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有人把我抬到路边,耐心开导我,我没再qíng绪失控,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往下流,就这么坐在人行道边上的花池石砖上,静静淌着眼泪。
我以为自己足够坚qiáng,以为没有他我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可是,只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张熟悉的面孔,就推翻我所有假装的坚qiáng,那堵心墙不够结实,轻易间就被摧垮。
等到qíng绪全部收回,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手里握着手机,完全忘记自己当时在和某人通话。将手机翻过来看,很诧异,还在通话中。
我小心翼翼将手机贴在耳朵边,沙哑着嗓音轻轻一声,“喂。”
在我张开全部毛孔聆听话筒传来的动静时,他回复了,“哭够了吗?”第一次,我听到了他语气里的qíng绪,带着怒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嗯”了一声。
啪地一声,他将手机挂掉了。他曾警告过,希望我结婚后做到一条,不许背叛他,不管是思想还是ròu体上,我想,刚才的举动犯了他的禁忌。以他的xing格,或许出差回来后会让我们之间的婚姻扼杀在摇篮中。我苦笑着,果然还是不够资格做别人的妻子,尤其那人还是个检察官。
浑浑噩噩走回家,也没买菜,随便弄了一碗面,只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实在没有胃口了。
走到书桌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端出储物盒,里面只有一样东西,一个稍显年久的相框。自从跟罗仁生确定关系后,我就将相框放起来,想让他渐渐地只属于一段回忆。
蹲靠在书桌边,手指摸着里面闭眼坏笑的男子,泪又滴落下来,我呢喃诉说着心事,“莫言,因为我想重新开始生活,所以你难过了?你想阻止我吗,才会派一个跟你那么像的人,是要存心折磨我吗?呵呵,是我太傻还是你太痴,我今生唯一爱的人只会是你呀,你把我的心魂带走了,就放逐我一片新空间吧。”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是半夜醒来,人依旧靠坐在书桌脚边,看来哭累了、心累了,真的会困得秒睡。松动下酸疼的胳膊和腿,瞄一眼墙壁上的钟,刚过十一点。
起身走到窗台,稍微打开点口子,让屋子里的气流做些活动,灌输些新鲜空气。紫色的窗帘随着冷风的chuī来轻轻摆动,然后又垂下来,再飞舞着,在幽暗的卧室壁灯下,像极了倾角飞扬的午夜jīng灵。
我伸出手来,让它在手掌间滑动,冰凉的触感,然后下摆处牵引着我的手背向外,就像带来谁的思念,让我去寻找那个思念我的人。
很不经意间,脑海闪现罗仁生的身影,像窗外望去,路灯透she的影子就像是某位等待中的痴qíng人。忽然想听听他的声音,他的声音线条很适合在这种寒冬的夜晚给予心神的安定。
走到客厅将手机打开,一边拨打一边走回到卧室窗台,接通了,但他没接听。再拨打一次,响了许久,还是没反应,他肯定没睡觉,不然早就打开对我一句喝令,“给我滚上chuáng睡觉。”所以,他肯定是在生气。
突然发觉这样躲猫猫挺有意思,我乐此不疲拨打,直到第六个电话,他接听了,还没等我开口,一句厉声传来,“闲得没事做就去睡觉!”
“哦,可是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去数羊!”
“数羊只会让我更兴奋。”我没说错,一般睡不着我绝对不会做这件事。
“……”他半天没开口。我也没说话了,只听到两人的呼吸jiāo缠在电话的两头。
“闻艺。”醇厚的嗓音低唤,出人意料,他鲜少叫我名字。
“恩?”我轻轻问道,等待他下文。
“如果结婚了,答应我的,你做得到吗?”最后一句他问得极缓。
以前他基本是告诉我怎么做,应该怎么做,要不就是半命令式地说法,从没像现在用着询问的口气,一时之间,我愣着思考,还没反应过来。
“好吧,我知道了。”啪地一声,电话挂断。只允许我不到三秒的思考时间。
很疑惑,我一个字没说,他却知道了?放下手机,走到chuáng边仰躺着,如果真要给个答案,可能三十秒都不够。
罗仁生估计非常在意下午发生的事,在这之前我可以给他确切回答,可今天只是微风拂面,就撼动了我整颗心,我如何能保证婚后不会像蝴蝶效应那般,引发无法挽回的局面。
“真的很头疼。”我捂着脑袋哀嚎了一下,选择逃避。拿起衣服去浴室洗个热水澡放松身心。
可不管晚上做什么,罗仁生冷硬的脸庞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接近十二点,我仍然睡不着,他的身影只会愈来愈清晰。不知为何想起他刚才问我的话,蕴含些心酸和孤寂。
鬼使神差般,我拿起了手机,发了条短信过去:我会做到。发送出去后,反而轻松不少,思想没那么紧张了,眼皮泛起困意。
本以为他睡着了,哪知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短信的来音,我眯着眼查看,只有三个字:去睡觉!命令的口吻,却让我安心入睡。
第七章 花店被砸
今天是个艳阳天,阳光普照大地,所有事物充满生机,将前几日灰蒙蒙的天气挥散去,也散走了行人脸上的yīn郁。
正好周末,人们都趁着好天气出来晒掉一身的霉气,基本都走在铺洒阳光的地方,照耀着,很温暖。一路过来,感觉大家都洋溢着笑脸。
我把刚到货的花都整理好,有一些就用保鲜纸包住防止根部脱水枯萎。弄完之后,便不得不舍弃一些已经无法卖出去的花,其实它们都还能看,至少我喜欢有时带一些回家摆在客厅里,或者让七妹拿回家。有时候给隔壁店铺的老板送些还不错的,但是给客人就不行了,哪怕只是花的边缘枯黑了一点点,也还是不会被接受。
每回下班的时候和第二天开店的时候,看着那些不得不扔掉的几盆花,很心疼,毕竟每天都照顾它们,被它们诱人的各色香味环绕着是件幸福的事,丢弃了,像是丢了孩子般。
准备工作都弄好了,就把营业中的牌子移到门外较为显眼的地方。然后端个椅子出来晒太阳。
当初考虑花需要一定湿气,我才选了这个背yīn的位置当店面。快九点,七妹还没来,疑惑着正要拨通电话,她却打来了,摇头失笑,这默契还真是可怕。
“七妹,在哪呢?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先开口问了。因为她几乎每两个月都会感冒一次,有时会发高烧,身体素质不太好,是从小营养没怎么跟上导致的。
“艺姐,我……我……头有点痛,这两天我……我想休息。”她结巴着,声音也很小,却不虚弱,像是刻意压低着。
我有点担忧,“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很怪哦。”
“没……没,我只是昨晚着凉了,鼻子很塞,喉咙也发涩,所以……早上起来,头很痛。”
“这样啊!”她听起来确实不太舒服,我也没再继续询问,“那你好好在家休息哦。感冒严重就去医院知道吗?我晚上关店后就去看你。”
“不……不……不要了!”七妹忽然激动大声,“不是很严重,我在家休息就好。艺姐,不……不用麻烦来看我。”
这让我起疑,昨晚她是跟我从未见过的男友一起走的,想到这里,怕是他们小qíng侣吵架,不想见任何人。曾经的我也有这样因吵闹而“闭关修炼”的事,躲在房间,吃着泡面,眼泪还泡在了面里面,当时室友都笑话我:这面不用放盐了。
这毕竟是七妹的初恋,处理感qíng的问题肯定也很生涩,我顺着她的话说,“好吧,那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等身体好了就过来上班啊。这今天的工钱我还给你算着。”
挂上电话,我起身想把手机放到抽屉里,刚走进去,不知怎么左脚拐一下,重心有些不稳,往右边踉跄两步,哐当一声,一只花瓶被撞倒在地,碎成好几片。
我有些气结,捶下脑袋,“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蹲下身子收拾碎掉的瓷片,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我略微转过身子很平常地说了句,“欢迎光临,麻烦稍等下,可以先看看需要的花。”然后又埋头清洁里面。
身后没有回应,我以为是客人在挑选鲜花,我把收拾好的碎片放在裂掉了上半部的花瓶中,端起来要拿出去。转身,一堵黑色的墙,不对,是一个穿着黑色休闲皮衣的人,只是我的视线恰好落在他的胸膛上。有些惊喜,有些不可思议,我抬头,看到那双将近五天没有见到的锐利黑眸。
罗仁生瞟了眼我双手捧着的东西,皱下眉头,然后看着我,问,“哪里有早餐店?”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拎着公文包,估计是刚下飞机,我有些好奇,“飞机上的伙食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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