,这么热闹,那里能少得了我。”又对身后抱着酒坛子的随从说:“把东西送上。”
李群看着那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我的私藏补酒,一天一小杯,qiáng壮五十年。”祝悠得意道。
这天朝第一神医的私藏,必然是珍品中的珍品。李群本来想得意一下说自己还用不着,不过想了想,还是道了声谢。他要是对着抬杠,难说这小心眼的祝悠会不会说出些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老老小小,这一坐就是三四桌,老一辈的做一桌,年轻一辈的坐两桌,孩子们又坐一桌,各有各的rǔ母跟着伺候着,大人们倒也能放心吃餐饭。
皇帝坐在皇后身边,小心翼翼伺候着,虽然从头到尾没得过一个正眼,但夹给她的虾仁没被扔出来,这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李涵咬着牙道:“三弟真是越发越不像话了,爹五十大寿他也不回来!”
皇帝忙道:“就是就是,我让郭靖带兵抓他回来!”
李涵斜了她一眼,不语。
“姐啊……”忽地传来一声长长的呼唤,被念叨李行火速登场,一双眼镜含着三分笑意,看长相倒是想沈jú年多些,只是这野xing子却不知道随了谁。
“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弟弟我哪里不敢回来,”说罢立刻走向第一桌,到李群跟前跪下磕拜。“儿子贺寿来吃,请爹爹罚我好吃好喝一顿!”
沈jú年笑出声来,抬眼看李群,见对方也是忍俊不禁。这三儿子,谁都没有他会闹腾。
“起来吧起来吧。”李群含笑虚扶一把,沈jú年便把儿子拉了过去细瞧。“行儿,你这但半年没回来,是去什么地方鬼混了?瞧你,黑了一圈。”
李涵忽道:“三弟,爹爹大寿,你可备了寿礼?怎么两手空空而来?”
李行咧嘴一笑,“这两个问题我一并答了。我去了趟地中海,给爹带回来一个儿媳妇。”
这下子都炸开锅了。
“李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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