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杜琳娜,虽然程然谈不上有多爱,但毕竟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对她也不是毫无感qíng的。他对杜家有仇恨之qíng,打心底讨厌杜明晟,可是他对杜琳娜就是厌恶不起来。
最终程然还是极不qíng愿地打开了车门。见原本的计划已然进行不下去,
他灵机一动,指着衣衫不整的莫锦年,极其无辜地说:“是她……她主动勾引我的……”
程然话音未了,杜明晟已经把他拖下车,拳头狠狠朝他脸上招呼过去,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下手那么重,打得程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瞬间,程然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可是杜明晟完全没有停手的迹象。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侵犯了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莫锦年见杜明晟深邃的眸子里似乎凝结着冰霜,冷得吓人,而出手也一下比一下更狠,程然此时已被打倒在地,只有捂着脸求饶的份,可杜明晟仍然没有就此罢休。莫锦年从来还没见过杜明晟怒发冲冠的样子,她忽然有些害怕,怕他惹出人命,于是,她稍稍整理衣衫,匆忙走下车,上前去拉杜明晟,说:“够了!不要打了!”
“你心疼他?”杜明晟终于停了下来,冰冷的目光瞥向莫锦年。
“不是。”莫锦年极其肯定地回答,“他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不值得你挥拳,会弄脏了你的手。何况,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他而受到牵连。”
杜明晟的心微微一动,眼中的温度渐渐回升,一种叫做温暖的感觉在这瑟瑟秋风中包裹着他。原来,她关心的不是程然,而是他。
他突然有些自责,他就应该百分百地信任她,怎么能在她受到别人的侵犯后还质问她?
“程然!今天看在锦年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你给我记住,莫锦年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以后离她远一点,不许动她一根毫毛,否则你的下场就不只是挨揍这么简单!我有本事让你变得一无所有!”杜明晟语气qiáng硬地对程然抛下这些话,然后拥着莫锦年,向他的车走去。
(2)
直到此时,莫锦年仍然觉得方才被程然禁锢在车内就如同噩梦一场,倘若杜明晟没有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越想越后怕,qíng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杜明晟下意识地愈加拥紧她,她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此时此刻,仿佛他的怀抱就是她的全世界。她聆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倍感安心。
刚才程然侵犯她的那一幕她不愿去回想,因为她不敢想象,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居然变得那么可怖,居然会对她做出那种事qíng。原来被人qiáng迫地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是那么地难受,那么地无助,那么地绝望。可是,她和杜明晟在一起怎么就没有那种“被qiáng迫”的感觉呢?明明她和他最初在一起,也是不得已的呀!莫非她真的已经习惯了杜明晟的“qiáng迫”,渐渐变得麻木了?抑或是她已经爱上他了所以才不抗拒他?
饶是莫锦年不愿去承认她已经对杜明晟有好感的事实,她心底仍有个声音在悄悄说: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他似乎是值得依靠的那个人。
在杜明晟的车里落座,车子渐渐驶离熟悉的区域,莫锦年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杜明晟一言不发,眉心微蹙,看似专注地开着车。其实只要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他的手很用力地握着方向盘,那么用力,握得指节都微微泛白。此刻,方向盘仿佛成了程然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他要将它捏碎一般。刚才若不是莫锦年来阻拦,他绝不会就此罢休,他还没有将心头之气发泄够呢!
他稍稍平复下愤懑的qíng绪,转头瞥向莫锦年,见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忽然感到一丝内疚,自责没有保护好她。
“对不起。”几乎是不假思索,杜明晟脱口而出。
莫锦年显然未料到他会向她道歉,片刻愣怔之后,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缓缓开口:“不,不是你应该说对不起,而是我应该跟你说谢谢。如果没有你及时出现,我恐怕……”
他匆忙打断她:“不用去假设,任何假设都没有意义。”说着,他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的左手,柔声说,“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在,不要怕。”莫锦年感觉瞬间心跳加快,连呼吸仿佛都紊乱了。难道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他这是在向她告白?此刻,她的手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她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gān燥而温暖,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她怕自己胡思乱想,陷入自作多qíng的囚牢,稳了稳心绪,转移话题:
“你刚才真的通知了杜琳娜?”“没有。”他淡淡地回道。原来,他和杜琳娜的关系并没有程然所说的那么差。他如果想打击杜琳
娜,让她过来看就是了。最爱的男人,以为可以携手走一生的新郎居然跟前
女友在车里搞暧昧。相信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受不了。“你对你妹妹还挺好的。”莫锦年不由自主地说。“其实她人不错。要不是因为她是林如遇的女儿,或许,我会对她更好
一点。”杜明晟的口气里略带点遗憾,“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是当初没有极力反对她和程然的婚事。”莫锦年明白他是觉得自己的妹妹嫁给程然那种人太亏了。可是,如果他当初反对成功的话,那她和他就不会在婚礼上认识了。“不过,我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把醉酒后的你带回家。”他似乎看
出她的心思,补充道。“为什么?”她明知故问,她好像已经开始迷恋他对她说的甜言蜜语。“因为,与其让别人占便宜,还不如独自偷欢。”他又想起那晚她穿着他的衬衣,醉眼蒙
的样子,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哦——原来你并不是好心送我回家,而是一开始就起了歹念。” 莫锦年做恍然大悟状。轮到杜明晟大呼冤枉:“其实,那天晚上我问过你住在哪里,你喝醉了
没回答我,我才把你送我家的。而且,我绝对没有乘人之危,那晚是你主动投怀送抱的。”莫锦年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嘴上却不承认:“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那是误入láng窝,别说得你引láng入室一样。”杜明晟瞥她一眼,只觉得她羞怯的样子分外可爱,轻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反驳。他忽然想起今天来找她的目的,轻启薄唇:“对了,恭喜你,两周后你可以去C市免费旅游。”“什么意思?”莫锦年没想到他的话题跳跃得这么快,一时不解,下意识地问。
“酒店重新整改的项目全票通过,我们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初步定在月底去酒店考察。你刚好可以趁此机会放松心qíng,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qíng。”
“你也去吗?”她抬眼看他,眼中隐约带着期待。“如果你不希望我去,我可以不去。”他平淡无波地说。他当然是愿意和她一起去C市的,他期盼这一天很久了。然而,当他看
到莫锦年受到程然的胁迫,在车上瑟瑟发抖的时候,他就明白,bī迫她做一件她不愿意做的事qíng时,她是多么恐惧和绝望。而他利用所谓的协议把她捆绑在身边,和胁迫她又有什么两样?用这样的方式去爱一个人,得到一个人,有什么意义?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锦年慌忙否认,说完又觉得自己表露得太明显了,又补充说,“我是说,这个项目来之不易,最好还是你一起去比较好一些。”
杜明晟微扯唇角,绽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既然你这么希望我陪你一起去,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车子在杜明晟所住公寓的停车场停下,莫锦年跟着他一路上了电梯。
走到寓所门前,杜明晟从裤兜里取出钥匙,正打算开门的时候,莫锦年才陡然发现:他的手受伤了,右手食指关节处破了点皮,露出一小块粉色的皮ròu。其实伤口并不大,可是她看着却很心疼。
“你的手……”莫锦年指指他的伤口,微皱眉头。杜明晟却不以为然地笑笑:“这点小伤算什么。”进了屋,莫锦年就找来药箱,命令杜明晟在沙发上坐好,要给他处理
伤口。杜明晟虽然觉得她有些小题大作,却很享受她关心他的感觉。她略垂着头,目光聚焦在他的手上,非常仔细地用蘸着碘附的棉签帮
他的伤口消毒。水晶灯散发的暖色光芒打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皮肤愈加雪白。长长的眼睫宛若蝴蝶羽翼,随着她眼睛的眨动微微轻颤。由于先前在程然车内挣扎过,此刻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肩头。然而,她完全专注于手上的动作,表qíng格外认真,完全无暇顾及整理头发。
杜明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这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疼吗?”她抬头问,恰好对上杜明晟的视线。明亮灯光下,他漆黑的眼睛里似有光华在流转,这一刻她的视线竟然移不开分毫,仿佛他的目光有种奇异的牵引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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