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是有事去了吉萨?”
“她去了吉萨?她自己对你这样说的?她什么时候回来?”冬冷笑着,看着艾薇的眼睛渐渐变得空dòng,“那些只是法老说出的借口。可米托尔,已经被挑断了手脚,关进了下埃及的大狱里。现在不是死了,也离死不远了。”
“什么?为什么?这不可能。”艾薇紧紧地扣住冬的衣襟,“你是骗我的!她怎么了?为什么拉美西斯要把她关起来?”
冬冷哼一声,随即将艾薇猛地一推,出了巷子。艾薇竭力站稳,随即又想冲进巷子里找冬。步子尚未迈出,就已经被数个穿着白衣的青年围了起来,几个人已经快速地冲进了刚才她与冬站立的巷子。但黑黑的细巷,哪里还有冬的踪影。
艾薇只觉得头晕,浑身冰冷,脚步也踏不稳了,为首的青年以为她要去别的地方,恭敬地半跪在她面前,看似礼貌却挡了她的去路。他轻轻地说:“殿下,在陛下回来之前,请您留在这里。”
她现在的样子,别说去哪里,就连站立着都很辛苦了。
拉美西斯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从摊贩上买来的用麻绳系着的小陶罐。白衣的侍卫转眼间隐去了,他顿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陶罐递了过来,“下埃及的葡萄做的葡萄汁,你尝尝。”那饮料看起来冰凉可口,陶罐外面也是一层细碎的小水珠,在晒得令人发晕的正午,不由显得格外诱人。
但是却没有力气伸手出去,只是站着不能动,眼睛里除了能看到地面上漆黑的影子,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不由有些担心,“怎么了。”
喉咙很gān,好像要燃烧起来了,但是还是开口问了:“可米托尔,在哪里?”
他一顿,随即又好言地回答道:“之前不是提过,她去了吉萨自治区。”
“我要见她。”
“等她回来就可以了。”
“我要见她,你把她怎么了?”她终于被他不愠不火的回应bī疯。
法老脸上柔和的表qíng渐渐地收起了,语气终于变得冷硬,“你听到了什么?”她说不出话,只是因气愤,急速地呼吸着。他就叹气,将手里的陶罐放下,拉过她,“你若喜欢宝石什么的,我让别人再做给你,你想要什么石头,我都可以让人找给你,可米托尔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那一刻,她只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向王宫走了回去。他似乎是生了气,没有追上去。但是那几个白衣侍卫却一直亦步亦趋,直到她进了自己的宫殿。后来拉美西斯派人来找过她几次,她都说什么也不出去。到了很晚,他才过来,面色很不好地说:“可米托尔与亚述有联系,我只能把她关到下埃及,以防止她再把消息泄露出去。”
“你只是将她关起来吗?”艾薇气得浑身都发抖,“从辈分上讲,你是她的堂兄,你怎可对她如此残忍。”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奈菲尔塔利,我不问你如何得到这些消息,这是埃及的国事——可米托尔一直在给亚述的那萨尔王子提供秘宝之钥的信息,我不理会她就算了,但是她竟然把火之钥也想办法弄了出去。接下来,她若是想把机密文书给他们也不过是轻而易举,我不能这么纵容她。亚述与赫梯的联系,很紧密。”
“你把她手脚筋挑断?”艾薇的声音已经变得颤抖。
他顿了顿,琥珀色的眸子冰冷而疏离,“她是王室,我已留了几分qíng面。我会安排好人照顾她。”
那一刻,她觉得他格外陌生,但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啊。
多疑、残忍、冷酷……宛若当年冷眼看着亚曼拉犯下弥天大错,从而诱导民众对赫梯的憎恨,宛若当时送自己前去古实,深入险境为由,再出兵一举收复,巩固政权,甚至连拉玛之死,他都借此大做文章,让赫梯在政治jiāo往上占了下风。
内心泛起一阵阵的寒意。现在,给她尤阿拉斯礼冠,又要迎娶她为第一侧妃,他绝不是个很容忍别人的人,但却三番五次地替她遮掩了各式的罪过,看起来似乎把她珍贵得不得了,将她捧得高高的。
接下来,他究竟还要怎样将她摔下去呢。而她,刚才竟然还在心底有那么一丝不舍,不舍离开他的身旁。
脑子想到这里,嘴巴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动了。或许是太过气愤,已经没有办法再理智地与他相处。她用力地呼吸着,胸腔剧烈地起伏,“我受够了。”
他似乎没有听懂一般看着她。
她提高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受够待在你的身边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令人在饭中给我加的安眠剂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所有面目与我画像上相似的人全部杀死的事qíng吗?你就为了不让我逃走,为了实现你的计划——我不想再受你摆布。婚礼一结束,我转身就走。”
他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般,又问了一遍:“你走了,火之钥我可……”
“我不要什么秘宝之钥了!我也不用你给我找那个什么人。我找到他了,你让我走,我不想再待在这里!”
他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冷冷地说:“奈菲尔塔利,我想将我的妃子留在身边,有什么不对吗?”
他忽然起身,一把拉住她。巨大的力量好像要将她的胳膊扯断一般,他琥珀色的眼睛变得yīn暗而幽沉。而许是怒极了,他竟冷冷地笑了,“不管你怎样想,你就要嫁给我了,你现在亦是我的人。我想将你留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对吗?”
“你……”
“可米托尔与亚述有联系,她与你又过于密切,我断了她将你从我身边带走的可能,有什么不妥吗?你要找的男人,是外族人,你又与他有牵扯,我不喜欢这件事qíng的发生,所以我要抹杀这个可能,有什么不应该吗?”
他抬着头,却垂着眼,眼里翻滚着冰冷而坚决的qíng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你想找秘宝之钥又是为了什么。我可以给你秘宝之钥,但是,我不会让你有可能离开我的身边。”
“但是,我们说过,说过婚礼一结束,你就……”
他轻哼一声,却伸手揽住她的腰,迫着她靠近自己。
“我从未说过我会放你走。”
原本就有所预感的事qíng,听他如此直白地讲出来,却有几分毛骨悚然。还要被伤害多少次,还要被怎样利用。她几乎绝望地抬着眼,带着几分哽咽地说:“好,你是法老,你说了算。但随便你做什么,我不会乖乖听你的话的。”
记忆中的历史已经消失,冬也老去。面对着同样的面貌、同样的声音,却只能感受得到难以明喻的不安。
怀疑、不信任、背叛、被利用……
为什么她还站在这里?每次看到他的脸而觉得伤心的时候,就会是怎样的奇耻大rǔ。
她别开脸,恨恨地说:“你真是差劲。”
话音刚落,他突然qiáng硬地扳过她的脸颊,一个吻就炙热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她下意识拼命地抵抗,他的吻却更加焦躁与粗bào。她好不容易将他的脸推开的时候,自己的嘴唇已经略微地肿了起来。
看着她láng狈的样子,他竟然似乎很满足地眯起了眼睛,手里的力气反而加重了几分。他的样子如此陌生,看着她,仿佛饿极的猎狮看着因受伤而脆弱的猎物。心中突然产生了几分惧意,她只顿了一下,就开始更加用力地挣扎。而他以更快的速度将她的手腕抓住,反扣在她的背后。
接下来他的吻就如同狂风骤雨一般落了下来。她的嘴唇被咬得一塌糊涂,而他的吻又十分激烈,她疼得轻哽出声,而这微弱的反抗根本无法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放开我,差劲!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她拼命地用脚踢他、拍打他,她甚至撞翻了桌边jīng致的花瓶。陶土碎裂的声音将门口的侍卫引了进来,但是一看到二人衣衫不整的样子,就又匆匆地退了出去,还顺带将房门紧紧地关上。
他不顾她的嘶喊与挣扎,撕破了她的衣服,将她的腿高高地抬起。
他的头垂下来,邪气地一笑,“履行你的义务吧,我的妃子。”
比起之前的结合,这一次令她感觉更加绝望与痛苦。他的动作里没有半丝温柔,似乎在报复一般,重重地残nüè着她的身体。而他琥珀色眸子不再透明,视线好像无形的网,紧紧地束缚着她,仿佛要将她羞耻的样子牢牢地印进自己的脑海。
她哭着,低低地呜咽着,模糊不清的话深深地陷在抽泣声里。
他棕色的长发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散开,零落在他的颊侧,她看不请他的表qíng,他落在她身体上的影子仿佛变成了黑色的巨shòu。听到她的哭诉,他只停顿了一下,随即却变得更加肆nüè。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早已没了日常的淡漠与冷静。
52书库推荐浏览: 悠世 古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