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外梅子三两只_阿白白【完结】(4)

阅读记录

  “赊月。”望日将她拥进怀中,加重语气示意她冷静一些,尔后对着一直抹眼泪的姚阿姨非常平静的说,“谢谢你来告诉我们。”

  葬礼很简单,在延庆溪边举行的集体葬礼。

  或许只有当如果巨大的牺牲摆在人们面前时才会让人明白所谓的贪官到底会有多大害处。

  望日一直很平静,没掉一滴眼泪,完美的处理一切相关事宜,成熟冷静的不似一个刚丧亲少年。只有一直被他握着手的赊月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他用一切理智压抑的感qíng,只因为,仅存的两个中,起码有一个,必须是清醒的。

  没有下雨,天依然是蓝色,太阳依然从东边出来。最讽刺的,这样一个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居然有很明媚的阳光。

  回到家开门的时候听见邻居的老太太轻声的说着:“作孽啊,两家死了五个人,只剩下2个孩子。”

  进了家门,望日拉上了所有的帘布,让房内一片yīn暗,又跑到楼上取出了许久没玩的cha卡机。大人们送给他的十岁生日礼物。cha接口,cha电源,望日一声不响的独自忙着。赊月含着泪手足无措的看着,然后就接过一个他塞来的手柄。魂斗罗,望日心qíng不好的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望日泄愤似的疯狂杀戮,但是抽搐的双手却越来越不听指挥,终于GAME OVER。

  “可恶。”望日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颓然垂下头,有晶亮的液体滴落在手上。

  那年,他和她十六岁。

  也是那年,她学着接下了“云想”服饰。

  “展眉,晚上一起吃饭?”下班的时候走出办公室轻佻的敲了敲展眉的桌子。“如果你是男老板多好,我就不用一天到晚被取笑没行qíng了。”

  “去不去?”受不了,再不坚决点问估计小红毛又要拉拉杂杂的发表一堆看法。

  “我不想拒绝你的。”展眉给她一个泫然yù泣的表qíng,“有个比你还老的女人刚才已经买定我出场了。”看来又是圣母皇太后有旨,赊月给了她一个同qíng的表qíng。展眉桌上的电话忽然大震。

  “喂?……哦,知道知道,知道是帅哥你……恩,还没走,……好,我拿给她……”展眉将电话递给一直在注意她说话内容的赊月。

  神经云起?赊月用口型问道。

  米错。展眉做痛苦状。这个抽筋男人,每次都要别人叫过他帅哥才肯罢休,不然就会缠着你说啊说的。

  接过电话,还不及问出一声“喂“,那边已经有人兴奋的大叫:“接到帅哥电话意不意外?开不开心?”皱着眉将话筒拿的离耳朵远点,她可怜的耳膜:“好意外,好开心。”她直接吼回去。

  “你敷衍我。”再白痴也感觉到了,哀怨的指责从电话线那端烧了过来。

  似乎可以看见他扁嘴的样子,男人“可爱”到这个地步也算惊天地泣鬼神了,抑不住笑意:“什么事?”

  “晚上陪我买东西啦。”嘴角不由又上弯了一个弧度,这个这个,说到买东西哦:“买内裤吗?”沉默。唯一能让这个喧嚣的男人沉默的记忆。

  任云起身平最悲惨的事件就是和林赊月成了同班同学,最愚蠢的决定就是和林赊月成了兄弟。

  “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帮我听听这首歌,顺便把歌词写一写。”选修课上,一个walkman伴随着一张纸条从女皇陛下的座位那边传来。靠,人家要听课的。带些怨恨的眼神飘向女皇陛下的座位。女皇陛下朝他笑了笑,顺便扬了扬拳头。呃。她打起人好象还是有点痛的。

  某人的身形不由缩了点,大丈夫能屈能伸,写就写,不就一首歌嘛。

  认命的戴上耳塞,按下“play”。哦。粤语,难怪,谁让他是广州人呢。正听的入神,身旁的同学忽然拍了拍他的手:“云起,你下午去gān吗?”

  “买内裤啊。”他边听边随口回答。

  同学忽然诡异的笑了。“笑个P啊。”他不悦的骂回去,“难道你不穿内裤啊。”气氛好象有点不对,他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教室里静了一下,然后bào出笑声。

  My god,他忘了戴着耳塞说话的音量很难控制。有些迟疑的,目光,缓缓的,飘向讲台,呃,上面有个bào青筋的。

  “再提这件事,我就每天给你写qíng书贴在你们总部门口。”绝jiāo威胁不了她,只能出此下策,郁闷,想他任云起好歹帅哥一个,号称一朵梨花压海棠,làng里小白龙,居然在这个女人面前要拿qíng书当鬼画符来用。

  他总是能逗她笑,赊月轻咬下唇,抑制不断扩大的笑容,故作正经:“太感谢了,可以让员工进行找错别字练习。”

  “跟你说话有下地狱的感觉。”抓狂拉抓狂拉。“快点下来,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

  第二章

  陪任云起的买的是送给雪青的结婚礼物。

  赊月低低叹口气。

  雪青,云起当年的亲亲小青。很难想象娃娃脸的云起会喜欢雪青这样成熟的女子。

  依然记得当年任云起追雪青的疯狂劲。一头陷入的热诚。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据说云起在cao场用蜡烛点成雪青的名字至今还被学弟们奉为经典。而之后由于蜡烛的原因引起的糙坪大面积毁坏也被校方列入史册—被处分的史册。

  “赊月,我没有自由,家里不给我飞翔的自由。”雪青轻轻的说。

  当时的她正为公司忙的头破血流,摊在地板上,有气无力的说:“那和我换换吧。我宁可在笼子里,只要负责吃吃睡睡,心qíng好的时候唱支歌回馈。”

  雪青也坐到了地板上。轻轻拨动赊月的额发:“赊月,你有整个天空,付出努力是必然的。不用羡慕我。”

  雪青说话一直是柔柔,轻轻的,很女人的样子。她听着听着,居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还在地板上,雪青睡在她旁边,脸上有隐约的泪痕。

  毕业答辩一完,雪青就被一辆车子接回了北京。

  任云起依旧大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预约失恋,和平分手,几乎又被学弟们崇尚的奉为校园爱qíng的经典。

  同日傍晚。

  “不去北京?”她坐在双杠上,随意的晃动双脚,随意的问着身边沉默的男人。

  “她的人生都早有规划,我去了也是多余的。“

  “不象你哦,你向来都是勇往直前的。”赊月笑笑的半回转身,看向云起。

  云起垂下头,将面容埋进掌中,许久,才出声:“她梦里都会喊开颜的名字。我只是个替代。”

  赊月回过身,看向空dàng的cao场。

  总是不忍目睹男人的眼泪。便连开朗如云起也有流泪的时候。这世上又有谁能不同。总以为别人幸福,原来那幸福也是千疮百孔。

  有风徐徐的chuī着,糙坪上的糙也无组织无纪律的疯长。

  cao场外,马路对面的音像店放着小虎队的老歌。

  我们都已经长大,好多梦正在飞,就象童年看见的,红色的蜻蜓

  我们都已经长大,好多梦还要飞,就象现在,记忆中,红色的蜻蜓……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

  云起坚持说自己没事。赊月不与他辩。只拉了他去喝酒。云起一言不发喝的比谁都猛,拿起瓶子就灌,娃娃脸上布满yīn云,最后只说了一句:“钱包在左边口袋。“便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最后还是赊月打了辆的,让司机帮她把这个白痴男人搬回家安顿好。

  我米自由~

  展眉将一堆文件夹一股脑的胡乱的扔进抽屉。

  我失自由~

  展眉将趴下身子用鼻子按下关机的回车键。

  伤心痛心眼泪流~

  苦命啊,叹口气,晃晃脑袋,不唱了。起身,出门,顺便轻勾小腿将门带上。

  走出公司就看见一个倚车玉立的修长人影。

  “咦~常老大!”

  不是她说,这几年常老大真是出落的越来越出挑了,特别又赶上现在温文帅哥的cháo流,最是那一猪头的温柔啊!

  开颜的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出入的通道,所以在她走出大门那一刻,他比她更早一步看见对方,看她柔柔的卷发在风中扬起,看她天然唇色的樱红微弯,不觉也从心底漾出柔意,不过这流流的柔qíng却在听见她的称呼的时候被bī了回去。

  英雄,老大,好兄弟,有些自嘲的想,他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再也没听她正常的喊过他名字。

  “上车吧。”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自己先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没有再看她一眼。

  常老大看见她的样子好象不是非常开心哦……展眉脸上的笑容亦顿了顿,还是jīng神十足的大叫着\"来啦来啦\"跳进了副座。

52书库推荐浏览: 阿白白 现代言情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