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一头扎进杂物堆里乱找,嘴里嚷着:“那个七宝盒呢?”
妇人问道:“什么七宝盒?”
“就是我们蜀山派的秘宝啊!”老农大吼。
“哦……”妇人恍然大悟,“那个盒子啊,你上次不是说放着占位子扔chuáng底下了吗?”
老农一拍手掌:“对!是在chuáng底下!”说着又跑回房里,从chuáng底下捞出那个乌沉沉的小木箱,费了一番力气打开——空的!
“老伴——”老农又大声喊,“那盒子里东西呢?”
妇人骂道:“你这什么记xing啊?不是你说桌子倾斜了,拿去垫桌脚了嘛!”
李群三人默默无言地看着老农来回奔波,最后终于回到桌边,弯下腰去把蓝皮秘籍从桌底下抽了出来,拍了拍,松了口气道:“祖师爷勿怪,弟子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拿了秘籍垫桌脚……
蓝色封面上写着两个大字——还真。
老弄翻了几页,确定没有一时糊涂撕了几页这才放心。老农翻到中后篇认真看了几遍,又抬眼看了看沈jú年,疑惑道:“你可是曾经断过气?”
李凌李群二人都转头看向沈jú年——这老农的问题也太奇怪了,如何能够“曾经断过气”?
沈jú年想了片刻,却轻轻点了点头。
老农笑道:“这便是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会折寿十几二十年。”
这还不是大问题?
李群握着沈jú年的手一紧,脸上微拢寒霜:“道长想必是知道解救之法的……”
老农一摊手。“无法可解。”
李群一惊,但心中仍是不信,瞥了《还真》一眼,心想他若不说,便qiáng行抢来。
老农嘿嘿一笑:“你别瞪眼睛,这书你抢去也无用,看了你也不懂,而且上面确实没有说根治之法。”
李群捕捉到了他的语病,眼睛一亮:“那便是有缓解之法了?”
“小子机灵!老农哈哈笑道,“我们道家不乏长生术,未必真能长生,但多活个几十年也是没问题的,你们猜我今年几岁,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方法。”
李群和沈jú年对视一眼,只觉得这老农实在不靠谱,这样拿别人的xing命开玩笑,未免有失厚道。高人果然都是怪人。
再看他的模样,大概五六十岁,但他又说长生养生,一脸得意笑容,想必年龄远不止于此。何况他口呼宗政其名,辈分上比宗政只高不低,宗政掌门今年似乎也有六十来岁了……
李群和沈jú年正由于猜测着,身后传来一声轻咳,李凌缓缓开口道:“九十七岁。”
两人闻言大惊。
老农大怒拍桌:“不算不算,你是知道我的年龄的,这作弊了!”
李群微笑道:“你方才说让我们猜,又没指定是谁,既然我们中间有人说对了,你便要履行诺言。”
老农被他说得无话可说,又不肯认输,咬牙切齿地攥着《还真》。那妇人从外间进来,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死老头子,没事整人家做啥!”又转头对三人微笑道:“老头子不像话,你们别见笑哈。”
三人无语摇头。
老农唉声叹气,翻了翻秘籍,对三人答道:“我倒也没有骗你们,确实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根治,不过里面倒提了许多害处。”说着抬眼扫了几人一番,对李凌李群说道:“你们出去,我跟她单独说。”
李群断然摇头,“她的事便是我的事,有什么我是不能听的?”
老农看他那样子,跟自己死去的师兄一样气势qiáng大,不禁心生yīn影,诺诺点头,“你要留就留吧,反正是两口子……”
李凌便不好意思留下了,和妇人出去的时候随手带上了门。
沈jú年看到还真上的字似乎不是中原文字,确实只能靠老农解释了。
老农清了清嗓子道:“这书上说了,玄请纯yīn真气除了有仙骨的人可修炼得成,还有一种便是纯yīn体质之人。所谓纯yīn体质,就是当死而未死之人。人生三魂六魄,当死之人魂魄不归本位,平日里与常人并无二致,但阳气极弱,容易引邪魔入体,不犯病则已,一旦犯病,必然是病来如抽丝,如此几次,想不早死都难,而且随着年纪增长,症状会愈发明显,耐不得冻寒,易生寒,最好是住在南方温暖之处。还有还有……”老农翻了一页,“魂不归位,气血难行,若是女子,怕会有生育之难,也就是说不易怀孕。另外要避免大喜大悲,保持平和心境,因为qíng绪激烈容易导致气血翻涌……”
老农和上秘籍,道:“就这些了。”
畏寒、不孕、忌多qíng。
其实他说的就是这三点。
李群心上一紧,忙问道:“你说的缓解之法呢?”
“住在南方,调理好身体。平心静气,益寿延年。至于不孕之症……”
老农又翻了翻书,“上面没有写,不过也不是说不孕,只是比较难而已,多努力几次总能成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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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都卷 第三十三章 夫妻本该同房睡
沈jú年闻言脸上由白转红:这老农确实不靠谱。
李群对他的态度实在有些忍无可忍,沉下声道:“还请道长指点迷津!”
老农呵呵笑道:“小子你也别生气,我倒是想帮你们,不过这事实在比较麻烦,《还真》上有一决可以养气,常年修炼,必然可以改善体质。不过呢……这秘籍乃我蜀山派三大宝物之一,不能给你们。”
李群冷哼一声:三大宝物?他也不过拿来垫桌脚。
老农又道:“我给了你们,你们也看不懂。”
“所以我还是翻译一下,另外抄一本给你们吧。”
李群沈jú年闻言怔住,怕是自己听错了。这蜀山秘籍,他非但外传,还主动翻译?
老农见他们一脸疑惑,哈哈一笑:“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其实这什么宝物秘籍,不能救人的话也只能垫桌脚了,供起来它还不生银子,我看着姑娘也不是坏人,能帮就帮吧,你们也不用感激我,偷偷给我带两瓶酒来就成。”
高人,果然都是怪人……
翻译《还真》需要一两天工夫,李凌当日便先回去了,利群则和沈jú年留下等他。
老农握着笔别扭了半天不会写字,索xing一扔,对李群道:“小子!我来念你来写!”
李群心高气傲,知道他只是乖张的好人,又真心实意帮他们,便也不以为意了。他执笔,沈jú年磨墨,老农一边看还真一边翻译,斟酌许久才说一句。
口诀与其他不同,一点错误都不能有,否则便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这一个下午过去,整整两个时辰,李群只写了两页纸,完成了不到四分之一。
老农摇头晃脑地苦叫:“好多年没看过字了,头痛头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又对厨房里忙碌的妇人喊道:“老伴,快点啊……”
“作死啊!喊喊喊!”妇人这时已懒得装贤良了,对老农回嘴一骂。
老农悻悻扭过头,看见李群和沈jú年二人嘴角含笑,不禁瞪了他们一眼,“笑笑笑,笑什么笑?不许笑!你们以后也会像我们这样!年轻时候多好啊,貌美如花,温柔娴淑,现在还不是大屁股母老虎一只!”
妇人刚巧捧了茶进来,听到这话就火了,回他一句:“你嘞!年轻时候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现在还不是糟老头子一个!”
“你骂我糟老头子!”老农怒了,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怎样!”妇人把菜往桌上一放,瞪着他!
“没怎样……”糟老头子泄了气,乖乖坐下来沉默不语。
四人吃过晚饭,妇人便收拾了间屋子给他们睡。
“我们这里没什么外人来,所以也没有客房。这间房原来是我孙女睡的,你们俩便将就一下吧。”
沈jú年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才怔然道:“我们俩?”
妇人笑眯眯道:“那小子不是说你是他‘内人吗?看他紧张你的,好福气哦……可是啊,你别看糟老头子现在这样,其实年轻时候那也是玉树临风。所以啊……’”妇人沉重的叹了口气拍拍沈jú年的手,“别对五十年后的他抱有太大期望。”
沈jú年想象李群像老农那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gān笑道:“他老我也不年轻,彼此彼此也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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