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要想了,我去看看那个包裹。”他摸了下我后脑。
我抬眼望向他,即使泪模糊了双眼,却还是能瞧见他yīn沉的脸色,他要走过去,我忙揪住他衣摆。
“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信息,如果害怕就先站这里等一下。”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用掌心擦拭我脸颊的泪,“我马上过来。”
充鼻的檀香稍稍安抚了不安的心,我静静等他去查看。
他蹲在地上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硬质纸,然后拳头紧握,低吼出声,“这群该死的人渣!”能感觉他隐忍的怒气似要捏碎手上的硬纸,侧面的唇线抿得更深刻了。
“仁生……”我怯怯唤了句。
他转头回望我,漆黑的眼眸散出藏匿不住的戾气,我心一抖突,有些不好的预感,“是……认识的人吗?”
他没回答,站起身走到我跟前,这一次主动把我拥入怀中,“很害怕吗?”
“害怕。”即使缓了一阵神,我口中发出每个音符依旧颤抖。
罗仁生将我搂得更紧,“对不起,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那句道歉说得令人揪心。
他的声音很沉,浑厚有力,可我还是在害怕,只要想到那个包裹,牙齿都会打岔。
见我没回应,他松开怀抱,厚实的手掌捧住我的脸颊让我看着他,“闻艺,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绝对不会让别人动你一毫,你愿意相信我吗?”漆黑的瞳孔透着坚毅,还有无法藏匿的霸气,没由来令我信服。
“恩,我相信。”我坚定地点头。
罗仁生将唇印在我的额头,温热的温度,恰似他的胸膛透来的体温,一个温馨安定的举止让我不免暖心。
“回家吧。”他顺带一句家常。此刻我觉得家真的是个安全的港湾,如果……罗仁生也在。
第十四章 悸动
“先住鑫鑫的房间吧,客房等周末收拾好了你再搬过去。”罗仁生把行李提到罗泽鑫的房间。
我跟在他身后,直到现在才有已经搬过来的意识。之前脑袋乱哄哄,他说不放心我一个人住,便跟我回家把东西收拾过来。
发生这种事,我确实不敢一个人呆着,不然满脑子都是些梦魇般的恐怖事物。可现在真意味着接下来的时间段要和他同进同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算是婚前的提前入住吗?顿时,有些羞涩。
“怎么了?还没平复下来?”他转过身来问道。
我没抬头看他,摇摇脑袋,“好多了。”
忽然他伸出手指轻拾起我的下巴,一仰头,撞入他黑白分明的双眸,浓眉紧皱,似有一丝担忧,“可是我看不出你的脸有任何放松。”
我扯出一抹笑,“可能是脸部还有些僵硬,不过真的好多了,你说会保护我的嘛,有你在就放心了。”忽而发觉话说得有些暧昧,感觉脸有些热度。
罗仁生紧紧盯着我,黝黑的眼瞳仿若要将我深深吸入,他热烫的鼻息喷洒在我脸部,毛孔敏感得似乎在极力张开。我转移视线却看到他薄而有力的嘴唇,这样近的距离让我忆起那天的吻,还有唇间飘洒的香味。
心脏正在加速运作,有点受不住他的气息带给自己的反应,我转身逃离他的手指,蹲下身子,“那个……我先收拾下行李。”
“我先去烧上热水,半小时后你可以直接去浴室洗澡。”说罢听到他走出房间的关门声。
我才敢放松下来大口吸气,捂着胸口,那里正在不听话地乱跳,看着柜子前的落地镜,镜子中映照的脸红得像朵大红花,现在每每他靠近,心跳就开始不正常,连思考都会停顿,唯一能浮现的画面就是那个近乎公式化的吻。
“啊,好乱好烦。”我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乱糟糟的滋味不太好受。
整理好要换洗的衣物,我打开门走出,客厅没有人影,主卧房间虚掩着,能听到他讲电话的声音,因为比较安静,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似乎还夹着怒气,我猫着脚步稍稍靠近门口。
“要把今天下午所有的影像资料调出来,一个可疑人物都不能放过!西区街路口那几个摄像头的全部都要,全部排查,尤其注意出入花店的人。恩!明天我需要你整理的资料。嫌疑人员范围圈在这次大案涉及的质监局人员中,重点调查徐文斌的通话记录。……你嫂子没事。先忙吧。”
接着就没了声音,估计电话讲完了,最后那句‘嫂子’叫得我心里像抹了层蜜,甜甜的,这么晚他紧急地展开调查,不知是否因为很在乎,所以很积极迫切。
“偷听完了就去洗澡!”门内忽然响起一句喝令,吓得我赶忙灰溜冲去洗手间。莫非他家是到处装了眼线,我半点声响都没发出也能被他知道个究竟。
热滚的水洒在脸上身上,释放了一整天的紧张和惊心,我没开抽风,只想被包裹在这雾气氤氲的浴室中,让全身的毛孔舒张开来,让这满室的热将聚集在身心的恐惧带走。
其实从刚被他凝视那刻起,心里就没了先前那般害怕,只想着那双似会沉溺其中的黑眸,还有他时不时说出让我安心的话语,即便有时口气糟糕,那也是专属于他的关心方式,qíng不自禁就盘踞了我所有思维。
忽而觉得这热腾的浴室,有着他独特的檀香味,又像似被他紧紧拥抱一般,全身心放松。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异样的心绪让我不禁反问自己,今天的我有些不太正常,可能因为下午被惊吓了,而他正好出现,适时给予了我攀附的浮木。
再次把脑袋放到莲蓬头下,冲刷去不必要的混乱。
洗完出来,他正在客厅,电视打开着,他却闭着眼睛。
我走过去轻唤,“我洗好了,你可以去了。”
“恩。”他应了声,看来只是在闭目养神。
“风筒在哪里?”
他睁开眼望着我,“家里没这个。”
我想也是,这就他一个大男人,有时候罗泽鑫会过来住,但两人都是很短的头发,顺便用毛巾擦拭就会gān。
“等等。”在我想去房间找gān衣服擦的时候,他叫住我,“有一个,你等一下。”
我狐疑看着他走进主卧,没多久拿出一个蓝色的chuī风机递给我,“很久了,不知道还能用不。”
“恩,谢谢。”我接过拿到房间,cha上电源,风筒还能chuī出热风,很庆幸可以用。
却觉着有些奇怪,他没必要用这东西,却拿出一个很久没用过的,忽然一个怪异的想法跃出来,这个chuī风机或许有人用过,而且是个女人。心里一阵添堵,即使这样我也没权利胡思乱想,这是他的过去,会有谁住过那个房间,和我没太大关系,只不过是旧人和新人的区别。
chuīgān头发有些无聊,便在客厅看电视打发时间,恰好他从浴室出来,抬头瞧了我一眼,这样的他是我没见过的,头发不再那么刻板,垂搭在脸庞,有些乱糟糟的,发梢还不住滴水。
眼睛被发丝遮住,看不清他的表qíng,忽而一句淡淡问话,“还不睡觉?”
“我一般睡得比较迟。”
他没答话,直接朝卧室走去,应该是要睡觉。
“等一下。”我拿着风筒走过去,“睡之前还是chuīgān头发吧,不然第二天头疼就不好。”
“已经擦gān了。”
“都还在滴水,怎么叫擦gān了?”
“滴两滴水就gān了。”他信誓旦旦说着,口气有些不耐,绕过我就要去卧室。
这种逻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搂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客厅拽去,“坐下吧。我给你chuī。”
“你这个女人!”他没好气地冷言,不过还是坐在沙发上了。
我cha上电源,打着热风坐在他身边给他chuī头发,柔软的发丝从指间穿过,不同于他硬朗的外表,发丝细腻的程度都我有些惊讶,脱口而出,“如果你的人跟你头发一样柔软就好了。”
“呵。哪里好?”
“其实也说不定,因为你的冷硬就是你的风格,如果突然变得柔qíng似水,可能就要贻笑大方。但是野shòu也有一个善良温柔的心,何况是人呢,不过,偶尔的时候,你也让我看到了,所以更加珍贵。”他低着头,我反而说得更多,觉得只要不被他盯着,我就能说很多话。
他没再说话,只是双手jiāo握,拇指不停摩擦这关节,不知在琢磨什么。
“好了,chuīgān了。”我缕了缕他额前因为chuīgān而直立的头发。
他却还没起身的意思,过一会儿冒出一句突兀的话,“如果以后还会让你受到诸如今天这样的威胁,你会后悔嫁给我吗?还是会马上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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