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恩转头看看他充满自的脸,又有些不忍的说:“别太自责了,你要忙的事qíng那么多,哪能面面俱到啊。”
钟岳感激地对她笑笑,摇着头说:“忙并不是理由,说真的童恩,有时候我会想,我每天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什么忙?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照顾不好,这种忙碌的意义在哪儿呢?”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也许在你们男人的意识里,事业才是第一位的,只有事业成功才能体现男人的自我价值。你没有三头六臂,既忙事业又顾家庭,别把自己绷得太紧,如来佛祖还有
休 息的时候呢。”感觉话题有些沉重,童恩帮作轻松的说。
“我知道一个人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董事长也好,总经理也罢,都只是罩在头上的光环。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二只手,二条腿,二肩膀扛一个脑袋,一个不合格的普通的父亲。?不知
为什么,钟岳在童恩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袒露内心的思想。
童恩默然无语,这个话师总让她想到那个让她很好奇的女人,宇豪的亲生母亲。
“爸爸”
宇豪从旋转木马上跳下来,朝他们跑过来。钟岳一把把抱起儿子问“儿子,还想玩什么?”
“那个。”宇豪的小胖手往前面一指。
“海盗船?”钟岳和童恩异口同声地叫道。
“他太小了,按规定好像不能玩这个,恐怕人家不让上。”童恩有些担心的说。
“我想玩儿,陈姨不敢玩儿,从来都不带我去,爸爸,你带我玩吧。”宇豪央求着。
“那就试试吧,如果人家不让你上可不许哭鼻子,钟岳妥协了。
“好。童阿姨,你也一起去吧,好不好。“宇豪撒妖地推着童恩。
“好。”童恩慡快地答应。
“噢,走喽,坐海盗船去喽。”宇豪兴奋地大声叫着。
没想到,他们竟没有阻拦地顺利上了船,宇豪嚷着要坐边上,钟岳只好让他靠船边坐好,系上安全带,自己坐在儿子和童恩中间。很久没有坐过这些东西了,童恩心里还真有些紧张。
船开动了,宇豪高兴地直叫,一点也不紧张。起初,童恩也还感觉可心,当船前后摇到最高峰时,她开始觉得头晕,身体发飘有些坐不住了,她紧紧地闭上眼睛,连一条fèng儿都不敢张开,心
脏随着船的晃动,一会儿被抛上半空,一会儿又被扔进谷底。胃里的液体一阵阵向上翻腾,她紧咬牙关忍耐着,双手死死抓着前方的把手,不想因为自己而扫了大家的兴致。
忽的,她感到一只大手搂住了自己的肩膀,耳边响起钟岳的声音,“靠着我。”
没有任何犹豫的,童恩信任地松开了握得发酸的双手,上身自然地靠进钟岳的臂弯里,原本感觉虚飘的身体像靠进了港湾,顿时感觉踏实多了。
钟岳一只手抓着兴奋的儿子,一只胳膊紧紧地圈住童恩的身体,有此焦急的看着她,童恩的头紧紧地抵在他的胸前,单薄的身体虚弱地缩在他的臂弯里,明显的痛苦让钟岳一阵阵心疼。他痛
恨自己的粗心,竟然没有发现童恩今天身体不适,这会儿回想起来,其实她早上看起来jīng神就有些不佳,当时因为宇豪的突然袭击就给忽略了。
船终于停止了摇晃,钟岳松于宇豪的小手,让他先下船,自己低头看着童恩,轻声问:“怎么样,好点儿没有?”
童恩紧闭着双眼,不敢回答,生怕一张嘴就吐出来。浑身软得一点儿劲儿都使不出来,她知道该下船了,于是qiáng忍着头晕目眩,咬牙往起站。
钟岳伸手按住她说:“晕成这样,就别逞qiáng了。”说着,双手一托,轻轻地把她抱了起来,小心地跨出船仓,走下了玄梯。
第四十九章 甜蜜
眩晕中,童恩感觉身体一轻,自己已经被钟岳腾空抱起,紧张加上心慌,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原本就紧闭的双眼更不敢睁开了。头无力地靠在钟岳宽大的肩膀上,不时地轻轻碰触到他的下颌,耳边是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稍微有些发僵的身体几乎整个陷进钟岳坚实有力的双臂中。恍惚间,她的思绪又飞回到很久以前,也是这么有力的双臂,也是这么温暖的怀抱,也是这样细心的呵护,一阵颤栗袭遍童恩全身,既痛苦又有一丝甜蜜。
钟岳双手托着童恩,像托着一个易碎的瓷器,步伐尽量稳健地朝医务室走去,宇豪的两只小脚快速地倒腾着,一步不拉地紧紧跟在后面。
童恩的身体纤细柔软,轻盈地像一个小女孩儿,钟岳毫不费力地抱着她,比上午背着她时更真切地感受到她身轻如燕的娇小和吐气如兰的呼吸。
上午的“铁人三项”进行到第二项时,所有的家长一看项目要求,全都不停地咂舌。这个项目的名称是:猪八戒背媳妇。顾名思义,所有参赛的男士们要背着自己的媳妇跑到尽头在折回到起点,对于男士们来说,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松。
当钟岳把童恩背起来时却惊讶异常,看起来修长婀娜的童恩,身体竟然轻得像一只小鸟,这个重量对钟岳来说实在太轻松了。然而他们之间的配合却出了一点儿小问题,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两个人之间都有一些拘谨,童恩趴在钟岳宽厚的背上,两只手不知该放在哪里,只好轻轻地扶着他的肩头。
钟岳背着她疾步向前,却不敢加快脚步,生怕把她晃下来,眼看旁边的对手就要追上来了,他回头对童恩说:“抱住我脖子,我要加速了。”说着脚下已经开始跑起来。童恩只觉得身体向后猛一闪,吓得一下搂住钟岳的脖子,上身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柔软轻盈的身体如此亲密的贴合,略微急促的呼吸在耳边清晰可辨,钟岳的心脏不由地加速跳动起来,他来不及多想,脚下生风,一口气跑回了起点。
现在双手横抱着她,柔软滑腻的手臂紧紧地贴在自己的颈间,清甜的气息在腮边萦绕着,钟岳的头也觉得有些晕了,这种感觉让他恍若在梦中,整个思维都乱了。
几分钟的路程,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当钟岳把童恩轻轻地放在医务室的chuáng上,双臂间的空虚使他又觉得刚才的路怎么那么短。
童恩躺在chuáng上,眩晕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她睁开眼睛,面前是钟岳那张焦虑担心的脸,她歉意地对他笑笑,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看到童恩终于睁开了眼睛,钟岳心里总算放松了一些,他自责地看看她煞白煞白的脸,转头问大夫:“大夫,她不要紧吧?”
“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主要是有些低血糖,千万不要再去坐高速旋转的项目了。”大夫安慰着他。
“别担心,我没事。主要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没关系的。”童恩知道,一定是昨晚在医院陪贺晓几乎一夜没睡,又连续兴奋了一个上午,体力过于透支的原因。她抱歉地安慰着钟岳,感觉手上一动一动的,低头一看,见宇豪趴在chuáng边,一脸紧张地抓着她的手。她心里一阵发热,伸手抚摸着胖胖的小脸。
“宇豪,对不起,阿姨把你吓着了吧?”
“童阿姨,我再也不玩海盗船了,咱们回家吧。”宇豪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眨着大眼睛说。
孩子太懂事了,童恩歉疚地撑着身体坐起来,钟岳急忙扶住她说:“别起来,再躺着休息一会儿。”
童恩坐在chuáng边,把宇豪抱在怀里,揉揉他的脸蛋,qiáng打jīng神说:“我真的没事了,昨天晚上我在医院陪病人,说话说得有点晚了,睡眠不太足,以前我从来不会头晕的。”
钟岳不禁深深地自责,童恩昨夜肯定没怎么睡觉,又被他们父子拉着做了一上午的剧烈活动,中午没休息又接着来游乐园玩儿,身体哪儿受得了啊。他弯下身对儿子说:“宇豪,阿姨身体太累了,咱们先回家,以后爸爸再带你来玩儿好不好?”
“嗯,我不玩了,咱们送阿姨回家吧爸爸。”宇豪紧紧地依偎着童恩使劲点着头。
“那可不行,孩子好不容易来玩儿一回,哪儿能现在就走呢。我真的没事了,只要我不再坐那些东西就行,你陪宇豪坐,好好让他玩一玩。”童恩着急了。
“不要紧的,不用太紧张。有许多游客都有这种qíng况,稍事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没有什么大碍。”大夫也笑着说。
“看吧,连大夫都这么说,真的没事,我这会儿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了。放心吧。”童恩乞求地看着钟岳。
钟岳还是不放心,将信将疑地看看大夫,“真的这么快就能好?”
“真的,我已经在她喝的药里补充了葡萄糖和能量,不舒服的感觉很快会缓解,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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