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就见叶莫桑拿着手机回来了,“刚刚问了——你要gān什么去?”叶母话说到一半就看到叶莫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匆匆的就要走。
“有点急事,你们先吃。回头我让司机来接你们。”说完不待她们的反应,急匆匆的出了门。
雪下得很大,入眼都是白茫茫的。路上虽然有洒水车不停地喷着盐水,雪还是越来越多,车子不好走,叶莫桑想到那个蹲在墓地前边的小人,也管不得什么路了,开的要多快有多快。
车停下,叶莫桑解开安全带就往下走,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墓碑,远远的就看到高处那个小黑身影,心一疼,急忙跑着过去。
当他赶到莫小贝墓前的时候,莫关关依旧靠在碑前,双手环着胸,歪着头喃喃的说着什么话,她穿的不多,这会儿冻得说话也不利索。
“关关。”他叫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捂上,又抱着她。
“叶莫桑……”莫关关在他怀里露出一个小脑袋,低低的叫着他。叶莫桑把她搂进,哑着嗓子说,“咱们回去吧。”
莫关关在叶莫桑的怀里挣扎着,眼睛瞅着墓碑上的泛huáng照片,喃喃的动着嘴唇,“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躺了这么多年……身子都凉透了……我得给她……暖暖。”
在莫关关的心里,这世上只有一个亲人,那就是莫小贝,可是她走的早。早早的就丢下莫关关,把她扔进那么个láng窝里。
莫关关从来都没有怪过她家莫小贝,她家莫小贝才舍不得她受委屈,那会儿只要她一个电话打过去,她家莫小贝就会扔下所有的事来她身边,只要她想要的,她家莫小贝都会想尽办法给她弄过来,不过她家莫小贝也有严厉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不要弹钢琴,哭着闹着,她家莫小贝就是不理她……
现在她早就弹会了钢琴,想让她家莫小贝理她,她家莫小贝再也不会开口了。
“叶莫桑,你走吧……我要陪莫小贝,这么多年都没人给她说话……”
“关关,听话,咱们回去。”
“不,我不回去!”不知道莫关关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推开叶莫桑,手抱住墓碑,死死地。任他怎么说,都不松手。
……
雪都快和墓地齐平了。
李斯爵停下车,眼睛看着白皑皑的山头,一个一个的瞅着,雪太大,像在眼前拉了一道棉花帘子,什么都看不清,他循着路望上走,一边走一边看着……朦朦胧胧看到一团黑,在茫茫的白色里格外显眼。
莫关关抱着墓碑,叶莫桑在旁边劝着,怎么都不放手,李斯爵见到这qíng景,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急,蹲在她的面前,手抚在她的手上,“乖,松手,你这样莫小贝会心疼的。”
听到这话,莫关关抬起头看着他,眼里湿漉漉的,群着泪花,“不会……不会了……她不理我了……她十年都没有理过我了……”躺在医院里差点死掉的时候,她都没有理她。
“你乖,你乖一点儿,听话一点儿她就理你了。”叶莫桑在一旁哄着。李斯爵去掰她的手,明明是这么小小的人儿,可就是掰不开。
她这个样子,自是不能任着她。他是知道她的犟劲儿的,这么劝,指不定到了天黑也劝不动。当下一个手劈过去,莫关关的身子一软,松了手。晕过去。
叶莫桑和李斯爵同时去抱莫关关,却终是晚了一步,只能看着李斯爵抱起那个身影离开,伸出来的手空dàngdàng的。
她是他名义上的妻,而他是她的夫,这样一层关系把他们归在一起,而他始终是个外人……
他想要完全的拥有她,还需要很长的时间,走很长的一段路。即使再难走,他也不会放弃。
连忙跟上李斯爵的脚步,他赶在前边,把车门打开,李斯爵把莫关关放进去,关上车门,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叶莫桑没有说话,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绝尘而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叶莫桑的面前,他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才上车离开。
李斯爵下手不重,在车上没一会儿莫关关就醒了,看着眼前的李斯爵,她睁着眼睛愣了半天,才慢慢的回过神侧头看着外边。在外边冻了那么久,这会儿缓过来,手也痒,脚也痒,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挠手,
“别挠,等会儿回家上点药。”
“痒的难受。”
“这会儿知道痒了。”
莫关关听到他那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又慢慢的低下头不说话了,李斯爵也不是存心说她,她那副让人怜惜的样儿,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忍心拿重话说她,只好把车子开的更快了。
拔牙(3000)
回到小区,李斯爵说要抱她上去,死活又不肯,非得自己走,刚下车就差点儿倒在地上。李斯爵扶起她,她低着头,样子有点可怜兮兮,“脚动不了了。”李斯爵叹了口气,又把她抱起来,回到家直接抱向浴室。
李斯爵给莫关关放洗澡水,回头一看她还穿着那一身cháo衣服站在那儿发愣,“赶紧把衣服脱了。”
莫关关嗯了一声,开始脱衣服,但是手不能碰着,一碰着又疼又痒,疼还不怕,就是痒起来钻心的难受。
李斯爵看她在那儿磨磨唧唧,直接走过去,没两下剥了个gān净。莫关关坐进浴缸里,李斯爵递给她一块毛巾说,“先泡着,我去买点药。”着了热莫关关的手又忍不住开始动,“痒也别挠,忍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扔下这么一句话,李斯爵关上门出去了。
走到门口,李斯爵又停下,对着还没走的张姐说,“给她熬点汤,暖暖。”张姐应着,后边又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小,像是说给他自己听得,反正张姐也没听清楚就见他出了大门。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兜子药,直接走到房间里。莫关关已经穿好衣服躺在chuáng上了,李斯爵见她没动,走过去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不是还痒吗?起来,我给你擦点儿药。”
莫关关一骨碌坐起来。
李斯爵拧开瓶盖,拿起棉签,“伸手。”
莫关关老老实实的把手伸出来,本来白嫩嫩的手现在整个变了一颜色,红彤彤的,像水煮过的。
李斯爵看着怪心疼的,下手轻了许多,一下一下的抹匀,两只手都上好了药,又掀开被子,“脚也伸出来。”
看到那两个同样是通红通红的脚丫子,李斯爵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怎么就爱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忍不住一边抹着药一边数落,“你看看,都把自己糟践成啥样了?”
莫关关缩着脚,嘟囔了一句,“没你能糟践。”
声音小,还是让李斯爵听到了。他想着过去那些事就过去吧,以后好好待她,可她怎么都忘不了,心里也是有气,把药扔到一边,甩手不管了。
莫关关见他生气了,自己捡起药,蹲在chuáng上,翘起脚丫子,抽了根棉签蘸低着头上一下一下的抹,她的手刚刚擦完药的,这会儿一动,又抹掉了。
李斯爵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又是气,又是心疼。你说说,这丫头怎么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她哪怕说一句,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可偏偏绷着个嘴不支声。
可她自己都成那样了,你还能跟她置气不成?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棉签继续给她上药。
莫关关瞪他一眼没说话,反正她就觉得自从遇上李斯爵自己就没有好过,不是这儿难受,就是那儿难受。
离年越来越近了,公司里的事多,李斯爵常常都到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每次回来莫关关都睡着了。
寻思着她身体已经没事了,想着和她亲近亲近,刚脱下她的衣服,就噔一下子睁开眼了。那表qíng恨不得吃了自己,李斯爵也纳闷了,“又怎么了?”身体不是都好利索了吗。
莫关关瞪他一眼,拉起被子,“牙疼。别烦我。”
李斯爵以为她还不想和自己亲近,随便拿出来的借口。想着自己都忍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她全好了,她又是这么不开窍,心一急,当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堵上她的嘴。哼,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莫关关的牙本来就疼,睡不着,被他那么一捏,一搅合,疼的更厉害,又是踢,又是锤。
眼看这要她身子跟要她命似的,李斯爵纵然再心急,也放开了她,“好了好了,睡吧,睡吧。”
李斯爵想着莫关关是骗自己所以才说牙疼的,可早上起来,看她刷牙慢慢悠悠,动作快了,又皱起眉,痛的直哼哼。
“疼就去看看医生。”
莫关关没说话,刷完牙,对着镜子张开嘴瞅着往里边瞧,可是她拿着镜子,照了半天也没看到哪儿发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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