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你去,”随着那蝴蝶飘远,陆见欢抬起头,朝她微笑道,“所以说一定要女装啊。”
“嗯?”
“以我的眼光,定将你妆扮得明艳无匹,七夕那日霍容会对你倾心的。”陆见欢走过来,拉起她手拖向寝舍。
赵丹凤被他牵引着愣愣地往前走,脑海里想象着女装出现在霍容面前该有多尴尬,忽地迎面扑来一只蝴蝶。她微微一惊闭上眼,再度睁开时,陆见欢花瓣一样姣好的手停在眼前,手里正托着那只蝴蝶。
她脑海里立刻闪瞬过那日陆见欢以内力牵引杀死蝴蝶的景象,正要警告他不要随便杀生。还未开口之际,只见陆见欢信手一拂,蝴蝶悠悠而去,在花丛的尽头消失成一个光点。
“你走,我放你走。”
陆见欢目光寂寂地停留在蝴蝶消失的尽头,口中轻声呢喃。
赵丹凤茫然地看着他,忽地低下头,感觉他握着自己的手突然紧了一紧,随即,瞬间松开。
她愣怔之际,陆见欢朝她回头一笑,容光艳艳道:“走,再去试试衣服合不合心,还有的是时间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和谐大军来袭==俺看了下,居然“雪|白”这种词儿都要屏蔽,捶chuáng,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难道要男主们一辈子做手活儿,或者都出家当和尚么~杯具的和谐,我了个去--####
无心cha柳,断袖成谜
新城公主大婚,京城通宵开市庆祝,民间称之为小七夕。小七夕当日不光京城各大酒瓦肆结彩为市,沿着京城河道的一路也开出花灯会,岸上花灯,河上画舫,好一派热闹景象。
国子监素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逢皇家有祭祝之事,便要顺应天心开监三日。届时国子监会对公众开放,由监内的博士开坛设讲,无论书香子弟还是市井小民都可入监听课,意在表达教化风俗、开导止邪之意。
而对于国子监的监生们来说这也是一个极有趣的日子,因为一旦开坛设讲,许多规矩就会暂且搁到一遍,譬如女子不得入监、监生不得随意出监、按时熄灯就寝夜必归宿……总而言之这是个颠覆常规的狂欢日。
因此天甲班的监生们很早就开始准备迎接小七夕。
“阿胜,你准备这么多香囊做什么?”赵丹凤好奇地瞧着蓟胜忙活,话说他的手工还当真不错,做出来的香囊个个jīng致。
蓟胜老爹在刑部做提刑官,他连带着讲话也有股审犯人的严肃口气:“明晚小七夕,亮猴儿给我算了一卦,说我红鸾星动必有良缘,我得先准备点定qíng信物给对方。”
赵丹凤道:“你做那么多gān什么,一个就够。别还没说上话,就把人家姑娘熏倒了。”
“这你就不懂了,多做几个,这叫大网撒鱼路道粗,”蓟胜那满面严肃的表qíng说这话的确有些不搭调,“好歹我也是国子监才子一枚,有权力挑一挑。”
赵丹凤嘴角抽了抽,忽听夏彦生道:“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阿胜你有觉悟是不错,但创意未免老套。”
赵丹凤道:“小师父明晚打算做什么?”
夏彦生手里捧了只紫檀棋罐,打开盖子伸到赵丹凤面前,里面光色斑斓,满满一盒黑曜棋子:“陈亮那无知的家伙,借了一月才来还,少了三粒也不说。这棋子出自巧匠之手,那工匠在城西,此外别无分店,我明晚去下单。”
赵丹凤挠挠头:“小师父你还一颗一颗数过来啊。”
“用不着数,”夏彦生哼道,“我用手一抬便知分量轻重。”
赵丹凤暗自咋舌,千万别跟他借东西。
“哪,别说我不照顾你们,”蓟胜大功告成,顺手捞了两只香囊分给赵丹凤和夏彦生,“一人一个,随身带着,保不准明晚撞到好姻缘,到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把香囊一送,姑娘就对你魂牵梦萦不能自拔了。”
夏彦生低头嗅了嗅,觉得味道还是挺好闻,打算自己留了挂衣橱里驱蛀虫。赵丹凤笑着掂了两掂,道:“我就算真送,也怕人家姑娘不敢收。”
夏彦生闻言一愣:“你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没有啊,我只是不需要姑娘而已。”
“什么,姑娘你都不喜欢,”路过的陈亮大吃一惊,cha话道,“莫非你喜欢男人?”怪不得每次给她算卦,都觉得她头顶yīn气特别重。
“不要胡说,想来是没有遇到心仪的人,”夏彦生扯着陈亮衣领道,“我还不曾找你算账,少了三颗棋还敢来还,当我好糊弄是不是,你还嫩了去了。”说着拖着陈亮秋后算账去了。
赵丹凤和陆见欢商量好将出游之日提前一天,以便小七夕当晚赴约霍容,她想起和陆见欢今晚有约,便也匆匆告辞了陈亮回到寝舍去。
刚推开寝舍门,便觉得有种异样不妙的气息。
陆见欢端坐在chuáng沿,那眼神难得端肃。赵丹凤正觉奇怪,顺着他目光望到对铺,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坐在自己chuáng上的人是周也牧。
赵丹凤愕然,指着周也牧:“你……”
“我来是要告诉你,你是天生的将才。”
“……这个你之前已经说过了。”
“我还要告诉你,你必须跟我混。”
“这个你也说过了。”
“那么我最后要告诉你,你一日不答应我,我便一日在这里与你同住,直到你答应为止。”
“这个你也……”赵丹凤傻眼了,“诶?”
陆见欢扶额蹙眉道:“周也牧,你耍什么花样我管不着,但这天甲一号房有我一半,你是不是也该经过我同意先?”
“你放心,我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凡事我只占有单小风的那一半,”周也牧往赵丹凤chuáng上一躺,拉过枕头垫着脖子,“单小风,好好考虑下,想好了再告诉我。”
赵丹凤顿觉头顶晕眩,求助似的看着陆见欢。陆见欢少有地叹息一声,挪开身边空位,拍了拍chuáng铺,赵丹凤垂头丧气地走去坐到他身边。
“就不能想想法子赶走周野人吗。”赵丹凤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
“你以为是买菜,说有就有。”
赵丹凤暗自思忖,以两人现在的身体状况,加起来都打不过周也牧一个,所以首先排除bào力驱逐周也牧;其次,周也牧这个人软硬不吃,对他说好话应该也没用。这么一算,简直没法子治得了他。
陆见欢道,“唉,先出去了解敌qíng再作应付罢。”
赵丹凤无力点头,今晚应该又是出不去了。
赵丹凤跟着陆见欢找到邵泉,邵泉除了马屁jīng之外,还有个“百事通”的外号,消息得来得最快。
“周也牧的弱点?”邵泉摇摇头,“周也牧油盐不进百炼成钢,好像没什么弱点。”
陆见欢道:“你再想想,有爱必有憎。周也牧喜欢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但他讨厌什么,就得靠你告诉我们。”
赵丹凤连连点头补充:“比如啊,有的人讨厌猫,有的人不喜欢狗,有的人如果吃饭后不漱口就会大发雷霆……”
“这么说来的话,”邵泉道,“周也牧应该是最讨厌没有男子气概的人。”
陆见欢和赵丹凤对视一眼,眼光俱是一亮:“怎么说?”
“我记得有一回周也牧看到他手下有个洁癖小弟用一条粉色的手绢擦汗,他就bào跳如雷啊!直骂那个人太娘娘腔,还bī他三天三夜不洗澡,增加男子气概呢!”邵泉一拍大腿总结道,“对了他最讨厌娘娘腔!周也牧入国子监三年,揍过四对断袖。”
国子监因为全是男生,总有些男生之间渐渐生出暧昧来的事qíng,虽为监规不允,但总有个别顶风作案。
“娘娘腔啊……”陆见欢抱臂沉吟。
“断袖什么的……”赵丹凤若有所思,忽地对陆见欢道:“有了!”
……
霍容正在彝伦堂内办公,忽地冰冰跟来,将约赵丹凤之事跟他叙说一番。霍容闻言道:“你为何自作主张,这太荒唐了。”
“与其让她落入虎口,不如小心留在身边。”
“你有能力保护她,你再好好想想。明日祭拜小柔,你就带她去。当年之事你根本就没有错,你该让她知道。”
“我是不会去的。”
冰冰瞧他一眼,道:“明晚申时,吉祥客栈门口。”
她那轻描淡写,却又自信满满的神qíng让霍容不禁有些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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