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命令竖琴手洛瀑特、响板队卡、俾格米杂技表演者米米路为奈菲尔塔利殿下表演——”
话音刚落,就上来了三队人,为首的是一位抱着竖琴的埃及帅哥,紧随其后的是拿着各种乐器的一队人,有男有女,看起来十分类似于现代的乐队,最后是一个长相奇特的侏儒,手里持着若gān杂耍的道具。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所说的“好玩的东西”吧。
孟斐斯的议事厅虽然相较底比斯的略微缺少了点气势,但是门前雄伟的雪花石雕塑和厅内华丽的青花石地板,一样可以说明这个场所的重要xing。如今,大埃及的法老又稳坐于其中,自然更是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气。群臣更是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喘地听从法老的指示。
拉美西斯用手轻轻地把垂坠下来的发丝拉到一边。天气真是该死的炎热,比起底比斯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希望她的身体可以尽快适应……处理完这些日子的政事之后,话题就转移到了迎娶王后的相关事宜上。
“陛下,依照您的吩咐,臣夜观星象、问询诸神,得知十五日之后,是适宜的日子。”一位祭司恭敬地向拉美西斯汇报。
“能否提前至三日后。”
祭司脸上稍露为难之色,负责后勤的内臣就胆战心惊地开了口:“陛下,迎娶王后的仪式十分复杂,老臣至少需要十日才能准备完毕啊!”
琥珀色的眸子冰冷地扫了内臣一眼,那臣子便胆怯地躬起腰来,不再言语。
“七日之后,除非是禁忌的日子,否则最晚七日之后我要迎娶奈菲尔塔利为大埃及的王后,不管有什么困难,你们也要保证仪式的顺利进行。”
“是!陛下。”这一次不敢再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大家都恭敬地应了法老。
“好了,你们可以退下去了。”拉美西斯挥挥手,“孟图斯,你留下。”
群臣退去,红发的青年恭敬地站在法老面前,看着自己俊美的君主脸上流露出些微挡不住的倦意。长途跋涉了数日,没有休息,就立刻召开了议政会议,有这样的表qíng,也是很正常的吧。他低下头,听侯发令。
“孟图斯,我们身边的内jian,还没有解决呢。”
他一愣,随即答道:“是,陛下圣明。”
虽然礼塔赫死了,与赫梯的初次jiāo锋业已告一段落,但是内jian却依然是潜伏在身旁,没有被剔除。与赫梯的全面战争迟早会爆发,这也是为什么法老会留在战略地理位置更为重要的孟斐斯的原因之一。在这种局势下,身边有一个敌国的内应是十分可怕的事qíng。
彼此心照不宣,这个内jian应该就是能够时常见到法老、地位崇高的某人。
“应当是了解我们的军事计划的人……”拉美西斯淡淡地说,“从今天起,所有的军事计划,仅由你我商定,祭祀不可知道行军路线,所有军士,只有在出发的前一天才知道目的地和行军原因。”
“是,陛下。”
“好了,你也下去吧。”
孟图斯心中又是几分感动。即使在这样的qíng况下,法老也没有怀疑自己。他是多么的幸运,选对了一名独一无二、十分信任自己的“主”。多么希望布卡也能尽快选定这样的一位“主”,全部的忠心有相应的信任作为回报,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qíng。
“对了孟图斯。”拉美西斯又叫住了即将出门的他,“你快派人从底比斯把奈菲尔塔利的那个名叫舍普特的侍女接过来,她过不了几天就会吵着要见她的。”
“是。”
“还有,把祭司奈菲尔塔利从牢里放出来,贬为神殿祭司,奉职底比斯西岸。”
“是。”
把孟图斯打发走后,拉美西斯将身体向后一靠,微微眯起眼睛,迎娶奈菲尔塔利的事qíng一定要尽快,以免在底比斯的那群老臣得到什么消息,以死相谏。他们不过是希望能尽力挽留把自己的女儿嫁入王宫为后的渺茫希望罢了。他并不怕他们这些拙劣的政治伎俩,他只是不希望在与她的婚礼上节外生枝,更不希望她再因为任何事qíng感到为难。
闭上双眼,他微微地叹气。
过了片刻,略带疲惫的脸上竟渐渐显示出了几分挡不住的喜悦之意。
终于……
等了那么久,她终于要在拉神面前发誓,成为他永远的妻子了。
见拉美西斯进来,屋子里的人不由得都带着几分惧怕地跪了下来。竖琴手洛瀑特、响板队卡、俾格米杂技表演者米米路更是跪得夸张,几乎要把头塞到地板里面一样,还不住地如筛糠般发着抖,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拉美西斯见状不由得感到有几分奇怪,抬眼看去,才明白导致这一切惶恐的原因何在——罪魁祸首艾薇正蜷缩在宽大的椅子上,手里拿着小扇子,旁若无人地打起了盹,一行足以说明她睡眠有多么甜美的口水,可爱地挂在嘴边,如果仔细听,还可以听到细微的鼾声。
她一定是累倒了。
拉美西斯心疼地看向她,走上前去,轻轻地将她横抱了起来。
四周的侍从们不由得偷偷抬眼,惊讶地看着他们伟大的法老。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怜惜的眼神,又有什么时候见过他如此温柔地抱起女人。拉美西斯一将视线从艾薇脸上移开,他们就又慌忙垂下头去,战战兢兢地趴跪在地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往日只是听说陛下热爱奈菲尔塔利,但如今亲眼一见,才知道这绝非谣传,而且令人大跌眼镜。而他们现在居然让殿下无聊到睡着了,他们一定完了。尤其是那三队来表演的艺人,更是胆战心惊。他们世世代代以为孟斐斯王宫带来欢愉为生,如今当着未来埃及王后的面表演,却丝毫不能引起她的兴趣,看来,这百年积淀下的祖业,就要毁在他们手里了。
不,说不定连xing命都会没了。
感到身体微微的震动,艾薇蒙蒙地睁开了眼睛,隐约间看到了拉美西斯的脸。她糊里糊涂地嘟囔着,“我是真的想去逛街……”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他们表演得其实也很好,你要好好赏赐他们呀……只是,我很想逛街……”
话说完,艾薇就又失去了意识一般熟睡了起来。拉美西斯抱着她,嘴边竟然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他摆摆手,示意三队艺人下去领赏,转身向寝宫走去了。
跪在下面胆战心惊的艺人、侍从不由得抱着感激在心底大大地出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一直有所传闻,说奈菲尔塔利殿下其实串通赫梯、yīn险恶毒、使用各种卑鄙手段勾引法老,现在看来,这谣言定是不攻自破了。她率领军队成功挽回塞特军团先遣部队败局的故事早就传入了孟斐斯的大街小巷,如今又对素未谋面的下人如此宽容,看着她一副大而化之的样子,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她和“yīn险恶毒”几个字联系在一起。而法老对她的宠爱,又明显是发自内心而无法遮掩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奈菲尔塔利单方面勾引的结果。
接触过艾薇的人开始抱着一种积极的态度去面对艾薇。
很快地,聪慧、善良、不拘小节,这些形容艾薇的词汇开始在孟斐斯的王宫里蔓延开来。不参与任何政治游戏的侍从及民众开始发自内心地接受这个神秘的外国少女。
在艾薇等待婚礼的那段时间,人们的心中也逐渐产生了一些兴奋的期待。
由她来做埃及的王后,应该是一件很好的事qíng吧。
某一天的睡梦中,艾薇翻了一个身,手臂出乎意料地碰到了什么东西。她不以为意地抱着“那堆东西”打算继续睡,片刻,却突然好像被电击一般,猛地清醒了过来。
“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指着眼前那堆不是东西的东西,结结巴巴,语不成句。拉美西斯不以为意地睁开琥珀色的眼睛瞥了láng狈的艾薇一眼,接着又闭上,懒懒地说:“孟斐斯王宫是我的,睡在哪里是我的事qíng。”
艾薇慌忙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还好,衣服都还在。
“快点起来!你怎么能趁我睡着了偷偷上我的chuáng?”艾薇恼怒地叫着,一边用手推着他。这个男人怎么这么重啊,怎么推也推不动。
拉美西斯还是闭着眼睛,纹丝不动地说:“反正几天以后就都是睡在一起。”
这这这,艾薇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这可不一样啊!毕竟还没有到“以后”啊!她刚刚攒足力气,想怒吼一声,年轻的法老又开口了:“你快去准备一下吧。”
准备什么?她一下子懵了。
“把自己裹得严实点,我们去集市上逛逛。”
咦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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