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宗政掌门轻声一叹,竟有万分沧桑之感,温声道:“好孩子,起来吧。”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声音,沈jú年蓦地觉得温暖,这位掌门便像一位和蔼的爷爷,想到他曾经救了李群xing命,沈jú年对他的好感更多了一层。
沈jú年站起身,仰头直视宗政掌门,几人也同样在审视着沈jú年。
宗政掌门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微笑着的脸上竟浮上了一丝悲伤,挥了挥手,对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
清字辈的师叔伯道了声是,鱼贯而出,大殿之门合上,里面便只剩下掌门和三位长老。
“我本以为,经那一事,清劭不会收徒,但他竟收了了你为徒,想必终是走出了过去的yīn影。”宗政掌门叹了一声,怅然又欣喜道:“他终是解了心结,多亏了你啊……”
这劭想必就是刘晋铭的道号了,被逐出师门,就不能再用门中道号。沈jú年只隐约听刘晋铭说起当年之事,细节处并不清楚,想必也是云都门辛谜,她也不好深究,只有沉默着听掌门感慨。
“清劭可是将三清悟心诀jiāo给了你?”宗元长老cha口问道。
沈jú年点了点头,抽出袖底的三清悟心诀,还有两环玉镯,双手捧上。
她体内的真气过于古怪,甚至有危机生命之虞,李群说唯有掌门师尊有解决之法,这位老人当年既解了火蚕毒,想必也能解她身上的毒症。
宗政掌门取了三清悟心诀,并没有立时翻阅,却是紧紧握住了两环玉镯,神qíng有些激动。
“果然,果然……”
沈jú年不解地看着他,难道这玉镯竟比三清悟心诀还珍贵?为什么李群让她一定要把玉镯jiāo给宗政掌门?
“掌门师兄。”宗元长老为不可闻一声轻叹,喊了他一声,宗政掌门微微一震,闭上眼睛,也是叹息。
“jú年,你伸出手来。”
沈jú年依着他的话伸出手,让宗政长老号脉,指尖搭上的瞬间,便有一股绵长温煦的真气渡了过来,沈jú年放松了身体,不敢抵抗,那股真气游走了一个周天,又收了回去。
宗政掌门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沈jú年,似要把她看穿一般,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一丝疑惑。
三位长老见他神qíng如此,也忍不住好奇,宗元长老和宗政掌门一般为沈jú年好了脉,真气未去便眉梢一挑,又惊又奇。
另外两位长老见了也上前一步,宗政掌门挥了挥手拦住他们。
“不必了,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沈jú年见几人神色,心里愈发不安,忍不住开口问道:“师祖,这病可是难以医治?”
宗政掌门沉默了半响,方道:“这其实也不病,你资质异于常人,竟能将三清悟心诀修炼至上清境界,怕是连清劭也没有想到。”
宗明宗英二位长老闻言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沈jú年。
只有沈jú年仍被蒙在鼓里。
宗元长老解释道:“三清悟心诀,一层为玉清纯阳真气,二层为上清纯yīn真气,三层为太清混元真气。世间之人,能修炼玉清真气者万里挑一,修炼上清真气者,则是千万里挑一,至于太清境界,只怕寻遍世间也难有一人能打此境界,因此只有从上清境界开始修炼,层层突破,方可至太清。”
沈jú年并无根基,因此还不是很理解宗元长老的话。
其实当年刘晋铭得了三清悟心诀,也让宗政长老过目了,彼时几人也看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这一本秘籍修炼过的人也有不少,要么毫无效果,要么只是和普通内功心法一般,比云都门的入门心法都不知。刘晋铭心灰意冷,为了一本秘籍牺牲了全部,结果一无所得,还被逐出师门,心灰意冷之下游走江湖,最后落户金陵萧家。
但这是几年来,几位长老尝尝想起秘籍中的口诀,终于在几年前领悟了三清悟心诀的奥秘。四人尝试修炼口诀,竟只有三人能练得玉清真气,连练得上清真气的资质也无。无论男女,但凡生者,皆是阳气为重,因此玉清纯阳真气必备上清纯yīn真气更易修炼,而要练到太清境界,却非是上清资质的人才不可,这一种人,千万里挑一,可遇不可求。
无资质修炼的人可以排除,纯阳资质之人也可以打消念头了,纯yīn资质之人方可一试,但且不说太清混元境界遥不可及,修炼上清纯yīn境界初期,可以说除了比普通人qiáng壮一点,一点实质用处也无,有谁能忍受这种平庸修炼十几甚至几十年?
因此说三清悟心诀是个jī肋,一点也没有错。
宗元长老将其中道理要同沈jú年一说,沈jú年便明白了。宗政掌门几人也是几年前才领悟了其中道理,沈jú年体内所行真气为上清纯yīn,其中缘由连刘晋铭也不明白,以为只是女子xingyīn,还说她资质不佳,原来并非如此……
可是为什么她修炼三清悟心诀之后,一旦动怒或者悲伤,身体便会出现异常?
宗政掌门顿了顿,缓缓笑道:“jú年,这与功法无关,问道……似乎是出在你的体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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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七章 借尸还魂
沈jú年回到小还居仍在想着宗政掌门的话。
“虽说女子xingyīn,但你的体质……”宗政掌门和宗元长老的脸色十分怪异,“无一丝阳气,这确是不可能,除非是……死人。”
最后两个字,让沈jú年不寒而栗,仿佛有一阵yīn风chuī过脊梁,让她头皮发麻,浑身发冷。
因为她的体内无一丝阳气,所以能练成上清纯yīn真气,但也正是因为无一丝阳气克制,一旦qíng绪激动,真气激dàng,便容易逆袭五脏六腑,血液,骨髓编入接了冰一般,寸寸刮骨。
说这话时,几位长老也是不解。
怎么可能会有活人,身上却一丝阳气也无?
沈jú年自己都不明白,怔怔望着宗政掌门手中的玉镯,问道:“那这碎玉镯……”
宗政掌门叹息道:“这世间若有何物能救你xing命,那便是只有此物了。”
他却没有细说这是何物,对于沈jú年的身体状况,他也说仍需要细考虑,只是让沈jú年先在云都门住下,暂停修习三清悟心决,也不要修习任何内功心法,若有兴趣,可以投入术宗门下学习奇门五行,或者投入剑宗门下学习剑术。
沈jú年有一丝迷茫,看样子,她的qíng况很特殊,李群早就发现了,但是不确定,他嘱咐她一定要将玉镯jiāo给宗政掌门,显然他知道玉镯是何物。而宗政掌门在看到玉镯是连呼“果然,果然……”也就是说这玉镯很有可能是一件他听说过的宝物,并且李群早在之前回云都门的时候就呈包给他看过。
等等!
沈jú年突然想起第一次,不,是第二次遇见李群,那时是在文心斋外,他的目光让她觉得害怕,她还清晰记得,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然后落在她的——腰际?
那是她藏着玉镯的地方!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察觉到这个玉镯的异常?
刘晋铭却没有察觉,那可能是因为他被废了门内功夫,丧失了灵明度。
刘晋铭不知道,但是李群知道,她的事,他一定会禀告师门,之后掌门才决定将刘晋铭和沈jú年收归门下——是不是那时候他们已经知道她拥有上清纯yīn体制,所以才作此决定?
不过宗政掌门倒也没有bī迫她入门,若非后来在萧府她主动使用了子母蛊,李群也不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沈jú年闭着眼睛,感觉自己的记忆竟然如此清晰,过往种种画面如走马灯一般晃过眼前。
“我这样一家老小投奔云都门,会不会太打扰了?”她这么问。
“不会的。”李群眼神柔和,嘴角微微扬起,“救人是应该的,更何况,师傅一直很想见见你。”
“很想见我?为什么?”她不过是记名弟子。
“大概是因为,你是二师兄唯一的弟子。”李群言辞有些含糊,目光闪烁,但那时候,沈jú年没有留心,只以为刘晋铭是宗政掌门最中意的弟子。
原来,他们一早就知道了……
沈jú年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山壁上的爬山虎,轻轻叹了口气。
纵然他们一早知道并且瞒着她,但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到她的事,而且那时候,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异常,知道后来病了几次,李群才让她停止修炼,然后回报师门,而患病的原因,也是到方才才知道。
阳气?死人?
沈jú年搓了搓手臂,突然觉得发寒。
她是死人?
沈jú年突然想起祝悠半开玩笑的说话“看来这就是修习那什劳子口诀的害处了,那个小火药桶是虚火上升,你却是一点热气也无,跟个死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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