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会留心的。”萧锦琪真诚的回她,顿了顿,又说起另一件事。“你既听说佳楠怀孕的事,必然也听说娉婷入宫了。”
沈jú年眼神一动,轻轻点了点头。“听说她颇得皇帝青睐,一进宫便被赐字‘华’,封为婕妤。”
萧锦琪闻此却毫无喜色,面露忧色道:“娉婷始终锋芒太露,木秀于林,我担心她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jú年忽的想起一人,忙问道:“康明月可也进了宫?她为人倒是稳重,或许它们能互相照应。”沈jú年心里也想康家与萧家的羁绊也着实是深,关系更是一团乱麻。萧锦琪是康佳楠的丈夫,便是康明月的妹夫。而萧娉婷与康明月共侍一夫,当今圣上算起来也是萧锦琪的妹夫……
沈jú年兀自为这一堆“妹夫”纠结着,便听萧锦琪我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事qíng又岂是如此简单。”萧锦琪轻轻摇了摇头,勉qiáng笑道,“你如今既已置身事外,我便不再拿这些事让你烦心了。”
沈jú年怔了一下,又听萧锦琪说:“本想送你回去,不过看样子只能送一半了。”说着越过沈jú年看向远方。
马车缓缓在沈jú年身前停下,这马车沈jú年十分熟悉,正是自家府上的。(真把李群当自己人了……)
“四少好闲qíng。”李群撩起窗帘,似笑非笑地冲着萧锦琪一点头。
“大人说笑了。”萧锦琪退了一步看到李群下了马车,脚步一错,站位jīng妙,恰恰挡住了沈jú年半身护在身后,不着痕迹地隔开两人。萧锦琪挑了挑眉,以同样的眼神回敬李群。
“审言,四少是来辞别的。”沈jú年没有察觉这淡淡的醋意,大概在她潜意识里李群李大人是不可能会做“吃醋”这种幼稚的事的。
“辞别?”李群略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
“你要去山西了?”
“不错。”萧锦琪点头道,“今日正好路过,便顺道过来辞别了。难得还能遇上李大人。”
李群本来是想来接沈jú年的,结果却被告知,沈jú年被一个“风度翩翩、俊美儒雅”的青年接走了。
萧锦琪看出来了,方才这马车来的有点急心知肚明地露出一个揶揄的小。
爱qíng,让谪仙变成彻底的凡人。
当你心里动着些难以启齿的小心思时,自己的缺点便体现出来了。
李群看着萧锦琪眼里的笑意,皱着眉想:姓萧的果然没一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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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十九章 金陵事更哀
见了李群脸色,萧锦琪几句寒暄后便知趣地离开。
城外小路人烟稀少,只有一辆马车孤零零地立在路中间,被夕阳拉出了长而淡的影子。
沈jú年恍惚想起被自己落在田里的三个美人,李群无奈地拜拜手,让车夫去接那三人——其实他也忘记了……
两人各自心思,满腹愁肠地往城里方向走着,李群看着沈jú年略显忧色的侧脸,心里猜测着方才萧锦琪到底和她说过什么。
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她忧心呢?
把金陵的人事在脑中过滤了一遍。
郭雍时有来信,他和玉宁公主虽是打打闹闹,但qíng意确在,两人相安无事,朝中也无人敢招惹他们。
金陵李府有戴老在,一切安好。
李群不悦地想,果然还是为了姓萧的人忧心。
“jú年。”不甘被忽视地李群喊了一声,沈jú年慢了片刻才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咳……”李群gān咳一声,向她靠近了一步。“天宝这两日有来信么?”
说起天宝,沈jú年果然舒展了眉眼,微微扬起嘴角。“天宝寄给我一幅画,昨天晚上忘了拿给你看,画的是清央师叔和掌门。”
“天宝会画人了?”李群也有些讶异了,沈jú年和天宝一直有书信往来,天宝识字太少,只好用画来含蓄表达他的意思。不过到底是血缘之亲,沈jú年一看就明白天宝心里想什么。虽然纸上风流俊雅的清央师叔长的和心宽体胖的掌门师叔十分想像,但沈jú年分明看出清央师叔倒三角眼里闪烁这邪恶的光芒。
“天宝在画里说,清央师叔欺负他是个坏人,掌门师尊护着他,是个好人。清央师叔被掌门师尊骂了,天宝很高兴。”沈jú年笑眯眯地翻译天宝信上的内容。
李群见沈jú年忧色不再,稍稍松了口气,又听说清央被训了——这种事虽然不少见,但总是能让人听一次开心一次。
只是说起掌门师尊李群便想到伐脉洗髓之事,那边沈jú年刚刚忘忧,他这边却渐渐沉重了起来。
“jú年,今日我接到了新的任命。”李群神色凝重,“任三省总督,倒加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卫。”
沈jú年微怔,有些听不明白,只是“兵部尚书”让她想起一个人——兵部侍郎白谦益,萧娉婷的舅舅。
“审言,这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只是短期内,我可能不会回金陵了。”李群把这背后复杂的政治考量隐去不提,只说了自己的去留。
沈jú年听他这么说,反而宽了心,只是觉得李群的官衔未免太多了一些,她所知道历史上“兼职”最多的,便是和珅了。和珅担任户部尚书的时候年仅28岁,李群冠尚书衔比和珅还要早几年,虽然将这两人相比不太妥当,但也足一以证明李群荣宠之威。
这让沈jú年不期然地想起萧锦琪方才所说:锋芒毕露,木秀于林。
兵部侍郎白谦益本以为这次萧娉婷得宠,自己也能沾点好处,得到垂涎已久的尚书之位,却不料平白跳出个李群,让他空欢喜一场。
本来因为华婕妤得宠而对白谦益逢迎拍马的众官员见了皇帝此举,都悄悄闭上了嘴,继续观望。
圣意难测,一旦站错边,便可能就是灭门之灾。
“那这件事……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沈jú年不解地问。
李群见她问的天真,不禁失笑。这一道圣旨背后牵涉到了多少人和事,她全然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有岂是一句“好”或者“坏”可以简单概之的。
但如果把事qíng看简单一点……
李群轻轻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好事,我可以陪你回云都门。”
云都山亦在辖区,有元真在,他要离开几日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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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白大人送来的信。”红袖压低了声音,趁无人注意时把信件塞到萧娉婷手中。
萧娉婷一僵,将信反推回去,冷冷道:“烧掉!”
红袖怔了怔,为难道:“娘娘若有要紧事呢?”
萧娉婷咬牙,坚决道:“烧掉!”
若真有要紧事,他不会用这种方式传递消息,这样私下传信,只有可能是要她做些她不愿意做的事。
红袖是她从萧家带来的,知道她说一不二,便只有无奈地将信收回袖中。
萧娉婷一入宫便得圣宠,连续五日侍寝,让容妃气的直接上门抢人。萧娉婷进宫前便听说了宫中只有一后一妃。皇后自生皇子难产后便久卧病榻,虽坐镇后宫,却素来少理争宠之事,如此才让容妃飞扬跋扈,横行深宫。
新皇登基充实后宫,这一次大批年轻貌美的秀女入宫,让容妃有种糙木皆兵的恐惧和危机感,几乎寝食难安,而秀女之中,以华婕妤明艳、康美人清丽最为夺目。但华婕妤威宠之下,众人几乎都忘了康美人这号人物,只将妒恨的目光都投向华婕妤。
红袖怜悯地看着萧娉婷,只有她知道,这所谓的圣宠对她来说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硬bī着自己微笑承欢,明明说服了自己要认命,却仍是忍不住想着要逃……
祝悠来为她请平安脉的时候,殷切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否则再多的胭脂也掩不住脸色的苍白。萧娉婷自然知道他是受了萧锦琪的嘱托而来,若是以往,他说一句,她便要顶十句,而如今,任他怎么说,她都只是静静听着,祝悠却知道,他其实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你若是我认识的萧娉婷,便不该用这种方式认命。”祝悠紧紧盯着她的双眼捏着她的下巴bī迫她抬头直视自己。“这个地方和萧府不同,认命,只会丧命。你已经丧失了与世无争的权利,只有以攻为守!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的比别人更久、活的比别人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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