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莫关关的态度,想起她刚才摸戒指的动作,眼神一暗,吐出两个字,“没有。”
听到这话,换齐眉失望了,半天过后,喃喃的自言自语,“难道我猜错了?不该呀,看着挺像的。”
李斯爵本因她的问话忆起了不少的事,听她自言自语,下意识的上扬声调,嗯了一声,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声,“什么挺像的?”
“没什么,我以为她又有了。看来是我想多了。”齐眉接受了这个现实,走到流理台边上拿起刀,处理之前的那条鱼。
李斯爵,却愣住了。
那个敏感的字眼,让他想起了些东西。火热的,渴望的。
一瞬间他抬头看向莫关关的方向,然后两步走到齐眉的身旁,“妈,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嗯,也没什么,就是见她闻着腥味吐,我以为你们两个早和好了,看来是我想岔了。等吃了饭,带她去你沈叔那里检查检查。”
齐眉一边说,一边做着手里的活儿,说完,等一抬头,人呢?没影了。
显然,听到这个消息,李斯爵激动异常。他没忘,滑雪场那一夜。极有可能。他站在她面前,看看老虎兔子,再看她,目光不经意的落向她的小腹。
如果,如果真的是怀孕了……他们之间是不是出现了新的契机。
他没忘,她曾说,如果孩子找到了,他们之间就彻底的斩断了。当初在机场,若不是老爷子带着爸妈过来,他肯定,她不会住进来,更不会有这样的场景。
如果,真的因为那一夜,他们之间又有了孩子,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样的希望落尽心里,就连眼睛都霎时变得明亮。
他站在沙发的旁边,直到yīn影落下,莫关关自然地抬头去看他。
李斯爵很想大声的问她,很想紧紧的抱起她,诉说心底欢喜,但此刻,所有的qíng绪只能隐匿起来,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表面上不动声色,用平静的语调说,“我听妈说你不舒服,还是去看看的好。”他不想吓着她。
莫关关微怔了一下,大约想到齐眉在厨房里与他说的话,便淡淡应了一句,“没什么事。”然后又低头摆弄兔子。很明显,她不想谈及。甚至有些逃避。
李斯爵知她心中顾虑,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到旁边,装作无事般,故意将注意力转到老虎兔子身上。
时间过半,就当他开始想说什么的时候,莫关关先于他开口。
“医生说过,我的身体不可能再有孩子。”她抬头,淡淡的光照在她的脸上,透过玻璃,呈现出静静地白。
那一瞬,他心里衍生说不出的失落感,希望但却没消失。失落中仍旧带着一丝希望,一份欣喜。
他开口,没接着她的话,而是说,“抽个时间去看看,我记得你胃不好,那么长时间了总拖着对身体也不好。”
一落口,莫关关似乎松了一口气,表qíng也动容了些,这一幕落尽李斯爵的眼里。他垂目,真实的想法敛进淡淡的yīn影里。
之后几天,谁也没有提那事。
但,这个,不是不提就真的不存在。这几天,每日早上醒来,莫关关就觉得胃口不舒服,总有一种想吐的感觉,饭桌上看着稍微腻点儿的东西就不舒服……到底生过两个孩子,知晓。不是胃的问题,可能是真的有了。
心,霎时慌乱。不成曲调。就连握着那枚戒指都止不了的乱……
大结局倒计时7
整日忐忑,因这个念头。自那时起,从不曾如梦的叶莫桑赫然而至。
梦里,他依旧是那身白衬衣,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身边围绕的,浅浅薰衣糙。浓浓香。风乍起,他望着院子门,像一阵云雾就要离去,她跑过去追,伸手抓,明明那么近,明明抓到了,入了手,竟只剩一团空气。
蓦然惊醒。
莫关关坐起来,那种恐慌,无助,密密的将她包围。觉得脸上凉凉,伸手,竟是自己的眼泪。
她觉得冷,很冷。紧紧环抱住自己。裹上被子,还是冷。
屋里很暗,只留chuáng头的一盏灯。光色灰暗。
那些记忆不是不去触碰,就不疼,不溃烂。她记着,忍着,比烙在心上还有深刻。
那个人,笑着温柔。他陪了她五年,找了她五年,爱了她十二年。那最后的两年,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片段。
彼时不觉,此时更深。
她想,再不可能出现像他那样的人,可以让她全身心的信赖。
那种感觉,不是谁都能给。就连李斯爵都不行。即使他再好,牵绊再深,也不行。
真的,越来越冷,如溺深渊。
她将头埋入双膝。黑暗包围。脆弱的像个孩子。直到一双温暖的小手抚上她的身体。
“妈妈。尿尿。”稚嫩的童声响彻在夜里。声音不大,却成功的将莫关关从黑暗中拉出来。
她抬头,脸上依旧能看出泪痕。迎着那双童真的眼睛。半天不语。似梦似醒。
老虎揉着眼,又叫了几声。莫关关这才大醒,连忙起身抱着老虎向卫生间走去。
他小小的手搂住她的脖子。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再次躺下,老虎紧紧挨着她的身体,小胳膊小腿尽可能的往她身上缠。这动作闹得。不知不觉见她竟笑了起来。
不可否认,虽,那么小的手,去霎时点亮了她的灯,整个世界都不再黑暗,冰冷。
这是她的孩子,骨ròu相连。是她和他一起救下来的孩子。
时间过去,莫关关缓缓的放松,侧过身在将老虎纳入怀里,就连兔子也没放过,都被她紧紧环着。此时,他们是她的良药。
梦魇不再,人却变得jīng神了。
夜里安静,她的头脑也渐渐清醒,那事自然的印入脑海。
如果,真的怀孕了。这个孩子,要不要?她在想。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矛盾。如果留下,很明显,他与她的牵绊又深了,这一辈子恐怕也扯不清了。如果不留……这念头只要一冒出来,身体竟下意识的疼了一下。
那么多年过去,至今,仍记。冰冷的机械进入身体,那么冷,那么疼。过后多少年,午夜梦回。久久不曾忘,有个孩子光着身子蹲在角落里。
一遍一遍的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我会乖,会听话,会讲笑话,会弹琴……妈妈,你为什不要我?
她一直萦绕在那个梦境里。
彼时,苏家大宅,yīn暗的房间里,她也曾抱住破布娃娃,一遍一遍的问,莫小贝,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问,那么多年,始终没有答案。
后来时间长了,她知晓,那已经成了个梦魇,紧紧缠着她。直到再有了老虎兔子,才脱离出来。他们,是她的救星。
所以,她不知,这一个孩子能不能要?
纠结了这许久,才猛然想起只是怀疑,病不能确认。许是她想太多,庸人自扰之。无语,笑。
她闭上眼睛,怀里拥着孩子,不多久,传出绵长的呼吸声。她不自觉的动,手搭在孩子身上,那戒指上的钻石,因着灯的照she,和案例折she出闪亮的光。像黎明前的第一颗星。
吃过早饭,李斯爵接着一个电话,匆匆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给老虎兔子一个吻。说回来给他们带好玩的。
这些天,兔子已被他收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的喊着爸爸,爸爸。只老虎有些难搞。不过他倒是挺乐,这孩子有意思。不过一个三岁奶娃,能咋得?
李斯爵走后,莫关关和孩子们玩,齐眉从楼上下来,看样子要出门,莫关关起来,还没说话,她先于她开口,“他陈爷爷今个儿生日,我和老李去那儿看看,想带着老虎兔子去,你看这个……”
齐眉可记着当年楼顶上那一幕,所以关于孩子,这才分外小心。她这般,莫关关有些赧,忙说,“以后天暖和了,老虎兔子挺能折腾的,非嚷着出去,就怕累着您了。”
齐眉听了,自是知晓她话里的意思,连连说,“不累,不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脸上的笑格外慈祥,然后接着说,“那我们这就出门了。中午吃过饭再回来。”
莫关关应了一声。送他们出去。
随后,老爷子去找战友下棋,一时间,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空dàngdàng的屋子,怎都不想呆。上楼换了衣服。也出门了。
本来想着去顾悠那里,走半路上,想起一件事,又改了主意。
出了药店,沿着街道走,无目地。心里乱腾腾的。一走到街口,亮了红灯,她停下,等。无意识抬头,瞥见百货大楼。
绿灯放行,便直接走了那里。
她想,该找个厕所。
进了商场,一圈又一圈,按着指示,找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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