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推着车叫卖的点心还是让顾默楠嘴馋。
陆观棠见她一副望眼yù穿的样子,淡淡笑道:“饿了?去叫些东西来吃。”
顾默楠立即招手将那推车叫卖的大婶唤来,只是品种实在是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根本难以做决定,这么多好吃的,该选哪一样?
见她犹豫不决,陆观棠道:“每样都来一份。”
“不要不要!”顾默楠急忙道,“就要芙蓉卷,还有千层糕好了。”
“再加两个包子,豆沙和酱ròu。”陆观棠补了两样。
桌面上随即多了两只包子,顾默楠听见他说:“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
是的,她喜欢,喜欢甜糯的豆沙,喜欢鲜美的酱ròu。
可是胃口小又贪心,拿不定主意每次都要选很久。如果两个都买,就会吃不完,可是又想两个都吃。
他那时是怎么做的?
第16章 原来,我竟那么喜欢你(2)
顾默楠学着他的做法,将包子掰开一分为二,然后各自分一半又合二为一。“喏,给你,这样就既可以吃到豆沙味,也可以吃到酱ròu味的了。”
陆观棠瞧着盘子里分成两半的包子,目光骤然明亮:“你这么笨,竟然也还记得。”
“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顾默楠没好气地说道,随即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要不是我提醒你,你一定记不起。”陆观棠用筷子夹起包子,咬下一口慢慢咀嚼。
顾默楠被他说得一怔,其实原本是打算忘记的,又或者已经忘记了,可是偏偏他又出现了,于是那些被封存的回忆都被拂去尘埃变得历历在目,每一个片段、每一个镜头,都是那么清晰。触动到的那根心弦绷得很紧很紧,她低着头轻声说道:“你叫我去想的那句话,我也记起来了。”
陆观棠握筷的手一顿:“是吗?”
她还以为他是在质疑自己,嘴里满是食物不满地嘟哝道:“你是说中学cao场那里的铁丝柱是不是?我根本就没有说,我是刻下来的,用你的小刀刻的!”
陆观棠抬眸看她:“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就在我去公司找你之前。”开口不经脑子,又被他套去了话。
“所以你是为了我而辞职的?”
咦?怎么噎着了?
陆观棠拿过她的茶杯,替她倒了杯水递过去:“不是特意辞职的吗?”
“都说了是被炒。”她赶忙喝水咽下卡在喉咙里的食物。
“我向富蓝问过了,你是主动辞职。”他准备好了证据,就等她落网似的。
像是被抓到把柄,又像是害怕,那份心意不能让他知道,顾默楠慌乱地解释:“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慢慢说,不要急,我在听。”他盯住她的眼睛看着,眸底深qíng暗涌。
顾默楠被他盯得无所遁形,一下子泄了气,咬牙说道:“因为唐蓉和陆世锦私奔,是我提出来的建议。那天唐蓉找我,后来陆世锦也来了,他们为了孩子在吵,我就说gān脆私奔好了,一不做二不休。然后他们就……”
“你是因为他们才回来的?”他的眼神忽然很犀利。
顾默楠不敢看他,只是觉得他的声音突然很沉,可她来不及注意这些细节,唯一的心思就是不能被他发现——发现她的接近是出于私心。“是我建议的,他们才会走,现在出了事,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
“行,我知道了。”陆观棠冷声说道。
那天离开医院时,他也是这句话,顾默楠闷闷地撇嘴。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点,角落里那桌下棋的人渐渐散了去,几位棋友都要回去,唯独剩下一个头发花白jīng神奕奕的老人,还意犹未尽地要继续拉人下棋。可惜无人留下,老人还坐在那儿不肯离开,瞧上去有点孤零零的。
陆观棠忽然说道:“象棋还会不会?”
“会一点。”顾默楠好奇他怎么提到象棋了。
“你看那边有个老人,没人陪他下棋,你去陪他下一盘。”顺着陆观棠眼神所示意的方向,顾默楠果然瞧见了那个老人。
同qíng心开始泛滥,而后她就走了过去。陆观棠坐在原位,瞥见他们开始下棋,他便悠闲地开始喝茶。只是这棋下了一盘又一盘,有些没完没了的趋势。不过不是顾默楠棋艺jīng湛的原因,她是屡战屡败,屡败又屡战地循环着。老人叫淮伯,只愁没人陪他对弈,虽然一直连胜,可也不觉得无趣。
顾默楠也被勾起了兴致,就一直下,直到陆观棠喊她:“阿楠,我们走了。”
顾默楠这才依依不舍地收了棋。淮伯挺喜欢她,就问她明日还来不来,顾默楠也不知道,便说如果有空那就还来。淮伯就说好,如果来了,他还坐这一桌。告别了淮伯,顾默楠就追着陆观棠离开。
“你怎么不问问谁输谁赢?”
陆观棠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我一盘都没有赢。”
“意料之中。”他的口气很不屑。
顾默楠气得牙痒痒。
折返回酒店,换回正式的衣服,带齐了文件资料,她知道这是要去办正事了。他们这次去商谈的对象,是港城鼎鼎有名的开元集团。开元集团将要在洛城发展,投资开发房地产。早先就有人收到消息,洛城的几家公司都yù和开元合作,但是全都没有回音。依照开元的实力,中正若能够与其合作成功那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不过,之前曾经联系过开元,但被对方婉拒。
qíng况很明显,他们被拒之门外了。
陆观棠依旧不焦不躁,只是排了预约后就走人,顾默楠急急地道:“预约都排到半个月以后了,怎么赶得及?”
他们只有这一个星期的时间!
接下来的数天,顾默楠都在凌晨四点被拖起来去吃早点,顺便和那位叫淮伯的老人家下棋。而每到中午,陆观棠都会叫她走,淮伯忍不住问她:“阿楠,他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啦。”只是上司、邻居、朋友。
“他会不会下棋?”
“会啊。”
“那下得如何?”
顾默楠想了想,笑眯眯道:“他是我的徒弟。”
眼看着明天就是周末,过了周末就是最后期限,顾默楠下棋总是神游,淮伯关心地询问,顾默楠想一来他不过是位老人家,二来这几日彼此也合得来,就告诉他,他们这次出来是来谈生意的,可是没谈得成。淮伯问要同哪家公司谈,顾默楠就说是开元集团。如此问了个详细,淮伯若有所思道:“原来你们是中正的,那他就是中正的总经理陆观棠?”
“咦?淮伯,你怎么知道?”顾默楠愣住。
淮伯眼中一派清明:“你去把他叫过来。”
顾默楠狐疑着去叫陆观棠,陆观棠不疾不徐地走来,而后坐下来喊道:“淮董事长。”
“年轻人,脑子挺好,天天来这里喝茶,原来动机不纯。”淮伯道。
“叨扰您了。”陆观棠沉着应声。
“中正的实力我也清楚,现在一时资金周转不灵也是常事。那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我们下三盘棋,只要赢我一盘,我就允了这次的合作。”淮伯笑着说道,换来顾默楠的惊奇不已。
淮伯竟然是开元集团的董事长!
“来,阿楠,我们来下。”
顾默楠却是摇头,手指向了陆观棠:“不来了,让他来吧。”
“那就你来下。”淮伯倒也不担心,淡淡地朝着陆观棠道。
陆观棠便和顾默楠jiāo换了位置,顺便jiāo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结果只下了一盘,那一盘杀得淮伯落花流水缴械投降。
淮伯惨败后就质问顾默楠:“你不是说他是你的徒弟吗?”
陆观棠很悠闲地喝着茶。
“是啊。”顾默楠认真地点头,“他是我的徒弟,可是我没说,徒弟就比师傅下得差啊。”
顾默楠已经很久都没有下过象棋了,那时候有兴趣就进了学校的象棋社,但是太菜了,没有人陪她玩,于是天天拉着陆观棠下。陆观棠本来是不感兴趣的,可敌不过她的软磨硬泡。结果过了几个月,她甩手走人迷上了别的,不料陆观棠却成了象棋高手。因为这个,顾默楠一直坚定地称自己是他的师傅,毕竟也算是带他入的门。
淮伯不禁摇头,叹息自己是让这两人给合伙骗了。
之后一切顺利,瞧见签下了合同,顾默楠笑逐颜开。
顾默楠问淮伯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顺带还可以再下几盘。淮伯别过脸去,说是不和职业级别的选手下,就赶他们走。出了开元公司,顾默楠道:“那我现在就去订机票,马上回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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