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jú年第一次听人说起刘晋铭的往事,事实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但真听到时,仍是忍不住心上沉重压抑。
“算了……”清央师叔抬头笑了笑,“这些事都过去了,你听过也就算了,别往心上去,也别跟其他人说,只要记得有时间的话,上蜀山一趟。”
沈jú年默默记下了,点了点头,目送清央师叔离开。
清央师叔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转回头道:“对了,你可不可以把沈天宝留下来?”
沈jú年一怔,抬头看向他。
“为什么?”
清央师叔笑道:“我好难看啊好这个孩子,准备亲自带他。”
沈jú年立即戒备了起来,“不行!”察觉到自己口气不善,又放轻了声音道:“天宝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把他留在云都门。”尤其是留在你身边。清央师叔把天宝教得太“聪明”了。
清央师叔徐徐劝道:“天宝年纪还小,跟着你们东奔西走也不是个办法。不如等你们到了四川,确定是留下还是另寻地方定居之后,爱派人送个信来,到时我再让人送天宝过去。”
清央师叔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沈jú年还是说:“这件事还是问问天宝吧,其实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路南下既然不赶时间,带着天宝长长见识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清央师叔诧异地挑挑眉,“我本是担心这个虎头虎脑的傻小子妨碍了你们新婚夫妇jiāo流感qíng,看样子倒是我多事了?”
沈jú年闻言脸上一红,轻哼一声别过脸,低声道:“多谢师叔关心了!”
清央师叔摸摸鼻子苦笑,摆摆手道:“也罢也罢,既然你不领qíng你那就算了。或者等以后你们也有了孩子,再一并送上山来让我调教……”
沈jú年一呛,脸上红得更厉害。
清央师叔不愧是清央师叔,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说不正经的话。
她和审言的孩子?
沈jú年脸上发烫,心里却蓦地有些发凉。
会有吗?
这未来的事,真如眼前的云海,似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边,看得见,触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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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二十五章 了却君王天下事
李群离开的第七天,元真回了云都山,这个总是戴着各种面具伪装的少年其实挺稚嫩的。沈jú年看了他半晌,想象不出来他是如何扮成李群而没有被发现。
元真少年面容秀气到了极致,下巴是削尖的瓜子脸,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不语自笑,只是现在常常是无云惨淡,惶惶恐恐。
元真到底是元真,不是李群。有人敢对他动手动脚,李群绝对不会怜惜对方是个女子就手下留qíng,肯定一脚踹出门去。元真就不同了,于是常常在夜里被突然冒出来的三位美人吓到。这么半个月下来,他神经衰竭,算是被攻克了一半。直到某个夜里被彻底拿下,挣扎见被扯去了面具,他无奈,只有把三位美人绑在屋里,以防她们跟自己的前主人通风报信。
沈jú年听说这件事时,笑容都僵在嘴角了。
“你把她们三个……”沈jú年的手顺着三位没人一一指过去,“绑在屋里,七天?”沈jú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元真无奈的挠挠头,“我也是没办法啊,不能杀了她们,只好关着她们。不好明目张胆地关了她们,只好把她们关在屋里。”
“是她们自己的屋里吧?”沈jú年存了一丝幻想。
“你知道,那府里的人不是都信得过的,师叔屋里有个密室,我把她们关那里面了。”元真笑笑。
沈jú年扶额yù晕,“那想必……外面的传言都没什么好话了……”
元真没说话,三位美人咯咯笑着抢答:“都说李大人荒yín,把奴家关在屋里那个那个七天……”
元真捂脸哀嚎道:“你别打我,师叔已经打过了!”
三位美人哼了一声,上前挡在他身前:“要打打我,不准伤害小元真!”
元真一窘,急忙拉开她们。“你们退下退下,这像什么话!”
三位美人委屈地看着他,“小元真,你凶我们……”
一阵阵涌上来的无力感让沈jú年只有摇头叹气,李群一世英名,都让“小元真”毁了……
元真也是遇到三位qiáng大的美人后,才知道何为“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沈jú年摆摆手道:“你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三位美人架着小元真离开,“小元真,你要带我们熟悉一下云都门啊~”
沈jú年无力扶额,或许当初留下三位美人真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让她们去种田更是错上加错,谁知道她们学习能力如此之qiáng,不过几天便学会了农家妇的泼辣qiáng势,元真见过的女人不多,见过美人更少,这么泼辣qiáng势还会装柔弱无辜的美貌女子简直是闻所未闻,一个已经难缠了,更何况是三人齐上。
算了算了,沈jú年心想,就当是给小元真当了一次媒人,看样子那三人是真的喜欢他,当然也可能是喜欢调戏他,毕竟这样纯qíng的少年在她们眼中简直是罕见的极品……
想象李群得知此事可能有的反应,沈jú年又忍不住笑了。
不多日,金陵送来了李群的信,信中说一切皆在计划中,让她无须担心,过十来天碧娜能回去,只是信末提到萧聘婷,却会所她被打入冷宫,让沈jú年怔忪了半晌。
“萧聘婷无xing命之虞,无须多担心。”李群不忘安抚她一句。
荣rǔ自有命,她便是担心也无用。其实有萧锦琪照顾她,她也无需为她多做担心。只是想到她孤身一人在后宫之中,无人问冷问热,心里总是忍不住为她难受。
李群比预计的时间晚回了几天,自然是因为皇帝的极力挽留,甚至不惜效仿刘玄德三顾茅庐以示诚意,但李群与他密探了半日,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沈jú年问李群对他说了什么,李群只是笑笑说:“我们李家并不欠皇家什么,能帮他做的事我已经都做了,如今要削藩,四方恐有异动。皇帝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如今李凌在四川为太守,西南一带少数民族聚居,极易发生动dàng,朝中可用之人不多,且李凌既已坐稳,便再难动他。
本来看似困难的一件事,李群简简单单便挥手一了,仿佛这世间也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了。沈jú年晃神了小半会儿,才道:“你长途跋涉,晚上好好歇息,掌门师尊让你明日一早去见他。”
李群以为是拜别之事,也没有往心里去,只点头嗯了一声,又问道:“你行礼准备好了吗?天宝也和我们一起去四川吧。”
沈jú年答道:“准备好了,天宝和我们一起走。”小孩子总是喜欢跟着到处跑,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累,反而是带着他的人苦不堪言。“我们不多待几天再走吗?”沈jú年问道。
“你舍不得走?”李群诧异道。
“不是……”沈jú年下意识地回答,又觉得不太对,于是改口道:“也不是不是……”
李群笑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那是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jú年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他。毕竟还未成亲,这一类的亲密举动总是让她脸红心跳。
“没什么。明、明天再说吧。”沈jú年退了半步,转身便要逃走,却觉得臂弯一紧,回头看去,被李群一抓一扯,往后踉跄了两步。
“jú年,我们有二十天没有见面了。”李群俯下身子,鼻尖相触,近距离望着她,眼里似有不满,“你对我,有些太冷淡了……”
沈jú年怔了半晌。
她对他冷淡了?
她认真反省自己——可能是有点,因为她做贼心虚,满腹心事吧……
脑袋往后缩了一点,沈jú年也学他的样子,笨拙地抬手摸摸他的脸颊,“那这样?”
李群一僵……
真是敷衍呐……
左手环过她的腰,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俯下脸吻住她的唇。
深吻。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烟花绽放,满目烟霞烈火,让她呼吸困难,心跳加快,却不合时宜地想,孤男寡女,授受不亲,失节事大……
最后只剩下一句:都见鬼去吧!
试驾年的教育让她差点沦为真正的古代人了,这一刻她想做回最初的自己,敢爱敢恨,轰轰烈烈。
李群让她收拾了行礼等他,说是马车已经在山下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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