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和霍亦仑好像很熟。”商夏悄声说。
宗海晨才不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拿起房卡向电梯方向走去,却被忽然站起身的林月婵拦住去路:“宗先生,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么?”
宗海晨随意地点下头:“霍亦仑是此次大拍会主办方代表之一,与他直接沟通有助于你替令尊买到更心仪的古玩,也算给田莉莉一个jiāo代。”
这句话可把霍亦仑听糊涂了:“田莉莉又是谁?”
“是我朋友,林小姐是我朋友的客……”话没说完,只听“哐当”一声,酒杯从林月婵手中滑落,她夸张地尖叫一声,服务员匆忙赶来收拾碎片,场面混乱起来,宗海晨正好懒得解释,带着商夏先行离开。
霍亦仑望向他们远去的背影,睨看大呼小叫的林月婵,含沙she影道:“故宫博物院院长的独生子果然抢手。不过他的口味显然偏清淡。”
听罢,林月婵恢复一派悠然:“谁说不是呀,官二代吃腻了大鱼大ròu嘛。行业有行规,希望霍先生卖我个人qíng自当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好说。”霍亦仑举杯相礼,围绕在宗海晨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犯点错误才好呢。
林月婵浅浅一笑,视线无意间扫向迎宾门,顿时诧异地愣了下,随后与霍亦仑互道晚安,又提着手包来到前台,轻敲站在身侧的女人。
田莉莉见到她的这一刻险些喊出声:“你不是说jiāo易取消了吗?为什么又和海晨住在同一家酒店?”
“说明我们品味相同呗,你有预定客房吗?据说房间早就订满了。”
田莉莉借公gān之由转站上海,就是怕声称也要参加拍卖会的林月婵出卖自己,为以防万一,她打算全程跟随宗海晨阻止林月婵接近,直至返回北京。
“你没有对海晨说什么吧?”她的汗都下来了。
“你知道自己是前怕láng后怕虎的xing格就不该雇我勾引宗海晨。”林月婵从手包中取出门卡,“放心,有位古董商已买断我在上海的时间,我的客房现在空置,你今晚住那吧。”
“谢谢,对不起错怪你了。”田莉莉这口气还没顺出喉咙,林月婵又说:“你恨之入骨的那个小丫头似乎与宗海晨同住一间,出双入对的,看来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田莉莉紧紧地攥起拳头:“如果输给你这样的大美女我都认了,但我真不明白宗海晨怎么会看上那小村姑。”
“qíng人眼里出西施,何况那女孩根本没你认为的那样简单,你知道她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此次拍卖会主席霍启侨知道吗?这位拍卖界巨头的爱徒为了维护她的名誉不惜与我针锋相对,只有当一个男人喜欢那个女人的时候才会不分场合地替她出头。更令你无法想象的是,据说观察霍亦仑与宗海晨不过是点头之jiāo。”
田莉莉与宗海晨相处多年,霍启侨的名字不仅听过还知道是宗海晨极为崇拜的偶像,小村姑又搭上霍启侨的徒弟了?……“她到底什么来头?”
“答案只有留给你自己去查了。”林月婵扬手道别,还得梳洗打扮陪富老头缠绵唉。
田莉莉伫立在空旷的大堂中,伤人逃逸的凶犯摇身一变成了故宫博物院院长未来的儿媳?开什么国际玩笑,绝不会让那心怀鬼胎的小村姑得逞。田莉莉暗自发誓,她会动用所有关系追查她的底细,一定要把那张看似质朴单纯的假面具连皮带ròu撕下来!
同一时间
坐在chuáng边的商夏连打好几个喷嚏,她蹭了蹭鼻子,将书籍夹上书签放到chuáng头柜上,侧身帮已经睡着的宗海晨掖了掖背角,关上台灯,躺回枕边,钻进他的怀里。
回北京之后必须与宗父多多相处,只要他老人家对自己抵消戒心才有机会打探大哥的下落。
26、第二十六章
翌日清晨,宗海晨被电话铃吵醒,他边接起电话便看向正帮他熨烫西裤的商夏:“别忙道了,家务活回家再gān。”说着,他抓起听筒,一听是田莉莉打来的电话,不由坐起身:“就在酒店里吗?好,我在餐厅等你。”
“田莉莉来上海出差,我过去跟她聊几句。”他进了浴室,很快换好衣裤走出来,见她还熨衣裤,走过她身后侧头亲了她一口,继而推门离去。
正因为商夏知道田莉莉讨厌自己,暗自感到来者不善。正想着,宗海晨打来电话,竟是田莉莉主动邀请她共进早餐。
来到餐厅,田莉莉的座位正对电子门,态度不冷不热的向她招手。
商夏坐到宗海晨身旁,田莉莉立马笑着说:“看样子你们已经成为qíng侣,恭喜。”
宗海晨面对田莉莉赠予的祝福着实有些尴尬,所以只是浅笑回礼,商夏同样表示感谢:“曾有礼貌不周的地方还望田小姐见谅。”
“该得到见谅的是我,当初我误以为你是逃犯,作为海晨多年的好友,当然不能让危险人物住他的家中,后来冷静下来一想肯定是我搞错了,因为海晨做事严谨眼里不揉沙子,显然是我小题大做无中生有了,是吧海晨?”
宗海晨向来有意说一说二说二:“是她没错,不过另有隐qíng。”
“哦?!原来真是商夏,她当初否定得那么gān脆我还真以为我认错人了。”田莉莉腹诽冷笑,又故作关切地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伤人逃逸毕竟触犯到法律,这种事海晨肯定不方便出面,要不要我以个人的名义找找伤者协调一下?”
商夏握住衣角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紧了下,宗海晨则抬手盖住她的手背,他什么都没说,但可以看出并不在意。
就餐中途,宗海晨接到同事电话先行离席,商夏本想借机回房,但田莉莉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热qíng地邀她逛商场。
“明人不说暗话,你真爱宗海晨还是另有所图你心知肚明。”田莉莉对她的动机始终持怀疑态度,“有必要提醒你一点,不管你是为了钱还是别的,玩弄他的感qíng只能用‘可耻’二字来形容。”田莉莉比任何都了解宗海晨的个xing,在她的印象中,宗海晨的每一段恋qíng都由被动开始,因为他知道自身的毛病,不善表达、不解风qíng、忙起来完全忽略女友的感受,所以能给女友的只有自律,只要对方不主动提出分手他真可以将就着过一辈子。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商夏平静地说。
“那你是看到他的优点,可是之前呢?车祸引发的一见钟qíng?这是生活不是电视剧。”田莉莉搅拌着咖啡,“你以为爱qíng可以蒙蔽宗海晨的双眼,其实他只是装糊涂。”
这句话真的说对了,商夏可以从宗海晨眼中看到不确定,所以她才会一遍一遍地重复她的qíng感没有弄虚作假。
“我既然可以查到你的过去,就有本事查清你的最终目的,你可以认为这是我对于宗海晨的报复,我非常期待看到他得知真相后的表qíng。”田莉莉出自52书库,家人多半服务于媒体,她从事的行业也与传媒密切相关。
“虽然你句句刻薄,但不难听出你不愿见到宗海晨受到伤害。我们出发点不同但目的是相同的,都有想保护的人,所以本不应该发生冲突,”商夏站起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但请相信人xing本善。”
这算威胁吗?田莉莉望着她的背影嗤之以鼻,继而翻出刊登肇事逃逸的新闻的报社电话,找到熟识的编辑,通过关系想法设法联系提供照片的目击者。
届时,她商夏是另有苦衷还是逃避责任自有公论。
……
返回客房的路上,霍亦仑突然从门里冒出来:“成化斗彩的瓷片师父看过了。”
“霍爷爷怎么说?”
“师父端详很久,说了句,九成真。”
“九成?怎么讲?”商夏跟随他走入客房,心qíng变得更沉重。
“师父向来是一眼辨真假,所以也没想师父来一句九成。”霍亦仑拿起瓷片再次打量,“我问师父一分假在假哪,他又说横看竖看是成化斗彩没错,只说感觉上有点异样。到底从哪弄来的?还有其他的碎片可供参考吗?”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块瓷片如果就按照成化斗彩的市值贩售,预计上当率有多高?”大师果然是大师,那一分经年磨砺的感觉煞是关键。
“怎么个意思?偏要认定它是假的?”
“先回答的问题,之后会告诉原因。”
“这么说吧,虽然师父存疑,但如果价格合适他也会买下来,明白了?”
商夏低沉地应了声,鉴定此物为真的专家几乎是十成。
“这样的瓷片如果多到不计其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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